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袅袅却是视而不见,继续不紧不慢道,“我是父亲与母亲嫡亲的女儿,是长宁伯府的嫡长女。是武安侯府世子的未婚妻。”
“哦,后日就是婚礼了。听说是翟世子又昏迷了,这婚礼提前,是为了给他冲喜的。”
“母亲,我身为伯府的嫡长女,侯府的嫡长媳。怎么,还不配拥有一份体面的妆嫁吗?”
终于,夏锦绣回过神来了。
她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薛袅袅,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探究与打量。
就好似想要通过这样的眼神,把薛袅袅这个人看个清楚透彻。
因为这样的薛袅袅,实在是太陌生了。根本就不是他们刚接回来时的那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薛袅袅。
此刻的薛袅袅,就像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女土匪。
对,就是女土匪。
别看她此刻是一副端庄样,可她就是感觉到薛袅袅身上传递出来的那一股匪气。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娘说话?”夏锦绣一脸哀怨又替曹氏抱不平的看着薛袅袅,“我们身为女子,怎么可以这般忤逆,这是……”
“哦,那要不然就妹妹自己嫁过去吧!”薛袅袅打断她的话,一脸无辜又无害。
“你说什么?!”曹氏又是恶狠狠的瞪着她,“薛袅袅,你再说一遍!”
薛袅袅又是漫不经心的一笑,“你看,母亲,你也叫我薛袅袅不是?我既然姓薛,又怎么会是长宁伯府的嫡长女呢?”
“我既然不是长宁伯府嫡长女,那与武安侯世子的婚 约怎么也轮不到我的呀?既然轮不到我,那我为什么要去冲喜呢?”
“妹妹姓夏,才是伯府的嫡长女。那就让妹妹准备一下吧,后日一早上花轿。”
闻言,夏锦绣的眼里很明显的闪过一抹恐慌。
不行,她不能去冲喜!她不能嫁给翟吏。
毕竟翟吏命不久矣,她才不要嫁过去当寡妇。她已经和容小公爷互诉衷情了,她是要嫁去容国公府的, 是要成为以后容国公府的女主人的。
“我姓薛呢,我是薛大宅村薛一山的女儿。夏夫人放心,我一会就回我自己家去。你们伯府的这破事啊,我就不参与了。”
说完,又是慢条斯理的起身,迈步朝着大门走去,一副绝不拖延的意思,要离开。
“你不能走!”曹氏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拦住薛袅袅,“这门婚事是你和翟吏的,你必须得嫁过去。”
薛袅袅站于原地,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婚事是你们长宁伯府与武安侯府的,跟我一个乡野村姑有什么关系?”
“夏夫人,你的宝贝女儿,伯府的嫡长女在那!”纤细的手指往夏锦绣一指。
曹氏:“……!”
“姐姐。”夏锦绣反应过来,扬起一抹友好的微笑,走至她身边,很是亲昵的挽起她的手臂,“你当然是爹娘的女儿,是伯府的嫡长女。”
“姐姐,莫要与娘置气了。你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娘最是疼你了。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娘一时之间忙不过来而已。”
“娘,你快哄哄姐姐。”她笑盈盈的看向曹氏,语带娇气,“姐姐这是跟我吃醋呢!”
曹氏咬了咬牙,又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压下那一抹怒意,扬起一抹很牵强的笑,硬邦邦的说道,“是,这几天是我疏忽你了。”
“锦绣说得没错,就是事情太多了,我一时忙不过来,才把你疏忽了。”
“你是我亲生的,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会不疼你呢?袅袅,你要体谅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