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数个时辰后,她身上沾满血污,受了不少伤,却扶着同样浑身血污的凤耀,跌跌撞撞冲回营地。
她顾不上自己,大声呼召着军医。
“严公子,大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她身边的亲兵用长枪横在我身前,生硬地将我挡在帐外。
我不得不后退,被隔离在那道薄薄的帐帘之外。
我咬牙尝试,强行通过契约烙印同步她的精神视角。
闯入眼中的,是凤耀,他的上衣被撕开,露出沾血的胸膛。
凤华身上的伤口也在不住地渗血。
可她毫不在意,正亲手为凤耀清理伤口、敷药。
透过精神链接,我能清晰地听到她低声唤着凤耀。
那其中的心疼与怜惜,是我从未在她身上感受过的温柔。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拥入怀中。
我的契约烙印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踉跄着回到为我安排的简陋营帐。
摸了摸额头,滚烫得吓人。
因契约反噬,还有被生生撕裂的心,我发起高烧了。
4
我高烧不退,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这华国边境军营里就一个军医吗?严峰好歹也是凤华大将军的契约向导!难道我儿子的死活就没人过问!?”
母亲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愤怒,质问着帐外的士兵。
士兵为难道:“将军说了,现下军中所有医官、药材,都得优先供给凤耀公子那边。”
母亲还在据理力争,我虚弱地抬起手,发出微弱的呼唤:
“……母亲。”
母亲立刻扑到床边,通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她轻轻抚摸我烧得滚烫的面颊,声音哽咽:
“峰儿,我的苦命的峰儿,你竟受这般磋磨……”
我用尽力气,想拂去母亲眼角的泪。
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见,却带着莫大的决心:
“母亲,若是我想毁契,该如何才能做到?”
又过了三日,高烧稍退,人却瘦脱了形。
帐帘轻轻掀开,是凤华。
她沉默着,在我床边坐下,帐内一时陷入死寂。
我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至极,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不等我回应,她又平淡道:
“凤耀怪我未曾知会他就决定和你结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