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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金柱姚天结局免费阅读北派盗墓风云番外

一杯绿茶不加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八十年代末,宁城的某个不起眼的落后小村子,姚天拿着成绩单激动的跑回了家,那六亲不认的步伐把家里的土坯房震得直掉土渣子。一个年迈的老头坐在门口对着他傻笑:“嘿嘿,儿子回来啦?”“爷爷,我是您孙子,你咋又糊涂了?”姚天一边说话,一边把房子里外找了一个遍:“我爹呢?”“儿子,我在这儿~”姚老太爷继续嘿嘿傻笑,嘴角的哈喇子差点就掉在了发黄的老头衫上。姚天长叹一口气,以为他爹出门干活了,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研究着上大学的事儿。就在他把茅坑里的石头都翻一遍以后,他惊讶的发现,钱一分都不剩了,而且他爹姚金柱的身份证也不在家。“爷爷,咱们家钱呢?姚金柱呢?!”姚天激动的看向了姚老太爷,但姚老太爷只会嘿嘿傻笑着叫他儿子。姚天抓耳挠腮的着急了,因为他...

主角:姚金柱姚天   更新:2025-06-20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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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姚金柱姚天的女频言情小说《姚金柱姚天结局免费阅读北派盗墓风云番外》,由网络作家“一杯绿茶不加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十年代末,宁城的某个不起眼的落后小村子,姚天拿着成绩单激动的跑回了家,那六亲不认的步伐把家里的土坯房震得直掉土渣子。一个年迈的老头坐在门口对着他傻笑:“嘿嘿,儿子回来啦?”“爷爷,我是您孙子,你咋又糊涂了?”姚天一边说话,一边把房子里外找了一个遍:“我爹呢?”“儿子,我在这儿~”姚老太爷继续嘿嘿傻笑,嘴角的哈喇子差点就掉在了发黄的老头衫上。姚天长叹一口气,以为他爹出门干活了,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研究着上大学的事儿。就在他把茅坑里的石头都翻一遍以后,他惊讶的发现,钱一分都不剩了,而且他爹姚金柱的身份证也不在家。“爷爷,咱们家钱呢?姚金柱呢?!”姚天激动的看向了姚老太爷,但姚老太爷只会嘿嘿傻笑着叫他儿子。姚天抓耳挠腮的着急了,因为他...

《姚金柱姚天结局免费阅读北派盗墓风云番外》精彩片段




八十年代末,宁城的某个不起眼的落后小村子,姚天拿着成绩单激动的跑回了家,那六亲不认的步伐把家里的土坯房震得直掉土渣子。

一个年迈的老头坐在门口对着他傻笑:“嘿嘿,儿子回来啦?”

“爷爷,我是您孙子,你咋又糊涂了?”姚天一边说话,一边把房子里外找了一个遍:“我爹呢?”

“儿子,我在这儿~”姚老太爷继续嘿嘿傻笑,嘴角的哈喇子差点就掉在了发黄的老头衫上。

姚天长叹一口气,以为他爹出门干活了,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研究着上大学的事儿。

就在他把茅坑里的石头都翻一遍以后,他惊讶的发现,钱一分都不剩了,而且他爹姚金柱的身份证也不在家。

“爷爷,咱们家钱呢?姚金柱呢?!”姚天激动的看向了姚老太爷,但姚老太爷只会嘿嘿傻笑着叫他儿子。

姚天抓耳挠腮的着急了,因为他爹是个赌鬼,虽然说已经好多年没赌钱了,但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手又痒了。

明明正是炎炎夏日,但是姚天却开始后背直冒冷汗。

在把村里村外所有可能的地方找过一遍后,姚天彻底崩溃的报了警。

但是他爹拿自己家的钱出门天经地义,警察只能摇头吐槽,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

夜晚,天空的星星很亮,姚天坐在门槛上,颓废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一颗流星划过,他长叹一口气开始抱怨:“诡星西去,大难临头,姚金柱啊姚金柱,你千万别让我逮住你!”

虽说姚金柱是他爹,但是他对这个爹的态度并不好,因为姚金柱从他记事起就是个赌鬼,他的母亲就是被要债的人逼死的,他的母亲死之前还告诉他一定要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

后来,姚金柱醒悟了一点,开始赚钱,没多久就把赌债还上了,专心的拉扯他长大。

他一直以为姚金柱已经改好了,却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拿钱跑了。

“儿子,吃饭,嘿嘿~”姚老太爷手拿一本包浆的笔记本,递给了姚天。

“爷爷,你别烦我了,这是笔记本?......”姚天瞥了一眼,突然就两眼放光起来,这不是他爹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秘籍吗?

他快速伸手拿了过来,然后借着月光开始看。

这本书是他那不着调的赌鬼爹从年轻时就开始写的,别看他爹吊儿郎当的,那可是四外八庄有名的风水师,谁家看坟地盖房子都会找他。

这笔记本他有幸看过两回,但是他爹发现就给卷走了,以至于他只知道上面是写的关于风水类的笔记。

如果他学会了,也去帮人看风水,那自己的学费不就有着落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姚天废寝忘食的看了起来。

但是看着看着他就看出了门路,因为这上面不仅写了活人的风水,还记载了很多死人的阴宅,俗称墓。

这上面不仅详细的记载了什么样的地方会有墓,还记载着怎么找到墓的入口,甚至怎么对付墓中出现的问题。

这一夜,姚天看书看的后背发凉。

就在他颤抖的想往下看的时候,笔记本的页数没了,但他看的内容还没有连上。

姚天着急的跑到姚老太爷的炕头上摇人:“爷爷,这笔记本哪里还有?”

姚老太爷正躺在土炕上睡觉,他咂咂嘴,迷迷糊糊的说道:“儿子,锅里还有饭呢。”

姚老太爷姚天飞奔到了灶台上,在锅里找到了另外的笔记本。

还好家里没柴也没水,不然这本子肯定是让他爷爷炖了。

抱着完好无损的笔记本,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殊不知床上的姚老太爷悄悄的瞥了他一眼。

看完了两本笔记,姚天现学现卖,开始回忆自己去过的地方。

因为古人下葬不光讲究风水,还讲究陪葬,他的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都是些无主之财,如果他偷出来那么一两样上学的钱不就有了?

他们这山旮旯,人本来就少,偷偷摸进山里挖几样宝贝出来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姚金柱跑了,他爷爷又是个痴呆的,如果他再自己不弄钱,他们爷孙两个就只能去城里要饭吃了。

打定主意,姚天把剩余的面全都蒸成了馒头,一共蒸了十个,给他爷爷留下五个,自己背着五个,准备进山。

既然要挖墓,那就需要工具,姚天把家里找了全都翻了一遍才找到一把铁锹,还有一个笔记本里记载的扎子。

这个扎子是几条铁筋做的,能折叠,又能组装成一根,有一头尖尖的,专门用来挖土,这一扎子下去把土带上来就能确定有没有古墓。

既然家里有这东西,那就说明姚金柱经常用,所以他也大概明白了,姚金柱为什么能这么快还清楚赌债。

扛上铁锹,背上扎子、干粮和水,姚天就这么出发了。

刚出门没多远,村长就看到了他:“小天儿去哪儿啊?听说你考上大学了呀?准备去哪儿啊?”

