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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女的心机阮时苒厉寒霆后续+全文

陈年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全京市的人都知道,厉寒霆爱阮时苒入骨。结婚八年,阮时苒一直被厉家长辈诟病无所出。厉老太太更是几次逼厉寒霆离婚另娶,他抗过三次家法,吐血倒地都没松口。“苒苒,我这辈子非她不可。”后来厉老太太从老家要来一个姑娘,硬塞给厉寒霆姑娘叫李素芝,皮肤粗糙、脸颊两坨高原红,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厉寒霆对她的嫌弃溢于言表,“土得掉渣,连苒苒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阮时苒从未把她放在眼里。一个见识浅薄的乡下女人,哪里比得过像她这种豪门千金?直到两个月后,阮时苒听到下人聚在一起议论:“这乡下姑娘有些手段,这么快就怀孕了,这下厉老太太该安心了吧?”“说来也怪,她竟然一次就有了。”“先生哪儿有正眼瞧过她?这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阮时苒攥紧拳头指...

主角:阮时苒厉寒霆   更新:2025-06-17 2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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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时苒厉寒霆的女频言情小说《乡下女的心机阮时苒厉寒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陈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京市的人都知道,厉寒霆爱阮时苒入骨。结婚八年,阮时苒一直被厉家长辈诟病无所出。厉老太太更是几次逼厉寒霆离婚另娶,他抗过三次家法,吐血倒地都没松口。“苒苒,我这辈子非她不可。”后来厉老太太从老家要来一个姑娘,硬塞给厉寒霆姑娘叫李素芝,皮肤粗糙、脸颊两坨高原红,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厉寒霆对她的嫌弃溢于言表,“土得掉渣,连苒苒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阮时苒从未把她放在眼里。一个见识浅薄的乡下女人,哪里比得过像她这种豪门千金?直到两个月后,阮时苒听到下人聚在一起议论:“这乡下姑娘有些手段,这么快就怀孕了,这下厉老太太该安心了吧?”“说来也怪,她竟然一次就有了。”“先生哪儿有正眼瞧过她?这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阮时苒攥紧拳头指...

《乡下女的心机阮时苒厉寒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全京市的人都知道,厉寒霆爱阮时苒入骨。

结婚八年,阮时苒一直被厉家长辈诟病无所出。

厉老太太更是几次逼厉寒霆离婚另娶,他抗过三次家法,吐血倒地都没松口。

“苒苒,我这辈子非她不可。”

后来厉老太太从老家要来一个姑娘,硬塞给厉寒霆姑娘叫李素芝,皮肤粗糙、脸颊两坨高原红,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

厉寒霆对她的嫌弃溢于言表,“土得掉渣,连苒苒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阮时苒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见识浅薄的乡下女人,哪里比得过像她这种豪门千金?

直到两个月后,阮时苒听到下人聚在一起议论:“这乡下姑娘有些手段,这么快就怀孕了,这下厉老太太该安心了吧?”

“说来也怪,她竟然一次就有了。”

“先生哪儿有正眼瞧过她?

这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阮时苒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大脑一片空白。

她提出离婚,厉寒霆在暴雨中跪了一天一夜。

他说:“苒苒,对不起,那天我喝醉把她认错成你......你放心,我马上就送她走!”

阮时苒看着他冻得浑身哆嗦嘴唇青紫,心软了。

可半年后,阮时苒在医院撞见他陪着李素芝做产检。

厉寒霆红着眼解释:“奶奶得知她怀孕的消息,以死相逼。

我没办法才将她藏在郊区别墅。”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丢给奶奶交差,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她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直到三天前,穷凶极恶的绑匪误将李素枝认成阮时苒,将她绑走。

一向嘴上说着不在乎的厉寒霆,在接到绑匪电话时,整个人都慌了。

“多少钱都可以,别伤害枝枝!”

可绑匪要的,不是钱,而是“厉太太”的命。

厉寒霆眼角猩红,抓着阮时苒的肩膀恳求。

“苒苒,你去把枝枝换回来,她胆子小又怀着孕,我怕......等她平安回来我就去救你,好不好?”

