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爷爷非要喝点酒。
奶奶拗不过他,给他倒了一小盅。
爷爷一点一点的抿着酒,悠哉的吃着菜,主动跟我说起他以前在外面经历的事,“我刚到城里那一年,没名声,更没人信我的本事,挣不到钱,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我寻思这样可不行,就想出个聪明绝顶的办法。”
我好奇追问:“啥办法?”
爷爷骄傲道:“我打听出几个有名大师的地址,找上门去切磋,很快就打出名声,挣到的钱不能吃饱饭,还能让你奶奶顿顿吃肉!”
我哇了声,对爷爷更加崇拜。
奶奶没好气的拆台,“你咋不说你被人打出门多少次?”
爷爷不理奶奶,接着说他处理过的一些邪乎事,简直是跌宕起伏,反转连连,我听的津津有味。
晚上,我睡前还在想,原来当大师的生活这么精彩啊。
睡到半夜,我猛地睁开眼,抬手捂住心口,心跳急促,慌乱的情绪充斥全身。
我现在能区分得出来,是虎灵在害怕。
冥冥中,我感觉到虎灵的情绪,他想去外面。
我的脑袋里被虎灵的恐惧挤满,我没有心思想别的,在虎灵的催促下,悄悄出门。
走到院里,我低下头,虽然是在夜里,但是我脚下的影子特别清晰,渐渐显现出老虎的形状。
脚下的虎影迈步,我不受控制的跟着往前走,出了我家的院子,停在村长家不远处。
村长家的房间没开灯,院里有一点亮光,摆着一张桌子,范天刚坐在主位,对面是个穿着皮袄子的富态老头。
搁在平时,我站在这里,肯定看不清村长家的情况,这会黑天半夜的,我却能看得清楚,肯定是因为虎灵。
我心中惊疑,眼睛盯着村长家的院子。
院里,桌上摆着三荤三素,富态老头吃的满嘴流油,时不时的端起酒杯喝一口,范天刚则安静的坐着,没有动筷子。
“杀人的老虎究竟是怎么回事?”范天刚语气沉冷,“老虎是不是沈杖招来的?”
富态老头摇头,“我不知道老虎从何而来。”
范天刚指向后山的方向,“按理说,这附近的山都在你的看护范围内,现在老虎杀人,后山鬼气森森,这是你的失职。”
富态老头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是啊,我失职了,我要是没失职,在老虎出现的时候往前凑,坟头草都膝盖高了,你还能有机会逼问我?”
“至于后山……我更不敢去,那地方邪得很。”
他放下酒杯,抄着袖子一缩,颇有种我就不说,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的沉默抵抗架势。
范天刚又被气够呛。
富态老头忍不住嘟囔,“你看你,又生气,你肝火这么旺,吃点药调理下吧。”
范天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暗暗点头,觉得富态老头说的挺对,范天刚确肝火旺。
见范天刚没再发难,富态老头抹抹嘴,脖子往前一伸,“酒足饭饱,你现在是杀我还是让我走?要杀就赶紧动手,不杀,我可就走了。”
范天刚盯着富态老头瞅了好半晌,最终烦闷的挥挥手。
富态老头嘿嘿的笑了声,起身离开,走了两步,他又停下,“看在你今天管我这顿酒菜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这里的事不好掺和,趁早离开。”
范天刚嗤笑,“沈杖那老东西能留在这,我为什么要走?”
“沈杖?”富态老头脸上轻松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沉默了会,才说:“沈杖已经深陷泥沼,他想走也走不了,老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