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总是叫我蛇先生?”
男人似乎很是疑惑,原本漆冷阴寒的双眸因着疑问减轻了些阴翳,看人时也没有那般可怕。
压迫感骤减,江月在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扬起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嘴上却在忽悠着,“蛇先生就是蛇先生呀,在我们那儿‘先生’就是用来称呼男、雄性的。”
一想到这儿对男性的称谓,她机灵地改口。
屹泽不懂,但还是开口,“我叫屹泽。”
“屹泽……”
江月的嘴中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一股热气自耳后根升起,雌性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粘稠甜腻的嗓音像是一阵阵电流,自尾椎骨缓缓蔓延至全身,听得人喉头一紧。
“嗯,江月。”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冷血动物独有的寒凉声线,江月低低应了一句,脸上却不由得漫上一层热气。
咳咳,一定是因为太热了,她才没有害羞!
此刻正是夏季,身无寸缕、光溜溜的身体藏在了厚重的兽皮之中着实有些闷热,可身在蛇先生的洞穴中,她又不好意思赶屋子的主人离开。
时间长了,湿答答的汗珠黏在身上,额角蒙上了一层细汗,几缕头发被汗水沾湿贴在了额头上。
江月终究是忍受不住了,她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嘴巴,声若蚊蚋,“屹泽,您能给我一条稍微薄些兽皮吗?我……我要穿衣服。”
屹泽愣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从雌性的嘴中说出,裹挟着一丝莫名的暧昧缱绻,他不由得失了神。
再一次对上江月期待的神色后,他才反应过来快速转过身去翻找着仅有的几条兽皮。
以往他嫌麻烦,自以为将来不会主动与一个雌性结为伴侣,因此从未主动去收集过兽皮。
这一刻却有些后悔,懊恼曾经为何不勤快些鞣制几件兽皮裙。
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稍微轻薄透气些的兽皮,他抿了抿唇,有些破旧的兽皮还是几年前一个报恩的兽人送的,犹豫着该不该递给她。
部落里的雌性娇气惯了,这种兽皮她们连碰都不会碰。
啧!
雌性就是麻烦。
“蛇先生?”只见男人手中拿着一块兽皮一动不动,江月有些疑惑地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屹泽捏紧了手中拿不出手的兽皮,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手中那块白棕色花纹相间的兽皮,好奇地想象着自己穿上它的模样。
“那、那是给我兽皮吗?”
没有嫌弃、没有厌恶,雌性的嗓音清清浅浅的,像是早春三月里温柔无比的晚风,轻轻柔柔地抚过人的心间,荡起了一片涟漪。
屹泽嗓子发堵,他向来是个沉稳从容的兽人,可此刻面对着一个年纪稍小的雌性,却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不知所措。
“是……”他犹豫着,将兽皮递了过去。
江月笑意盈盈,眉眼弯弯,纤长的睫羽忽闪忽闪的,带着少女独有的甜腻嗓音,嘴角咧开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你呀~蛇先生。”
屹泽是落荒而逃的,胸膛的心脏好似背叛了向来冷静的身体剧烈地跳动着,炙热的温度流淌在血管之中,他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想要摆脱掉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
可少女却像是一剂散发着甜蜜香味的毒药,明知不能随意触碰,却抵不住内心的催促想要将她紧紧锁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