这书那叫一个狗血黄暴!
设定就是后妈和后爹。
书中原话是:男女主角小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再次见面,物是人非,她竟成了大哥的媳妇,他也娶妻生子了。
原本不该有的交集,只因大哥去世,那颗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在大哥的葬礼上,黑色葬服映衬着嫂子玲珑窈窕的身材,泫然欲泣的眼神,小腹隐隐……
咦……
不能细想,萦萦赶紧打住。
为了主角的幸福道路,自然会有反派人物。
何朝花——是让读者咬牙切齿的恶毒女配。
她欺辱嫂子,虐待婆母,生的孩子也要霸凌女主的孩子,只为让男主心疼女主。
萦萦看向织毛衣的大哥。
在书里,男主为了惩罚他,卖给别家当上门女婿。因为不同意要去报公安,在路上被傻子忽悠喝了农药。
萦萦百思不得其解,大哥怎么会喝农药呢?
那气味能把人熏死,味道更是难以下咽。
只有一个可能,因为他是男主唯一的儿子,必须要死,要给女主的儿子腾位置,强行降智。
老大织着织着,扭头妹妹那双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举起织了一半的毛衣,试探性地说:“喜欢这个花色?”
“呜哇呜哇——”
婴儿婴语,听不懂。
但他就觉得妹妹是在回应自己,笑得格外开心:“巧了,本来就是给你织的。”
哟!原来她大哥是给自己织的毛衣。
萦萦乐得吐泡泡,心里又难过起来。
三丫大声嚷嚷:“哥,妹妹还是个奶娃子,哪里穿得着毛衣,要不给我穿吧,我喜欢这个,我要穿到去学校!李萍萍她们说你手艺比她妈都要好。”
老大:“穿个锤子,没你的份!”
“妈,你看大哥,偏心!!”
何朝花都习惯了兄妹俩的吵嘴,不理会,只低头逗弄闺女的小脸。
“等萦萦长大了穿,好不好?”
大概是亲妈那母爱泛滥的眼神都要化了。
萦萦高兴得“咿呀咿呀”。
三丫也跟着“哦哦”哄她,“姐姐才不跟你抢呢, 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妈,你看!她笑了,妹妹笑了,真漂亮。”
萦萦看着威武雄壮的姐姐。
她欺负女主的儿子,下场也不好呢。
被重男轻女的奶奶偷偷卖给了50岁的鳏夫,接亲那天跳进河里逃命,结果淹死了。
书开始说她小小年纪水性好,和村里小伙伴玩捉迷藏,愣是用一根芦苇杆藏了半个钟。
可就是这样,死后也不得安宁,乔家竟然把尸体卖给邻村配冥婚。
几个舅舅得知后,到乔家把尸体带回家下葬,却没想到半夜被偷了,他们去闹,还被打伤了腿。
至于萦萦本人,就提了一句,没活到两岁。
儿女相继离开对何朝花的打击太大了。
她把一切都怪在女主头上,偷偷买了老鼠药,想把女主和孩子一起毒死,结果被贪吃的乔婆子误食了。
村里人报案后,公安把何朝花抓了判刑,很快她在牢中郁郁寡欢去世。
儿女死了,糟糠妻和母亲也死了。
男女主的爱情之路再无后顾之忧,两人不顾世俗眼光相爱了,一起经历新旧时代的交替,有钱又幸福地活到了九十九岁,儿孙满堂。
“妈,你说妹妹圆溜溜的眼睛在看什么呢?”
萦萦泪流满面。
姐啊,我在看我们那不幸的人生啊呜呜呜——
男女主幸福到白头,而恶毒女配和她的儿女们,死的死,埋的埋,各有各的惨。
萦萦两眼一闭,双腿也蹬直了。
开局天坑。
她这个奶娃娃能活得到明年吗?
……
不知小闺女在想什么的何朝花,只知道天色不早,要准备一家人的晚饭了。
以前她和嫂子轮着来,后来大哥出事,嫂子家两张嘴,她家实打实四张嘴。
何朝花不好意思占便宜,默默把这活儿接过来了。
昨天家里闹黄鼠狼,咬死了一只鸡。
乔婆子要拿去卖,乔绍辉说嫂子和她刚生完孩子,得好好补补。
四五斤的老母鸡,掏空肚子藏了好几颗小软蛋。
何朝花煮熟,撒了辣椒面,让三丫偷摸拿走,兄妹俩分着吃。
乔绍辉是电工,每天负责挨家挨户抄电表,遇到雷雨天气,农村经常停电,还得去抢修。
风里来雨里去,挺不容易的。
何朝花心疼男人,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他晚上回来吃。
两口子的感情一直不错。
后来,大哥走了,乔绍辉像变了个人。
好东西都偷偷紧着嫂子和侄儿,最后才轮到自家孩子,要么就没有。
灶台旁边的小窗对着巷子,野花杂草里藏着闺女和儿子,正背着众人狼吞虎咽。
没有分给侄儿,何朝花完全不内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晚饭很快做好了。
一大盆豇豆混着土豆水煮,野菜包的饺子和白面馒头,还多了鸡汤。
到七点,夜色浓黑。
乔绍辉忙了一天,灰头土脸背着绿色小挎包进。
见家里几口人还没坐齐,不由得生了气:“人呢?吃饭了!天天吃个饭都要三催四请!”
慕雅柔抱着孩子匆匆坐下,柔声说:“来晚了,刚刚榆丫头刚又拉了,唉。”
三丫欠欠的:“榆丫头拉得可真多,不像我妹妹,一天一叭,好养得很。”
老大点头:“是啊。”
“……”
摇篮里的萦萦举起双手,就是就是!她可好养了。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乔绍辉咬牙切齿,他到底怎么生出三丫这货的?
乔婆子不管大房和二房的闲事,背着手,一双浑浊精明的眼四下转悠,嗅了嗅鼻子,骂道:“败家玩意儿。”
一人一碗鸡汤,几块肉,底下全是粉条。
乔婆子嗦了块肉:“就今天这一次,下次不许吃鸡了,该卖钱的还是得卖钱。”
何朝花笑着说:“还不是绍辉心疼您,非要我留下杀了。来,再给您盛一碗,多吃点。”
慕雅柔拿筷子的手顿住了。
娘的,就你会说?
她嘴笨,赶鸭子上架附和,“嗯嗯,弟妹说得是。”
结果倒被乔婆子暗暗瞪了好几眼。
乔绍辉看在眼里,咳了声:“好了妈,吃饭吧。”
饿了,吃什么都是风卷残云。
几个孩子好久没吃到肉了,一口一个饺子,脸颊塞得鼓鼓囊囊,很快,满桌只剩残渣碎屑。
吃完,慕雅柔听见孩子哭声,说还没给乔榆喂奶,放下碗嘴一抹走了。
三丫震惊:“吃饭前不是喂过吗?怎么又要喂,没——”
老大接话:“没我妹妹好养。”
慕雅柔:“……”
她真的好想捏死何朝花的俩孩子,跟她嘴一样,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