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廷渊季初遥的其他类型小说《爱你如坠无间地狱陆廷渊季初遥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玖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出狱的这天,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太久没有站在蓝天之下,我扬起脸,有些贪婪地感受着阳光,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四年了,恍若如梦。腰间忽然被踹了一脚,耳边是男人不耐烦的声音:“磨蹭什么,陆爷要见你!上车!”我被丢在面包车的后备箱,保持着沉默,蜷缩着身子,感受着车在疾驰、减速,最后停下。我是被人猛地拽下去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倒在车旁。带你来的男人神色不悦,不耐烦地对着我的肚子猛地踢了两脚:“装什么死啊你!”“陆爷,您来了,这罪人,我给您带来了!”他来了。我的手支撑着地面,强忍着全身针扎般的痛意站起来。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尊,在陆廷渊面前,绝不狼狈!我站直身子,语气很轻:“廷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话没说完,我就感觉到强烈的痛意!...
《爱你如坠无间地狱陆廷渊季初遥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出狱的这天,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太久没有站在蓝天之下,我扬起脸,有些贪婪地感受着阳光,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
四年了,恍若如梦。
腰间忽然被踹了一脚,耳边是男人不耐烦的声音:“磨蹭什么,陆爷要见你!上车!”
我被丢在面包车的后备箱,保持着沉默,蜷缩着身子,感受着车在疾驰、减速,最后停下。
我是被人猛地拽下去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倒在车旁。
带你来的男人神色不悦,不耐烦地对着我的肚子猛地踢了两脚:“装什么死啊你!”
“陆爷,您来了,这罪人,我给您带来了!”
他来了。
我的手支撑着地面,强忍着全身针扎般的痛意站起来。
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尊,在陆廷渊面前,绝不狼狈!
我站直身子,语气很轻:“廷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话没说完,我就感觉到强烈的痛意!
陆廷渊的手扯着我的头发,硬拽着带我走进墓园。他走得很快,动作粗暴。
很疼,但我麻木了。
直到陆廷渊停下脚步,我才开口:“廷渊,我是你太太,起码的尊重,你应该给我。”
男人动作一停,用力一甩。
“太太”这个称谓,让他一瞬间无比恶心!
几缕头发带着血飘落在地,陆廷渊抬手捏起我的脸,修长的手指向下,死死掐住我的下巴!
他的灰眸里满是恨意,微抿薄唇,声音清冷:“跪下。”
我不动。
陆廷渊忽然暴怒,疯了一样抓着我的肩膀摇晃:“我让你跪下!对着遥遥的墓碑跪下!”
“你别以为出了狱就无事,乔笙,我说过,你的余生就是用来给遥遥赎罪的!”
遥遥。
季初遥!
这个名字让我面色一冷,身子开始止不住地发颤。
那是我的噩梦!
人人都说我推了季初遥入海,致使她抢救无效,带着陆廷渊的骨肉一尸两命!
可真相呢?
那个女人主动上门挑衅我,说她才是陆廷渊爱着的女人,他们的孩子已经三个月,陆廷渊对她温柔呵护,爱的不得了。
季初遥说我是鸠占鹊巢,嘲讽挑衅地问我:“如果廷渊知道你想伤害我和宝宝,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就掐死你?”
“乔笙,你想亲眼看看吗?看看那个你深爱的男人,是怎么爱着我的。”
季初遥得意又傲慢,她铤而走险,做戏一场,自己跳入深海!
下一秒,陆廷渊跳了下去,救着他心爱的女人。
季初遥被及时救上来,却再没睁开眼。
我也想不通,季初遥自己作死,竟然真的会死!
季初遥是活该,与我何干?
可真相说千百遍也没用,陆廷渊不相信,所有人都不信!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陆廷渊红着眼,掐着我的脖子,那一刻,他希望我死。
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却忘了我刚查出怀孕七周......
后来,我被陆廷渊亲手送进监狱。
四年里,我一共见过他三面。
入狱前,他说:“我真恨不得死的人是你!乔笙,我会让所有人都关照好你,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二次,他说:“这是血液检查结果,阴差阳错,你才成了乔家的千金,乔笙,难怪你暴露本性,原来骨子里就是低贱的!”
第三次,他说:“孩子死了,跟你流着同样下贱血液的孩子,终于死了!”
啪的一声!
