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瑾澜江雪时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为后,前夫全家跪下喊娘娘宋瑾澜江雪时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绿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雨下得很大。江雪时提着食盒站在书房外,雨水顺着油纸伞骨滑落,浸湿了她的裙角。小厮雨墨死死挡在门前,不让她进去。“侯爷在忙,夫人请回。”他声音发颤,目光却不敢与她相接。雪时指尖微紧。雨墨向来恭顺,今日却像被什么东西逼急了似的,连主仆尊卑都顾不得。“让开。”她冷声道。雨墨咬牙不动,袖口一抹胭脂痕刺目如血。雪时心口一沉,抬手推门——“谁在外面?”宋瑾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沙哑里裹着一丝未褪的情欲。她指尖僵住。门缝里漏出一线暖光,混着女子低低的娇笑,像毒蛇的信子,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喉咙。“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一阵窸窣响动后,里头才传来一声:“进来。”推门而入的刹那,暖融融的炭气扑面而来,雪时眼前浮起一层雾气。宋瑾澜端...
《二嫁为后,前夫全家跪下喊娘娘宋瑾澜江雪时大结局》精彩片段
雨下得很大。
江雪时提着食盒站在书房外,雨水顺着油纸伞骨滑落,浸湿了她的裙角。小厮雨墨死死挡在门前,不让她进去。
“侯爷在忙,夫人请回。”他声音发颤,目光却不敢与她相接。
雪时指尖微紧。
雨墨向来恭顺,今日却像被什么东西逼急了似的,连主仆尊卑都顾不得。
“让开。”她冷声道。
雨墨咬牙不动,袖口一抹胭脂痕刺目如血。
雪时心口一沉,抬手推门——
“谁在外面?”
宋瑾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沙哑里裹着一丝未褪的情欲。
她指尖僵住。
门缝里漏出一线暖光,混着女子低低的娇笑,像毒蛇的信子,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喉咙。
“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一阵窸窣响动后,里头才传来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刹那,暖融融的炭气扑面而来,雪时眼前浮起一层雾气。
宋瑾澜端坐在书案后,衣袍凌乱,唇上沾着一点殷红口脂。见她进来,他皱眉:“这么大的雨,你来做什么?”
雪时没答话,目光落在案几下一角——
一只绣鞋从阴影里探出,金线牡丹纹,宫里才有的花样。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婆婆那句带笑的话:
“丹阳郡主连夫家九族都能杀,她一个罪臣之女,拿什么争?”
袖中的手缓缓收紧,指甲陷进掌心。
血腥味混着雨气涌上来,她才勉强压下掀桌的冲动。
“侯爷十几日未归,我来送些点心。”她轻声说着,将食盒放在案上。
宋瑾澜神色微松,刚要开口,案下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哼。
他猛地绷紧腰腹,喉结滚动,匆匆提笔蘸墨:“放这儿吧,你先回去。”
雪时没动,静静看着他衣摆上晕开的墨渍——
像极了大婚那夜,他替她描眉时失手染脏的喜服。
那时他说:“此生绝不负你。”
如今,他的腿正被人轻轻蹭着,连握笔的手都在发颤。
“还有事?”他嗓音低哑,额角沁出薄汗。
雪时垂眸,从食盒暗格取出一沓文契。
“几份账目,需侯爷过目。”
他草草扫了一眼,提笔便签。
笔尖悬停的刹那,案几又是一颤——
墨汁溅在文书上,恰好晕开了“和离”二字。
宋瑾澜毫无所觉,匆匆落印:“好了。”
雪时接过,指尖抚过那方鲜红的印章,忽然笑了。
“侯爷保重。”
转身时,她最后看了一眼案下——
那团揉皱的粉色肚兜,半掩在华贵的裙裾之下。
柔顺的脸顿时沉下来,眼眸如尖刀。
清辉院里,烛火摇曳。
桑绿捧着那纸和离书,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姑娘,这、这可是……”
“嘘。”雪时按住她的唇,目光落在窗外。
那里只有一棵老梅树,任由大雨冲刷,好像生来就那么孤独。
她收回目光,淡淡道:收好,等他参加秋猎时就拿去京兆尹盖印。”
桑绿扑通一声跪下,“姑娘,您和姑爷一向感情很好,就算……左不过一个妾,发卖了就是。”
她把人搀扶起来,“傻丫头,那可不是普通女子,那是丹阳郡主。”
桑绿惊的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梦呓般吐出一句,“那侯爷就任由她糟践您吗?他不是很爱您吗?”
提到宋瑾澜,雪时的心蓦然一疼--
三天前,她就听到婆婆要宋瑾澜休妻。
宋瑾澜却不同意:“现在江氏父兄家人获罪流放北疆,要此时我再把她休了,不是要她去死吗?”