阮时苒轰然清醒,他对她的称呼从土老帽,到李素枝,再到枝枝。

不知不觉间,李素枝已经在厉寒霆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阮时苒苦笑一声,“如果我不去呢?”

厉寒霆眼里闪过冷冽,“苒苒,枝枝怀的是厉家的孩子,这也算是你为厉家传宗接代做的贡献。”

“你放心,我保证会把你救回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着断成两截。

“如果......我回不来呢?”

厉寒霆皱眉,“苒苒!

人命关天,你就不能懂事些吗?”

看着他决绝的样子,她的心碎成千万片。

阮时苒被厉寒霆推向绑匪那一刻,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李素枝护着肚子扑向厉寒霆。

“枝枝!”

厉寒霆神色骤变,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

“你没事就好......”她虚弱地靠在厉寒霆怀里,伸出手,“我好怕保不住你的孩子......”厉寒霆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抱起她就往外冲。

“我不会让你有事,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跑得太急,看都没看一眼被绑匪推搡的阮时苒。

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

恍惚间,她想起厉寒霆向她告白的那天。

他将她搂在怀里,一遍遍地说:“苒苒,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现在想想,多么可笑。

阮时苒被绑住双脚扔进大海,随着下沉得越来越深,她逐渐失去意识。


阮时苒醒来时,看到厉寒霆守在她身边。

“苒苒,你终于醒了!”

她以为他是为她平安归来庆幸,可他的下一句却是:“这下枝枝能安心了,你不知道她有多自责。”

......阮时苒抽出手,“自责?

她应该自责的事恐怕不止这一件吧?

爬上男主人的床,还怀......”厉寒霆脸色骤变,“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

我跟你解释过为什么留下这个孩子。”

对上她的目光,厉寒霆放软语气:“枝枝一直说要当面向你谢罪,是我要瞒着你的。

我是怕你知道了会离开我。”

阮时苒:???

“况且,这次你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非要揪着这个不放吗?”

阮时苒语气一滞,带着一点嘲讽地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绑匪没有选择沉海,而选择用刀,我怕我早就死了。”

厉寒霆拧眉“啧”了一声。

李素枝突然冲进来跪在阮时苒床前声泪俱下。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在厉总喝醉的时候去给他送解酒汤,更不该留下他的孩子!”

厉寒霆立刻把她扶起来坐到一边,语气温柔地哄她。

“是我没把持住自己,这怎么能怪你?”

“况且是奶奶让你把孩子留下来的,你一个农村姑娘哪里由你自己做主?”

厉寒霆宠溺地刮刮她隆起的小腹,“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对孩子不好。”

李素枝破涕为笑,红着脸撒娇:“厉总,我想吃城东那家炒板栗。”

厉寒霆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往外走。

“乖乖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回来。”

阮时苒冷眼看着,胸口疼得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李素枝扶着腰作势又要跪下去,“厉总如今对我这样好,只是为了让我顺利生产。

他心里只有你,我知道我不配留在他身边。”

阮时苒没心情看她演戏,“厉寒霆已经走了,你就别装了。”

“当年厉寒霆给你一个亿让你走,你宁愿做个下人都要留下,还耍手段怀上他的孩子,你什么货色,我很清楚。”

李素枝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阮时苒垂眸,“烂掉的爱人就像烂掉的苹果,我不会再咬一口。”

“我会尽快拟订一份离婚协议书,你想成为名正言顺的厉家少奶奶,就看你能不能让他在协议书上签字了。”

李素枝眉眼一颤,“太太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做什么少奶奶......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片刻,李素枝弯腰九十度:“我替肚子里的厉家嫡长孙谢太太成全。”

厉家嫡长孙?