“是考上了,准备去大城市呢,这不是想去挖点野菜拿到城里去卖了换钱嘛。”姚天这谎话说的面不红心不跳,毕竟赌鬼爹在那里摆着,多少都有些影响。

“好孩子快去吧,小心点儿啊。”村长关心的说了一嘴,叼着大烟袋美滋滋的走了。

这个时候能考上大学的寥寥无几,他们村里出了一个,够他吹两年的了。

姚天因为从小生活在这儿,所以哪有什么心里门清。

走了两个小时就找到了他记忆中的地方,九曲连环的小溪不停的流淌,姚天按照水流的方向走了半天,最终确定了墓穴的位置。

他拿起扎子,将扎子拼凑好,用力的往下探,大约三四米的时候就把扎子拉了上来。

有土有沙,姚天用手轻轻捻了一下,凑在鼻子前闻了闻,那钻鼻子的恶臭差点给他熏晕了。

这三合土混成石灰的土封一般是明清年间用的,这成色质量一般,姚天估摸着也就是个有钱人或者小官员的墓,于是放心大胆的挖了起来。




炙热的太阳照在身上,没一会儿姚天就汗流浃背了。

他本来是想走到大树边上休息一会儿继续干,但是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一个坑,要不是反应快,他一早就掉下去了。

“噗~”姚天用手挥了挥眼前的土,仔细观察脚下的坑。

这个坑口不大,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宽度,歪歪斜斜的黑坑下去,一眼看不到头。

坑口的边缘修理的十分整齐,刚看完笔记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盗洞。

“靠,忙活半天在这儿等着呢,哪个王八犊子捷足先登了?”姚天破口大骂。

这坑口的土都干涸了,草也长得多老高,姚天估摸着这个盗洞得有些年头了。

他颓废的坐在了坑口,看着黢黑盗洞发呆。

也许里面还有剩下的,也许之前的人并没有都拿走呢?

想到这儿,姚天一咬牙,扛着铁锹,试探性的爬了下去。

因为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姚天有些紧张,越往下越宽阔,爬了几分钟腿就害怕的开始打晃。

整个洞漆黑一片,泥土的气息不断的钻进鼻子里,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他有些颤抖的打开了手电筒,往前看了看还是深不见底的窄道,坡度越来越陡,现在的空间已经能让他猫着腰站着了。

走着走着,他不小心滑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就滚了下去。

“Duang!”

姚天闷哼一声,感觉自己天旋地转的撞在了好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上。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揉着腰站起来。

手电筒滚落在了一边,光线正好对着他后面撞到的东西,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孩儿雕像,正阴森森的对着他笑。

“啊!”姚天被吓得连连后退,紧接着又被绊倒。

他慌慌张张的捡起了手电筒,却又看到了脚底下绊倒他的骷髅头。

姚天又被吓得连连后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墓穴中的腐臭气让他忍不住有些恶心。

“没事的没事的,墓里本来就有这些东西,不要怕,不要怕......”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吱吱~”几只肥硕的老鼠从姚天的跟前快速跑过,不停地在地上扒拉吃的,姚天自我安慰半天才敢往前迈了一步。

手电筒的光有些弱,打在刚才的石像身上,姚天才看清楚石像小孩儿的脸。

这个小男孩儿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他留着标准的垂髫,胖嘟嘟的,笑的十分灿烂,手里还抱着一只跟他身子差不多的仙鹤。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儿的石像,小女孩留着双丫髻,手里提着一个石灯笼,同样也是笑的很开心,

他们的身后是一口跟石像差不多高度的石棺,棺材盖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看起来像是被暴力拆开的。

整个墓室不大,而这个盗洞刚好精准的打进了主墓室里。

姚天咽了一口唾沫,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空间是个三角形,角落里的堆着一些陶罐,那些陶罐都被砸了一个稀巴烂。

墓室的墙壁是用青砖堆砌的,有些青砖上面还有些白色的粉末状东西挂着。

他走到那些陶罐跟前,从包里拿出扎子,拆成一截一截的以后用尖头仔细的扒拉着,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墓里的味道越来越重,姚天扒拉半天才找到了一个漆黑的金属疙瘩,虽然不确定是什么,但是这里的东西总归是古董。

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裹好后,姚天继续寻找着。

“咯咯咯~”一阵诡异的笑声忽然钻进了姚天的耳朵。

他停下双手,握紧了手里的扎子,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额头上滴落豆大的汗珠,姚天快速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环顾四周,除了老鼠不见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

“错觉吧?”姚天心里想着,转身准备继续寻找着墓室里的值钱物件。

但是那奇怪又诡异的“咯咯咯”笑声又响了起来。

他快速用手电筒照扫射四周,但是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大白天的不会闹鬼吧?”姚天不停的咽着唾沫,心跳都跟着加速起来。

石棺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姚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扎子,死死的盯着石棺。

“谁?谁在那里?”他大声喊道,但回应他的只有回荡在墓室里的回声。

一只干枯的手长着长指甲忽然扒住了石棺的边缘,长长的指甲划在石棺上咯咯作响,姚天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

他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滚带爬的往盗洞口的方向去。

姚天爬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他快要爬出去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脚。

那冰凉的触感像是被蛇缠绕了一样,想把他拖进深渊。

“啊!”姚天惊恐地大叫,手电筒的余光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干枯女尸在拽他的脚脖子。

他拼命挣扎,脚丫子不停的往下蹬,好不容易甩开了它,钻出了墓穴。

洞口一片漆黑,刚才的女尸也消失不见,姚天坐在洞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身上的背心被汗水打湿,姚天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脚脖子上缠绕着一根枯树枝。

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惊讶的发现,这根枯树枝竟然跟刚才抓住他脚脖子枯手有些像。

“难不成我出现幻觉了?”姚天开始陷入自我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上了这么多年学,那些鬼神都是封建迷信,干瘪的尸体真的能变成僵尸吗?

他缓了好一会儿,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准备把坑填上,但是刚铲了一下就停手了。

“就算是鬼,它也不应该大白天的出来呀。”姚天越想越不对。

“汪汪!斯哈斯哈~”一只小黑狗吐着舌头跑了过来,站在姚天跟前不停地叫唤着。

“小二黑?”姚天眼前一亮,心想,这不是他们村那个流浪狗生的小黑狗吗?