“你早该在她江家获罪时就休弃,再说成亲三年她也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不能开枝散叶更不能为你前程助力,现在更是阻了你和郡主的婚事,还留着作甚?”
这些话就像在江雪时头顶上炸开焦雷,轰得她魂飞魄散。
她强撑着颤抖的身体,想要听听宋瑾澜怎么说。
思虑良久他才开口:“攀附郡主休弃糟糠之妻,这会成为我的污点,在朝中会被人攻讦。以后就让她做个贵妾吧,我养她一辈子就是。”
好一个贵妾,他是怎么用深情款款的脸说出这么恶心人的字眼?
她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又怎么挨过了锥心的疼痛。
夜晚放下帐子,她睁着眼睛默默流泪,一直到天亮。
江家家风清正,父亲身居高位却只有母亲一人,她和哥哥们耳濡目染,也希望将来和另一半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她也知道,在这个朝代,想要找一个跟父亲哥哥这样的男人有多难。
遇到宋瑾澜,她自以为被上天恩宠,现在才明白,不过是扔给她一颗裹着蜜糖的砒霜罢了。
她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更不会做妾,就趁着他偷人心虚时,瞒天过海签下这一纸和离书。
只等一个月后皇家秋猎,她就和这负心汉彻底割裂,老死不相往来。
听她说了事情大概,桑绿鼓起小包子脸,“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侯府要不是有老爷提携和您的嫁妆岂能有今天?他们就该被天打雷劈。”
江雪时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隔墙有耳。桑绿,你记住了,在我们离开侯府之前一定装的跟以前一样,不要给人看出破绽,否则我们两个都要命丧这里。”
桑绿垮了小脸儿,哭唧唧问道:“离开侯府?可我们家都被抄了,还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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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能去哪里?
迷茫一闪而过后,雪时的眼神渐渐坚定下来。
“就去北疆,找我的父母兄长。”
桑绿有些担忧,“可老爷他们在流放,更何况从京师到北疆太远了,我们门都没出过。”
从京师到北疆,千万里路,千万重险。
不仅需要钱财傍身,也需要人保护,更需要有路引。
江雪时成婚时整整八十一台嫁妆,这两年为了帮宋瑾澜经营仕途已经花了不少,现在手里只有一千两现银和两个铺子一些田庄。
田庄铺子不好转手,这清辉院的东西也带不走,她可不想便宜了宋瑾澜。
得想法子,从他身上弄点钱。
有了钱就可以雇镖师,至于路引……
明天的赏花宴她的闺中好友会去,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想来应该有点门路,到时候托她给办两张路引。
一边盘算一边沐浴更衣,等躺床上她眼前又出现了那二人的丑态。
牙关紧咬手指攥起,疼痛和屈辱让她灵魂都在颤栗。
那对狗男女,此时一定在书房的床上翻云覆雨。
早知道那碗汤里就该给他下泻药,拉他一个脸白菊花黄,看他还怎么下流。
……
第二日,雨收云霁,天空湛碧如新。
江雪时用过早饭,正准备去梳妆,却听到小丫头禀报,侯爷身边的雨墨来了。
他手里拿着个檀木匣子,恭敬的呈上来。
“夫人,这是侯爷得来的一匣子南珠,送来给您打首饰。
江雪时打开,珠子颗颗莹润,如月光皎洁。
只是珍贵又怎么样,昨晚郡主鞋子上的都比这大了不知多少。
给人挑剩下的,又来送给她,当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见雨墨不走,江雪时不由凝眸,“还有事?”
“侯爷说长公主的赏花会是给未成年的小郎君小娘子相看,夫人您还是不要去了,就在府里给侯爷擦擦那杆长枪。”
江雪时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该她擦的枪,他去找别人,不该她擦得,竟然占用她外出赴宴的时间。
她说了声“知道了”,摆手让雨墨出去。
桑绿气得跳脚,“府里的小厮长随都死了吗?让堂堂侯夫人去擦枪,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江雪时看着匣子轻笑,“不过是为了绊住我出府的借口罢了,还拿来一匣子珠子,真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呀。”
桑绿咬着唇,“姑娘,我们不要他的脏东西。”
“为什么不要?脏的是他又不是这些珠子,我们需要不少钱,等一会儿出府的时候带上,找个银楼卖了。”
桑绿眼睛一亮,“我们还出去?”
“出呀,都接了帖子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桑绿立刻安排下去,可半天也没等到马车。
她忙打发人去问,才得知被宋瑾澜要去了。
侯府不是没别的马车,只是女主人出门是有规制的,这马车更是江雪时一人用,上面全是她的私物。
宋瑾澜一个武将,要马车做什么?