阮时苒自嘲地笑笑,“那我就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李素枝走后,阮时苒在出院同意书上签字后离开。

回到生活了八年的家,客厅一整面的照片墙上挂着几千张合照。

有告白成功那天厉寒霆因激动而燥红的脸,有巴厘岛求婚时阮时苒喜极而泣的脸。

目光所及,都是她与厉寒霆的美好回忆。

她叫来佣人将照片全部摘下来堆在院子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她曾以为今生今世会和厉寒霆白头偕老,却不承想一个其貌不扬的农村姑娘轻而易举就打破厉寒霆许下的誓言。

从此,她和厉寒霆桥归桥,路归路。


也许是出于对阮时苒的愧疚,厉寒霆让秘书送来巴黎时装秀的邀请函。

去巴黎时装周看秀,是她和厉寒霆每年必有的行程。

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件红色丝绒吊带礼服,一套卡地亚珠宝。

在她发呆的时候,厉寒霆从背后抱住她柔声道:“苒苒,还在生我的气吗?”

阮时苒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没有”,眼眶立即红了。

厉寒霆亲亲她的耳垂,“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等枝枝生了,一切就都回到从前。”

阮时苒想问他,他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李素枝已经横在他们中间,永远无法逾越。

厉寒霆落在耳边的呼吸逐渐急促,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向前顶了顶。

阮时苒想到他也曾这般对待李素枝,口腔内泛起一阵酸涩。

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今晚的航班,我去整理行李。”

厉寒霆意犹未尽,但并没有勉强她。

他突然想起上楼时空空荡荡的照片墙,随口问道:“苒苒,照片墙上的照片怎么全不见了?”

阮时苒睫毛一颤,“都旧了,我想再拍些新的挂上去。”

厉寒霆没有丝毫怀疑,“好啊,正好这次去巴黎我们多拍些。”

凌晨,厉寒霆的车停在别墅门口。

司机接过阮时苒的行李箱时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她顿感不妙。

果然,后排车门打开,李素枝正坐在厉寒霆旁边。

她穿着一身亚麻孕妇装,脸上的高原红衬得她土气中透着天然。

她局促地搓着手,语气卑微中带着讨好。

“太太,是我缠着厉总非要跟着,你别怪她......”还未等阮时苒开口,厉寒霆急切地将人护在身后。

“是我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国内,枝枝还说怕你会嫌她打扰你我的二人世界。”

阮时苒扯开嘴角,他护着李素枝的动作这样熟悉。

过去八年,每一次被厉家长辈责难时,他也是这样护着她的。

两人一唱一和,就好像她是多么凶神恶煞的一个人。

出乎厉寒霆的意料,阮时苒只说了一句“随便”,便坐到后排。

她的反常让厉寒霆措手不及。

他透过后视镜观察着阮时苒,她显得太过平静,倒让他心生不安。

李素枝轻轻地拉他的袖子,“厉总,我口渴......”厉寒霆皱眉,“水在你右手边的抽屉里。”

李素枝一愣。

自她怀孕以来,厉寒霆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凡事亲力亲为。

在得知他要和阮时苒去巴黎时,她便一早嚷嚷着肚子疼。

厉寒霆很紧张,几乎就要取消行程。

是她“善解人意”地开口劝慰,“厉总,我没事你不要管我,去陪太太吧。”

厉寒霆怎么肯?

他蹙眉思考片刻,“枝枝,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也方便我照顾你。”

她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同行。

阮时苒不哭不闹,竟然就答应了。

她原本很庆幸,可看厉寒霆的表情,显然还是在意阮时苒。

李素枝心里记恨,面上却平静。

她故意露出凸起的肚子去翻找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厉寒霆的注意力果然被她拉回,连忙扶她坐好。

“你是孕妇,车开着呢怎么能乱动呢?”

说着俯身贴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并调整好松紧。

李素枝趁机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谢谢厉总。”

厉寒霆身体一僵,眼尾扫向后排的阮时苒。

见她看着窗外并没有注意到,才稍稍松口气。


车停稳,阮时苒先一步下车走在前面。

厉寒霆小心翼翼地扶着李素枝跟在后面,一路从门口走到贵宾室,吸引了无数目光。

“哇,那个男人好帅啊,好体贴,一直扶着怀孕的妻子呢。”

“他妻子倒是长得很一般,她前面戴墨镜那个才是顶级美女!”