因为他经常的遇见,所以偶尔会喂它两口吃的,没想到竟然跑这儿来了。

这黑狗可是辟邪的,如果抱着狗进去给他壮胆子,那东西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小二黑呀小二黑,我可没少喂你呀,是时候该好好报答我了。”姚天邪恶一笑,吓得小二黑夹起了尾巴直哼唧。

“你放心,你只要还能跟我活着出来,以后我养你。”他抱起小二黑摸了摸它的狗脑袋,直接把狗塞进了洞里,然后紧接着钻了进去,堵住了狗的退路。

小二黑哼唧了两声,硬着狗脑袋往里面走。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第二次下来明显顺利多了。

这次姚天直接奔着石棺而去,坚定了自己对无神主义的信念,握紧了手里的铁锹。

他一手抱着狗拿着手电筒,一手紧紧地抓着铁锹,迈着小碎步往石棺那里挪动,一直到了石棺边上。

快速把手电筒照在了石棺之中,然后紧张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干瘪的女尸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之中,她身上的衣服也经过风化变得破败不堪,但是依稀能够看出应该是件红色的裙子。

她的头发团成一团,发型微乱,双手交叠的放在身上,看起来十分安详。

破败的衣服忽上忽下,几只肥硕的老鼠在女尸的身体钻进钻出。

一股股腐臭味儿不断从石棺内飘出,女尸身底下还有黑色的液体,那些老鼠不停的爬上爬下,把尸体上印上了许多的黑脚印。

姚天的心七上八下的,观察了一会儿,忽然一下,棺材里的女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充满生机起来。

那女尸竟然变得肤白貌美,唇红齿白,就像是在睡着一样。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直接后退了两步。

“汪汪!”

一阵狗叫声传来,姚天拍了拍脑袋,那女尸竟然又回到了干瘪的状态。

“难道我出现幻觉了?”他看了看怀里的小二黑,又将目光定格在女尸的手腕处,因为那里有一个发黑的圈子,这女尸浑身上下也就剩这个能要了。

姚天的腿有些打晃,嘴里哆哆嗦嗦的念叨着:“姑奶奶,我,我也是没办法了,对不住啊......”

又念叨了几句佛祖保佑,姚天手疾眼快的把镯子拽了下来。

墓里阴凉阴凉的,姚天拿到了手镯立马撒腿就跑,上次来的时候已经翻过角落里了,所以他也没想着再找找。

出了墓,姚天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墓的盗洞口简单填上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盗洞口上铺了草,之后再把自己喝剩下的水倒在了上面,走之前撒了一些干土,让这里看起来跟其他的地方差不多。

做完了这一切,姚天整个背心都已经湿透了。

他走到小溪边,光着膀子洗了个野澡,然后拿出了那个镯子,小心翼翼的用丝瓜瓤刷了半天。

金黄的镯子慢慢显露出来,外圈上的祥云纹图案做工十分精美,内圈还有一行他看不懂的字符。

姚天掂了一下分量,心里乐开了花:“这起码得有个七八十克吧?这回学费和生活费都有着落了!”

“汪汪!”小二黑摇头换尾巴,在姚天跟前跳来跳去,好像也是在为他高兴一样。

“小二黑,这次多亏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姚天爽朗一笑,带着狗和镯子回了家,准备挑个时间去镇上卖掉。

清早,姚天坐上了去城里的驴车,兜兜转转到了镇上。

镇子虽然不大,但是南来北往的商人特别多,姚天绕了好几圈才鼓起勇气去一家叫做合财铺的古董店。

古董店的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背心的打手,看起来十分强壮。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戴着一顶绅士帽,眼睛微眯的坐在柜台跟前,手里拿着一块通透的玉把玩。

看到穿着破破烂烂的姚天进来,他微微蹙起了眉毛:“小子,来这儿做什么的?”

“我有个东西要卖,你这儿收东西吗?”姚天开口问道。

“呵呵,我这儿是古董店,收也只收古董,或者值钱的物件,你确定你有吗?”老板的语气有些轻蔑的看着他。

“我要卖这个。”姚天拿出金镯子,递给了老板。

“放这上面,我看一下。”老板眼前一亮,端上来一个木质的托盘,托盘上还铺着一层红布,他把托盘直接推到了姚天跟前。

姚天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把金镯子放了上去。

老板戴上金丝框的圆形眼镜,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金手镯,用一只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看了一会儿,老板忽然就变了脸:“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送局子里去!”

“抓我做什么呀?”姚天懵了:“你不买就不买呗!”

“哼,你这东西哪儿的?”老板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姚天被门口的两个壮汉死死的架起来:“可别说这是你家祖传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姚天作势要抢镯子逃走,但是力量悬殊太大,没有成功。

老板打量了姚天一番,认真的说道:“你这金镯子后圈外侧是堑刻上去的卷云纹,纹路上有细微的擦痕,内侧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生辰八字。”

“那又怎么样?”姚天不服气的看着他。

“怎么样?”老板冷笑:“呵,这明显就是个死人物,根据生辰八字推断是个明朝的陪葬物件!你小子胆子不小,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来我这儿卖冥器!”

姚天慌了,掘墓卖冥器可是走私,就算不严重也会进去蹲局子,他绝对不能被抓进去。

“张老板,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啊?”这时候一个四十左右的大背头男人叼着雪茄走了进来。

“吴老板,你是不知道,这小子竟然明目张胆的卖死人物呢!”张老板一脸不屑的说道。

“一个半大孩子,跟他计较做什么,这不是没交易成功呢,卖我个面子,这次就算了吧。”大背头男人笑了一下,露出了一颗闪亮的大金牙。

他看了姚天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张老板继续说道:“这东西你给它把字去了,管它是不是死人物呢?这人我带走,这东西给你留下,今天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那不行,东西是我的!”姚天的耳朵很好用,他听见后立马激动的喊道:“就算是死人物,也是我的东西!进局子了我也这么说!”

“行了,小兄弟,别嚷嚷了,难道你真想蹲进去?”吴老板掏出了一打零钱票子,估计得有个一百多块:“你也不容易,拿了钱赶紧回家去吧。”

张老板摆摆手,示意放人:“我就看在吴老板的面子不跟你计较了。”

“呸,明明就是想黑吃黑留下我的东西,装什么装!”姚天从吴老板给他钱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两人明显就是一伙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目的就是为了他的镯子。

他接过钱,心想着宁城就这一家当铺,好汉不吃眼前亏。

至少还给了一百多块,总比真的打水漂要强。

看着姚天走远了,张老板和吴老板对视一眼笑了。

“可惜了,被那小子洗坏了,不然最少也得卖个两千块。”张老板一脸惋惜的说道:“这小子倒还不傻,竟然看出了我们是一伙的。”

“找个人跟上他,这小子肯定知道墓在哪。”吴老板阴险一笑,一脸的志在必得:“还真是太年轻了,这都敢直接拿出来卖。”

“年轻好啊,年轻才有拼劲儿。”张老板意味深长的说道。

姚天揣着一百多块的巨款心里越发憋屈,他要是去报案吧,他这东西是挖坟来的,咽下这口气吧,又觉得太憋屈。

正琢磨着怎么发泄,忽然对面走来一个人,硬生生的给他撞了个踉跄后跑了。

“你大爷的,走路不长眼啊!”还没骂完,姚天就觉得自己的大腿一阵凉爽,裤兜子被划了一个大洞,钱不翼而飞.....

姚天瞬间上头,歇斯底里的叫骂着追了上去,那嘴里的干净程度堪比暴风雨天气的黄浦江。

骂声越来越小,距离越拉越大,姚天一咬牙,把脚上的黑色布鞋脱了下来,对准了小偷扔了过去。

“哎呦~”小偷被砸到了头,直接重心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

“让你偷老子的钱!”姚天正没地方撒火,单脚一瘸一拐的就冲了上去,拳打脚踢的就是一顿输出。

“别,别打了,我还给你还不行吗?”小偷被打的鼻青脸肿,不得不跪地求饶:“我错了,真错了.......”

