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蒙着脸的山匪瞬间破门而入,拿着刺刀就直冲床榻而来。
江怀洲见状,迅速用一旁的被子将我罩住,护在身后,右手冷静地伸向床头摸枪。
落了个空。
我知他向来谨慎,早已将他一直藏在枕边的手枪拿了走。
没有枪,他却也丝毫不慌,赤手空拳地就冲上前跟那两个持刀的山匪肉搏。
那俩野路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他可是黄埔一期最优秀的毕业生,在战场上带兵打仗未尝败绩。
只是任凭他再优秀,也挡不住我往那酒里倒的迷药厉害。
药劲逐渐上来,处于上风的江怀洲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和身体越来越沉,他想速战速决,夺过那山匪手中的刀便要直接割了两人的喉。
就在他即将出刀时——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我,拿起桌上的剪刀,捅进了他的腰间。
空气霎时安静下来。
“湘儿……”他回过神,难以置信地望向我。
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盯着他错愕的眸子,冷然开口:“瞎子哥哥,你觉得是为什么?”
他怔住了,声音丝丝发紧:“你是……住在山里的,那个野丫头……”是啊,那个野丫头。
我救了他,他杀了我全家,此刻却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我平静地对上他的目光:“终于想起来了啊,怀洲哥哥。”
“没想到吧,你那般瞧不上我的身份,甚至不惜杀了我爸妈泄愤。”
“最后还是娶了我……”江怀洲听完,眼底尽是慌乱。
“湘儿,对不起,对不起……当初都是……”他似是想要解释,话说一半却又收住,最后语气微颤地道:“所以,这两月,你对我做的一切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为了报复?”
“是。”
“你可曾有一丝爱过——从未。”
江怀洲瞬间面如死灰,眼底的情绪复杂、痛苦到了极点。
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再次扬起剪刀,直直插进了他的心脏。
两秒后,江怀洲应声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他没了气息,却迟迟未瞑目。
方才被他打倒在地的两个山匪,此时也站起身,缓了过来。
他们提着刀,缓步朝江怀洲的尸体靠近。
“等等——”我唤住了他们,走上前,帮江怀洲合上了眼睛。
片刻后,寒光一闪,江怀洲的头被砍下。
随后,山匪在我的肩膀上也砍下一刀,从窗户逃了出去。
在巨大的情绪波动和痛苦中,我昏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见江父江母带着兵姗姗来迟。
江怀洲死了。
死状极凄惨。
江母在看到江怀洲尸体的当天,便急火攻心,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