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鸡血一样的短暂努力两天前,北柠已经不想干了。
此刻她手上拿着拂尘,单手撑着下巴,面如死灰的坐在太宸宫主殿之上无聊的赶着根本不存在的蚊子。
看着面色平静百无聊赖,实际上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专管百官衣食住行的内务府掌事尚仪六人,专管祭祀,赐婚人员甄选的清庙嬷嬷四人。
就这十个老女人,天天围着北柠。
为这件事情,晚上睡觉的时候北柠没少打司徒瑾权。
躺床上,都要踹司徒瑾权两脚才解气。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让北柠头痛的是钱财开支,案桌之下是一堆的账本。
北柠翻看了几眼:
“不会,不懂,不知道。”
这些账册恨不能烧了。
烧了?
烧!
北柠旁边的掌事姑姑吴玉都吓懵了,迟疑的问道:
“小姐,你在干嘛。”
北柠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脸见怪不怪的回道:
“我在解决问题,看不出来吗。”
说完还被烟雾呛得咳嗽了两声。
账册全部烧完以后,北柠心满意足:
“好啦!问题彻底解决啦。”
吴玉:“………”
内务府的邱尚仪,辅佐过两代皇后,德高望重,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气得当场晕过去,太医喂了猛药才撑住。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皇帝面前告御状。
因为烧了账本
晚间装腔作势的,北柠梗着脖子坐在椅子上,等司徒瑾权回来。
她已经做好接受司徒瑾权的冷嘲热讽和指责了。
司徒瑾权回来居然只字不提,一切照常。
这让北柠有些难受和不自在,毕竟自己说错了事情有些心虚。
睡觉的时候,趴在司徒瑾权怀里,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久久开口道:
“司徒瑾权,我那么任性,你怎么都不骂我。”
看见北柠奶萌萌的,老老实实的,司徒瑾权摸了摸北柠的小脑袋说道:
“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时生气烧了账本,现在你肯定更难受,我怎么忍心怪你。”
北柠听到这话,心里颤了一下,司徒瑾权怎么和上一世不一样。
今天邱尚仪告状的时候,
司徒瑾权对此并不意外,宠溺的笑道:
“长公主天真烂漫,行事的确是颇为大胆,但这也正是她的可贵之处,宫中正是需要这样有能力且敢于废旧出新的人,还请邱尚义多多费心。”
邱尚仪状告无门,自己居然还有点被说服了。
到底是把邱尚仪气晕在床上,北柠良心有点过意不去。
第二天,北柠难得早起坐在主殿上似模似样的议事。
后宫六司掌事尚仪,清庙的四位掌事姑姑,全部都到了。
邱尚仪见到这位突然上进的长公主,还有些不适应。
北柠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说道:
“今天叫你们来呢,主要是讨论宰羊,不是讨论冬狩收取费用一事。 ”
下面的几位尚仪都是一头雾水。
收费!冬狩历来花销巨大,怎么还有收费一说。
烧账本,单纯只是看这些册子不舒服。
不过睡了一觉,北柠就已经想明白了。
有资格参加冬狩的,全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达官显贵,就不可能有穷人。
那她何必累死累活,给他们这些人准备吃穿住行,忙活半天还吃力不讨好。
她慕权歌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对此,北柠只想说:我去你的!
北柠狠狠说道:
“绝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可以收钱的机会,就是一粒米,一口水都要收费,出恭用的草纸,都要钱。”
冬狩定价全部用“金”做单位,照着花楼的价格往上再翻一番。”
爽!
北柠感觉自己已经能听到钱的声音,笑得嘴都合不上。
吴玉在底下听得一颤一颤的,从未有过的先例提醒道:
“这样恐怕不太好吧,皇上那边。”
北柠才想起来:
“对,司徒瑾权也要收费,司徒瑾权的私库有好几座,让我来做这个苦力,我必须宰他一笔。吴玉你这个提议很好。”
吴玉:“....”
奴婢的意思是皇上不会同意的。
司徒瑾权和她公事公办,居然还下了圣旨来压她。
北柠也公事公办的写了一份奏折还给他。
不过这个折子可能和寻常的折子不太一样,
北柠的语气和意思,大约是:
司徒瑾权,我来告诉你一声...
司徒瑾权看见这个折子,又气又笑。
朱笔在上面写下两个字: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