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我,已经被送到私人医院。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一个男人挺拔的背影。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动静,缓缓转过身。
他正是那个将我从拳场带走的人,也是陆景淮最强劲的死对头,沈确。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不用急着说话。”
他走近几步,淡淡的看着我:“你的情况很糟。
肩胛骨撕裂,肋骨断了三根,左手腕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
能活下来,是奇迹。”
我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受到的侮辱羞,陆景淮的抛弃...“对不起啊,之前你说过他没有破产,我还不信。”
我无奈的笑笑。
很久之前沈确就提出要跟我合作,还跟我说陆景淮都在骗我。
当时的我给他骂了一顿。
“江颜,”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澜:“我救你,不是做慈善。”
“陆景淮以为你死了。
他现在像条疯狗,抱着你那个烧焦的手机不撒手,天天买醉,公司乱成一团,股票跌得厉害。”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陆景淮会后悔?
真是讽刺。
“我需要你陆景淮的所有的弱点,他害怕失去什么...所有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
我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而痛苦的康复训练。
我每天被固定在各种冰冷的仪器和支架上,每一次治疗都如同酷刑,痛得我浑身痉挛。
这次支撑我的不再是爱,而是恨。
沈确偶尔会来,但他从不询问我的感受,只是带来最新的消息。
“陆景淮今天又去了爆炸现场,对着废墟发呆。”
“林挽试图接近他,被他失控推开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陆氏因为他的状态,丢掉了城东那块至关重要的地皮,我拿下了。”
“陆家老头子开始干预公司事务了,陆景淮的位置岌岌可危。”
每一次听到陆景淮的名字,我身体里的恨意就翻涌一次,支撑着我完成下一次痛苦的治疗三个月,我身上的石膏和支架终于被拆除。
我的左手腕依旧僵硬无力,留下了永久性的功能障碍,只能保持正常活动,再也拉不了琴了。
沈确推开了我的房门,丢给我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这里面有陆氏目前最核心项目的详细漏洞分析,还有…陆景淮一些不太光彩的私人财务往来的证据。”
他看着我,眼神冰冷:“你的价值,就在于你了解他,好好运用那些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的细节,我会帮助你。”
我不由自主的的捏起拳头,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