想到某种可能,江雪时顿时怒火中烧。
她快步走到前院,刚好遇上马车要出门。
车上雨过天青色帘子还没放下来,露出宋瑾澜棱角分明的俊脸。
越过他宽阔的肩膀,隐隐看到南珠耳坠在晃动,一张粉嫩小脸儿毫不避讳的靠在男人肩膀上。
“夫人。”车辕上的雨墨紧张的喊出声。
宋瑾澜往后看了眼就摔下帘子,说了声“不用管她”。
女孩儿的脸在男人肩上蹭了蹭,微微挑起的眼睛里满是得意。
马车滚滚而去,桑绿追了两步没追上,气的直跺脚。
江雪时阻止了她,“让人另外套马车,我们立刻就走。”
侯府人丁单薄,马车常用的也只有三架,今天这一架又小又窄,坐起来很不舒服,还有股异味。
桑绿一直抱怨,给江雪时捏住了嘴巴。
桑绿快哭了,“姑娘,不是我受不了苦,实在是替您不值。当年您嫁入侯府时,他们家破落的连一架好好的马车都没有,这都是用你的嫁妆置办的呀。”
是呀,十几年前老勇毅侯兵败,他自刎谢罪于阵前,侯府满门流放,等大赦后回转京师,就剩下宋瑾澜和他母亲。
最困苦的时候,他们要靠下人接济才有一碗米吃,直到宋瑾澜长大慢慢崭露头角,境遇才稍稍好些。
可这些人呀,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眼见着她无用而宋瑾澜有高枝可攀,就卸磨杀驴要贬她为妾。
他怎么敢的?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长公主府,比平日里晚了快一个时辰,赏花会早已经开始。
江雪时一路走来几乎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那眼神里似乎藏着很多不能说的秘密。
她疑惑,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来晚了也值得关注?
这时,她的闺中好友沈清筠提着裙子走过来。
沈清筠是大将军家的女儿,为人不拘小节,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拉住了江雪时的手。
“你竟来了。”
江雪时更觉奇怪,“我前两天不是给你下过帖子说一定会来吗?”
沈清筠把她往偏僻处拉了拉,嘴巴张了几次却说不出话,就跺脚道:“你随我来,自己看。”
江雪时被拉到后面的院子里,还没靠近就听到一帮男女的笑声。
大乾朝民风开放,男女共聚游乐不是什么奇事,只是这般放肆倒是少有。
又走近了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在射箭,男人站在女人身后,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啪的一声,正中靶心。
四周一片喝彩,要那男人不是宋瑾澜的话,江雪时也要喝彩了。
沈清筠脸色难看,正要对江雪时说什么却听到前面一绿衣女子道:“宋侯跟丹阳郡主真是天生一对。”
原来,这就是丹阳郡主。
江雪时看向场中,红衣女子高马尾束发一身飒爽,亲密的靠在宋瑾澜身上。
丹阳郡主是皇室孤女,自小由太后养大,三年前远嫁河西,不久前夫家谋反是她给朝廷通风报信,后由去平乱的宋瑾澜带回京师,现在想来,两个人在路上就勾搭上了。
现在丹阳夫家已经诛九族,她成了寡妇,这才夜夜出入侯府。
沈清筠压低了声音,“我来时看到她从你的马车上下来,在宴席上出双入对,俨然是……”
那两个字用在他们身上太脏,她说不下去。
江雪时压住心中的恶心,拉着沈清筠要走,“不管这些,你跟我来,我有事要你相助。”
两人刚要走,前面的绿衣女忽然转头,跟江雪时目光相撞。
她愕了愕,大概为背后说人是非感到难堪,索性恶人先告状,“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窥视,你这种人宋侯早该休了。”
沈清筠从旁边公子手里夺过一杯酒,泼在女人脸上。
绿衣女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沈清筠你这个望门老寡妇,我让我爹参你将军府。”
她爹御史中丞,是坑了江雪时的爹才上位,一直害怕江家起复报复,就不遗余力踩江雪时。
雪时怕给沈清筠招来祸端,就主动吸引火力,“你这张嘴跟你爹一样臭不可闻,我还可惜了那杯琼浆美酒。”
“你……”绿衣女面容扭曲,“江雪时你不要以为有勇毅侯府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宋侯爷心悦的是丹阳郡主,你要是识趣赶紧自请下堂,否则就要被休弃……”
江雪时轻轻一笑,“为什么非是他休我,不能是我休他?”