“再漂亮有什么用?

还不是孤家寡人没人爱?”

李素枝得意地瞥了一眼议论的路人,昂首挺胸俨然一副富家太太的架势。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落入阮时苒耳朵里。

厉寒霆安顿好李素枝后,坐到阮时苒旁边的位置。

“苒苒,你别跟枝枝置气,她农村来的,看什么都新奇。”

阮时苒没理他,他讪讪地替她盖上毛毯。

“哎呦!”

身后传来李素枝的惊呼,她扶着肚子,脸色苍白地靠在座位上。

“我想起身去拿毛毯,谁知脚崴了......好疼......”厉寒霆脸色瞬变,大力推开阮时苒。

他半蹲着替李素枝揉脚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阮时苒心下酸涩,记起去年她荡秋千时跌落,挫伤手腕。

厉寒霆心疼得直掉眼泪,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直到痊愈。

此刻她终于相信,爱情不会死亡,只会迁徙。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厉寒霆一直陪在李素枝身边。

“厉总,你给宝宝讲故事吧,他最爱听了。”

“好,小宝贝,爸爸今天给你讲《小王子》的故事。”

“在遥远的星球上,住着一位小王子......最后他决定回去陪伴他最心爱的玫瑰花。”

有眼泪滴在手背上,阮时苒才发觉早已泪流满面。

她戴上耳塞,胡乱吞了几颗安眠药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

她挣扎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听见后排传来的谈笑声。

“厉总,你说宝宝会长得像谁呢?

我希望像你,英俊潇洒......不像我是个土老帽。”

李素枝的声音软若无骨。

厉寒霆挑眉一笑,“我倒是希望像你,善良,心软,淳朴......”阮时苒用余光瞥向他们,李素枝羞红着脸靠在厉寒霆怀里。

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共同期待着即将出生的孩子。

阮时苒手里的水杯“咣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蹲下身去捡,却因眼前一黑直接栽倒。

手掌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疼得她浑身一颤。

“苒苒!

你怎么了?”

厉寒霆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座位上。

李素枝眼里闪过嫉妒,“都怪我一直霸占着厉总,但太太你也不能通过弄伤自己来引起厉总的注意啊。”

此话一出,厉寒霆的眼底便染上疑虑。

他抽出纸巾捂住阮时苒手心的伤口,开口却是责备。

“你要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何必整这一出?”

“巴黎时装秀我也陪你来了,你喜欢的珠宝也送你了,你到底还不满足什么?”

阮时苒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李素枝,她正冷眼瞧着她,哪里还有半分农村妇人的朴实。

厉寒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李素枝,她立刻换上无辜懵懂的表情。

厉寒霆蹙眉,“你自己摔倒伤到手,这也要怪到枝枝头上吗?”

阮时苒抽出还在向外渗血的手掌,话到舌尖全碎成哽咽。

“厉寒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厉寒霆的手停在半空,意识到话说重了。

“苒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阮时苒摇摇头打断他,“马上落地了,请帮我叫医生,谢谢。”

飞机降落时难免有些颠簸,李素枝躲在厉寒霆怀里是一阵惊呼。

厉寒霆耐心地哄着,“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阮时苒的心脏一滞,同样的话他也曾对着她说过。

那年厉寒霆22岁,冲到一群围住阮时苒的一群流氓面前。

他自己明明也害怕,却伸出双臂将她护在身后。

“苒苒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飞机平稳降落,私人医生给她包扎好伤口。

“伤口有些深,怕是会留疤。”

阮时苒低声道谢,厉寒霆眼里闪过心疼。

李素枝拉着他的胳膊呢喃,“历总,我生孩子会不会在肚子上留一道难看的疤啊?”

厉寒霆轻笑“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李素枝笑得腻人,“谢谢厉总!”