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意让我回神。
我昂首,看着陆廷渊,以及他身边多了的一位女人。
这带着恨意的一巴掌,是女人打的。
女人红着眼,再一次抬起手。
啪!
比刚才更响!
“你为什么活着,你凭什么活着!如果不是你,我姐姐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的小外甥现在已经三岁了!贱人!你这个贱人!”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让你给我姐姐陪葬!”
“我姐姐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宝宝受一点伤害,可你呢,你居然亲手杀了他们!”
女人疯了,她拼命地打着我,长长的指甲掐在我的肉里,拧着我的大腿,面目狰狞,恨不得生吞了我!
“初暖,够了。”
陆廷渊终于开口,扫了一眼那依旧笔直的我。
被打了这么久,我硬是一声不吭。
陆廷渊黑着脸,他既留我一条命,就一定会亲眼看到我屈膝下跪的那一天!他倒要看看,我能多有傲骨!
呸的一声。
季初暖瞪大眼睛,指着我:“你敢吐我口水!廷渊哥哥,这女人不知悔改,还对我不敬,快打死她!”
我低声笑了笑,眼神黯然:“季初遥死不足惜,你要是心疼你姐姐,不如和她一起下地狱......”
啪啪两个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这句没说完的话,彻底激怒了陆廷渊。
巴掌并不解恨,陆廷渊抬脚,直接踹上我的腰和腿,我的身子动了动,抬头望去,看清了陆廷渊眼中明晃晃的恨意与怒火。
他就差按着我的脑袋磕在那墓碑上了!
陆廷渊恨不得死的是我。
我身形颤抖得更加厉害,却依旧挺直了腰。
我不跪,因为,我什么错也没有!
我可以被冤枉,却不能被侮辱......
突然而来的大雨让陆廷渊提前离开,走之前,他叮嘱手下:“怎么弄都可以,别玩死就行。”
“记得拍好她下跪的一幕,贴满江城所有的街道,让所有人看看,那个被誉为天才钢琴家的白玫瑰,现在是什么低贱如狗的模样!”
“陆爷,包您满意!”
四个粗壮的男人轮着木棍,泄恨一般暴打着我。
一直打到我吐出一滩血,身子软软地要跪时,季初暖才叫了停。
她拿着手机,得意地看着雨地里狼狈如狗的我!
可忽然,地上的我绷直了膝盖,侧躺着倒下。
这个时候了,我还不肯跪!
我的倔强让季初暖愤怒暴躁,她怂恿着:“你们去找刀具过来,敲碎她的骨头!无论如何,我都让她给我姐姐下跪!”
有人弱弱地反驳:“季小姐,那样做是会死人的。”
“死了又怎么样!她罪有应得!”
“陆爷吩咐,给留条命。”
季初暖冷哼一声,从包里掏了工具出来,阴笑着:“换个玩法吧,对乔笙这种年少有为的钢琴家而言,手应该很重要吧?”
“那么,我就毁掉她最重要的东西!”
季初暖拿着工具慢慢靠近......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奄奄一息的我被丢在墓园,身下,是一滩艳红的血,那两根被割断的小指丢在了泥潭之中。
我睁着眼,面色惨白。
所有人都只记得今天是季初遥的忌日,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
没了两根小指,是我的生日礼物。
我捧着自己断了的手指去了医院。
我跌跌撞撞闯进门诊室,抬头看到一抹穿着白大褂的影子时,我走了过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沙哑地问道:“医生,手指,还能接上吗?”
被询问的医生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女人——浑身湿透,耷拉着脑袋,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两根半截小指,此刻正瑟瑟发抖。
医者本能,沈聿微微蹙眉,拉起我的手腕就往急救室走。
没动,那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人他居然没拉动。
沈聿微微蹙眉,语气严肃:“先进手术室,否则指头没办法复原。”
声音让我缓缓抬头,木讷开口:“医生,我没钱。”
“不过我身体健康,能抽我的血抵手术费用吗?抽多少都行......”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没有一点光亮。尖瘦的脸上还有两个巴掌印,浑身肮脏不堪,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是伤口与血。
沈聿是外科医生,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病人,却从没见过这么卑微凄惨的。
他拽着我进了手术室。
很快,护士抱着找到的病历本找到了沈聿:“沈医生,病人叫乔笙,有三年前和两年前的就诊记录,一次是分娩,一次是没了一颗肾......”
