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晚上我会替你猎来新鲜的食物。”
这!
江月一时愕然,不敢置信如此贴心的话是从蛇先生嘴中说出来的。
“屹泽,”她面露犹豫,支支吾吾地问道:“其实你没必要……”
顿了顿,女孩将即将说出口的话咽进了肚子中,有些时候不必将话说得如此直白。
江月低下头,掩住眸中的异色,蛇先生至少不是个坏人,如果真的要在异世生存下去,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嗯?”屹泽不解地盯着她,浓如黑墨的视线让她有些心虚。
“没什么……”她敷衍地回道,又像是忽然转移话题,江月突然将视线放到了油光满面的石板上,“我先去溪边清理石板,晚上说不定还能用上呢!”
她正弯下身子想将石板抱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赶在她之前将石板拎了起来,“你坐着休息一会,这些事本就该由雄兽来做。”
啊?这……
蛇先生会不会对她太娇惯了些?只是清洗石板而已,她能做到的。
江月并不知道,在兽人大陆,雄性对雌性几乎是言听计从,打猎、缝纫、制作食物……若是雄性没有掌握这些基本技能,几乎是没有雌性愿意与之结侣的。
“你乖乖的待在这儿。”瞧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屹泽的神色放柔了些,掏出两个圆润的果子放在了她手心中,像是对待小幼崽那样哄着她。
江月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他的动作,心中百感交集,唇瓣动了动:“兽人大陆的男人都这么贤惠的吗?”
……
吃饱喝足后,困意顿时涌了上来,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神朦胧,眼尾挂着颗要落不落的泪珠。
“你要休息吗?”屹泽眼神真切,将石板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瞧见着江月这副困得东倒西歪的模样缓缓开口。
“嗯嗯!”小小的人儿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折腾了一上午,她早就累得不行了。
腰间骤然贴上了一条白色的长尾,有力的长尾一卷,就将她带到了洞穴上方。
屹泽正想跟上去,鼻尖突然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几乎快要消散,他顿了顿,目光在这片区域巡视着。
循着气味的源头,他将视线落在了洞穴下方几颗凹凸不平的石头上,那上面还残存着些雌性血液的味道。
沿着石块倒塌的方向,一旁有几株被大力拔掉的杂草,旁边还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晦暗的双眸中倏然划过一丝流光,所以……雌性是因为想利用石块爬上洞穴而受伤的。
洞穴中的温度有些低,江月满足地趴在石床上喟叹一声,不用为了温饱而寻找果腹的食物,也不用经历日晒雨淋,这样的日子才叫生活。
好困呐,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江月困极了,可在即将陷入沉睡的最后一秒,又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这里好像就一张床,如果自己将床独占了,那蛇先生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江月发觉自己的良心属实过意不去,屹泽累了一上午,为她猎来了食物,还贴心地寻来了果子,甚至就连最后的清理工作也是亲力亲为。
这……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即使已经困到上下眼皮打架也依旧强撑着睁大了眼睛。
屹泽原以为雌性已经入睡,正准备整理家中剩下的兽皮,乍一回到洞穴便对上了一双困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圆润的杏眼奋力张大着,瞳孔都已聚不了焦,可那人仍不肯躺下去睡觉,只一味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