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几位老友约我在一间高级会所里一聚。
酒桌上大家久别重逢,推杯换盏。
正喝到兴头上,张铭的助理进来低语了几句。
于是我立刻起身躲到屏风后。
然后贺依婉紧接着就推开包厢的门闯了进来。
只是她不是来找我的。
她径直走向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京城豪门张家家主、贺氏集团最大的投资商张铭。
她踉跄着扑到他面前,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张总,求求您救救贺氏吧!
求求您救救我!”
“贺氏集团的合作方现在全部撤资了,我们最大的仓库也被烧光了,现在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
张家财力雄厚,只有您,只有张家才能救我们了!”
说着,她“哐哐”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很快红了一片。
张铭挑眉,不动声色地问她:“贺总这是在做什么?
听说你和江辰已经离婚了?”
贺依婉猛然一怔,她没想到离婚的消息竟传得这么快:“张总,我们夫妻间的小事,不影响合作吧?”
张铭突然冷笑起来,眼里满是不屑:“贺总,你难道不知道过去几年,贺氏的每笔订单背后都是江辰在牵线?”
“我张铭投资贺氏,从来都只是看在江辰的面子上!
只要有他在,我心里就有底,和你们合作我能稳赚不赔,而且收益惊人。
没了他,贺氏算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蠢,为了一个在国外买学历的废物,离开了真正身带贵气的男人。”
张铭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贺依婉的心上。
她呆呆地跪在地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从屏风后走出来,冷漠地看着跪倒在地的贺依婉。
她现在满面泪痕、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半分贺氏集团总裁的风范?
贺依婉抬起头,见来人是我,迅速抹掉泪痕从地上站起来。
“你怎么也在这?”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
张铭张总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今天是特意为我而聚。”
贺依婉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在外人面前,她可以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跪下,但在我面前,她偏偏还要保留那点可笑的自尊。
她突然想起什么,质问道:“江辰,是不是你在所有投资商面前挑拨离间的?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像商量好了似的统一撤资?”
我笑了,笑容里带着冰冷的讽刺:“贺依婉,仓库失火、海外账户被查,你都没封锁消息,搞得尽人皆知,别人要撤资,这不是很正常吗?”
贺依婉猛然一僵,这才想起因为忙着送林许然去医院,她竟然还没来得及让公关封锁消息。
这时,口袋里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声音:“贺总!
不好了!
现在税务局的人已经查到我们偷税漏税的证据,他们要立即查封贺氏所有资产!”
“仓库失火和资产被查封的消息已经上了热搜,现在甲方那边都不同意我们延迟发货,并且要我们赔付三倍的违约金!”
“已经有不少人冲到公司里来搬东西了,椅子电脑文件柜什么都往外搬!
贺总,您快想想办法呀!”
贺依婉的手机滑落在地,她整个人呆若木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曾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此刻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崩塌。
贺依婉终于无法支撑身体,再次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