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过后会有七天休沐,帝元廷难得轻松,和陆清虞整日待在关雎宫中。
“陛下怎么不待在自己的寝殿?”
“你的肚子越发大了,朕不放心。”
“害怕吗?你还这样小就要承受生育之苦。”
“害怕,陛下要请最好的稳婆和产婆。”
“嗯,放心,朕都安排好了,万无一失。”肚子笨重,陆清虞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读着话本子入睡。
有时被他拉起来在殿中走一走,披着狐裘廊下看雪。
京城的雪很大与扬州苏州的丝丝小雪不同,鹅毛大雪般,气势磅礴。
“不知父亲母亲怎样?连一封家书也没有。”
陆清虞失落地鼻头发酸。
帝元廷心中一紧,“朕今年让他们回来?”
“不了,苏州挺好的。”
他从后面拥着她,两人嵌为一体。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这件事。
……
冬日里吃个锅子最好不过,帝元廷管着她,偶尔才能吃上一嘴。
今天御膳房里说有上好的鹿肉,陆清虞迫不及待地要来了,让宫里的小厨房支了口锅子涮鹿肉吃。
只不过用的清水,调料也只放了几粒辣椒,大家都劝着她,作罢,还有其他美食。
酱牛肉,鲜虾仁,水煮菜……
“怎么这么馋?”帝元廷边说着边给她涮肉。
“又不是臣妾一个人吃。”
吃完饭,每日的安胎药端了上来。
陆清虞皱眉,“这药能不能不喝?臣妾一点问题都没有。”
“自己身子什么情况不清楚?”
陆清虞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帝元廷适时递来温水漱口,再吃下一颗蜜饯才算完事。
“呼~真难喝。”
“今天要听什么故事?”
陆清虞翻看着话本子,选了个狐狸精的故事让他念,每次没等他念完陆清虞早与周公相遇。
给她掖好被子,他出了寝殿,他还要去处理陆家刺杀一事。
陆行知一家已经被安置在临近的德阳郡,太医,江湖大夫被秘密送往德阳。
高太傅在世人眼中已是个死人。
高、卢二人靠着高家收敛来的财物,和卢家在军队中的声望,纠集了一支军队藏在揭阳。
应该不止如此,京中还有二人的内应,不然卢家不可能轻易从狱中带走高太傅,即便他故意放水。
思索片刻,他想到帝景齐,他的长子。
如果真是他,他还要赞叹他一声有勇气,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走人。
“去查一下皇长子,还有章尚书。”
帝元廷心里有了底,他苦恼的是如果陆家父子一直没醒,他该怎么和她说。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快要生产,生产后还要坐月子,这一瞒就是好几个月。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地墙,何况还是在这个节骨眼,这件事发生地也很突然,外面众说纷纭。
很难保证能顺利瞒下去。
瞒得了几时是几时。
他找来陆行知写过的奏章,模仿着他的字迹给陆清虞写信。
他不敢写太多,写太多容易暴露,只有简单地问好和报平安。
揉了揉额角,等着笔墨干透,他看着窗外出了神。
三十三载,自己还会有情劫,就这么让一个小姑娘勾了心。
说到爱太沉重,自己肯定是上了心的,这么一朵娇艳的花,陪着他在深宫中,是该多点偏爱与滋润。
小姑娘不懂事,总是气他,但他年长她许多总要多点宽容。
陆家的事他会给她一个交代,当初应该再慎重一点的……
再过两月就是陆清虞生产的日子,为了生产顺利,宋嬷嬷让她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