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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公主:这个夫君撩不得:司徒瑾权沅启番外笔趣阁

荒糖木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国沅启十六年,秋末冬初傍晚时分,皇宫内一片死寂正是应了满园的银杏落叶。成为司徒瑾权的皇后已有数年,但偏偏今日,司徒瑾权非要执着于找她要一个答案。“柠儿,你好像从没有说过爱我。”北柠怔怔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再看他,一霎间,她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司徒瑾权总是喜怒无常,有时随手剪的一张纸他都能看半天,有时精心准备的反倒不领情。如今高居至尊之位,更是变本加厉。北柠已经懒得和他争吵,这一年里,若是寻常问题,不想触他逆鳞,再弄得阖宫上下鸡飞狗跳,北柠一定会顺着他的意思。曾经无尽的利用,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总是互相欺骗着,贪婪的靠近彼此。那三个字太沉重了。环视周围,是点点滴滴。司徒瑾权为她画眉,她为他笨手笨脚地绣着玉带原来有...

主角:司徒瑾权沅启   更新:2025-06-20 2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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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徒瑾权沅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长公主:这个夫君撩不得:司徒瑾权沅启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荒糖木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国沅启十六年,秋末冬初傍晚时分,皇宫内一片死寂正是应了满园的银杏落叶。成为司徒瑾权的皇后已有数年,但偏偏今日,司徒瑾权非要执着于找她要一个答案。“柠儿,你好像从没有说过爱我。”北柠怔怔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再看他,一霎间,她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司徒瑾权总是喜怒无常,有时随手剪的一张纸他都能看半天,有时精心准备的反倒不领情。如今高居至尊之位,更是变本加厉。北柠已经懒得和他争吵,这一年里,若是寻常问题,不想触他逆鳞,再弄得阖宫上下鸡飞狗跳,北柠一定会顺着他的意思。曾经无尽的利用,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总是互相欺骗着,贪婪的靠近彼此。那三个字太沉重了。环视周围,是点点滴滴。司徒瑾权为她画眉,她为他笨手笨脚地绣着玉带原来有...

《重生长公主:这个夫君撩不得:司徒瑾权沅启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南国沅启十六年,秋末冬初傍晚时分,皇宫内一片死寂正是应了满园的银杏落叶。

成为司徒瑾权的皇后已有数年,但偏偏今日,司徒瑾权非要执着于找她要一个答案。

“柠儿,你好像从没有说过爱我。”

北柠怔怔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再看他,一霎间,她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

司徒瑾权总是喜怒无常,有时随手剪的一张纸他都能看半天,有时精心准备的反倒不领情。

如今高居至尊之位,更是变本加厉。

北柠已经懒得和他争吵,这一年里,若是寻常问题,不想触他逆鳞,再弄得阖宫上下鸡飞狗跳,北柠一定会顺着他的意思。

曾经无尽的利用,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们总是互相欺骗着,贪婪的靠近彼此。

那三个字太沉重了。

环视周围,是点点滴滴。

司徒瑾权为她画眉,她为他笨手笨脚地绣着玉带

原来有时候他们也很像是一对民间夫妻。

想想今生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只当是骗他全了他一个死前的心愿。

北柠刚要开口说,司徒瑾权的食指放在北柠的唇上,眼里闪过失望缓缓开口道:

“别说了,在我没有后悔我的决定以前。”

难道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计划,北柠试探性的问道:

“你要做什么?”

司徒瑾权没有回答吻上北柠的唇,尝到一丝苦涩北柠将人推开说道:

“咳咳,咳咳。好苦,你给我吃了什么?”

司徒瑾权非常疼惜的替北柠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角说道:

“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慕忆就在城门外。”

司徒瑾权将手放在榻桌上摆的一壶酒上面,轻轻的转动壶盖,是她为他准备的。

北柠提前放在壶盖上的毒药,落入壶中的酒里,司徒瑾权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他如此动作,北柠心生恐惧,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徒瑾权。

看见司徒瑾权拿起酒杯准备饮下,北柠后悔了想去阻止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坦白道:

“不要,会死的。”

“傻子,我早就知道了。”

司徒瑾权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北柠整个人宛如被活生生撕开一样,歇斯底里的绝望,眼睁睁的看着司徒瑾权喝下毒酒。

司徒瑾权捧着北柠的脸,一点点的为她擦掉脸上的眼泪。

拉拉扯扯那么多年,这一次是他对北柠说过最长,最温柔的话:

“慕权歌,我爱你。这辈子,爱你太累了,下辈子,若真的有下辈子。

路过奈何桥的时候,我一定要找孟婆多要几碗孟婆汤,把你忘的彻底干净。”

北柠让司徒瑾权喂了药,眼皮非常沉重,渐渐不受控制的闭上,昏沉的睡过去。

司徒瑾权将北柠抱到榻上,把玉玺放在北柠的床头边很是不舍的摸了摸北柠的脸:

“傻子,其实我刚刚说的都是假话。我怎么舍得忘了你。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北柠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慕忆带着叛军入城,南国江山易主。

南国最后一任皇帝司徒瑾权的尸首从城楼上被抛下。

内侍在尸体上面撒着钱币,司徒瑾权的尸首因为万民哄抢钱币而被踩踏至粉身碎骨。

北柠像是发疯了一样冲过去阻止,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北柠一直以为是司徒瑾权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害死了她的父亲,只因为忌惮父王尊亲王府的势力,所以她才会和慕忆合作准备杀了司徒瑾权为父报仇。

但是司徒瑾权是自愿服毒,将南国万里河山拱手相送,所以父亲的死一定另有隐情。

北柠拼了命的要去保护他的尸体却丝毫没有作用。

捡钱的百姓太多了,越往里靠,人越多,推搡间,北柠也摔在了地上。

在人来人往的角缝里,北柠看见了司徒瑾权的脸。

一张清晰无比的脸,闭着眼睛,脸色非常苍白,北柠蒙骗自己他只是睡着了。

司徒瑾权在北柠面前被一人一脚,踩得粉碎,司徒瑾权就这样在北柠面前化作一滩血水,一滩肉糜。

这世间再无司徒瑾权。

北柠想哭,想叫,想发疯,却发现她怎么也动不了已经痛到麻木了。

在万民的踩踏间,北柠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

一大队训练有素的黑甲骑兵赶来镇压,所有人停吓不敢再有所动作。

北柠身上被踩了好几脚,虚弱的倒在地上。

慕忆将北柠从地上抱起来,北柠看着一地的血水,愣了好久好久,脸上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滴泪水。