走过来的男人脚步顿住,一脸寒霜。
宋瑾澜走过来,脸上寒气逼人。
丹阳郡主落后他几步,在听清争执内容后停下脚步,并未上前,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现场安静下来,连那绿衣女子也停止了哭泣。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宋瑾澜拉起她往外面走,“回去,这里不适合你。”
雪时甩开他的手,“侯爷想当戏子给人演戏看,我可没兴趣。”
男人寒了脸,“不准胡闹。”
雪时用笑容掩住心口的窒痛,淡淡道:“侯爷继续陪着佳人耍箭吧,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说着就要走。
宋瑾澜脸色阴沉,干脆拉着她往僻静处走。
桑绿想要去追,却被沈清筠拉住。
假山旁,宋瑾澜堪堪停住脚步。
雪时被一路拖拽,此时狠狠撞在他身上。
男人忙扶住她,“不是让你在府里不准出门吗?为何还要跟来?”
江雪时看着他脖颈处蹭的一抹胭脂,甩开他就要走。
宋瑾澜恼怒的把她拽回来,“江雪时,你是侯府主母,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勇毅侯府,你今天这番作为像个泼妇,是怕别人没有攻讦我的理由吗?”
“攻讦你什么?停妻再娶还是攀附郡主?”
“你……”被说中了,他俊脸上的肌肉都抖了抖。
“那位是为国大义灭亲的丹阳郡主,可不是你们这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内宅女子,她跟我也只是学习箭术,你休要胡思乱想。”
江雪时嗅着那桂花都遮挡不住的脂粉香,讽刺道:“是整个京师只有你一个会射箭的人,还是她请不起武师?”
“河西一战她受了惊吓,抵触陌生男子靠近。”
江雪时看向他的眼神清澈又锋利,“所以,已娶妻的勇毅侯是新寡的郡主可以亲近的男子,你们坐在侯府主母的马车里,规矩礼仪全然不顾。宋瑾澜,你这是想要换个侯夫人吗?”
男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江氏,慎言!”
听着他口口声声喊江氏,雪时心中刺痛不已,“侯夫人的位置我让给她,成全你们。”
说着,她就要转身。
男人抓住手腕把人拉回来,语气凶狠,“少胡言乱语,污了贵人的清白。”
清白?
凭你那张亲烂的嘴也好意思说出来。
雪时不说话,只直直看着他。
像是要看清他龌龊的灵魂。
他心头有些异样,伸手去摸她的脸,“算了,今天全无游玩的兴致,我陪你归家。”
江雪时知道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前。
宋瑾澜皱皱眉头,追了上去。
等他们走后,假山里走出两个男人。
为首的一袭红衣,脸上扣着的半张金银相织的孔雀翎纹面具,这样的装扮本该风流魅惑妖冶,可男人露出的另半边脸冷峻如冰,使得整个人都危险锋锐起来。
另一位是摇着折扇的白衣公子,他轻轻叹息,“要是江二知道宋瑾澜如此对他的宝贝妹妹,一定后悔当初求你在军中庇护、襄助他。”
男人不置一词,一双暗藏锋芒的眼眸微微收缩。
……
走出长公主府,江雪时看到桑绿等在马车前。
她正要上车,却被宋瑾澜擒住手腕,“来这边,我与你同乘。”
帘子一挑,满车的玫瑰香气冲鼻,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这车太脏了。
宋瑾澜见她一直不上,就有些烦躁,“你不上去,是要我抱吗?”
江雪时正想拒绝,忽然跑来一个小丫头。
她满脸焦急,甚至礼仪都顾不上,草草行礼后道:“侯爷,我家郡主突然发病,烦请您送她归家。”
宋瑾澜立刻急了,他对江雪时说:“郡主是保护天下万民才得的病,你懂事点,自己先回去。”
江雪时冲他点头,“好。”
她的异常乖顺让男人心头异样,他不由看向她,想说几句好话安慰。
可身边的丫头一直催,他只好作罢,只匆匆道:“等我归家。”
江雪时讽刺的勾了勾唇,这次,她不会再等了。
看着他们远去,桑绿又气红了眼圈,“姑娘,真让他们这么走了?”