拿回钱,姚天穿上鞋要把人送去派出所:“有手有脚还偷东西,活该你进去改造!”

“别别别,我错了,都是道上的,给条活路吧......”小偷坐在地上,咧嘴看着姚天“小兄弟,别冲动。”

“谁跟你是道上的!”姚天数了数钱,才发现兜里还有那天从墓里捡出来的黑金属疙瘩。

小偷看着那个黑金属疙瘩,嘿嘿一笑:“我是明抢,您是暗挖,可不就是一条道上的。”

他试探性的问:“能不能带我一个,我有路子可以销赃。”

姚天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小偷,他的身材不算高,皮肤有些发黑,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内,平头,眼睛闪着精光,看起来有些小聪明,但是不多。

“你叫什么?”姚天没有拒绝,但是也没答应。

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没有路子可以出货,二是金镯子已经丢了,想凑学费肯定要再去挖个墓,而这个事儿一个人不好干。

“我叫李大兵,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在镇里也是响当当的油耗子,黑白两道都熟一点儿。”李大兵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很明显是个外地人。

“你不是本地的?”姚天试探性的问。

李大兵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姥姥是这边的人,十几年前跟我妈过来的,后来她生病走了,我就跟我姥姥在这儿相依为命。”

姚天将信将疑,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抢东西,找个正经的工作不好吗?”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李大兵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悲惨身世。

李大兵,二十五岁,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长得比较老成,所以一开始姚天才会以为他有三十岁了。

他大约十岁的时候父亲出了车祸去世,母亲就带着他来了这儿投奔娘家,没过几年也病死了。

再后来,李大兵去当了兵,但是没多久就因为跟人打架被开除了。

回家后没多久,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姥姥也生病了,李大兵没办法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老人,所以干脆混起了社会。

李大兵这个人很聪明,但是又懒,所以他就决定自学一套抢钱的办法,想着赚点快钱。

只可惜的是,他第一次干就让姚天抓了个正着,还被打了一顿,差点送去警察局。

李大兵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但是姚天却不为所动,在他看来不论真假,眼前的人都不足以让他完全信任。

最重要的是,他说了这么半天话,眼睛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他手里的黑疙瘩上。

“你说这个能卖钱吗?”姚天思来想去,决定试探一番。

“我觉得能。”李大兵两眼放光,一本正经的说道:“这看形状应该是个小猴子,只不过包浆有些严重,一看就是土里的东西,需要特殊的办法清洗一下。”

“什么办法?”姚天好奇的问。

李大兵立马回答:“先用肥皂水泡一晚上,然后挤上牙膏,用小牙刷轻轻的蘸水刷。”

“我先回去试试,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里碰头。”姚天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是真是假,他明天就知道了。

姚天前脚刚走,李大兵就去了合财铺:“张爷,那小子手里还有一个货,只不过是个小物件不值钱,他约了我明天再碰头。”

张老板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笑眯眯的递给了李大兵:“做的不错,顺藤摸瓜,一定要把这小子的底细找出来。”

“您放心,我保证事无巨细的回来报告!”李大兵拍着胸脯承诺了以后,拿着钱便离开了。

对于姚天,李大兵是有些愧疚的。

虽然他说的当过兵被开除是真的,第一次抢劫也是真的,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他,他其实是张老板的卧底。

他姥姥生了病需要大笔的医药费,只有听张老板的安排,他才能给凑钱给他姥姥治病,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他只能对不起姚天。




姚天回到家,按照李大兵说的,先把黑色的疙瘩泡在了肥皂水里,静置了一晚上以后用自己使的发黄的牙刷轻轻的开始蘸着牙膏刷。

李大兵的眼光很准,这小东西随着姚天的动作慢慢浮现了真容,确实是一只猴子,而且是一只金猴。

那个小猴子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手里还拿着金色的寿桃,它虽然小,但是却十分精美,估计着有个七八克重的样子。

有了上次的教训,姚天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字后才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起来,装进了裤兜里。

过去的金子没有现在这么纯,这东西算不算古董他不懂,到底值多少钱他的心里也没谱,所以姚天开始纠结了。

盗墓果然不是一个人的活计,就算他自己把东西弄出来了,也不知道他的价值,所以说他自己走这行是行不通的,还是得赚够了学费老老实实去上学。

看了看时间,姚天再次去了镇上,而李大兵早早就在约定的地方等他。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带我了。”李大兵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一脸谄媚的笑着:“怎么样,是个猴子吗?”

姚天掏出东西,给他看了一眼就又收了起来,李大兵看见小金猴子时眼睛都亮了。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个小金猴子。”他不紧不慢的问:“依你看这猴子值多少钱?”

“这......不好说呀,你就那么晃一下,我哪儿能看得清啊。”李大兵有些尴尬的说道。

姚天有些烦躁,他抓住李大兵的裤腰带,然后拿出了小金猴子,看着他警告道:“别耍花样,看仔细了。”

李大兵讪讪点头:“我们刚认识,理解。”

他接过小金猴子,一边打量一边说:“这小金猴子是镂空的,用的是累丝工艺,一般明代的时候比较流行用这种办法。”

姚天一边警惕的盯着他,一边回忆昨天痛失金镯的场景。

那个张老板也说过,这个墓主人是明朝出生的,所以李大兵的推断是正确的,只不过可疑的是一个小混混是怎么做到能有这种眼力的?

如果真按照他说的,他当过兵,想以抢劫为生,怎么可能对古董这么了解?

“这小玩意最少也得卖个五六千。”李大兵咂着嘴,认真的说道:“这是个好东西啊,出货很容易。”

姚天的心里更加怀疑了,连估价都知道,这个李大兵肯定不简单。

“四千五你拿走,卖多少算你的本事。”他换了一个思路,缓缓开口道:“这东西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以后不管涨多少我都不眼红。”

李大兵没想到姚天会这么说,他的钱都给他姥姥治病了,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

“小兄弟,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没这么多钱呐。”他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要是不放心我,我就联系好买家,我们一起见面交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找人过来,又跟那个张老板似的黑吃黑?”姚天这回多长了一个心眼,万一这个李大兵找人阴他,猝不及防。

李大兵一脸真挚的看着他:“我李大兵可是真心想跟你干的,伙伴之间不应该要有信任吗?”

姚天可不会因为他真挚的表情就信任他:“那就去银行,你约买家在银行见面,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问题。”李大兵一口答应了:“那你就在那边的银行等我,我这就去联系买家。”

姚天坐在银行的马路牙子上,然后安静的等李大兵回来。

李大兵是张老板的眼线,但是他却不是绝对忠心的,他深知张老板的尿性,他跟张老板不过各取所需,没有哪个下属是绝对忠心于老板的。

所以他虽然在姚天身边卧底,但是到底怎么汇报,那绝对是要看利益的。

李大兵被开除以后做过一段时间有钱人家的司机,那家的小少爷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对这种小玩意更是热衷,他跟着张老板这两年,没少出货给这个小少爷,所以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许少爷,这个货保准您满意,明代的累丝工艺猴小摆件,做工那叫一个精美......”李大兵舌灿莲花的在酒吧里跟一个年轻的少年介绍。

那少年正翘着二郎腿,大热的天还穿了一个黑色的皮夹克,杀马特的头型上染着一簇红毛,一脸的桀骜不驯。

“多少钱?”许宴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

“五千。”李大兵伸出手指头,谄媚的笑着:“纯金的,保证买到就是赚到!”