沈聿出声打断:“是受到虐待了?当初接诊的医生报警了吗?”
护士翻看着记录,有些尴尬地回答:“不用报警,就是警察带她来的,她是杀人犯,害死了一个孕妇,一尸两命,听说还是她老公亲自送她去监狱的......”
手术没有进行。
医生告诉我,那两根断指骨碎了,而且还在水里泡了太久,已经没有再植的条件,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我道过谢后便离开了医院。
我沿着路边走着,口袋里装的是我的指头,我步伐很慢,走了一会儿后,我停了下来。
我无处可去,那张没有血缘关系的单子,让我和乔家划分得干干净净。
这世上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
手术台上,我听得到孩子有力的啼哭声,她诞生于世,也在告诉我,没有家也没关系,我们母女连心,我们是骨肉相连的至亲!
我给孩子取名叫乔安,希望宝宝能平安长大。
可我用命换来的女儿,那个只看过一眼,只抱过一次的女儿,才三岁就死了。
死因,急性白血病。
那时的我哭了整整三天,眼泪都流干了,仿佛再流下去就是血。
没人能体会那痛之入骨的滋味。
我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乔笙,如果是季初遥的孩子,或许陆廷渊会拼了命的去把她救活......
失去了女儿的痛苦,让我内心封闭,不爱说话,时常面无表情,像个死尸,直到出狱,重见阳光。
我以为可以开始新的人生,却没想到直接没了两根小指。
我低头看了一眼两只手,钢琴家的手都是葱白如玉,修长分明,但此刻,我的手丑陋无比,还是个残缺。
再也没有资格去抚摸钢琴了。
钢琴和陆廷渊,曾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如今,都离我而去了。
我再也不是当初的乔笙,我只是个出狱的囚犯,编号92122。
我的人生,再无光明。
我漫无目的,只知道一直向前走,没多久,一辆面包车猛地停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要逃,脑袋却被套上了布袋,直接丢上车。
过了很久,布袋被人用力一扯。
我重见光亮,睁开眼,看到的是,无比熟悉的房间!
我渐渐回神,耳边,是命令的话语。
“陆爷仁慈,允许你不去墓园,只需要在这里跪下认错就好,陆爷吩咐,等乔小姐诚恳认错了,就放乔小姐出这间屋子,若是不配合,乔小姐就在这屋里等死吧!”
“四周都是摄像头,乔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已经是低贱的人了,膝盖就别这么硬。”
“乔小姐,别自讨苦吃,关门吧!”
屋内,我站着,始终没动。
我不必细细打量,只一眼,就认得出这是我与陆廷渊的婚房,不同于四年前,现在的婚房布置成了灵堂,原先挂着我和陆廷渊婚纱照的地方,如今是季初遥的遗照。
这是在讽刺我,打我的脸。
我面无表情,看向遗像上方的摄像头,我知道,一定有人盯着屏幕等着看笑话。
解释,陆廷渊不听。
他要听的,只有我低声下气的求饶与认错。
为此,他不惜让婚房,变成我赎罪的地方是吗?
我动了动唇。
我偏偏,不想如他意。
“那婚床上,你和我缠绵过多少个日夜,现在你用房间来祭奠季初遥,你是在屈辱季初遥,是在告诉她,即便死了,她依旧是个小三。”
“陆廷渊,你聪明一世,竟然做如此愚蠢的事,看来你对季初遥的爱,也不过如此。”
话落,我勾了勾唇,露着嘲讽的笑容。
陆廷渊身价过亿,是贵族公子,权势滔天,他若是真的想离婚娶季初遥,陆家上下,也不会真的有人反对。
可陆廷渊没有,他让季初遥一直当着小三,他对季初遥的爱情,能有多情深意切?
门被人踹开,砰的一声巨响!
我感觉到了一阵冷风,下一秒,我被陆廷渊掐住了脖子。
“你真是该死,乔笙!”
陆廷渊难掩恨意,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我看你是忘了,是你恬不知耻,不惜让乔家赔上天价的嫁妆,费尽手段想嫁给我,乔笙,被你这种虚伪的女人喜欢,是我陆廷渊一生的耻辱!”
“我娶你,不过是为了让遥遥嫉妒吃醋,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和遥遥的感情,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陆廷渊身边的一条狗!”
