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也想喝口热乎的。”一旁的赵铁柱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酸道。
陆霄凛直接将铁皮暖壶递过去,“都给你,你和磊子分着喝去,别烦人。”
赵铁柱得了好处,屁颠颠就去隔壁找磊子去了。
临川等人走了,才接过糖糕,咬了一大口:“好香!”
陆霄凛见状,从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切成小块的咸菜:“就着这个吃,省得噎着。”
一路上,陆霄凛承包了所有的琐事,苏念卿和临川两人躺着吃就好,看着他在狭窄的空间里穿梭忙碌,恍惚间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本以为这趟旅程会这样平顺过去,突然,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撕裂空气!
火车剧烈颤动,车厢内的搪瓷缸、铝饭盒纷纷坠落,在地面砸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苏念卿本能地将临川护在身下,就听见前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透过车窗,她惊恐地看到前面有一节车厢如同折翼的巨兽,扭曲着翻倒在铁轨旁。
“你们待在这儿!”陆霄凛脸色骤变,从行李包里翻出急救包,转身冲了出去。
不一会,赵铁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上蹭着煤灰:“嫂子!你是不是会医术?前面有人伤得很重,血止不住!”
苏念卿攥紧床单,目光临川身上游移。
赵铁柱看出了她的担心:“嫂子,团长刚跟我交代了,小同志交给我,我在这里看着他。”
没有人知道,其实苏家祖先有人是宫里的御医,只是到了祖父父亲这一辈没有人学医,只有苏念卿喜欢这些医书,前世的她最开始就是靠医药业让许家发家致富的,只是这一世还没展露于人前。
“姑姑,你去吧!我会乖乖的。”
看着乖巧的临川,苏念卿松了口气,快速地借助包的遮掩,从空间拿了一些药和灵泉水出来。
出事的车厢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和煤烟,哭喊声、呻吟声交织成一片。
苏念卿一路跌跌撞撞地绕过没地的东西跑过去,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男人,他身下的血已经浸透了身上藏青色中山装,左胸插着半截木刺,断裂处还沾着絮状的衣物纤维。
“让开!”她扯开被钢筋挂住的袖口,膝盖重重磕在碎玻璃上,“谁有干净的布?”
“用这个!”一个戴蓝布帽的知青扔来条毛巾,“刚洗过的!”
苏念卿接过毛巾叠成四层,垫在木刺周围,这才敢仔细观察伤口。
“木刺贯穿左肺小叶,现在这条件根本没法拔除。”话音未落,伤员突然剧烈抽搐,喉间涌出带血的泡沫。
苏念卿立即按住他的下颌,用随身携带的银簪撬开牙关:“张嘴!”一滴灵泉水和着一个之前调制的蜜丸被推进舌根,那是之前自己用野山参制作的保命药,就那么两颗。
“你在干什么?”一个中年男人冲过来。“你一个小丫头到底会不会医,这样瞎闹会出事的!”
“你觉得这样放任不管他不会死。”苏念卿头也不抬,指尖沾着一些掺了灵泉水的水抹在伤口边缘,淡绿色的光点转瞬没入皮肉,“帮我按住他的手肘,别让他乱动。”
陆霄凛不知何时半跪在她身侧,军刀割开伤员的衣襟,苏念卿快速地用银簪在刺入“膻中穴气海穴”。
伤员发出闷哼声,她的心跟着一颤。
“还真把自己当医生了?”一个青年掏出个半导体收音机,“听听广播,正规医院的医生就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