许宴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立马把他的黑皮夹拿了过来,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很多百元大钞。

他叼着一支烟,一边往外拽钱,一边数:“就剩四千八了,成吗?”

许宴的家里是倒腾古董的,他平时也很喜欢收集小物件,李大兵在他家当过司机,辞职了以后也卖过他几次小物件,两人交易过几次,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

“许少爷痛快!”李大兵接过钱,嘴甜的说道:“这要是别人我肯定不卖,但是咱哥俩谁跟谁呀,您稍等我一会,我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

许宴摆摆手,示意他速去速回。

姚天看着李大兵一脸惆怅的跑了过来,手上还多了一个黑皮夹。

“四千行不行?”李大兵假装哭丧着脸说道:“我问了好几个买家了,人家都要先看货,就这一个愿意直接给钱的。”

姚天迟疑了一下,因为他的学费加上生活费最少要四千五,这个四千很尴尬,但是这已经是他眼前最好的路了。

“成吧。”他接过皮包又把东西给了李大兵,转身把钱存了起来。

李大兵验好货,心里乐开了花,这一趟净赚八百块,可比给张老板干活强多了,但是张老板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他要两头糊弄,两头吃。

“你看,钱你也拿了,这挖人家阴宅的事儿还是得两个人,我能不能跟你干?”李大兵试探性的说:“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我下个月就要去京城上学了,这事儿以后碰不到了,有缘再见。”姚天把钱一揣,笑眯眯的回答。




李大兵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上前就拦住了姚天的去路:“小子,你这话就不地道了,哥们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一票不干就想走啊?”

姚天也变了脸:“你什么意思,光天化日的你还要绑架我不成?”

“没什么意思,天道好轮回,对你来说上学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对于我来说你现在就是我最好的选择。”李大兵横着脖子,一脸痞子样。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没什么本事,我就是意外掉进了一个坑里,才捡到了这个。”姚天看他不依不饶的样子,只能真假掺半的忽悠他。

“意外?”李大兵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东西是你捡的?”

“不然呢,你觉得我一个人可能干这种买卖吗?”姚天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我今年刚十八,还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有本事去挖人家坟啊?”

李大兵半信半疑,打量了姚天半天:“行,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张老板派过来的,这事儿要是没个结论,你下半辈子甭想好过。”

“我就知道你背后有人,怎么不装了?”姚天戏谑的看着他:“装不下去了?”

“你小子有点聪明,但是不多。”李大兵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也是替人办事,这张老板在宁城可是有些脸面的,他现在盯上了你,我劝你还是识相点。”

姚天也笑了:“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事儿要看你怎么汇报吗?”

他从兜里抽出了两张大票,直接递给了李大兵:“两百,不能再多了,回头我把那个坑的位置告诉你,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李大兵没想到姚天竟然这么识时务,倒是给他整不会了。

他接过钱,不禁夸赞了他一句:“是个道上的好苗子,能屈能伸,你要是混这行,肯定比张老板强。”

“可惜我不是这条道上的,我们以后还是别见了。”姚天把位置给他画出来以后就回到了村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有上学才是正确的路。

阴宅笔记虽然能让他成功进到墓里,但是知识点还是太少了,那些古董文物他就算是得到了也一窍不通。

就算要走这条路,他也要先好好学习,既然要做他就要做最拔尖的那个。

到家时,天已经大黑了,他爷爷抽着旱烟躺坐在家门口的破竹子摇摇椅上,看起来十分惬意,并且没有往日那种痴傻状态。

姚天一进门,他爷爷立马换上了傻笑的嘴脸。

“爷爷,您都老年痴呆了还不忘抽这玩意啊?”姚天说着就要去抢他的枪杆子:“这玩意越抽越傻。”

“别抢我命根子!”姚老太爷孩子气的撒泼道:“再抢我跟你玩命!”

姚天叹了一口气,只能由着他去了,但是到屋里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烟丝了,他爷爷哪里来到?

最诡异的是,他家一毛钱都没有了,他这两天又忙着弄钱,他爷爷怎么非但没有瘦,好像还胖了一些?

“爷爷,你藏私房钱了?”他越想越不对,连忙折回去问话。

姚老太爷没有理他,装疯卖傻的打了打哈欠去睡觉了。

见问不出什么,姚天只能也回去睡觉,毕竟这两天折腾的真的挺累的。

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因为姚天的分数刚好过线,所以他的专业恰巧被调剂到了考古。

对于别人而言是个冷的不能再冷的专业,可是对有过一次盗墓经验的姚天来说却是刚刚好。

清晨,姚天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穿上衣出门一看,竟然是昨天的张老板,边上还站着一群打手,还有李大兵和村长。

“呦,小兄弟,这么巧啊,又见面了?”张老板演的很假,他的言语之间还带着一丝戏谑:“山水有相逢啊。”

“小天儿啊,你们认识?”村长今年六十多岁了,穿着一件白背心,一脸精明的模样,明显就是被张老板收买了:“他说你爸欠了他的钱,你们好好解决。”

“我爸?”姚天有些懵:“你们是说姚金柱欠了你们的钱?”

张老板拿出一张借条,亮给了姚天看:“看好了,白纸黑字,还有手印呢。”

姚天瞥了一眼就知道,这狗爬的字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除了他爸那个混蛋没有别人。

“他借我五千块钱去赌钱,说好的三天还5个点。”张老板不紧不慢的说道:“父债子偿,你爸跑了,就你还吧。”

村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天儿啊,这事儿是你爸做的不地道,你赶紧的想办法找到你爸,或者你先把钱还给他。”

“这钱是姚金柱欠的,你们找他要去,他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姚天心里已经凉了一大截,没想到他那个不着调的爹真的是赌瘾复发了。

张老板没有生气,而是看向了村长:“村长,谢谢你带我过来找他,这件事是我们两家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这......”村长有些犹豫。

“你放心吧,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为难孩子。”张老板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行吧,虽然说是他爸不靠谱,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这可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张老板高抬贵手啊。”村长认真的开口说道。

“我懂。”张老板满口答应了一句,目送村长离开。

村长走远后,张老板立马换上了一个笑脸,开始对姚天软硬皆施。

“小子,你爸欠我钱,你还债天经地义,但是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张老板打量着姚天,认真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敢借给你爸那么多钱吗?他做什么勾当你我一清二楚。”

姚天冷笑了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烫的模样:“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换一个你能听懂的。”张老板脸一变,挥挥手,几个打手就进屋把姚老太爷控制住了,姚天也被按在了家门口的水缸边。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就不怕我报警吗?”姚天慌乱的威胁道。

张老板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脸蛋,一脸轻松的说道:“我是来要债的,你的债主,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儿。”




姚天一边挣扎着,一边看向他那痴傻的爷爷:“我,我没钱,你去姚金柱要,他真的卷了钱跑了。”

“老板,什么都找到,这小子家穷的连耗子都要饿死了。”一个打手在里面翻了半天,一脸嫌弃。

“没有东西不要紧啊。”张老板笑呵呵看着姚天:“你爸可是道上出了名的土耗子,你这小耗子应该也有些本事吧?你说你那金镯子是捡来的,你觉得我信吗?”