我一动不动,也不挣扎。
我从十六岁就喜欢上了陆廷渊,我是拿了无数奖项的天才钢琴家,是界内一颗璀璨的星星。
人人都说我与陆廷渊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爱陆廷渊十年,可到头来,在他的心里,我只是条狗。
他这么欺负我,言语侮辱我,不把我当人看待,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他。
是我贱,非要去爱一个凉薄无情的男人。
掐一个死人一样的东西,让陆廷渊更加愤怒,他像踢垃圾一样踹在我的肚子上,看着我趴在地上。
到这个时候了,我连个屁都不放!
这种女人,千刀万剐也难以泄恨!
“陆廷渊。”
我的声音很轻,我的脸贴着地板,眼睛无神地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字一句的。
“我们离婚吧。”
离了婚,就能解脱了。
死寂一般的沉默。
好几分钟后,男人冷笑一声,言语凉薄:“离婚?除非你死!”
门外猫着腰的女人偷听许久,听到这一句后,蹭的站了出来。
“廷渊哥哥,为什么不和她离婚?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不配待在你身边,她也不配活着!你就是为了姐姐,为了那个没办法出生的小外甥,也该让她付出代价!”
“乔笙那个贱人她该死......”
季初暖的话没能说完,我忽然冲到了她面前。
下一秒,胸前一疼!
季初暖不敢置信:“你,你想杀我!”
我面无表情,紧握着刀,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扑哧一声,血喷了我一脸!
手术刀是我从医院偷偷带出来的,本想离婚后结束自己性命的。
幸好,有这一把刀,让我可以报断指的仇......
救护车带走了季初暖,警车则带走了我。
审讯室里,一盏冷白的灯光照着我的脸。
脸上是来不及擦干净的血渍,四周都是挥散不去的腥臭味,被雨淋湿的衣服甚至还没有干透,我就被送来了这里。
“怎么回事,刚出去不到四个小时又进来了?劳改都改狗肚子里了?你这女人模样看着老实,怎么不改本性,还敢做违法的事情!”
“你本就是个杀人犯,现在还敢害别人性命!如果受害者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次你就别想从里面出去了,年纪轻轻的,自己作什么死?”
“我没杀人。”
我的声音很轻,两只手握在一起,眼神空洞注视着前方,缓慢地为自己辩解。
“以前没做过,以后也不会......”
“不会什么?你还狡辩?当时陆先生都在场,他看的一清二楚,难道陆先生还能冤枉你不成?”
“嗯。”
我点了点头,听到了审讯员在笑。
可是有什么好笑的呢?
陆廷渊冤枉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何况我是真的没想杀季初暖,那把手术刀捅进去的地方离心脏很远,我只是想为自己出口气,不想忍气吞声。
我举着手,灯光下,看得清那残缺的两个手掌。
“我是正当防卫。”
其实女审讯员笑不出来了,出狱前她见过我,告诉乔笙以后要遵纪守法,好好做人,那个时候的我,起码,是健全的。
仅仅几个小时,我成这副模样了。
不光看起来狼狈了不少,还没了两个小指头......
女审讯员侧目看着旁边的男人,两人压低了声音,决定询问一下陆先生的意思。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是季初暖痛哭委屈的声音。
她本是去夜店找人凌辱我,多点人才热闹,才能从本质上毁掉我的自尊,可当她赶回去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问了人,她才知道我是被带回了庄园。
季初暖直接登门,恰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而她刚现身劝说陆廷渊离婚时,我就用刀捅伤了她!
她的胸前疼死了!火辣辣的!
季初暖委屈的哭哭啼啼,不满着:“廷渊哥哥,她曾经杀了姐姐和小外甥,现在还要杀我,她那条烂命都不够赔的!”
“廷渊哥哥,你一定要跟她离婚,但是一分钱都不能给那个贱人,她所有的一切本该是姐姐的,她那样的坏人,一定要判她死刑啊!”
季初暖哭的梨花带雨,情绪激烈的时候,骂了我好多难听的话。
很快季家父母也赶到,检查了自家女儿的伤势后,季父看向陆廷渊,言语带着些许埋怨。
“暖暖给我发消息都说了,这一次又是那个叫乔笙的女人作为!廷渊,我想你没忘记,四年前,遥遥就是死在那乔笙的手里!”
提起季初遥,季母便激动不已,掉着眼泪哽咽:“廷渊,我和你伯父很早就说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次暖暖是死里逃生,可是下一次呢?”