悲伤悄然迸发,山崩地裂般不可收拾。

北柠哭得撕心裂肺眼泪一滴滴,连成一串串,胸口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自己。

哭到最后浑身都没有力气,直接昏死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北柠走出殿门想去透口气。

听见院落有人密谋着:

“杀子杀父之仇,北柠为何会出现在城楼下,拼命要去保护司徒瑾权的尸体。”

“莫不是皇后娘娘,发现了尊亲王的死和司徒瑾权没有关系是我们从中动了手脚。”

北柠心惊,这是内务府总管张晋的声音,是他们尊亲王府安插在皇宫的耳目,一只黑猫从北柠脚边窜过,北柠惊了一声。

“谁在那里。”张晋一个轻功将北柠捉住对着黑暗处问道:“主上,如何处理。”

随着黑暗中人影的一点点浮现,北柠绝望的不敢相信,凶手居然是慕忆。

北柠愤恨厌恶绝望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父王。”

慕忆一步步逼近,语气缠绵,却又带着阴狠的寒冷开口道: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上天偏偏要安排一个司徒瑾权在我们中间。若是父王当初没有阻拦我们私奔,也不会有后面这许多事情,他不该活。”

北柠从张晋手中挣脱,狠狠甩了慕忆一巴掌恶心绝望的骂道:

“卑鄙,枉费父亲当年在战场上将你捡回来收你为义子养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慕忆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闭目品尝像是在回想什么,蓦的睁眼抬着北柠的下巴,逼迫北柠看着他,缓缓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北疆王的儿子,尊亲王带兵屠杀我寒氏王族,我必然要他血偿。”

什么!慕忆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头脱下忠犬外衣的饿狼。

慕忆看着北柠十分留恋的说道:

“北柠,什么家国仇恨我一概不顾了,我为你平定四海,荡游九洲,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北柠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厌恶的说道:“你做梦。”

北柠的匕首直直的刺在慕忆的胸膛,慕忆并没有躲伸出食指蘸了一点他流出来的血液,点在北柠的额头。

这是他们北疆对死人的缅怀,下辈子的约定。

慕忆眼里很是神伤和不舍,右手抱住北柠的手拔出匕首将北柠圈在怀里,头搭在北柠的脖颈间,非常深情的耳语道:

“北柠,我刚刚的话是真的,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便不在是慕忆。我是真的喜欢你,但身为君主我终究是留不得你了。”

慕忆从北柠身后环抱住她,左手遮住她的眼睛,右手牵着北柠的手将匕首刺入北柠的胸膛,一点点没入。

北柠拼了命的挣扎,她不相信她就这样轻易的死去。这辈子她错信他人,误了良人,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随着怀里的人儿没了挣扎,慕忆眼角流出了一滴泪,看着北柠的尸体傻傻的说道:“原来我也会哭,我杀了我的心。”

慕忆以北疆皇后之尊为北柠下葬,摸着北柠额间的一点血迹说道:

“北柠,这一世是我骗了你。如有下辈子,这滴血为证,若你来讨我亲手将命送到你手上。”


烛火摇曳,已是夜半时分飞霜殿依旧灯火通明。内侍宫娥乌泱泱跪了一地没人敢出声。

坐在殿中身着云龙纹长袍的男人凛声开口道:

“北柠长公主只是落水,怎会昏迷不醒,这样子几天了。”

这位皇上喜怒不定,狠厉专权雷霆手段,年纪轻轻就将朝野上下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上。

林太医跪在地上,提着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回道:“启禀皇上,三天了!”

皇帝不耐烦的眉头微皱,沉声道:

“没用的东西,那日跟在公主身边的宫人,全部杖毙。”

见到禁军进来拿人,压抑许久的崩溃,殿里的宫人连连磕头求皇帝开恩,皇帝也只是觉得聒噪。

“司徒瑾权,你个傻子,不要。”

一声突然的呼叫,全部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跪地求饶的宫人,全部止住了声音,就是禁军也忘了手上的动作。都捏着小命眼神偷偷的瞟向皇帝。

司徒瑾权眸底晦暗不明,脸色阴沉,大步走向床边:

“北柠既然醒了就别装了,我还要去太皇太后那里复命。”

北柠又一次梦见司徒瑾权服毒,从梦中惊醒脸上还挂着泪。

一睁眼看见司徒瑾权在床边,北柠又哭又笑,抱着司徒瑾权的腰,躲在他怀里喜极而泣的唤着他的名字:

“司徒瑾权。”

北柠十分动情的哭了一会见床边的人没有反应,别是自己做梦,梦见木头变成司徒瑾权了。

北柠伸手在他的腰间捏了捏,是软的还热乎的,北柠蓦的抬头,没错啊!是司徒瑾权。

北柠十分留恋的捧着司徒瑾权的脸,这梦做得好真实,是头七他回来了吗!

北柠直直的和司徒瑾权四目相对,见他缓缓开口,北柠在这一瞬之间还有些紧张,他会说什么。

只见司徒瑾权薄唇微启,冷声道:“来人宣太医,给长公主看看脑子。”

看脑子!!北柠感觉出了一阵羞辱,在她的梦里还能被你欺负了。

北柠站在床上狠狠朝着司徒瑾权的小兄弟踢了一脚,说道:

“你这人怎么翻脸不认人,你知道我为了你从城楼上飞奔下去,被人踩成什么样吗。”

一说到这个,北柠就开始委屈,眼眶泛着泪,眼巴巴的看着司徒瑾权。

边上的宫娥内侍,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只当自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司徒瑾权知道她从小是被父兄娇宠长大的,本以为她只是任性一点。

从没有想过,她敢如此大胆,结结实实的一脚,让他额头岑岑冒汗,险些站不住,运了内力缓了一会儿。

缓缓抬头,眼底是一位帝君满满的杀意,司徒瑾权怒火十足一字一字的凌冽开口说道:

“慕!权!歌!我看你是活腻了。”

北柠被司徒瑾权的声音吓得一颤一颤的,他这言语脾气怎么那么像从前。

“来人啊!北柠长公主肆意任性,罚她禁足半年,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私自放她出来。”

司徒瑾权说完,沉沉的看了一旁飞霜殿的内侍总管:

“太皇太后那里,知道怎么说吗。”

内侍总管林辛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司徒瑾权说完挥袖而去,北柠怔怔的,什么情况,不像是做梦,来真的?