姚天的脸憋得通红:“我上山挖野货,不小心掉进去的,不管你信不信都是这样。”

“你说是就是。”张老板没有生气,而是哀叹了一声:“唉,你说我们多有缘啊,我先是收了你的金镯子,现在你爸又欠了我的钱......”

他看着姚天被按了半天,气势明显的弱了以后变挥挥手让人松开了他:“这样吧,你跟我去个地方,事情不管成不成,我们的债务就一笔勾销。”

姚天平复了心情,一脸不服的看着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张老板也没打哑谜,直接说道:“李大兵好糊弄,但是我可不好糊弄,你说的那个地方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很明显是个盗洞,所以土耗子的儿子不可能不会盗洞。”

他笑眯眯的坐在了姚老太爷的摇摇椅上,悠哉悠哉的问道:“你想赚钱吗?”

“赚什么钱?”姚天不解的看向他,总觉的他没安好心。

张老板点燃了一支雪茄,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找到了一个地方,但是我的人下不去,本来我是要找你爸的,但是他跑了,我就只能找你了。”

“只要你跟我去了,不管成不成功,债务就一笔勾销,要是成功了,那金镯子的钱我按市场价给你。”他玩味的看着姚天,等着他的回答:“或者,我把你家房子收了抵债。”

面对张老板的软硬兼施,姚天知道自己的实力与他们太过悬殊,而且他还个傻爷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行,立字据,只要我去试过了,我们以后两不相欠!”姚天想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因为只是去一趟而已,大不了去了以后就说自己弄不来,先把眼前渡过去才最重要。

见姚天答应了,张老板立马让人把姚老太爷放了,还指着一个打手说道:“你留下好好照顾老爷子,要是饿瘦了你就收拾铺盖滚蛋!”

安排好后,张老板又笑眯眯的看向了姚天:“小子,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去收拾收拾,跟我们出发吧。”

“现在就去?”姚天诧异的看向他:“远吗?要去多久?”

张老板站起来,神秘的说道:“远,当然远,最少要去一个星期吧。”

“我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开学之前我必须回来。”姚天态度坚决的说道。

“成,到时保准让你回来,我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了,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学生。”张老板满口答应道。

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姚天跟着张老板的皮卡车上了路。

这个时候没什么交警,他们连人带工具都装在了后车厢。

太阳很毒,张老板戴着墨镜和大草帽扶着车的护栏,一边看风景一边哼着小曲儿。

山路崎岖,车身一晃一晃的,颠的张老板十句有九句半都不在调上。

姚天环顾四周,打量着张老板的队伍。

他们所坐的车开在前面,后车厢里放着一些农具,除了张老板有个小马扎,其余的人都坐在地上扶着护栏。

算上他们几个,整个队伍有二十多号人,整整三个皮卡跟在他们后边。

“张老板,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姚天憋了半天,还是开口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张老板也没瞒着,大大咧咧的解释道:“宁城就那么几个村,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你的身份。”

他笑了一下,继续说:“只是我也没想到,歪打正着就发现你竟然是姚金柱的儿子。”

“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少有点迷信,所以知道你是他儿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查了你的生辰八字。”

张老板十分满意的咂了咂嘴:“命格够阴,八字够硬,你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姚天微微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凭这个?”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你的父亲是姚金柱啊!”张老板一脸唏嘘的说道:“你爸可是道上有名的土耗子,人送外号一锹定乾坤。”

“他真这么厉害?”姚天显然不信,因为在他的眼里,他的父亲除了不着调没有任何本事。

“那可不,他这个脾气怪的很,你花钱请他看他不一定出山,但是只要是拿捏了他的命门,就能请的动。”

张老板一本正经的感叹道:“你们村附近的盗洞,十个有九个都是他干的!他是一挖一个准啊!”

“可他这么厉害也没让我过上好日子啊!”姚天忍不住抱怨道:“还得让我自己赚学费。”

“话不是这么说,因为人无完人,姚金柱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嗜赌如命!”张老板一针见血的说:“他换来的钱全都砸进赌场去了!”

“不对啊,他明明改好了的......”姚天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姚金柱在他妈坟前指天发誓的画面:“他明明已经好多年不碰了。”

“赌徒的话是没有可信性的。”张老板冷笑道:“据我所知,他这些年在暗地里捯饬的买卖怎么着也得有二十来万,家里穷成这样,肯定是全都输掉了。”

姚天不语,因为他无从分辨张老板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八年前,他的母亲因为姚金柱欠下巨额赌债,觉得生活毫无盼头而自杀,姚金柱跪在他母亲的棺材前发誓,如果再赌就死无全尸。

那个时候,姚天是觉得他真的是改好了的。

“小子,跟着我好好干吧,等你下了墓,看到了钱的时候,你就发现这也是一条不归路。”张老板感慨颇深的看着他。

李大兵看姚天不说话,连忙附和着张老板继续说:“没错,张老板可是咱们这边最大的耗子头。”




姚天是头一次接触这个行业,他不解:“为什么是耗子?我看武侠小说里常说把头,耗子多难听啊。”

张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爸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简单的事儿都不跟你说呀?”

“我其实不知道他做这种事。”姚天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因为他们父子两人都不怎么交流,尤其是在她母亲自杀以后。

“往前再走个二三十年或许就能称之为把头了,那个时候比较乱,管这个比较少,悄悄咪咪的发财,把上面的人打点好了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张老板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们这伙人的奋斗历史。

在解放后两年,他们这种团伙是最猖獗的时候,那个时候一个把头跟土皇帝似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是经历过某些事件,南来北往的把头子是抓一个枪毙一个,弄的他们本来就别在裤腰带上的脑袋上,还多悬了一把枪。

经过几年的扫荡,干这一行的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精。

那时候的张老板家还不在宁城,他也就三四岁那么大,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拉走枪毙,他的母亲被下放到了宁城。

后来他慢慢长大,社会环境不停的更迭,张老板年轻气盛,又懒得干活赚小钱,于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

再后来,大伙能自由交易了,他更是放大了胆子,开了当铺,一边捡漏收村民的好物件,一边暗地里做着盗墓的勾当。

那个时候他就想,赚够了钱就收手,但是赚了两千就想要两万,赚了两万就想要二十万,人的欲望总是无法填满。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他有了不少的自己兄弟,他要是停手了,那他手底下的兄弟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姚天看着张老板惆怅的样子连忙打断他:“张老板,你跑题了。”

张老板无奈一笑:“是啊,但是这也挺重要的,我得告诉你这一行的所有故事啊。”

姚天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这状态跟威胁他的时候不一样啊?

按理说他是债主,怎么还跟他讲起故事来了,总感觉他好像要把自己往耗子圈里拉,但是他又没有证据,万一人家就是爱讲故事呢?