到达酒店后,李素枝又缠着厉寒霆带她逛一逛。

“我从小就生活在村里,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街道。”

厉寒霆立刻带着她在巴黎扫荡,各类奢侈品一袋袋往酒店搬。

爱马仕、香奈儿,钻石珠宝......李素枝挽着厉寒霆的胳膊一脸无辜,“厉总,这些要花多少钱啊,是不是都够在我老家盖一栋房子了?”

厉寒霆温柔地看向她,“傻瓜,喜欢我就买给你,你不用担心钱,谁让你是厉家的大功臣呢。”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站在拐角的阮时苒。

他神色一僵,“苒苒,你也来挑挑有没有你喜欢的。”

阮时苒转身回到房间,身后传来李素枝的声音。

“厉总,这些都给太太吧,我一个农村妇女怎么配用这么好的东西......”厉寒霆蹙眉,“不许妄自菲薄。

谁说你不配了?

苒苒家里有很多,等下次我再带她去买。”

入夜,厉寒霆以李素枝水土不服为由,一整晚都陪在她身边。

第二天阮时苒来到秀场时,厉寒霆和李素枝已经坐在预留的位置。

厉寒霆指指旁边狭小的位置,“枝枝坐久了腰疼,这把椅子让给她坐吧。”

阮时苒表示无所谓,“我只是来看秀,不是来看秀恩爱。”

厉寒霆语塞。

这场春夏大秀阮时苒期待已久,有她最喜欢的设计师。

婚纱系列走秀一开始,李素枝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这就是婚纱吗?

好美啊!”

厉寒霆眉眼柔和地看着她,“喜欢吗?”

李素枝一脸遗憾地低下头,“喜欢,但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穿上这么美丽的婚纱了。”

厉寒霆颇为动容,“谁说没有机会的?

你喜欢哪件,我买下来送给你,等你生下孩子后,拍一套婚纱照。”

李素枝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真的吗,厉总?”

“可是,我没有新郎......”阮时苒轻咳一声,“厉总一夜新郎都做了,还差陪你拍一套婚纱照吗?”

厉寒霆面色铁青,张嘴喊了一声“苒苒”。

正对着他头顶的吊灯“咔嚓”响了一声,突然掉下来。


“厉总,小心啊!”

李素枝一声尖叫,奋不顾身地扑向厉寒霆。

沉重的吊灯砸在她背上,水晶玻璃碎片四溅。

厉寒霆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枝枝!”

李素枝微微扬起下巴,“你没事儿,真好。”

话说完,晕倒在他怀里。

厉寒霆嘴唇微微颤抖,一把抱起她就往外冲。

“都给我让开!”

他的肩膀狠狠撞在阮时苒身上——“砰!”

她被撞倒在地,额头磕在T台一角,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她趴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厉寒霆远去的背影,怀孕,舍身救人。

李素枝在厉寒霆心里,永远都不会被抹去了。

阮时苒在周围人的搀扶下站起身,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医院走去。

刚走到急诊门口,迎面却撞上厉寒霆。

护士急匆匆跑过来,“孕妇需要输血,但血库暂时没有RH阴性血,请问有可以献血的家属吗?”

厉寒霆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苒苒,你是RH阴性血,你救救枝枝!”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他分明知道她贫血。

曾经因为她贫血太过严重,他斥资开了一家私人医院。

有一整个医疗团队,24小时为她待命。

可现在呢?

厉寒霆语气急促不容拒绝,“枝枝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不能这样自私!”

说着不等阮时苒开口,强硬地将她推进献血室。

手指粗细的针头刺进血管,阮时苒忍不住抬手按着胸口。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600cc的鲜血被抽走。

厉寒霆目光焦灼地盯着李素枝的方向,完全没有注意到阮时苒惨白的脸。

抽完血,厉寒霆才回过神。

“你额头怎么受伤了?”

“对不起啊苒苒,我现在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再帮你包扎。”

阮时苒自嘲地勾起嘴角,任由他将她推进检查室。

很快,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出来。

厉寒霆连忙上前询问,“我太太怎么样?”

医生摇着头,“为什么让她献血?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护士突然跑出来,“李素枝家属?