等下!她不是也死了!被慕忆亲手杀死的!那她现在是!

哦!我的天!

她这是重生了?如果刚刚的司徒瑾权是一个真实的活着的司徒瑾权。

那她,都干了些什么!!按照司徒瑾权以前的脾气,她会不会今晚就被暗杀了。

上天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也提前告诉我一声,现在怎么办!

刚开局就结束了。

不不不,我慕权歌绝对不妥协。

“皇帝哥哥,你别走,我错了!皇帝哥哥~~”

北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过去,虽然没能留住司徒瑾权,但好在是拽住了他的袖子。

北柠知道司徒瑾权最怕她无理取闹缠着他了,直接坐在地上抱着司徒瑾权的大腿不放手。

矫揉造作的开始撒娇,见到司徒瑾权低头看她,北柠拼命的对他眨着眼睛,希望司徒瑾权能够心软。

她还有许多事要做,让她禁足半年,她还怎么力挽狂澜。

司徒瑾权低头缓缓看向北柠。

北柠见司徒瑾权看得如此认真,莫不是他也重生了,现在正生她的气,故意逗弄她的。

要她哄他就直说嘛,还不好意思。北柠伸手抱住司徒瑾权的脖子,吻了上去。

原本跪在地上的内侍此刻只想禁军能行行好,赶紧抓他们去死。

北柠见自己的身体缓缓离地,被司徒瑾权抱在怀里往宫外走,就知道自己这招是奏效了。

北柠从司徒瑾权的唇一路游走到他的喉结,这里是他最为敏感的部位。

北柠故意伸舌头舔了两下,在司徒瑾权怀里她能明显感觉到司徒瑾权身体一紧。

北柠有些得意,再怎么样她也是天下第一美女,司徒瑾权怎么能不为色起义。

“柠儿。”

“嗯。”

北柠满脸红晕的看着司徒瑾权。

司徒瑾权见北柠突然如此主动乖觉的确有些意外,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从地上将北柠抱起,往屋外头走像是扔石头一样又将北柠扔回湖里,冷言道:

“禁军将你从湖里救出来简直是多余。”

看着司徒瑾权,满脸嘲讽决衣而去。

北柠知道自己被耍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水面骂道:

“司徒瑾权你个混蛋。”


北柠醒来以后在房里整整研究了三日,从奇门遁甲到巫术往生,北柠依旧没有研究出为什么。

就连她是重生或是之前只是她做的一个梦都没有研究明白。

北柠的掌事姑吴玉姑告诉她,她在三日前游船不慎落入湖中,救上来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听到这个北柠更加不解,她以前的记忆里怎么没有这段,虽然宫里没人知道,但是她会游泳,水性极好,怎么可能轻易的溺水。

难道她因为这两年住在皇宫里,手脚懒惰直接退化成旱鸭子了??

算了,算了,皇宫里的腌臜手段,北柠也不是没有见过,这里面肯定不单纯。

唯一有效的信息就是现在是沅启十年,她重生回六年前,现在十五岁,父王还活着此刻正在北疆平乱。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父王就是这一次将慕忆带回来的。

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这事写信说不清楚。

她现在就八百里加急亲自跑去告诉父王,千万不要从战场上随便捡一个人回来,那可能是穿着南国军装的北疆王子。

“长公主皇上说您不能出飞霜殿。”

哦,她倒是忘记了,她因为踢了司徒瑾权的大兄弟,被禁足了。

“小事,小事不慌。”

北柠笑眯眯的退回去,重新关上门。

北柠换了一身内侍的服饰,背着金银细软,趴在床底转动机关床下多出一条暗道,通往皇宫神西门的。

飞霜殿以前是她母妃的寝宫,这里的暗道是母妃的父皇为她母妃修筑的,除了修筑宫人也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了。

以前司徒瑾权每次关他禁闭的时候,北柠就是从这条密道偷偷跑出去。在买通神西门的侍卫放她出去。

“使不得,使不得。长公主,奴才可不敢收。”

北柠有些困惑说道:

“小李子你怎么那么见外呢,放我出宫一天100两,我对你向来都是非常诚信的。

就是上一次中秋我晚回来两个时辰,我还让吴玉把钱补给你了。我们两建立在金钱上牢不可破的感情被什么破坏了。”

李全拼命摇头,北柠继续审问道:

“你是不是有别的主子了,你也变成司徒瑾权的人了?”

李全心里嘀咕 神西门,是皇宫下人杂役专用的一道门,每天来往的都是送瓜果蔬菜,皇帝能看的得上他才怪。

李全手里颤抖的拿着北柠递给他的1000两银票解释道:

“长公主这哪里是出宫去玩,1000两,出宫10天,这分明就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准备跑路了。”

北柠有些不好意思的藏了藏自己硕大的包裹。

李全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见长公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试探性的问道:

“这回是真的和皇上过不下去了。”

“嗯。”

北柠重重的点头,试图引起李全的同情心。

李全苦口婆心的劝道:

“年轻人,难免磕磕碰碰的,要不长公主再忍忍。等下个月尊亲王回来了,让王爷给您把婚退了。”

“退婚,呵!”