想到这儿,姚天开始继续听,权当路途遥远解个闷。

话说到他小有成就以后,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行越来越不好混了,因为就那些个墓,该盗的都差不多盗了。

而且他们这一行被盯得也紧,只要稍稍不留神,留下点蛛丝马迹,明天一睁眼可能就挨枪子了。

像他这种干了几十年的老耗子,那决计是逃不过一死。

至于为什么称之为耗子,那都是因为他们这种人干的是缺德事儿,又常年在地下钻来钻去的,就有了人人喊打的耗子一称谓。

“既然是要挨枪子的,那为什么还非要干啊?”姚天问完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可真蠢,不为钱还能为什么?

张老板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开始肯定是为钱,但是后来你就会发现这一行它其实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因为你总也不知道下面的路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遇见什么能工巧匠的鬼斧神工。”

说着他还认真的提点道:“当然了,遇见了这种墓坚决不能碰,因为国家一级二级的保护文物太多,出货的风险太高,真的很容易吃枪子。”

姚天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你遇见过这么大的墓吗?”

张老板神神秘秘的说道:“年轻的时候在临城那边见过,那个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但我估计实际上比整个临城还大,那一次,我们就下去过了一道门就被吓出来了,碰不得啊!”

“比临城还要大?”姚天忍不住回想历史:“难道是哪个皇帝的?”

“据说是始皇帝的,已经被保护起来了,那群专家到现在都没发掘明白。”张老板的言语间有些得意:“那帮专家呀,要是没我们这种引路人挖盗洞,估计连门都找不到。”

姚天莫名其妙的咽了两口唾沫,因为临城的始皇帝墓早就上了历史课本,七十年代就发现了,如今都快就90年代了还没发掘完,那得是多大呀。

不知不觉中,姚天被带偏了,他听了张老板的风光历史,竟然开始有些憧憬接下来的路。

夜晚,他们把车停在了路边上,在车厢的四个角竖起了四根铁杆,然后挂起了蚊帐,以车厢为床准备休息。

篝火旁,大伙分别忙活着,咬着干馒头就着咸菜,吃着热腾腾的方便面。

张老板一边吃一边跟姚天感叹道:“小子,你就享福去吧,这要是搁以前,我们就只能吃干巴巴的破馍馍,喝点来历不明的野蘑菇汤。”

姚天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根本顾不上说话,而张老板像是对亲儿子似的,滔滔不绝的给他讲述那些江湖事儿。

他们这些盗墓的分成两大帮派,以长江为界限,往北走称之为北派,往南走称之为南派。

两派互不干涉,有不成文的规定,谁也不许去别人家的地盘。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只要不被对方的人发现,那就不算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更何况现在这个世道,他们都沦落成了土耗子,所以这规矩已经很少有人遵守了,两派的人就算是遇见了,也大多数就是一笑而过,联起手来对半分。

经过一系列的事件,他们这个行业已经没什么高手了,大家都是在硬着头皮干活。

姚天听着他说的有些惆怅,所以这行他是不是来晚了?

想到这儿,姚天连忙晃了晃脑袋,不对啊,他什么时候要干这个了?

他可是名牌大学的准学生啊,怎么能干违法乱纪的事儿?

姚天调整了一下情绪,心想着自己差点就被带上道了,他可是要去上大学的人呐,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失足了。

就算要失足,那他也得等到学有所成的时候啊......

“琢磨什么呢?听进去了没啊?”张老板拍了拍姚天的肩膀,把姚天吓了一跳:“你小子干了这一票,也算是初入江湖了,机灵点!”




听张老板说完这句话,姚天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这人好像真的是在拉他入伙。

“你小子真有福气,张老板以前可从来没跟我们这些人说过这么多!”李大兵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他跟了张老板两年多了,还是头一次见张老板对一个新人这么上心,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之前还有过梁子。

不过他也佩服张老板,敢黑吃黑扣下人家的镯子,还敢让人家上船,这肚量真不是一般人能有。

姚天尴尬一笑,没有说话,这张老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谋的味道,还有他那张精明的脸,他可得多留两个心眼。

吃饱了饭,姚天被安排在了张老板身边睡觉,他夹在张老板和李大兵的中间,两个人的呼噜震天响,吵的他根本睡不着觉。

半夜,姚天无奈的爬了起来,想下车放水。

值夜守的打手叫斌子,他看姚天下了车,立马上前关心:“小兄弟,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不睡觉啊?”

“我去撒泡尿。”姚天无精打采的打了一个哈欠。

斌子会心一笑:“我懂,第一次出来吧?是不是特紧张,特刺激?是不是想想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姚天一脸苦涩,压低声音说道:“那倒没有,就是那两祖宗呼噜声太大了......”

“嘿嘿,那倒是。”斌子揽住姚天的肩膀,自来熟的说道:“走,我陪你去放水。”

“你跟我去啊?”姚天有些诧异。

斌子是个自来熟的,憨厚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走吧,这深山老林的一个人不安全,更何况好不容易来个人陪我说说话。”

因为是夏天,又是晴天,所以深山老林也没有起雾,月光把整个山林都映照成了银白色。

两人肩并肩走着,准备离得远一点在放,路上斌子依旧在喋喋不休:“我跟你说呀,这晚上出来放水可得小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尤其是晚上,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出来觅食,可得把眼睛擦亮了。”

姚天虽然对这个盗墓团伙没什么好感,但是他们这个团伙的人似乎都挺平易近人的,怎么一个两个的话都这么多。

“你跟着张老板多久了?”姚天心里盘算着敌人的底细,脸上却装出随口一问的样子。

“我探路都探了五年了,十几岁就在当铺里帮忙。”斌子一脸得意的说道:“这几年张老板走到哪儿都会带着我。”

“那咱们这个团队有什么等级制度吗?”姚天继续问。

斌子挠了挠头,仔细的回想:“没有吧......”

“这么大的团队没有分工吗?”姚天显然不相信。

斌子又开始挠头了:“有吧......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工作内容,就像我,我是旋风,专门负责探路和守夜。”

姚天继续好奇的问道:“那还有做什么的?”

“还有掌眼,专门负责看宝贝值不值钱,哪个年代的。”斌子十分热心的介绍道:“还有破土工,专门开山凿路的。”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姚天都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比如画手是专门勘察地形、描绘出墓的形状、分析主墓位置的。

比如下铲手是专门分金定穴找合适的打洞位置的。

还比如探金手,专门负责打头阵,吃机关的。

还有断后的、采风的、开棺的、甚至连懂军火的都有。

“咱们这个团队这么多人?”姚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咳,我们这儿就三种人,掌眼,干活的和张老板。”斌子笑了,而且是那种把新人忽悠迷糊以后得成功的笑。

姚天瞬间翻了一个白眼,他还以为张老板有多大的团伙呢,闹了半天啥也不是。

哎,高看他了。

走出营地大约一百米左右,斌子和姚天各自找了一棵树开始放水。

“对了斌子,你说张老板这个人怎么样?”姚天旁敲侧击的打听道。

斌子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吧,他对自己人挺好的,但是对别人特别狠,不过对自己人好就行了呗,管别的做什么?”

“那你有想过干别的吗?”姚天试探性的问。

“别的?”斌子听他这么问立马不屑的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我又不会干别的,不做这个,还能干什么别的呀?”