“那女人的命是留不得了!”
“曾经你是给乔家几分薄面,可如今她已经不是乔家的人,廷渊,你手握权势,处理一个女人并不难吧。”
季父季母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里都是要我死!
季初暖面上还在哭泣,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自从姐姐死后,廷渊哥哥就对他们一家恭恭敬敬,有求必应!
她相信,廷渊哥哥这一次也会如他们心愿的。
姐姐一死,再除掉我,她就可以嫁给廷渊哥哥,成为陆家尊贵的大少奶奶了!
沙发上的男人动了动身子,漆黑的眸子望向季家三口,缓缓开口:“乔笙的命最不值钱,就是杀了她,遥遥也不会再回来。”
“我会让她生不如死!会让她受到千倍万倍的惩罚!”
我被放了出来。
审讯我的人告诉我,陆先生吩咐,让乔小姐自己走回庄园,如果晚上八点前没到庄园,就打断我的腿!
庄园是我和陆廷渊结婚之后所住的地方,地址在江城依山傍水的郊区,就是从这里开车过去也要三四个小时。
走之前我问了时间,五点钟了。
三个小时,我怎么可能走的回去?何况就这么回去,陆廷渊一定会囚禁在灵堂里,直到我肯跪下认错为止。
我没错,为什么要承担这些?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偶尔会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有说我精神失常的,有说我是乞丐的。
我忽视着那些目光,我没往庄园的方向走,我不想听陆廷渊的了。
走了多久我不知道。
忽然听到滴滴滴的汽车喇叭声时,我身子一僵,整个人都惶恐不安起来。
一定,一定是陆廷渊派人来了!
陆廷渊发现我不想回庄园,他被激怒了,或许在被打断腿之前,我会先被暴打一顿!
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逃跑吧!”
快点逃!
可就在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时,我颤抖着身子快速蹲下,脑袋蜷缩在怀里,双手护着脑袋。
一切都是身体的本能,我曾经饱受折磨,知道自己会被当街暴打的时候,身体开始下意识的做着自我保护的举动。
下车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方才开车经过,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沈聿抬手,碰了一下我的肩膀,却看着我抖得更加厉害,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
沈聿神情微变:“乔小姐,不久前我们在第一医院见过。”
“断指十八个小时里是有机会再植的,起来,先跟我回医院,我亲自为你检查治疗。”
闻言,我缓缓抬头。
不是陆廷渊,也不是他派来的人,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下,我庆幸着,不是有人来打我。
我的身体疲倦难受,实在经不起再被折磨。
眼前的人我认了出来,是几个小时前我在医院遇到的,送我进手术室的好心医生。
我慢慢起身,刚站稳,又听到:
“你怎么更狼狈了,需要我先送你去警察局吗?”
我垂眸,苦笑着:“谢谢,不用。”
因为,我刚从那里面出来。
“那么先去医院吧。”沈聿正要去开车门,却见我无动于衷,他想了想,补充道,“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乔小姐,现在要紧的是尽快为你安排再植手术。”
我微微一愣,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沈聿多看了几秒,然后迅速低下了头,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会痛......
说明不是做梦。
我心头一酸,忽然就想起了那时的日子。
四年,那么久。
久到听到有人的关心时,我以为是在做梦,做一个美好的梦。
我久违的笑了笑,而后看着自己的两只手。
我其实已经不在乎了,我现在只想好好谢谢这位医生,不想给他添麻烦。
我轻声的说着谢谢,我摆摆手,刚想离开时,耳边传来了男人刻薄的声音。
“这就迫不及待勾引其他男人?”
“乔笙,你真是低贱胚子!”
“低贱胚子”四个字,让我身子一僵,面色苍白。
在这样的公众场合,陆廷渊的侮辱毫不掩饰,连一分一毫的脸面都没给我......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陆廷渊向来嘴毒,不易近人,但到底是出生豪门世家,有身份涵养,即便面对的是商业界里的对手,陆廷渊都会给两分薄面。
可是面对我呢?
同床共枕四年,相识相知十年,到头来,我只换来刻薄和无情。
真是可悲......
“你是死人吗?乔笙!”