北柠斜斜的看了一眼李全。

李全身子讪讪的收回去:

“也是,先皇亲自指腹为婚这世间的确谁也退不了。”

北柠的父亲是南国唯一的异姓王战功赫赫,母亲是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她一出生就被先皇指给8岁的司徒瑾权做未来的皇后。

司徒瑾权15登基,年仅7岁的慕权歌被特封为北柠长公主。

她和司徒瑾权都是骄傲自负的人,从心里排斥这种被操控的感觉,从而更加排斥对方。

若是能退婚,上一世他们也不用斗得那么你死我活。

北柠砸吧着嘴,李全无权无势,靠着军功好不容易爬上禁军副统领的职位,人是贪了点,但是更加惜命。

他这里是没有希望,那宫里其他八道宫门就更加别想了,或在暗处,或是明面上。

那些人全部是司徒瑾权亲自挑选一手提拔上来的,没有司徒瑾权的令牌,前脚假意偷放她出宫,后脚司徒瑾权就的亲兵就能追上来。

北柠看着月色清明眼里浮现出司徒瑾权的脸嘴里骂道: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不上道呢,我是在救你啊傻子。”

北柠气冲冲的骂完嘴里嘟囔:

“我可不想这回依旧欠你那么多,早还完,我们早扯平,下辈子如你所说别再倒霉遇上我了,知道吗你这傻子。”

既然下面的人没希望,那只能从上面的人动手了。

今天是16月圆夜,司徒瑾权用过晚膳会在玉华池沐浴,这个时候她正好下手偷令牌出宫。


玉华瑶池内轻烟袅袅,烟雾缭绕,一天朝务累人心神司徒瑾权整个人放松的泡在温泉里,闭目养神。

垂落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裸露着身体结实精壮的肌肉一览无余。

跪在边上的四个宫娥不经面色一红,头低低的撒着花瓣,想看又不敢看,时不时的偷瞄。

司徒瑾权有些烦躁开口道:

“没吃饭吗,用点力。”

北柠穿着内侍的衣服无声的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司徒瑾权的后背替他按摩。

边上是司徒瑾权的衣衫,令牌就在旁边。

北柠借着拿热毛巾的功夫,换手将令牌偷偷藏在怀里。

听见司徒瑾权说了一声:“放下。”

北柠被吓得一身汗,被发现了!

“放下,都出去。”

北柠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还好还好。

北柠准备起身出去,又被司徒瑾权叫住:“你留下,继续。”

水面上漂浮着花瓣,若隐若现的。

北柠不小心的看了一眼,没看清,她就是想知道,这样氤氲温热的环境,边上的宫娥个个是仙姿玉色,司徒瑾权真的没反应。

司徒瑾权宽阔的背脊,高高束起的头发也松散的放下,不像平日里那般严肃,倒是多了一些慵懒。

不得不说,司徒瑾权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正值壮年,

北柠突然想起过去两人,在玉华瑶池发生的事情,脸霎时红了一片。

心里默念清心咒,告诉自己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你看够了吗!”

司徒瑾权的声音,北柠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这个时候不跑,留着准备等死吗。

“啊!”司徒瑾权一伸手将北柠拖入水中。

司徒瑾权面色不清,眼睛盯着北柠开口问道:

“你来干嘛。”

北柠眼神四处闪躲,总不能说她是来偷令牌的,上一世在司徒瑾权面前屡次碰壁,北柠已经被调教得说瞎话从不脸红。

非常谄媚的开口道:

“皇帝哥哥,人家就是来找你认错的嘛。”

司徒瑾权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声道: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别装了,你有那么好心。”

直接被戳破,北柠有些尴尬,顿了一下。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北柠继续说道:

“讨厌,你这样说人家都伤心了,人家真的是来抚慰伤员的嘛。”

“抚慰伤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司徒瑾权一步步逼近,将北柠逼到瑶池边,双手撑住池壁,将她圈在里面。

语气温热调戏,带着几分玩味说道:

“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要怎么抚慰伤员。”

司徒瑾权抬起北柠的下巴,重重的点了一声:“嗯?”

司徒瑾权的气息洒在北柠的胸口,痒痒的,北柠脑子里不受控的回想起上一世她第一次在这里的场景。

脸上更加燥热,再这样下去又要纠缠不清楚了。

司徒瑾权特别喜欢看她手足无措面色羞红的表情,像是一只娇艳欲滴的小狐狸,这可比她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多了。

豁出去了,北柠见司徒瑾权要上手,要是胸前的令牌被发现那就是完蛋了,一不做二不休。

北柠学着花楼头牌姑娘的模样,直接迎上去:

“爷喜欢怎么样,我便怎么样,保证给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说完北柠非常自信的朝着司徒瑾权抛了一个媚眼,轻浮的伸手在司徒瑾权的腰间游走,明明心里非常慌,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

司徒瑾权面色一黑从刚刚的暧昧,直接变成厌恶,一把推开北柠:

“你堂堂长公主,哪里学的这些勾栏瓦舍的模样。给我滚出去。”

“哼,滚就滚。”

北柠心里窃喜,这傻子,就知道他厌恶女子这样。


“这门怎么打不开啊!”

“能不能别装了,你还有什么花招,一套还没演完。”

司徒瑾权从水里出来,随意扯了一件宽松的袍子披上,走到北柠面前,此刻他只想要这个磨人的女人赶紧消失。

伸手去开门发现的确是开不动,非常暴躁的拍了拍门不耐烦的怒道:

“给朕把门打开。”

门口聂总管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太皇太后趴在门缝非常慈祥和谐的声音说道:

“皇帝,听说柠儿来找你赔罪了,你们难得心平气和的就好好谈谈,皇祖母向你们保证谁都不会打扰你们的。”

这些年太皇太后一直想将两人的婚事落实了,只是这两人谁也不省心,经常吵得天翻地覆,今天两人终于有点苗头。

太皇太后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就是她突然驾崩了今天晚上这个门也必须钉死在这里。

司徒瑾权喊了一声:“祁沁。”

祁沁是禁军统领,司徒瑾权的贴身侍卫,南国第一高手,但是这位高手此刻被太皇太后派来的一位女子狂热追求缠住了手脚。

一番努力之后,司徒瑾权算是知道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铁了心不打算开门。

要他们在里面过夜,就现在这种气氛也不怕第二天开门死一个。

北柠有些不解问道:

“我们吵架的次数还少吗?怎么皇祖母这次那么着急,竟然插手我们两人的事情。”

司徒瑾权顾自躺回到旁边的软塌,应道:

“你父王大破北疆,还有半个月就到达盛京了。老人家想赶在这次把我们大婚的仪式办了。”

“什么半个月。”

北柠突然有些慌张,李全这个死看门的混得也太差了,消息足足迟了半个月,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吗。

她上辈子光顾着和司徒瑾权斗智斗勇,什么也没记住,气啊!