“不然呢?人家连天下万民都搬出来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你家姑娘脖子细,顶不住。”
“可……”
“算了,反正我们要走,马车就当我卖给他,现在我们去卖珠子,吃点好的再回府。”
上了马车,桑绿才想起一件事,“姑娘,我已经把要办路引的事跟沈姑娘说了,她说等哪天找你详谈。”
被宋瑾澜这么一搅合,江雪时差点忘了来赏花会的目的,幸好桑绿机灵。
她捏捏小丫头圆嘟嘟的脸,“办得好,一会儿你多吃个鸡腿儿。”
桑绿捂脸,“姑娘,您还当小时候呀,我早就不贪吃了。”
小时候……江雪时想起跟哥哥们招猫逗狗的日子,爬狗洞回家弄得脏兮兮,娘要打她哥哥们就拦在前面。
可这样好的哥哥们在获罪流放时,她却怕连累宋瑾澜,竟然连送都没去送。
现在想来,她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当日哥哥们和娘亲爹爹一定很伤心。
成婚三年,终于让她看清了枕边人,也看清了这世上把她视若珍宝的只有家人,这次不管多艰难,她一定要找到他们,改变他们困苦的生活。
这日她回家已晚,把卖南珠的五千两银票放在匣子里,她也没去正院服侍婆母用饭,只让人去说了声就沐浴就寝。
但没想到的是,宋瑾澜竟然回来了。
伺候的下人一番忙碌,也吵醒了床上的江雪时。
她拢着头发起身,却发现他站在妆台前四处看。
江雪时心下一紧。
这屋里的花瓶屏风等摆设她收起来大半,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
正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却听到宋瑾澜说:“这样也好,把你的陪嫁都收起来,明日开我私库你去选几样布置屋子。”
这几年宋瑾澜战功无数,打仗赚的皇帝赏的早已经盆满钵满,不再是那个出去跟同僚吃顿饭都要动媳妇妆奁的破落户了。
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他送了不少,但开私库这种却没有过。
大概是做了亏心事,想要弥补吧。
江雪时不置可否,复又躺下。
宋瑾澜等不到她的服侍,匆匆盥洗一番也上了床。
江雪时的身体几乎贴在墙上,半点都不想靠近他。
男人本就不悦,现在看她泾渭分明的态度不由怒从心起,伸手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见女人还要挣扎拒绝,他伸手撕了她的亵衣。
江雪时很烦躁。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哪怕她恶心透了宋瑾澜。
可身体却自有主张,紧绷着抵触。
男人的动作带了怒气,“竟还在闹,你是想要我请个嬷嬷来教导你内宅规矩,怎么服侍夫君吗?”
拢了拢衣衫,江雪时神色还算平静,“侯爷觉得我服侍不好,自去找那贴心的。”
宋瑾澜给气笑了。
他就知道这女子醋劲儿大,离不得自己。
也不知等那一天,又会闹成什么样子。
算了,先瞒着她,他再尽量争取,让她不用做妾,做个平妻。
“江雪时,我既娶了你自会给你应有的体面,你若想长长久久过日子,就收起这些不必要的小心思。”
到现在还是不肯说吗?她其实还挺期待他会用什么样的说辞。
淡淡哦了声,却引起男人更大的不满,“你还是不肯信我?”
“信。”
“你……”
“侯爷,雨墨在外面求见您,说是有要事。”
桑绿的话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宋瑾澜披衣下床,走到了外面。
过了会儿,桑绿回来,小声跟江雪时说:“是丹阳郡主住到进了落霞院,侯爷刚才也去了。“
江雪时反应平淡,躺下拉了被子继续睡。
桑绿心里苦涩,在脚榻上躺下守着江雪时。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已经过了给婆母请安的时辰,江雪时也不慌张,梳洗后让人上了膳食。
刚喝了半碗粥,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婆母身边的李妈妈尖着嗓子喊:“老夫人派我来见夫人,你们这帮小蹄子竟然敢阻拦?”
江雪时放下筷子,故意道:“谁在外面?”
李妈妈推开桑绿进来,堆着满脸笑行礼,“夫人,是老奴。老夫人见您没去请安,就让老奴来看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自家院子能有什么事?”
李妈妈被迎头塞了个拳头,支吾道:“老夫人也是关心您。”
“你先回去,我吃完饭就来。”
“可……”
江雪时眸色一寒,“难道连饭都不让人吃了?”
李妈妈连说不敢,退了出去。
桑绿气的跺脚,“老虔婆,狐假虎威。”
江雪时放下筷子,“走吧,去看看我那好婆母,又要作什么妖。”
嫁入侯府这三年,婆母韩氏对她是不错的,至少江雪时这样以为。
所以她投桃报李,拿着嫁妆打理侯府,遍寻名医替婆母调理流放时垮掉的身体,在她病重时更是不眠不休,伺候在床前。
她对自己的亲娘,都没这么尽心过。
可即便这样,在她没了利用价值后,韩氏毫不犹豫要休了她。
呵!她这些年的那些人参燕窝真是喂了狗。
思忖间,已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江雪时一步踏入--
李妈妈正在告状,看到江雪时进来,差点咬到舌头。
江雪时像是没听到,她敛衽作礼,却不再称呼母亲,而是“老夫人。”
韩氏早年遭了难,这几年虽给江雪时养好了不少,但比同龄贵妇显老,此时沉着脸,更是一副刻薄相。
“江氏,贵客登门你却迟迟不露面招待,该当何罪?”