曾经的我最爱喋喋不休,显摆自己长了张嘴,现在倒好,直接装聋作哑。
陆廷渊伸出了手,想要问问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可还没碰到我时,眼前的男人已经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拽在了身后。
陆廷渊面色一冷,几步走上前,拉住了我的一条胳膊,而后用力一拽。
左边是沈聿,右边是陆廷渊,一人拉着我的一条胳膊,势均力敌,谁也不松手,中间的我像只受惊的羔羊,一时间忘了动作,僵硬着身子。
陆廷渊轻挑着眉,多打量了几眼男人,他知道我的交际圈,昔日那些与我交好的人,早在我入狱的时候都跟我划清了界限。
这男人,不是我的朋友。
不是朋友的情况下都可以出手相助,我这种女人,果然一直是外表装纯,内心却是水性杨花的货色!
陆廷渊忽然就松了手,像是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掏出了名贵的丝帕擦了擦手,而后抬眸:“我劝你,别碰不该碰的东西,免得惹一身脏。”
我刚站稳了身子,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脏东西,是在说我自己。
我低着头,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默默承受这些屈辱。
沈聿握着我的胳膊更紧了一些,他看向陆廷渊,声音沉稳:“乔小姐是我的病人,不是什么东西。”
“呵。”陆廷渊嗤笑着,“病人?”
他目光打量在了我的身上,嘲讽着:“怎么,乔笙是泛骚了?她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找你给她治骚?”
沈聿能感觉到我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拧着眉,声音严肃:“陆先生作为乔小姐的丈夫,如此口无遮拦,真的合适吗?”
陆廷渊眯了眯眸子,声线冷漠:“别多管闲事。”
“或者,我该让乔笙提醒你,招惹过我,是什么样的下场!”
说话间,陆廷渊的手已经拉住了我,他加重了“下场”二字,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知道,陆廷渊是在强忍怒火。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绝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指点他,和他作对。
陆家子孙的继承人争夺战中,陆廷渊是唯一的胜者,他果断,冷血,狠戾!不管处理人和事,绝不多带一丝感情。
如果他真的要处理那位医生,那么,那位医生的后半生一定会过得凄凉无比,甚至......可能会丧命!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认命的站在了陆廷渊的身边。
“滚到车上去!”
这是陆廷渊的命令。
我转身,身后,传来了沈聿的声音。
“乔小姐,你可以相信我。”
我死死的攥着手,步伐未停。
我在心里恳求着,好心的医生,请不要为了我这种不值得的人,断送职业生涯,赔上自己灿烂光明的后半生......
我上了车,关车门的那一刻,我看向了那位医生,而后,张嘴,无声的说着:
“谢谢。”
“对不起。”
沈聿收回了目光,也终于懂,我的卑微与胆怯都源于眼前这一位男人。
那位,亲手送自己妻子进监狱的男人。
“看够了?原来做医生的,都喜欢那种货色。”
陆廷渊言语平静了许多,好像猎豹扑食猎物时一样,风平浪静。
他懒懒地扫了一眼男人,眯了眯眸子,淡淡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陆廷渊转身离开。
在他上车时,沈聿出声询问,“陆先生,你知道自己都对乔笙做了什么吗?”
陆廷渊开了车门,侧着身子看向沈聿。
乔笙的名字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格外扎耳难听。
两道目光碰撞在一起,一个冷漠,一个坚定。
陆廷渊面无表情,“多嘴的代价,你猜猜是什么?”
砰的一声,陆廷渊关上了车门。
车内,静悄悄。
一直回到庄园,陆廷渊拽着我回了房间。
将我丢在了地上,陆廷渊弯腰靠近,手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对视着他的眼,“乔笙,乔小姐,看着外表清纯,没想到内心这么浪。”
“短短一会儿功夫,就能认识这么一位为你挺身而出的医生,怎么,在墓园才待了多久你就要矫情的去看医生?”
“差点忘了,你不是去找医生的,你是去拿凶器,然后用来杀人的,那个医生是共犯么,是你的救星?乔笙,你盼望着他从天而降,来救你于水火吗?”
陆廷渊的声音越来越冷,他掐着我的脸,亲眼目睹着我的脸一点点泛白。
“乔笙,别妄想!”
“那个医生,我会让他闭上嘴,永远的闭上嘴!凡是你的希望,我都会让它变成绝望!”
“乔笙,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说话啊,张嘴说话!”
“我最恨你像个哑巴,乔笙!”