以前要是在政治上多多用功,也不至于这样。

司徒瑾权看北柠面色紧张,作为一个男人多少有些不悦:

“你什么表情,做我的皇后还委屈你了。”

北柠服软赔笑道:

“我怕委屈了你。”

北柠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找了一件司徒瑾权的衣服随意穿上。

夜已经深了,两人无话,各自找了地方合衣睡下。

在黑夜里,北柠睁着大大的眼睛根本睡不着,半个月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呀。

北柠记得上一世在她15岁的时候的确是有提过要成亲。

她借口年纪小硬生生拖了一年,就是这一年,她和司徒瑾权闹得越发的凶。

宫里宫外,前朝后宫都因为他们两人而硝烟弥漫。

这个时候来条狗都比司徒瑾权顺眼,更别说是慕忆了。在她十七岁要大婚的时候,她选择逃婚和慕忆私奔。

被父王捉回来以后,慕忆就消失了北柠一直以为他死了。

皇室宫墙困了她两年,她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摆脱被操控的命运,和司徒瑾权也吵累了,选择认命。

北柠怀了司徒瑾权的嫡子,本以为生活就此安定了,没想到父王惨遭黑手,就是睿儿也没能顺利出生。

她的睿儿已经足月了啊,接生婆手里抱着一个成型的男婴死胎,交给她的时候。

北柠发现睿儿的眉毛和嘴唇和她长得很像,北柠根本无法接受,哭得撕心裂肺。

她在宫里大闹一场,看谁都像是凶手。

司徒瑾权为她遣散了后宫,安慰她,他们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

但是她对于睿儿的死依旧无法释怀,那是她的骨肉啊!就是现在想起来,依旧是悲恸交加,北柠蜷缩在角落里哭得非常压抑,害怕司徒瑾权发现。

天上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随后是响彻盛京的雷鸣,这雷声直接击穿了北柠的防线。

她自小就怕雷声,特别是睿儿死后她更加听不得这个声音,感觉像是睿儿在向她诉苦,地狱的生活有多恐怖。

每次有雷雨夜,司徒瑾权不管有多忙,在哪里,都会抛下一切出现在她面前。

北柠习惯性去找司徒瑾权,扯着他的手说道:

“司徒瑾权,我害怕。”

司徒瑾权看着北柠泪眼朦胧,说话带着哭腔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动了一下。

掀开被子,拍了拍软塌温柔的说道:“上来吧。”

北柠整个人蜷缩着躲在司徒瑾权怀里,瞬间觉得安心了。没再哭,只是抽噎了两声。

司徒瑾权抱着她,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想起怀里这个小家伙刚刚出生的模样,小时候的北柠很乖,还不会走路那会他很喜欢抱着她在东宫的秋千上,荡秋千哄她睡觉。

怀里的人,气息渐渐平稳司徒瑾权知道她睡着了,伸手偷偷戳了一下北柠的脸蛋。

司徒瑾权笑得非常宠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觉一碰这里就会笑。


十多个内侍宫娥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汗焦急的等里面的主子起床,却又没人敢出发出一丝声音。

里面的人也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其实司徒瑾权早就醒了,就是这样恬静美好他没舍得起来。

非常无聊又不厌其烦的把玩着北柠绕在他手指间的发丝。

见怀里的人有动静了,司徒瑾权故意用手上的头发去逗弄北柠。

北柠一开始只是把脸别过去一边喃喃的说道:

“再让我睡会。”

这个时候脾气怎么好,司徒瑾权越发觉得有趣像是逗猫一样。

北柠被气的急了,从床榻上坐起来捏着拳头将面前的人按在床上狠狠锤了几下。

“你们继续,皇祖母什么都没有看见。”

床上的两人抬头发现太皇太后站在屏风外面,目光从指缝里流出,一脸欣慰的走出去。

北柠连忙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北柠这才发现,他们两人衣衫不整,白衣松垮,姿势暧昧,很难让人不怀疑。不能说是赤裸相见,但是距离坦诚相见也不远了,

再看司徒瑾权一脸得意,北柠有些气急败坏,伸手要继续打司徒瑾权,被他翻身压在下面。

司徒瑾权嘴角带笑说道:“你再动,我可就什么都看见了。”

司徒瑾权故意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

“昨天晚上你抚慰伤员的道歉态度我很满意,我原谅你了。”

一大早,司徒瑾权神清气爽的去上朝,已经辰时了,前朝的百官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人敢说话。

司徒瑾权和北柠两人在玉华瑶池过夜的消息,像是瘟疫一样传播,一发不可收拾。

内宫六司听见风声很自然的把帝后的婚事提上日程着手准备。

北柠在飞霜殿悲嚎了半天,换来的只是掌事姑姑吴玉不停的帮她更换茶水,怕她渴了。

北柠愤恨的锤了一下桌子,坚定的说道:

“不能就这样算了。”

晚间,司徒瑾权奉太皇太后的命令亲自过来给北柠送补汤。

站在宫门紧闭,灯火昏暗的飞霜殿前有些困惑问旁边的聂公公说道:

“长公主早上那么晚起,中午还要午睡,晚上又那么早睡。可有请太医看过身体是否正常。”

长公主和皇上关系好了,宫里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聂公公还是第一次神态那么轻松的站在飞霜殿前,回道:

“长公主千金之躯凤体无虞,可能是秋末冬初难免犯困。”

司徒瑾权转身要回去,突然回过神来,就是睡了宫门也不可能那么早关。

司徒瑾权闻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沉声道:

“过去敲门。”

