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京城居住对比尊亲王府,北柠更喜欢司徒瑾权为她整修的飞霜殿。
北柠突然想起以前刚到宫里的时候。
有一日她穿着一身小道袍,从尚书房逃学,藏在司徒瑾权的太宸宫内。
藏了一天,不小心睡着了。
司徒瑾权像是抓老鼠一样将她床底下揪出来。
她半梦半醒间,挥舞着小拳头,气鼓鼓的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在发火说道:
“不去学堂,说什么我都不去了,什么之乎者也,我就是背不会嘛!”
说完她就开始哭,可能是被她哭烦了。
司徒瑾权抱着她哄道:“不去了,我们不去了。”
又下旨:
“长公主不用遵守宫规,一切按照她的性子,她的喜好,不可强迫,由朕亲自教养。”
司徒瑾权知道她年幼又被迫住在皇宫,会常常想念花祭岛的日子,特意将她的飞霜殿打造成一座巨大的花房。
还将整个太液湖整修成奇山瀑布,流水曲觞引进飞霜殿。
想到这些连北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嘴角的笑意是有多明显。
“嫔妾见过长公主殿下。”
看见飞霜殿里的人北柠眉头微蹙,不悦的问道:
“谁允许你进来的。”
北柠出宫的这些天,后宫妃嫔多少人都对皇帝蠢蠢欲动。
欣嫔风头正盛自是有些目中无人,说道:
“是嫔妾自己想进来的,已经入冬了。整座皇宫只有长公主飞霜殿的花房有开得鲜艳的花,嫔妾想这过来折两枝插在花瓶里。”
欣嫔装得一副乖巧模样,随手摘了一株花,放在鼻前闻了闻,嫌弃道:
“这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
说完便扔在地上,挑事的踩了两脚。
北柠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阖宫上下都知道她喜欢自然风光,最是爱花护花。
居然敢在她面前挑衅。
不用北柠开口,北柠的掌事姑姑吴玉就让两名内侍将欣嫔按在地上。
北柠淡淡开口道:“掌嘴。”
欣嫔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明明脸色瞎得发白依旧说道:
“你敢,我深受皇”
欣嫔话还没说完,吴玉一巴掌已经下去了,接连又掌了十几下。
北柠睥睨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翰林院掌院学士 ,送进宫的皇贵妃我都不放在眼里。
你一个小小嫔位,谁给你的胆,居然敢摘本宫的花。来人给我拉去冷宫好好长长记性。”
听见冷宫!
欣嫔眼前一黑,又磕又拜连连求饶。
“皇上驾到。”
欣嫔听见皇帝来了,跪走着到司徒瑾权脚边求饶。
司徒瑾权直径走来,在北柠面前停下,抬眸细细的看了一眼北柠。
尊亲王出征四年,他养了这个小家伙四年,也是第一次养活物,常常被她弄得手足无措,满是怒火。
在玉华瑶池那晚,她红着眼眶来找他。抱着她睡了一晚,倒是格外安神。
本以为他们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不想却是来偷他的令牌。
尊亲王还有半月回京,她连半个月都等不了居然自己一个人偷跑出去。
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的想离开他吗?
司徒瑾权居高临下的语气:
“长公主那么不喜欢皇宫,我都已经准你回王府住了。长公主心里装着山川,怎么还有时间管宫里这点琐事,。”
明显来者不善,都到这份上,北柠怎么可能说自己是来道歉的,北柠转而回击道:
“ 也是没什么好珍惜的,看过花祭岛的高山流水,这飞霜殿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聂总管在皇帝身后听的一身冷汗,皇帝明明是听见长公主回飞霜殿特意过来,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这两位祖宗吵架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管不顾,针尖对麦芒。
司徒瑾权心底自嘲,可以。
当年为她整修飞霜殿的时候想着自己作为她未来的依靠。
作为她的男人理应保留她那份从父亲身上娇宠下来的脾气,这是他的责任。
故而为她耗费心神精心准备的,到头来变成东施效颦。
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嘴角一丝冷意说道:
“既然是东施效颦,欣嫔从今日起晋升为妃位,这飞霜殿赏你了。”
北柠以为自己听错了,母妃也曾住在这里,明知道飞霜殿对她意味着什么他还。
北柠压抑怒火着喊了一声:
“司徒瑾权。”
听见皇帝名讳,边上一干人等齐齐跪在地上。
司徒瑾权没有理会北柠,对着欣嫔道:
“还不快谢恩!”
看着欣嫔一脸得意矫揉造作,北柠真觉得自己脑子是被门夹了才会想今天过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