她醒了一直在叫‘厉总’。”

厉寒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根本没有听到医生接下来的话。

“阮时苒女士,您本来就贫血,况且已经怀孕8周,献血是十分危险的!”

阮时苒诧异地接过报告,“我怀孕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一股暖流从小腹倾泻而出。

她缓缓低下头,鲜血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昏迷前,她看到厉寒霆正温柔地抚摸着李素枝的脸。

醒来时,阮时苒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遗憾地告知她,“您献了太多血,孩子没保住。”

眼泪夺眶而出。

她狠狠地捶打着床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阮时苒不顾医生反对,坚持出院。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酒店,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又哭又笑。

她低头看着卡在无名指关节处的婚戒,狠狠一撸。

钻戒“叮”地滚进下水道。


第二天,阮时苒拿着拟定好的离婚协议,去了医院。

厉寒霆为李素枝包下整层楼来安胎,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连她皱一下眉,他都紧张得不得了。

李素枝软着声音撒娇,“厉总,肚子里的宝宝想喝奶茶。”

厉寒霆摸摸她的肚子,一脸不舍地离开。

“等着,我马上回来。”

阮时苒站在走廊拐角处,等他离开才推开病房门。

李素枝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十分戒备地护住肚子。

“太太,您来了。”

阮时苒轻蔑一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

“我倒是小瞧了你,你这一扑算是为自己和孩子挣了一份好前程。”

李素枝索性卸下伪装,“我没有别的法子,我没你漂亮,没你读书多。

我清楚厉总现下对我这样呵护,不过是因为我怀着厉家的孩子。”

“我不这样搏一搏,哪儿有出头日?

到时候厉总顾念与你的旧情去母留子,我就得回到农村守着几亩地过下半辈子。”

这一刻,阮时苒竟有些佩服她的坦荡。

她继续说道:“这世道对女人不公,我只有一个还算争气的肚子。”

阮时苒深吸一口气,“我还真羡慕你,搏一搏还有出路。

可我呢,我的出路在哪里?”

她走过去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她,“如果我拿给他,他不会签,你可以想办法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字。”

李素枝盯着这份协议书良久,最终伸手接过去。

“谢谢成全。”

阮时苒扯开嘴角,“不是我成全你们,而是成全我自己。”

她走到门口,李素枝突然叫住她。

“太太,如果将来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请你见谅。”

阮时苒没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已无心力追究。

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酒店她开始收拾行李,决定先一步回国。

一个小时后,房间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厉寒霆周身散发着冷气,不由分说地拎起她的胳膊往外拽。

阮时苒吃痛,“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厉寒霆却充耳不闻,一路拖拽着她丢到酒店大堂。

他俯下身看着她,“苒苒,你把枝枝弄哪儿去了?”

阮时苒一愣,“李素枝?

她不是在医院养胎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问过护士也看过监控,今天一整天只有你出入过枝枝的病房。”

“你离开后不久她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

厉寒霆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把枝枝弄到哪儿了?”

阮时苒眼神迷茫,摇摇头。

厉寒霆脸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把手机扔给她。

她疑惑地拿起手机,视频通话中年迈的父母正被捆绑着双手吊在半空。

而他们脚下,是他圈养的猛兽。

阮时苒顿时四肢瘫软,不顾来来往往人群的目光,跪爬到厉寒霆脚下哀求。

“寒霆,你快把我爸妈放了,我爸他最近心脏病复发了,你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

“我真的不知道李素枝在哪儿,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厉寒霆失望地捏住阮时苒的下巴,眉宇间都是厌恶。

“很好,你记住,今天你爸妈要是有什么意外,都是你的固执造成的!”

然后,他冲着视频那头一挥手。

绑着阮父阮母的绳子急速下降,直至画面扭曲、漆黑。

只能听到阮母撕心裂肺地喊叫声,“苒苒爸!”

阮时苒猛然起身扑向厉寒霆,“你这个杀人魔鬼!”