姚天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感慨道:“可是这不是拿命还钱吗?多危险呀。”

“切,就这么说吧,你觉得普通的工作一个月能赚两千块?”斌子更加不屑了:“干什么没有风险呀,这已经不错了。”

那个时候的两千块不抵现在的两万,那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姚天听见他的工资直接惊呆了:“张老板给你们开这么多钱呀?”

“那不然呢?”斌子咂咂嘴,提溜上了裤子:“我们这些人手上了张老板让人好好伺候着,该说媳妇儿了,立马给哥几个想看着,谁要是死在了半路上,那他的家人张老板会养一辈子!你就说现在哪个老板能做到?”

姚天也提溜好了裤子,默默的点头:“听你这么说张老板这人还挺有情有义的。”

“我们这叫盗亦有道。”斌子得意的说道:“我媳妇儿都是张老板给我操持着介绍的,只要张老板需要,我能替他挡枪子去!”

姚天听见这话差点喷了:“你有毛病吧,这么毒的誓都干说。”

“那有什么不敢的,张老板是我的大恩人,我乐意!”斌子说这话十分坚决,看起来特别认真,以至于后来真的成了真。

对于他的想法,姚天不敢苟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可不会干这种傻事儿。

不过对于斌子的想法,姚天还是十分佩服的,毕竟这个世道利益为上,难得有这么忠心的下属。

他这人从小没什么朋友,亲缘淡薄,估计也没有人能让他豁出性命去追随,要有也是别人死心塌地的对他。

想是这么想的,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遇见,等他遇见能过命的兄弟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心换真心。

能让手底下的人这么信服就说明张老板这个人还是挺道义的,但仅限于自己人。

对于外人,那简直黑的不得了,就比如刚一见面就黑吃黑的昧走了他的大金镯子。




简单的打听了张老板的消息,姚天的心里舒坦多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必须得把张老板摸透才行。

就这么看来,张老板要是以后还会有求于他就不会跟他撕破脸,所以债务一笔勾销的事儿应该好说。

至于那个大金镯子,他倒是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吃进去的东西能有几个人愿意吐出来?

回到车上,张老板和李大兵的呼噜已经停了,他勉勉强强的凑合着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大伙就陆陆续续的起来,烧水做饭,吃饱以后继续上路。

车越走越慢,毒辣的太阳晒在身上,姚天明显的又黑了一个度。

“我们这还要走多久啊?”他挠了挠浑身被蚊虫叮的包,有些烦躁。

“北方这种山林少见,车开不快,估计还要两天。”张老板倒是平常心,还时不时的提点姚天:“小子,干我们这一行就得先吃苦,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我们要去的地方靠谱吗?真有墓吗?”姚天好奇的看着张老板,不由得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有肯定是有,但是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啊。”张老板一脸惆怅:“这个鬼地方我来三次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老板,前面就是黑风崖了,我们是一口气冲过去还是原地休息一天?”李大兵手里拿着军绿色的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等着张老板的决策。

张老板看着天空沉思了片刻,一拍大腿的说道:“冲过去!这天这么好,不冲过去可惜了!”

姚天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他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怵:“张老板,我们真要去黑风崖啊?”

“放心吧,这地方我们来过三次了,一鼓作气出去就行了!”张老板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黑风崖是个没有人涉足的地方,就算是有人,那也绝对不是正经人。

由于地形的原因,他们要过黑山崖就得把车放在外面,里面的野路走着都费劲,更何况是开车。

张老板这一声令下,大伙立马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只留下了两个人看车,然后其他人分工明确的扛上了家伙什准备出发。

打头的两人一个是斌子,另外一个是个光头,长得贼眉鼠眼的,两人的手里都拿着竹竿,一边敲敲打打,一边往山崖下走。

姚天自小在山里长大,对山里的情况可以说十分了解,但是这山崖底下还是头一次走。

一般的村民都不会去山崖这种地方,因为太过危险,而且这种原始山崖,下面指不定会出现什么。

据张老板说,过了黑风崖的谷底,就会看到一片世外桃源一样的仙山,而墓就在那座仙山之中。

战战兢兢的跟着走了小半天,姚天的小腿疼的厉害,往下一看,直接腿软的差点摔下去。

李大兵眼疾眼快的扶住了他,爆满汗珠的眉头紧锁,关心的说道:“别往下看,慢慢跟着大伙往前走,我扶着你。”

“谢谢......”姚天的额头冒着冷汗,这么危险的路他还是头一次走。

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崖底让人看一眼就头脑发晕,姚天卡在半山腰上,退肯定是退不回去了,只能咬牙往下继续走。

这一行人除了姚天是新手,剩下的都是翻山越岭的老油条了。

尤其是斌子,别看他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却从十四五岁就开始跟着张老板,一路从一个看门的杂工,到现在张老板的探路一把手。

还有这李大兵,一身的腱子肉,以前是干侦察兵的,所以身体素质更是异于常人。

张老板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翻山越岭从不落下,身体也壮的像头牛似的。

烈日当头,姚天的小脸煞白,眼看着风一吹就要倒了。

不过还好,最陡峭的地方已经过了,不然姚天可真是坚持不住了。

“下面的路平坦多了,实在不行,我背着你吧?”李大兵看着姚天这瘦弱的模样,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姚天本来想逞强的,但是看着打颤的双腿,只能认命的趴上了李大兵的背。

“还是油梭子发白,短炼呀!”张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年纪轻轻的连我个老头都走不过。”

又走了一会儿,张老板才看了看时间,确定有富裕时间后才在一块有树荫的地方停了下来:“大伙休息十分钟。”

姚天瘫坐在地上,比起李大兵更像背过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发黄的背心用力一拧,汗水给衣服洗了个澡,他的嗓子像被小刀剌一样疼。

“辛苦你了,李哥。”姚天调整了好几分钟才哑着喉咙跟李大兵道谢。

李大兵大大咧咧一笑:“都是一个队伍里的,互帮互助嘛。”

姚天看张老板不在身边,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谢谢你那件事儿。”

“嘘,隔墙有耳,这年头谁还没个秘密了。”李大兵板着脸,认真的说道:“我收了你的钱不可能出卖你,这事儿以后不许提了,不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姚天有时候挺聪明,但是有的时候也容易犯糊涂,尤其是在对人这一块。

李大兵小口慢灌的喝了两口水,没在说话。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话也是会耗费体力,更何况他还得偶尔背一下姚天。

就是因为李大兵主动背他,姚天默默的认了他这个朋友。

还没休息够,张老板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系着裤腰带,明显就是刚放水回来。

“大家快点收拾东西,黑寡妇来了!”他着急的大喊。

听见张老板这一嗓子,众人脸色瞬间变了,立马开始快速的整理东西。

姚天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词儿,一脸懵:“黑寡妇是什么?”

“快点收拾,要变天了!”李大兵着急的收东西,简单的提示了他一嘴。

看着所有人都着急的模样,姚天就知道这黑寡妇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忙跟着收拾起来。

这人一害怕潜力是无限的,姚天的腿也不抖了,人也来劲了,在李大兵的拉扯下紧忙的跟上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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