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澜压下心里的烦躁,拉着她的手安慰,“不是赶走你,而是你住在我府上有诸多不妥,今早有人上本参我了,圣上还罚了我半年俸禄。”
丹阳把手里的扇子重重一摔,“我来住可是经过太后娘娘允许的,我去找皇伯伯说去。”
宋瑾澜拉住她,“圣上日理万机,岂会管这些小事。你乖一些,先回家去,我会去看你。”
丹阳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宋瑾澜眼底的坚定。
她知道他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就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他也从不曲意逢迎,该呵斥就呵斥,吵架的时候也从不会低头道歉。
可他越是这样,丹阳越是迷恋。
这才是有血性有骨气的真男人,是能配得上自己的人。
更何况他在床上……也勇猛异常。
想到此,她表情柔和下来,依偎在宋瑾澜怀里,“瑾澜哥哥,是不是你夫人不高兴了?琼碧这件事的确是我有错,我可以去跟她道歉。”
女人的柔顺乖巧化解了宋瑾澜的大半戾气,隔着面纱,他轻轻摸摸她的脸,“阿琦,让你受委屈了,这次秋猎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立功从圣上那儿求一个恩典。”
“那江氏呢?”
“就给她一个平妻吧。”
丹阳刚被抚平的情绪又炸了,她的手指紧紧捏住裙裾,面纱后的脸狰狞,“不是说妾吗?大乾朝的贵族中,从没有平妻这一说。”
“可她跟了我一场,现在又无依无靠,如果我真贬妻为妾,她父亲留在朝堂上的那些同僚、学生一定会攻讦你我,不若我们大方点,在外给她妻子的尊,在家却是以你为尊,让她替我们打理家务教养儿孙,你与我纵马红尘岂不快哉?”
“我不同意,如果要这样,我不要嫁给你了。”
丹阳推开宋瑾澜,虽然她的拒绝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但心里恨毒了江雪时。
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女人活的。
以前以为是妾,可以任由她这主母磨搓,可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宋瑾澜就改口成了平妻。
甚至还要她继续管家。
这要是真让她怀了一儿半女,再加上他们的年少情谊,以后怎么样也不一定呢。
这个江雪时,留不得了。
……
午后,下起了小雨。
秋天的雨下一场冷几分,雪时就让丫头们找出厚被子和衣物来。
这些东西也是带不走的,她索性捡了些赏下去。
“怎么没看到芍红,她还在养伤吗?来人,把这套红的给她送去。”
芍红,就是被宋瑾澜踹了一脚的那个。
等人散了,桑绿才气鼓鼓道:“夫人,那贱蹄子想踩着您上位,您干嘛还抬举她?”
雪时捏捏她的脸,“有野心好呀,有野心留在这后院里才能当搅屎棍,你说是不是?”
桑绿眼睛一亮,“您是想把她留给……”
“谁知道呢,总归以后用得着,否则你以为我们会从此风平浪静?我猜那丹阳此时一定在想弄死我的办法。”
“可她已经离开侯府了,手能伸那么长?”
雪时觉得桑绿还是稚嫩,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了?
老夫人那不就是现成的刀吗?
她吩咐下去,“侯爷让我禁足,让人去关紧院门,各处都长起眼睛,可别给人钻了空子。”
桑绿点头要出去,可又迟疑了,“姑娘,眼见着秋猎就要来了,咱还没弄到路引,现在又出不去可怎么办?”
雪时也是着急。
上次去南风馆时根本没机会说,但项英送她时倒是瞅着机会说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给那两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