江雪时看了眼坐在上首的红衣女子,淡淡道:“府里来了客?我怎不知?门子上竟然直接领到老夫人院子里,我看这等渎职的奴才就该发卖了。”
贵客上门,本应知会她这个当家主母,除非是见不得人的,江雪时一句话就点出了问题所在。
韩氏心虚,忙搪塞而过,“行了行了,过来拜见郡主。“
江雪时这才仔细打量高位上的女人,跟传说中那个拯救万民的英雄不一样,她额头窄窄下巴尖尖,是个娇俏美人,只是下巴抬得很高,看人似乎用鼻孔。
要不是江雪时见过她雌服在男人身下的丑态,还真以为她有多骄傲。
行了个万福礼,她就要坐下。
哪知郡主身边的大丫头忽然怒斥,“大胆,见了郡主竟然不行跪礼。”
韩氏也瞪起眼睛,“江氏,跪下。”
江雪时反而稳稳坐在椅上,惊讶的看向韩氏,“母亲,您给郡主行了跪礼?”
“那自然没有。”不但没跪,郡主反而对她行礼,给足了面子。
江雪时好像松了一口气,“大乾律法,一品命妇无需向郡主行跪拜礼,除非是长郡主。如果我们给丹阳郡主跪了,那不是害郡主吗?”
韩氏脸色一变,不由看向丹阳。
丹阳涂着蔻丹的手指捏紧了茶杯,这个江雪时,她倒是小看了。
挥手让丫头退下,她道:“昨日在长公主府,江妹妹似乎对我有所误会,我和瑾澜哥哥光明正大,你可不要乱想。”
妹妹?
听着似乎是郡主抬举她,其实是用大婆的姿态示威了。
江雪时微微一笑,却不肯接话。
韩氏觉得她无礼,正要出言训斥,却看到宋瑾澜下朝归来。
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高傲的丹阳郡主就起身奔向他,“瑾澜哥哥,你回来了。”
宋瑾澜冲她温柔一笑,“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江雪时心头一抽。
原来他也会关心人,只是不关心她了而已。
丹阳拉着宋瑾澜衣袖,显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早就好了,我还等你教我射箭呢。”
宋瑾澜轻轻拽开,目光看向江雪时。
江雪时神色淡淡,嘴角甚至勾着微微的笑意。
宋瑾澜心头一梗,想起她昨晚的拒绝更是不悦,寒着脸道:“江氏也一起来。”
丹阳不高兴,狠狠剜了江雪时一眼。
宋瑾澜文武双全,练武的小校场里刀枪剑戟,有模有样。
这是婚后不久江雪时让二哥帮着收拾的,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丹阳现在握在手里的弓名叫挽月,是二哥求了朋友耗时大半年才打造成,因暗藏玄铁射程极远,宋瑾澜几次立功都是因为它。
丹阳爱不释手,“瑾澜哥哥,你说要送我把弓箭,不会就是这个吧?”
男人有些心虚,“这是战场杀人的弓,不适合你。”
丹阳却更来了兴趣,“那岂不是正好,以后我也是要随你一起上阵杀敌的。”
江雪时忽然轻笑出声,“郡主问他不如问我,因为这弓箭是我的。”
丹阳听出这话里的挑衅,不由冷哼:“你也会射箭?”
江雪时看向宋瑾澜,“侯爷教过。”
丹阳以为自己是他的独一无二,却没想到只是第二,顿时怒妒横生。
“江氏,你可敢跟本郡主比一比?输了,你的这把弓归我。”
江雪时微微挑眉,“那我赢了呢?”
赢了?怎么可能。
但丹阳还是说:“赢了本郡主就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万两。”
“你……”本想骂江雪时狮子大开口,可她又想到她根本赢不了,就答应下来。
“好,一万就一万,但怎么玩儿,要我说的算。”
江雪时神秘一笑,“我自然想好了,主要是郡主您,可要想好了。”
宋瑾澜跳出来反对,“不行,你不过练了半天就喊累,怎么跟郡主比,就别自取其辱了。”
江雪时淡淡一笑,“试试呗,说不定郡主比我还柔弱呢。”
丹阳眉眼间闪过一丝狠戾,“既然要玩儿,那就玩大些。”
她的侍女心领神会,递过来一个苹果。
丹阳把玩着苹果,眼神挑衅,“江雪时,把苹果放置你头顶当靶子,敢吗?”
江雪时拿起一张轻弓道:“那就开始吧,谁先?”
