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命令小队全体撤退，放弃对我的支援。
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在冰冷的枪林弹雨里，和远处敌人逼近的脚步声交相呼应。
那天，我差点死在敌人的包围圈里。
后来才知道，楚晴只是因为看了到了一片破布的影子，自己吓自己。
第九十八道伤，他为了验证一种神经毒素的解药效果，在我身上注射了原液。
楚晴捂着嘴，眼眶红红地对我说：“若竹姐，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用受这么多苦。”
话音刚落，她脚下一崴，手里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向我刚注射过解药肌肉还在痉挛的手臂。
我疼得眼前一黑，她却被陆昊岑紧张地搂进怀里。
“晴儿，你怎么样？
有没有伤到？”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
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身上的伤疤新旧交叠，像一张丑陋的蛛网。
楚晴又“出事”了，这次是身份暴露，被一个强大的对家盯上。
“若竹，来指挥室，晴儿需要你的身份做掩护。”
他的语气平静，像是在下达一个常规指令。
我看着那份关于楚晴“危在旦夕”的情报，上面的几处疑点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陆昊岑，你是从哪本三流间谍小说里看到，这种漏洞百出的刺杀布局的？”
“用我的身份做诱饵，进行‘金蝉脱壳’，代价多大你比我清楚。”
“为了你的白月光，你连基本的风险评估都不要了？”
他一把夺过情报，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
“唐若竹！
你非要这么冷血吗？”
“这是最高明的反杀计划，是为了组织清除威胁！”
“你身为组织的‘影子’，连这点奉献精神都没有？”
他身后的楚晴适时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昊岑，你别怪若竹姐了……都怪我，我这个身份太招摇了……要不就算了吧，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陆昊岑果然中招，立刻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再转头看我时，眼神里淬满了冰渣。
“唐若竹，我最后问你一次，做不做。”
“你要是不做，就立刻滚出‘塔’。”
“我会把你列为叛逃者，让你遭到整个黑道的追杀。”
最终，我还是躺在了手术台上，接受伪装易容。
陆昊岑，他戴着手套，动作娴熟地在我脸上涂抹着冰冷的硅胶，眼神专注。
他甚至还分神看了我一眼。
“别紧张，没人会怀疑。”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强效镇静剂注入，我却奇异地保留了一丝清醒。
我能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划开我的皮肤，植入人皮面具的边缘。
“首领，不好了！
目标改变了计划，引爆了我们设置的撤离点，“妖姬”她被困在爆炸中心了！”
助手的声音尖锐而慌张。
基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我的生命体征在直线下降。
我听见他冷静得近乎残忍的声音。
“确认楚晴是否已经安全撤离？
她有没有被波及？”
不是问我的情况。
而是问，那个真正的“她”，是否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