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天天雷打不动地训练加探索遗迹。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 “小孩也能进的遗迹里藏着满是宝贝的未开发区域” 这事儿，现在基本没人提了。这多亏阿尔法把遗物行情摸得门儿清，变着法儿调整往收购站送的宝贝数量和质量。
现在李峰好歹添了些装备，不像以前似的跟个光屁股小孩似的去交遗物，也没人再嚷嚷着发现新区域了。传闻凉得快，来废铁原遗迹的猎人转眼就没影了，这倒让李峰收宝贝顺当了些，可手头却越来越紧 —— 为了不让传闻死灰复燃，他找到的大部分宝贝都藏起来了，没往收购站送。
为了省钱，李峰把住宿费从一晚上两万奥拉姆砍到四千，最近一直窝在四叠大小、带简易淋浴的小破屋。虽说比贫民窟街头强，但住惯了带浴室的地儿，他整天嘟囔着想赶紧搬回去。
阿尔法总是笑眯眯地哄他：“等你有了能揣着值钱宝贝还不招人眼的本事，马上就能住回带浴室的地儿。” 她一边打气，一边照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峰的一举一动。
直到李峰第十次去收购站交货，这日复一日的训练探索日子总算有了变化。他跟往常一样领完钱准备走人，被野岛叫住了：“等等，今天把这个带上。”
野岛塞给李峰一张纸质地图和一张塑料卡片。地图上标着城市防壁周边，还画了个目的地。“去那儿办点手续，给工作人员看这张卡就行。加油吧，阿吉拉。”
“…… 我叫李峰。”
“数据库里登的就是这名字，估计登错了。不知道谁办的手续，净整些马虎事。去办手续时改过来吧。” 野岛说完，乐呵呵地看着他走了。
围着库加玛亚山中位区的防壁，就算外侧在怪物袭击里烧成了焦土，内侧也靠着结实防御保住了。这高大厚重的墙从近处看压得人喘不过气，从物理、经济到社会层面，把墙里墙外的人分得明明白白。
库加玛大厦跟防壁连在一起，是座巨型高楼，既是连接墙内外经济的枢纽，也是城市的核心，里面有猎人事务所分部。这儿跟李峰登记猎人资格的冷清分部完全不一样，是管着库加玛亚山城附近猎人的重要机构。
李峰抬头瞅着库加玛大厦，这建筑透着权力、财力和武力的气场，让在贫民窟长大的他心里直犯怵。地图上的标记指向大厦里的猎人事务所前台。
“是这儿吧？”
“嗯，进去吧。”
“哦，好。”
李峰跟在泰然自若的阿尔法身后，心里打鼓地走进大厦。要不是阿尔法在旁边潜移默化地撑着，他自己来的话，指不定得鼓捣多久才敢进去。
猎人事务所前台设在大厦一楼，那规模、内饰，还有在场的猎人，看得李峰直犯怵，脚下也迈不开步了 —— 有人背着比人还高的枪，有人穿着高性能强化服，还有一看就是机械改造人的，个个都跟刚登记的李峰不一样，透着股狠劲儿。
“李峰，他们不是敌人，也不会袭击你，冷静点。”
“我、知道了。”
“干站着也没用，赶紧把手续办了。知道流程不？”
“不、不知道。”
“跟我来。”
多亏阿尔法一路指引，对贫民窟长大、不懂前台流程的李峰来说，还算顺顺当当。他走到带叫号功能的无人前台终端前，用野岛给的卡片排了队，找了个不碍事的地儿等着，然后去对应的窗口，给女职员看了号码牌和卡片。
“这是让我看这个……”
面带职业微笑的女职员看见卡片，惊讶得表情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挂上了职业笑容，把卡片插进终端读取：“确认完毕。您是阿吉拉先生本人吗？”
李峰紧张得够呛：“啊，是的。不，不是，我叫李峰，登记时搞错了。”
职员恭恭敬敬地鞠躬道歉：“实在抱歉。那重新确认，恭喜李峰先生晋升猎人 10 级。现在给您重发猎人证，顺便确认登记信息。需要给您讲讲猎人证重发手续和相关事项吗？”
“嗯，好的，麻烦了。”
职员显然对情况一无所知，看李峰这态度，就按职责，带着礼貌的微笑开始详细解释：
猎人事务所给猎人设了个 “猎人等级” 的评价标准，最低 1 级，一般来说等级越高，越受认可。提升等级的办法有很多，像往猎人事务所收购站或者合作店铺卖宝贝，接猎人事务所和合作企业的活儿等等，基本就是对东部统治企业联盟（简称 “统企连”）贡献越大，评价越高，等级也就跟着涨。