“自然是你先当靶子,那可是郡主,是贵客,枉你要是书香之家教养出的姑娘,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
老夫人韩氏一句话就定了江雪时的“生死”,想必觉得她要是死了,宋瑾澜可以直接续弦,真是演都不演了。
看着自己叫了三年母亲的人,说不失望难过是假的,她又自虐一般看向宋瑾澜。
男人以为她在向自己求助,就有些满足,恩赐一般对她说:“就用木箭头,放心,不会伤到你。”
江雪时失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呀。
看了眼装了万两银票的匣子,她毅然走到箭靶那里,拿起了苹果。
宋瑾澜心里升起异样,他想要把人叫回来,可触及到丹阳的脸,伸出去的手收回、握紧。
桑绿伸手把苹果抢过去,“姑娘,奴婢替你当靶子。”
丹阳的人来拉扯她,“什么贱奴竟然敢掺合郡主的游戏。”
“放手!”
江雪时把桑绿护在身后,轻拍她的手,“莫怕,我不会有事。”
那边丹阳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江雪时,要是不敢你现在就认输,跪下双手把弓箭呈给本郡主。”
江雪时冷冷一笑,推开桑绿把苹果顶到头上。
丹阳眯了眯眼睛,她没有用普通弓箭,而是拿起那张挽月弓……
嗖的一声,箭矢破空,在江雪时眼瞳中放大。
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她咬紧牙关一动不动。
在惊呼声中江雪时感觉耳畔一疼,箭矢擦过落在了地上。
江雪时定定神,伸手拿下头上的苹果,声音依然镇定,“郡主,射偏了。”
丹阳恨恨扔了弓箭。
还在上面踩了好几脚。
“什么破弓箭一点都不好用,本郡主不稀罕了。”
说完,竟然转身就走。
她的侍女捧起了匣子,对着江雪时主仆哼了一声,也踩过弓箭跟了上去。
江雪时看着被踩踏的弓箭,双眸燃火,手背的青筋紧紧绷起--
当年二哥为了锻造这张弓可是足足给他那友人扫了一个月的院子,还亲自上山砍伐拓木,大哥更是用自己心爱的古琴跟海外商人换了上好的天蚕丝来做弓弦。
捡起弓她搭箭拉开,对准了丹阳--
“江氏,你作甚?”
“江雪时,放下弓箭。”
韩氏和宋瑾澜的声音同起,丹阳猛回头,眼瞳里倒映出放大的箭头。
她花容失色,还外强中干,“江雪时你要是敢伤本郡主一根毫毛,我就让太后杀了你。”
江雪时绷着唇角,手出奇的稳定。
距离秋猎的日子只有一个月,她本不想生事,安稳的熬过去。
可丹阳欺人太甚!
人都是弯下腰才被人骑到头上来的,哪怕对方位高权重,她也要他们有所忌惮。
想到此,她的弓弦拉得更紧了些,“郡主,游戏还未结束,站好了!”
话音刚落,弓箭鸣镝。
“姑娘小心!”
桑绿的提醒刚喊出声,宋瑾澜已搭弓射箭,往江雪时的手腕射去。
她的心空了一瞬,似有弦崩断。
木箭没箭头但还是撞的她手发麻,骨头似乎都要断了。
看到她手背立刻红肿起来,宋瑾澜有些心疼,“快放手。”
江雪时睨了他一眼,松开拉弓的手。
宋瑾澜眼神一震,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好像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
不过来不及细想,他就被丹阳的尖叫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江雪时那一箭插入丹阳高耸的发髻,刚才还跋扈的郡主一屁股坐在地上。
“郡主,你没事吧?”
丹阳郡主扑到他怀里大哭。
男人厉声呵斥江雪时,“江氏,滚过来给郡主道歉。”
韩氏满脸惊慌,恨不能扑过来打江雪时,“江氏,你胆大妄为,竟然敢伤害郡主,你这毒妇,我让瑾澜休了你。”
一个个的,真是藏都不藏了。
想到以前的夫妻情深婆媳和顺,简直都是一个笑话。
拿起装银票的匣子,她懒得再看这些人一眼,转身离开。
“你回来!”宋瑾澜一抬头看到她单薄的背影,刚才那种失落的感觉更浓重了,他下意识要起身去追。
可手却被丹阳狠狠攥住,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身边的大丫鬟惊叫,“不好,郡主又犯病了。”
宋瑾澜忙把人抱起来,“快去请太医!”
……
回到清辉院,桑绿忙取了药给江雪时处理伤口。
耳畔的伤血液已经凝固,需要用药水一点点擦洗干净才能上药。
桑绿感觉到江雪时疼的打颤,声音都带了哭腔,“那女人一点油皮没破就要死要活,您这都流血了他却不闻不问。”
有什么好问的,不是他纵容伤的吗?