下一秒,她软软地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阮时苒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她和厉寒霆的婚礼现场,阮父一脸慈笑地将她的手交到厉寒霆的手里。

“替我照顾好囡囡,她可是我掌心里的宝。”

厉寒霆坚定地牵过她的手,郑重承诺:“您放心,我一定比您还疼她,爱她。”

接着,厉寒霆的笑容逐渐被阴狠替代,他猛然一把将阮父推进兽笼!

“爸爸!”

阮时苒一声尖叫,浑身冷汗地惊醒。

隔壁传来阵阵娇笑,“厉总,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阮时苒光着脚推开门。

李素枝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委屈巴巴地窝在厉寒霆怀里。

厉寒霆抬眸看到阮时苒,“我在医院的太平间找到枝枝,守门的人说是你趁着枝枝熟睡将她塞进冷柜。”

李素枝红着眼眶扯扯厉寒霆的袖口,“厉总没关系,我没事,你别怪太太......”厉寒霆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苒苒,你向枝枝道个歉,只要她原谅你,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阮时苒双唇颤抖,“我爸妈呢?”

厉寒霆不耐烦地蹙眉,“他们很安全,你要感谢枝枝身体素质好,在冷柜呆那么久都没事儿。”

“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不敢保证你爸妈会怎么样。”

阮时苒在听到爸妈安全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不是我干的,我不会道歉!”

李素枝轻轻叹口气,“算了厉总,太太要怎么教训我都是应该的,怎么能奢望她道歉呢?”

说着便起身,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上你的孩子,不应该缠着你来巴黎。”

她拖着笨重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

江厉寒霆自然不会让她走,一把拉住李素枝。

“枝枝你哪儿都不能去!

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几个小时,我都快发疯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的视线!”

他当即拿出手机,拨通警察局电话。

“我要报警,有人故意伤害。”

阮时苒震惊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厉寒霆!

你疯了吗?”

厉寒霆眼中闪过冷意,“苒苒,人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后果。

我会如实跟警察说,最多关你三天,算是你对枝枝的赔罪。”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阮时苒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看到厉寒霆怀里低眉顺眼的李素枝,突然明白在医院时她对她说的话。

“如果将来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请你见谅。”

原来是这个意思。

阮时苒无力地垂下指向李素枝的手臂,“哈哈,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你想取暖,就用他人的尸骨做柴堆。”

一群人高马大的警察推门而入,按照厉寒霆的指示将阮时苒铐住。

“我太太只是一时糊涂,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们只需要依照法律,羁押72小时即可。”

巴黎的警察轻蔑地摇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我们知道怎么处理,不需要你教。”

被带走前,阮时苒最后看了一眼厉寒霆。

他张着嘴,却没说一句话。

阮时苒绝望地缩在女囚室的角落,抱紧身体瑟瑟发抖。

她刚小产,加上一整天滴水未进,此刻浑身酸痛无力。

其他女囚见她是黄皮肤,又瘦弱可欺的模样,一脸坏笑地走过来。

“喂,你为什么被抓进来?

偷东西?

出卖身体?”

阮时苒红着眼睛狠狠瞪着她们,“我是被冤枉的!

我和你们不一样!”

她强硬的态度惹怒了带头的悍妇,她招呼其他人围住她。

阮时苒死死抱住头,咬紧牙关承受着她们的拳打脚踢。

......入夜,满身伤痕的阮时苒独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想必此刻,李素枝正为她高明的手段得意洋洋吧。

厉寒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要给她一个教训,竟差点要了她的命。

阮时苒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倒在血泊中。

大出血,出血量几乎是她身体的四分之一。

她被紧急送往医院急救,抢救整整五个小时才救回一条命。

厉寒霆正陪着李素枝在巴黎铁塔附近散步,心脏猛然抽痛。

他抓住李素枝的手,“枝枝,我突然好心慌,是不是苒苒出什么事了?”

李素枝扶着他回到车内,“厉总,您要是担心不如打电话给警察局问问。”

“去警局接人。”

厉寒霆几乎没有迟疑,赶去警察局。

“什么叫没有这个人?”

女警察翻阅看守名单后再次确定,“阮时苒,今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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