啪的一声。
陆廷渊再也没能忍住,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终于动了动嘴,声音很轻,“我和他不认识,你要是想泄恨,只管对我。别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够了。”
陆廷渊厌恶地扫了一眼,“我说过,绝不会如你所愿。”
我两只手托着地板,慢慢仰头看着陆廷渊,半张白嫩的脸红肿了起来,他刚才那一巴掌的力道,并不浅。
我双目无神,看了陆廷渊一眼后,再次轻声开口,“陆廷渊,算我求你。”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你可以要我的命,只求你能放过那位医生。”
真是虚伪至极的女人,装什么有奉献精神,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别的男人!
陆廷渊面色发黑,忽然就觉得不爽,他不耐烦地开口,“乔笙,你以为自己的贱命很值钱?”
我垂眸,声音越来越弱,“只要你放过那位医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行?”陆廷渊冷呵一声,“好啊,你先像狗一样四脚朝地,然后爬着去墓园!”
我抿着唇,瘦弱的身子颤抖着,那害怕的模样,陆廷渊认出了是退缩。
无人能做到的,从庄园到墓园,路程远的可怕,我能有多伟大,我膝盖硬的很,有着自己的高傲,怎么能真的跪?
咚的一声。
眼前的女人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
我如了陆廷渊的心愿。
我想,死之前能救一个人的性命,或许能换来上天垂怜,让我死后可以跟女儿团圆......
我在跪着爬。
陆廷渊闭目,而后睁眼。
嗯,我还在跪着爬!
这就证明,之前他看到的,都不是做梦!
乔笙啊,那个纯洁如雪,那个万众瞩目,那个自信明媚的女人,丢弃了一切,真的变成了一条狗,爬着,跪着,卑微乞讨,分外刺眼!
就为了一个男人,尊严都不要了!
一步,两步,三步......
经过了他脚边,往门口的方向爬去。
贱女人。
疯女人!
陆廷渊紧紧攥着拳头,骨头都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他强忍着怒火,抬着脚踢在了我的后背上,将我踹倒在地,而后砰的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我摊开了手,掌心内,是我自己掐的指甲印。
掐的疼了,才能忍住所有的不甘与委屈,所以,我才一滴泪都没掉过。
门外,是陆廷渊的怒吼。
“给我断了庄园的水和电,将所有的窗户都给我关严实,谁也不许管她的死活!更不许给她一点吃的!”
我面无表情,紧紧地闭上了眼。
在这庄园里,无人敢忤逆陆爷的意思。
一切都按照陆爷的吩咐执行,夜幕降临,整个庄园笼罩在黑暗当中,死寂沉沉。
没有人敢去看一下陆太太的情况,也没人敢多嘴问一句,没有食物没有水,那封闭的房间里甚至没有一点风能吹进去。
在这炎炎夏日,陆太太能挺多久?
漫漫长夜,终于有人小声询问一句,“陆太太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陆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无人回答。
但凡是照顾过陆太太的佣人们都知道,陆太太是个很善良的人,早些年做了不少善事,待人温柔,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甜甜的笑。
每年生日的时候,陆太太还会在玫瑰庭院的凉亭中弹奏钢琴给他们听......
陆太太美好的像一朵玫瑰。
所以,她怎么会是十恶不赦的人呢!
每个人都同情着陆太太的遭遇,却无人敢去为陆太太求情,陆爷的话就是天命,谁也不敢违抗。
所有人都只能默默祈祷,祈祷陆爷那颗冰冷的心能温暖一线,能发发善心,放过陆太太......
同一时间。
江城最繁华的商业圈,高档私密的会所。
一辆红色超跑穿过特殊的通道停在了会所门前,等候的人快步向前,言语有些急切,“慕少爷,您总算是来了,陆爷情况不太好,您快进去劝劝他!”
下车的男人摘着墨镜,露着一双带笑的桃花眼,一边念叨着,一边往会所里走,“你作为他唯一的助手,怎么不先拦着?他的胃经不起糟蹋了,你是想让他没命?”