禁军搜遍皇宫上下都找不到北柠的身影。

禁军从玉华瑶池宫附近搜到的一个包裹,里面全部都是金银财物。

司徒瑾权额间青筋暴出,从包裹里拿起长公主才能佩戴的一支玉钗,咬牙道:

“慕权歌!好!很好!!我说怎么突然那么乖觉了,原来昨天晚上是奔着我的令牌去的。”

钗子被摔在地上,碎成四五段。

“张贴皇榜,全力捉拿尊亲王府三公子慕子书,赏黄金万两。”

慕子书是北柠的双胞胎哥哥,每次北柠出宫都是用慕子书的身份。


出了盛京城以后一路上北柠换了8辆马车聘了8个车夫,日夜兼程赶了足足四天,没有停下片刻,终于是赶到潼山关。

到了潼山关北柠松了一口气,过了前面的山出了城门就是边境交界。

只要找到父王让他别收养什么养子,一切都好说。

北柠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轮满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走了一天的山路,北柠有些疲倦了。拍了拍身下的坐骑对着它说道:

“小东西我们下山找一家客栈休息吧。”

小东西是一只足有半人高的狼王,北柠在花祭岛孤山上捡的,养了许多年极通人性。

北柠等了一会,发现身下的坐骑不为所动,

小东西像是闻到什么朝着树林里钻去,北柠看见一棵百年枯木老树下有一位浑身滚得像泥鳅一样的凄惨难民。

北柠替他查验了伤口,伤的非常重。有两处刀伤,一处箭伤。

有这些伤口的一定不是难民,从战场上下来的?

按照话本里的发展,这不会是慕忆吧!北柠有一些紧张。

从怀中拿出手帕,沾了水,轻轻替他擦拭脸上的淤泥,想要看清楚。

北柠全程屏住呼吸,有些害怕,若真的是慕忆她会怎么办。

趁着他濒临锤死之际直接送他一刀,可是这样他好像死得有点干脆,还有点莫名其妙。

不能让他那么容易的死,必须要骗情骗色,让他痛彻心扉的,报复他。

最后一脚踹开他,用极为高冷的不屑的眼神告诉他:

“就你,也配和我谈感情!”

北柠脑子里上演了一万种报复痛快渣男的方法。

等看清脸还是沉沉的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不是他,幸好。”

北柠拿出父王给她随身保命的麓山丹药又拿出水送他服下,先稳住心脉再慢慢的替他处理伤口。

半柱香之后,北柠摸了摸他的鼻息,见他气息渐稳算是救过来了。

---------黑店-----------

小东西驮着他下山,走了三里地终于看见一家客栈。

只是这家客栈位置实在诡异,不是在人流密集的关隘或是城门,恰是在这样僻静的地方。

八成是一家黑店,北柠锤了锤自己已经走得麻木的双腿,非常心大的对着小东西说道:

“这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遇到一家正经客栈。算了黑店就黑店吧!凑合凑合总归是能住人。”

北柠走进店里,里面空无一人,连一个正经在账台前扒拉算盘的账房先生或是小二都没有,北柠吸了一口气高喊道:

“小二,要两间上好的厢房。”

一个五大三粗光膀子屠夫一样的小二从后院跑出来,见北柠衣着举止通身一股富贵之气,面露喜色。听她包裹里的声响,里面东西不少。

算命的说他今年会撞大运,想来他的大运就在这里。只要把这个俊朗的小公子绑了,嘿嘿!

山寨里的兄弟都去城里找姑娘快活了,留他自己一个人,干完这票不用和别人分,连夜逃跑,他可就发了。

刘楠 连忙扔下手中的刀,解开腰间裹布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十分殷勤的走上去:

“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您先喝杯水。”

北柠接过杯子,晃了两下,在店小二非常关切的注视下拿起要喝,突然一转手全部倒在小二脸上。

刘楠登时怒了,刚刚还留有一点善心,只拿钱不动人,这小子还给脸不要脸。

刘楠抄起刚刚的剁马刀,准备朝北柠下手。

突然被小东西的一声狼嚎吓得腿软在地上。

北柠嗤笑说道:

“歇歇吧!就你这点胆量还想做山匪。我无心和你们有过多的纠缠。规矩我都懂这是过路费,大家各过各。别上赶着去阎王门前排队”

说完北柠拿出一枚金锭子,扔给刘楠。

刘楠在这潼山关多年,知道面前这位他惹不起,非常识相的点头哈腰,

扛起小东西身上的病人上前引路。

北柠走到一半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说道:

“算了,只要一间房,把他洗干净了,绑进我房间。”

刘楠一脸我都懂,心里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位小公子长得白白净净,私底下居然有断袖之癖。


一早北柠睡得很不踏实,

脖子触到一丝冰凉,猛的睁开眼睛,看见面前一张清秀的脸。

昨天晚上天太黑了,北柠今天才将人看清。

第一眼只是觉得他眼神很是清锐,浑身是一种清风和气中带着丝丝寒冬凛冽,干净得很彻底,

却又带着防备像是一块埋藏在雪山之巅的玉石,又蒙上重重的雾气,让人看不透。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流转,透过瞳孔像是跨越了千年时光,两人看了对方一会竟都同时开口问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

两道声音重叠,北柠顿时面色发烫。

寒沐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上的匕首。

寒沐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姑娘救了在下?”