而且她最重的伤不在耳畔不在手上,而是在心里。
处理完毕,她对桑绿说:“吩咐人套车,我们出去一趟。”
桑绿不解,“姑娘您身上有伤,应该在家休养。”
她摇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丹阳的这一万两银票是烫手山芋。
等她醒过神,不会那么痛快的给她。
她要趁现在攥在手里,男人她可以不要,但钱必须要。
两人出门后就分开,分别去京师的几家万通宝号把钱兑换成黄金,再存入到其他银号里。
这一倒腾肯定有损耗,但卖男人的钱亏点也不心疼。
主仆两人饭都没顾上吃,一直忙到日头偏西才回府。
车行至僻静狭窄处,忽然对面一匹马飞驰而来,拉车的马受惊奔跑,竟把车辕甩脱,雪时的头撞在车壁上,登时就晕过去。
桑绿抱着她大哭。
“姑娘,姑娘,你快快醒来呀,别吓我。”
雪时毫无声息,正当桑绿六神无主时,巷子里有一处角门打开,走出一个青衣男子,他看了看后说:“我这里有大夫,你们要不要进来看看?”
桑绿往四周看了看,她出门少,还以为这是医馆的后门。
可现下也没办法,要把姑娘送回侯府,耽误时间不说,那帮恶人说不定就此要了姑娘的命。
她咬咬牙,准备背江雪时下车。
身体忽然被人轻轻推开,江雪时就被抱起来。
桑绿看到红色衣角,还以为是那府里出来的仆妇丫头,就说道:“有劳姐姐。”
“姐姐?”
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桑绿一个激灵,抬头就看到一个锋锐的下巴。
那分明是个……男人!
江雪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四周红色纱幔低垂,华盖有珠帘垂下,手一拨弄就叮当作响。
听到声响,桑绿忙撩起帐子看过来,“姑娘,您醒了。”
江雪时想起身,头部却传来一阵眩晕,忙又躺回去。
“我这是在哪里?”
桑绿扑通一声跪下,“姑娘,都是奴婢不好,看到你晕过去就慌了神,把您带入这等风月场所。”
江雪时并未惊慌生气,反而好奇的摸了摸身下锦被,原来当年二哥挨打也要去的青楼是这个样子。
确实慵懒香糜,引人流连。
忽然,一阵乐曲声传来,裹着放荡调笑声。
桑绿脸都白了,她去扶江雪时,“姑娘,我们赶紧离开这等腌臜之地。”
江雪时点头,“等我们拜谢了此间主人就走。”
桑绿眼底的尴尬一闪而过,但还是起身出去。
片刻后回来道:“姑娘,主人说举手之劳不用拜谢,让我们自去。”
就在刚才,江雪时还在想对方是有什么目的,现在看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想来这风尘之地,也有不凡的奇女子。
方出屋子,就听到身后珠帘碰撞的声音,等她回头,只看到一片红色衣角。
看来是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江雪时敛衽一福,“谢谢姑娘搭救之恩。”
握着珠帘的手僵住,男人回头,看向那个一身素衣的女人。
她身段袅娜,弯腰低头的样子像是一朵优昙花,颤巍巍盛放在枝头。
一直等人远去,他才问身边的侍卫,“我很像女人?”
侍卫项英看向他身上的红色衣袍,言语躲闪着,“主子威武霸气,是大乾朝第一真男人。”
“那为什么她们主仆都喊我姑娘?”
项英直觉这是道送命题,沉思许久才道:“许是因为这屋子的布置?”
看着那些纱幔珠帘,他嫌弃的皱皱眉,“灰扑扑的,都撤下。”
项英:……
看到床上的大红锦被,他想主子大概也不喜别人睡过,就伸手去拿。
男人却按住了他的手,“这个,留下。”
……
车上,江雪时还在想刚才看到的身影。
似乎,有什么不对。
此时,马车行至前街,挂在门口的大红灯笼把“南风馆”三个字照耀的格外显眼。
江雪时抓住桑绿的手,“这就是……”
桑绿眼圈一红,“姑娘,是奴婢该死,不识这污秽之地,您处罚我吧。”
要是给人知道姑娘去了南风馆,名节全没了。
江雪时看出她的担忧,就轻拍肩膀,“无事,我们进出角门都很隐秘,你和车夫马叔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别人不会知道。只是……那间屋的主人,是个男人?”
桑绿点头,“那是睦月公子,南风馆的头牌。”
怪不得,那人身量如此高,脚也很大。
想到自己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她的脸就忍不住泛起热意。
她曾听沈清筠说过,这南风馆不仅仅做男客生意,还做贵妇生意,入夜后把那小馆人打扮成女子带入豪门后宅……
见江雪时一直沉吟不说话,桑绿还以为她在生气,就跪扑过去,“姑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您别为难自己,您,您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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