“慕少爷,不是我不劝,实在是陆爷心情不好,我说什么,陆爷都不听。”封寂的声音停顿了半秒。
说心情不好是含蓄了,陆爷来时黑着一张脸,走路带着风,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封寂跟了陆廷渊十年有余,见惯了陆廷渊的喜怒哀乐,可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发,又露着要杀人目光的陆爷,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不敢多嘴,只能联系着陆爷的好兄弟慕白曜过来。
“心情不好是什么原因?”慕白曜询问着,“是因为季初遥的忌日?都过去四年了,廷渊怎么还这么在意?我记得,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应该不是因为季小姐。”封寂出声打断,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陆爷情绪失控,是因为陆太太。”
他听得真真实实,陆爷一直吼着乔笙的名字。
“陆太太?”慕白曜脚步停了下来,“就那个乔笙?”
他望着封寂,冷笑着,“你应该搞错了,廷渊怎么可能会在意那个杀人犯呢!”
提起乔笙,慕白曜嗤之以鼻,甚至不把她当做‘人’去看待。
以至于当封寂说起陆廷渊在为乔笙而情绪失控的时候,慕白曜只觉得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陆廷渊对我,那是恨之入骨的!
所以当年,他才容不下那个与我眉眼相似的孩子,亲手让那孩子......
啪的一声巨响,在这黑夜里尤为刺耳。
慕白曜的心咯噔了一下,急忙朝楼上跑去。
闯进了屋子,入眼的是遍地的空酒瓶,浓烈刺鼻的酒味让慕白曜皱着眉头走进,找到了在阳台上靠着吸烟的陆廷渊。
慕白曜叹了口气,“你忘了自己当初胃出血进了医院么,这么糟蹋自己的胃,迟早会出大事。”
“我记得季初遥去世的那一年,你都没有这样糟蹋过自己,现在呢,是为了什么?”
陆廷渊默不作声。
因为什么酗酒,他也说不出理由。
好半响后,陆廷渊吐着烟圈,抬着手指了一下角落。
“那瓶没喝完的酒我扔了,我的胃没事。”
慕白曜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酒淌了一地,玻璃的碎片四散开来,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陆廷渊正在摔酒瓶。
“地上那么多空酒瓶,你还无所谓的说没事?你要是真想发泄负面情绪,大可以找我。”
慕白曜拉长了声音,“廷渊,你何必总是一个人......”
“慕白曜。”陆廷渊出声打断了他的唠叨,“这里是十楼。”
“嗯。”慕白曜不明所以,“是十楼,怎么了?”
“再多嘴,我就将你从这里丢下去......”
砰的一声!
有人闯了进来,打断了陆廷渊说的话。
陆廷渊眸光锐利地扫向房间门口。
封寂神色慌乱,挥动了一下还亮着屏幕的手机,“陆爷!庄园出事了!”
“季初暖小姐过去了,管家来的电话,说季小姐要陆太太死!求您快回去看看!”
“一点小事而已,你慌里慌张做什么。”慕白曜略有不满,转身时却看见陆廷渊已经起身,迈着大步要出门。
慕白曜眼疾手快,拉着陆廷渊的胳膊,“冤有头债有主,乔笙欠季家一大一小两条命,这笔账季初暖亲手去讨回,可一点也不过分。”
“你这么匆忙要回庄园,别告诉我,你是在紧张乔笙。”
慕白曜忽然笑了笑,笃定道,“廷渊,你不会对乔笙心软的!她早死的,你比谁都明白。”
陆廷渊步伐一停,眸色冷漠。
下一秒,他甩开了慕白曜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庄园死寂沉沉。
唯有一扇窗隐约透着微弱的光。
屋内近乎近三米高的玻璃器皿旁点燃着一排蜡烛,让人能够看到玻璃缸内女人的面庞与神情。
坐在最佳观影位置的是季初暖,她翘着腿看着热闹,不忘催促着手下的人,“动作都快一点,戏要早点演才好看!”
季初暖眸中带笑,期待不已。
她就是要亲眼看着我一点点死在她的面前,折磨我的那种快感,实在叫人兴奋!
随着冷水注入,缸内的女人终于有了动作。
我面无表情,我四肢被绑得严严实实,只能蜷缩在这缸中的角落里,脚边绑着的是沉重的石头,防止我到时候挣扎着,漂浮到水面上空。
此刻的水渐渐淹没了我的双腿。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彻底被淹没。
感觉到了闪光灯,我缓缓抬头,而后望着季初暖。
她拿着昂贵的相机,对准我的脸,抓拍着我刚才的怯懦。
季初暖挑眉,得意地抿唇笑着,她缓缓道,“乔笙,你要是害怕就开口求饶,只要你学狗叫,我会考虑,不让你死的太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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