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献抬起手。
用手背摸了下额头上的汗渍。
池献回头看了一眼趴在膝盖上蹲着的余暖。
有点儿担心她的状态。
他轻声叫了一声：“余暖？”
“干嘛？”
余暖没有抬头，闷闷地回应了一声。
见余暖还清醒，池献便不再管她了。
又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外面总算来人了。
电梯门从外面被轻轻敲了三下：“里面有人吗？”
“有人！”
本来快昏过去的余暖一听到外面来人了，忽然抬起头。
瞬间兴奋了一秒。
她一边应着，一边猛地起身。
结果起身的瞬间眼前一团白花花，整个人晃了一下子。
几乎是同时，手臂上多了一股力量。
扶住了她。
池献眼看余暖要往前扑，本能迅速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余暖的右手扶住电梯，让身体稳稳站住。
几秒钟之后，眼前恢复了正常视觉。
余暖这才看到池献的手正抓着自己。
池献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她的手臂。
指节干净有力。
触感有些凉。
池献手腕上的金属腕表折射出电梯内的灯光。
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没等余暖看够，池献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臂。
将手拿开。
池献向前走了两步，跟外面的人沟通。
余暖看了看自己的小臂。
被池献握过的地方，留下浅浅的一小团红印。
余暖觉得那里发热。
她抬起右手，用手掌搓了搓刚才被池献握过的地方。
忍着头晕和胃里隐约的不舒服，拿出了手机。
救援人员和物业人员都到了。
人一到，余暖心里松了口气。
余暖打开手机继续记录目前的情况：“我们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有人来救援。现在我们看看需要花多长时间把电梯修好！一会儿见到物业人员，我必须得代表整栋楼的居民，跟他们好好说……”
余暖自己没意识到，她的声音很显然发虚无力。
池献啧了一声，扭头看向余暖：“能不能别录了？”
“怎么？”
“耳朵都给你吵出茧子了。”
余暖：“……你不爱听你堵上耳朵呀。”
“……”
电梯外面叮叮咣当响。
时不时传来救援人员互相说话的声音。
余暖靠着电梯内壁，感觉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晕眩。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些发烫。
余暖用力咬了咬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等待电梯被弄开的期间，池献还接了两个电话。
余暖隐约听出来都是跟案情和工作有关的。
电梯门传来一声比较大的动静。
余暖盯着电梯门。
终于在被困了一小时零十四分钟后。
电梯门开了。
好消息是电梯门开了。
坏消息是它开的位置很妙。
电梯底部和地面是错位的。
地面在电梯上方一米二左右的高度。
地面和电梯内部留出一个狭窄的长方形通口。
从通口涌入一些空气和风流。
两名救援人员趴在出口位置的地面上，对他们说：“别紧张，现在就把你们拉上来！”
救援人员从上方出口伸出一只手。
余暖看着上方那只手，又扭头看向旁边的池献。
见池献没有往外走的意思，余暖小声提醒他：“你先出去吧！我看你好像还有工作要忙。”
池献拧眉。
对余暖这种孔融让梨的精神感到些许不可思议。
在他的想象中，刚才一直在电梯里吐槽的余暖，应该会在电梯被打开之后，第一个急着出去。
没想到余暖主动让他先出去。
况且，池献留意到余暖的状态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