北柠木讷的点头,在听见“姑娘”两个字的时候有些佩服。

她的易容术少有人看出,没想到自己随手捡的一只泥鳅居然是一个高手。

寒沐泽双手作揖对北柠行了一个江湖谢礼说道:

“姑娘的救命之恩,要在下如何报答。”

救命之恩如何报答,这些桥段怎么那么像戏本子里面写的。

她是不是应该按照戏本发展要他以身相许呢,眼前突然出现司徒瑾权那张穷凶极恶的脸。

北柠猛的摇头,被司徒瑾权吓得连连摇头说到:

“不不不,不用你以身相许,举手之劳而已,太客气了。”

北柠这话说完,空气凝固了片刻。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门口店小二刘楠敲门,打破这层尴尬问道:

“公子醒了吗,小的给您备了粥,还有几样地道的小菜。”

北柠清了清有些干燥的嗓子说道:“送进来吧。”

刘楠,将早饭放在桌子上,很是上道的挑拣着重要的话说。

北柠坐在桌子上刚要吃就被寒沐泽拦住了。

寒沐泽将刘楠扼住神色略显严肃的说道:

“粥里有东西别吃。”

一大早的,动静那么大北柠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北柠不以为然,拿着勺子继续吃了一口说道:

“小事,就是一点蒙汗药,吃完粥在吃一颗解药就没事了。放心我昨天晚上已经吃过了,一口毒药,一口解药很安全的。”

寒沐泽整个人僵住了,刘楠捏着小命慢慢从寒沐泽手上脱离,讪讪的赔笑道:

“这兵荒马乱的,潼山关本来粮食都不多,我这是家黑店,能吃的东西基本都下了药。”

寒沐泽一脸错愕说出:

“你还是一个诚实的店家。”

刘楠昨天晚上给寒沐泽洗澡的时候,看见他有那样尺寸的大宝贝。

就对他颇为佩服,芳心暗许。

听见寒沐泽夸他五大三粗的汉子扭着脸说道:“公子~真讨厌。”

说完就跑出去了 。

走后,屋里只剩下两人 ,刚刚尴尬的绯红已经褪去,北柠非常大方的介绍道:

“在下苏小北,来潼山关外找人的,你呢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在下秋云林,只是一介江湖游侠被仇家追杀至此,准备去盛京一趟。”

出关之前要穿过一片大漠,寒沐泽感念北柠的救命之恩说道:

“我送姑娘顺利出关,再一个人回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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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刻钟,两人收拾妥当。

刘楠眼汪汪的看着寒沐泽要离开。

寒沐泽先走出去准备行装车马,被告示板上的一张捉拿尊亲王府三公子的皇榜吸引。

寒沐泽是易容的高手,他能透过北柠的易容看见她面皮下大概的脸型长相 。

和这位尊亲王府慕三公子倒是有点像 。

北柠想着要是能直接越过父王提前找到慕忆,中间能省去她很多麻烦。

北柠在店里,留了五锭金子还有一张慕忆的画像,让刘楠找人帮他四处张贴吩咐道:

“若是找到,要捉活的,赏金万两。”

北柠出去见到寒沐泽揭了皇榜藏在袖子里问道:

“你在逃亡对这个居然也有兴趣。”

寒沐泽跨骑上马淡淡的说道:

“我与他们,有灭族之仇,带在身边时时提点自己。”

北柠拍了拍小东西的背部示意它跪坐着,北柠踩上小东西的前肢跨坐上去,骑在小东西的背上走在他身前说道:

“巧了不是,我也是贴了一张与我有灭族之仇的人的悬赏。”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朝着关外奔去。

身后刘楠从店里出来,将慕忆的画像贴上。

遇见两个闲散的衙役问道:

“刘楠你这是什么大生意啊!黄金万两,呦,昨天刚刚贴的皇榜怎么没了,再在给我贴上。

两张悬赏好好的贴在告示板上。

衙役后退了两步,调侃道:

“身价相当,门当户对。”

刘楠托腮摸着下巴,看着两张悬赏,感叹道:

“两个黄金万两,都是些什么人那么精贵,要是能让我碰上一个几辈子都不愁了。”

落日黄昏,晚风拂过,无边大漠,这里像是永恒让人忘记了时间。

寒沐泽在这样松软的环境下,一直紧绷的弦微微放松了些。

侧头看向北柠,这样娇小我见犹怜的身形里居然住着这样强大而有趣坚韧的灵魂,真的是让人感兴趣。

寒沐泽问道:

“姑娘这样不远万里只身一人来潼山关寻人,寻的可是你的如意郎君。”

听到如意郎君北柠轻笑,回道:“寻的是前世孽缘,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两人一路说笑,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潼山关。

通关时寒沐泽眼尖的看见北柠包袱里带着尊亲王府祖徽,醒狮金印玉牌。

有如此气质又与慕三公子骨相,相似。

这世间只有一位

尊亲王唯一的女儿,慕权歌,北柠长公主。

寒沐泽心里一惊,又慢慢化为阴狠的喜色,眼里是满满的杀意。

原来他要找的慕家人就在自己身边。

出了潼山关,北柠才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潼山关又叫鬼门关了。

北柠看着满地尸骸,饿殍遍野,尸体堆积成山。

这些全部都是北疆的战俘,杀了以祭潼山,以示南国军威。

世道苍凉,乱世殇。

北柠转身,看见身后整片城墙都是鲜红的,那是被血染红的。

不由得心生恐惧。

“这样的血色不适合你,别看了。”

寒沐泽站在北柠的身后,捂住她的眼睛,悄无声息的从他腰间拔出匕首。

今天他就用慕家人的血来告慰北疆死在潼山关外的数百万人的亡魂。

也不知凯旋而归的慕臣雄听见她女儿浑身赤裸的挂在他守了一辈子的城墙上回事什么感想。

原本已经放松警惕的小东西,见到北柠有危险,对着寒沐泽一个狠扑。

狼是极凶猛敏锐的动物,

好在寒沐泽轻功了得,只是脸上多了一处划伤渗出几滴血。

小东西在他脸上撕下来一块,寒沐泽易容的面皮被扯开,露出半边脸。

小东西在尝到寒沐泽脸上的血之后,突然停住攻击,乖顺的在一旁。

北柠蓦的转身,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

这半张脸北柠再熟悉不过,是慕忆,是慕忆啊!

面前这个人脸上一半是秋云林的寒玉干净,一半是慕忆的毒莽狠绝。

自己找了一路的人,原来就在她的身边 。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北柠全身都在颤抖。

看见他手上的匕首,北柠心里阵阵痛楚。

开口时北柠才发现自己声线有些颤抖,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又要杀我?”

寒沐泽没有回答看见北柠脸上的眼泪,鬼使神差的,伸手去触碰。

在指尖触到那层温热时,寒沐泽突然全身血脉痛到发颤。

像是神明在两人的血泪之间签订了某种契约 。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见到她的眼泪浑身的血脉就会痛到像是拌了鸩毒一样,从血管里面向外面腐蚀,让他整个人生不如死 。

他熬过天下极刑,却扛不住她的两滴眼泪。

寒沐泽算是知道了,这辈子他都忘不了这个女人,更加别想伤害她。

寒沐泽突然笑的有些癫狂,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嘲道:

“男人的事情,我居然要报复在一个女人身上!”

寒沐泽说完当着北柠的面,将脸上另一半易容的面皮用双手撕开。

北柠感觉自己的心也在狠狠地被撕开。

当年就是因为她爱错了人,害得慕家灭族。

如今她就要来偿还自己的过错。

寒沐泽捏着北柠的下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看清楚我的脸,我叫寒沐泽。慕权歌,若他日我登王,必夺你为后,如你所说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寒沐泽说完非常不羁的扔掉手上的人皮面具转身朝着北疆的方向去。

北柠手上握着弩弓瞄准寒沐泽的背影,满眼遍布血丝,眼里是对他的恨意。

却又不知为何眼里蓄满了泪水。

原来告别过去,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两人之间拉扯到最后,其实已经无关感情,更多更多的是

不甘心!

看着遍野的北疆尸骸,北柠突然有些理解慕忆。

国仇在前若换成是她,她也会不择手段,到面目全非只为复仇。

眼看寒沐泽就要隐于眼前的沉沉暮霭。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没来得及骗情骗色,让他痛彻心扉。

就当便宜是他,让他死得痛快些。

北柠含泪闭上眼睛,按下弩弓射出手里的冷箭。

冷箭准确无误的贯穿寒沐泽的胸口。

一阵痛楚,寒沐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出现的箭。

转身远远的依旧能够看到北柠眼里决绝的恨意。

他临死都想不明白为何北柠恨他入骨,她刚刚流的那滴泪水。

夹杂着痛彻心扉的爱恨情仇,满满的失望里含着一丝期望。

在寒沐泽倒下之前,小东西突然流星似月的飞奔出去,驮着他奔入黑夜深处。

不过是拿着弩弓放出一支冷箭,却耗尽了北柠全部的力气。

无暇顾及小东西,亲眼看见寒沐泽倒下的那一刻,北柠感觉自己某处像是断了一样。

此时的北柠像是一只没有肉身的鬼魅。

大仇得报,终于是结束了!她杀了慕忆!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如释重负,心口反而更加堵得慌。


潼山关驻守的慕王军,将北柠一路护送回盛京。

其实北柠这四年在皇宫就是一个人质。

为防止尊亲王勾结北疆,篡位叛变,北柠必须留在皇宫当人质。

现在尊亲王凯旋回盛京,她也就不用被囚禁在宫里,可以搬回尊亲王府住了。

北柠看见父王站在王府门口,身形壮阔,雄姿不减当年。

北柠下了马车冲过去抱住慕雄风,强忍着眼泪喊到:

“父王,女儿好想你。”

上一世,她没能见到父王最后一面。

这一抱是多年的思念,中间隔着生死离别。

尊亲王到底是三军统帅,旁边还有许多家仆。

就是在思念,也只是伸手轻拍北柠的背,笑着责备道:

“都长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爱撒娇,也不怕别人笑话。”

说是如此尊亲王牵着北柠的手还是舍不得放开,两人一起进王府。

一众兄弟中北柠和二哥慕子野最能玩到一起。

两人几年不见,用过晚膳以后凑在北柠房里讲话。

北柠问道:

“二哥军报不是说还有半个月,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慕子野有些得意说道:

“咱们家的军报从来就没写过实话,真的要按照约定的日期回来这一路还不知道有多少埋伏呢。”

慕子野弹了一下北柠的额头说道:

“你呀!也是真敢闯祸,皇帝以为你还在盛京,封了城门足足十天搜不到你人。”

听到司徒瑾权,北柠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空了一下。

晚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无尽的黑暗。

内疚,很深很深的内疚。

前世司徒瑾权忌惮尊亲王府,他们常常为了各自的利益,丝毫不手软的算计对方,招招致命。

北柠从没有想过,在最后一步棋司徒瑾权会让着她,以至于他自己满盘皆输。

最后架不住自己良心过意不去,

北柠决定明天借口进宫向太皇太后请安时。

顺便去找司徒瑾权道歉再说一声谢谢。

自己这一次悄无声息的跑去北疆边境,的确是不懂事。

脑子越想越沉, 昏昏的睡过去。

司徒瑾权突然出现,伸手扼住北柠的后脖,一个霸道强势,宣誓主权的吻。

司徒瑾权的吻来得突然,让北柠有些害怕,全身都在用力挣脱,却只是被他环抱住压在身下,控制得更牢固。

像是惩罚,司徒瑾权故意用力咬了一下北柠的唇。

唇齿之间,司徒瑾权尝到血液淡淡的温甜才恋恋不舍停住,停住刚刚的粗暴和疯狂。

转变为诱导,勾引,挑逗 ,变得缠绵温柔,撩人。

北柠一点点的被司徒瑾权诱惑操控, 许久两人才分开 。

司徒瑾权伸手摩挲这北柠的小脸,言语温柔,却充满威慑,说到:

“我对你的放纵,宠你,护你。全部都是基于你的心在你自己身上。

慕权歌!如果你敢把心给除我之外的男人!”

司徒瑾权眼底眸色骤变,一只在深潭里巨龙猛然冲破湖面,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北柠直接从梦中惊醒,拍了拍自己的脸反思道:

她这是变态吗?怎么好端端的怎么梦见自己被司徒瑾权强吻了。

今天是十五,北柠照例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从慈宁宫出来以后 并不着急出宫。

司徒瑾权还没有下朝,北柠在皇宫里四处走动,思考着一会见到司徒瑾权的时候要怎么说 。

突然抬头看见飞霜殿三个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习惯性的往这里走了。

北柠对着她的掌事姑姑吴玉小声的嘟囔道:

“来都来了,那便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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