等级高的猎人更受统企连信任，在猎人事务所也更受优待。比如说，想进城市上位区，等级越高越容易获批；想进大企业基本独占的限制遗迹调查、收宝贝，高等级猎人能拿到特别许可；排队办事也优先高等级猎人。
这还影响着高性能装备的购买，有些枪因为价格、数量或者威力限制，不卖给低等级猎人，或者限制销售；猎人事务所和合作企业的有些活儿有等级门槛，高机密的活儿只能高等级猎人接，低等级的连知道都不知道。
除了这些好处，很多猎人还为了地位和荣誉，拼命往上爬。
李峰现在的猎人等级是 10 级，这也是有有效身份证（像员工证、市民证）的人，穿着合适装备完成猎人登记后的初始等级，也就是普通猎人的 “新手等级”。
贫民窟居民这种没身份证的人登记猎人时，会被列为 1 级猎人，说白了就是纸上挂个名。之后要是能按规定次数往收购站交一定金额以上的宝贝，攒够了实绩，才会被认定为 “认真干猎人活儿的人”，得到更多机会，内部也会把猎人等级往上提。
等猎人等级到了 10 级，猎人才算被猎人事务所正式当成 “认真的猎人”。
野岛在收购站给的卡片，证明李峰是从 1 级一步步熬上来的，这种人基本凤毛麟角，大多半途就没了或者送了命。少数能坚持到 10 级的，会被当成 “有潜力的猎人”，享受相应的优待，像首次重发猎人证免手续费。
职员说完，递给李峰一本小册子，封面上有统企连和猎人事务所的标志，里面记着更详细的说明和猎人相关信息。
职员接着处理登记：“李峰先生，您想修正登记姓名，再确认一下修正后的姓名是？”
“李峰。”
听到回答，女职员表情严肃地确认：“李峰先生，这次登记处理主要是把临时登记更新成正式登记，登记信息原则上是补充缺的内容。考虑到这次是我们登记错了姓名，特批受理变更登记。今后变更登记内容得有充分的审查理由，可能会因为理由不充分被拒绝，您先知道一下。姓名是猎人事务所识别您的要素，也是说明、认识、确认您个人的固有要素，可能涉及所属血缘、地域、国家、文化、阶级等。基于此，登记名就叫‘李峰’，真的可以吗？”
李峰一时不知道说啥 —— 他无依无靠，没家人，也没记忆，一睁眼就在库加玛亚山城的贫民窟，对贫民窟没啥留恋，就是没本事离开，也不属于那儿的任何帮派，一直独来独往，要说定义自己的称呼，除了 “李峰” 也没别的可选，想改名随时能改，反正除了最近出现的阿尔法，也没人在意。
沉默了一小会儿，李峰表情认真：“我叫李峰，请这样登记。要是以后想改再改，如果那时不能改，可能就不该改了。”
“明白了。”
职员操作完终端，递给李峰新的猎人证。这可不是以前那张廉价纸片了，是硬质塑料卡，意义可比材质变化大多了。
“您可一定注意别弄丢了，重发得花钱还得审查，最坏情况会把所有实绩都弄没了，按新登记处理。” 职员微笑着轻轻鞠躬，“登记处理完了，真心祝您在猎人路上顺风顺水。”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职员都觉得李峰是个值得当猎人对待的人，笑着把他送走了。
李峰在库加玛大厦外翻来覆去地看崭新的猎人证，阿尔法欣喜地笑着祝福：“李峰，你终于是真正的猎人了，恭喜！”
“谢谢…… 之前我不算猎人吗？”
“之前只能算‘自称猎人’，要是跟其他猎人出示以前的纸片说自己是猎人，保准被笑话。”
李峰盯着猎人证，上面正确写着 “李峰” 的名字，他微微一笑：“我也算有资格自称猎人了……”
这张猎人证也是李峰的身份证，当然，在商店出示它只会被当成新手猎人，当身份证用没多大效力，但对李峰来说已经是大进步了，至少明确摆脱了没身份证的贫民窟居民身份。
等攒够猎人实绩，让出示这张证变得重要又有意义时，才能说他作为猎人 “出人头地” 了，而今天，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看李峰一直盯着猎人证，阿尔法苦笑着提醒：“别老看了，赶紧收起来，不然像个可疑人物。”
库加玛大厦周边就算在下位区，治安也特别严，被警卫当成可疑人物能惹上大麻烦，李峰赶紧把猎人证收起来。
“现在你在登记上也算正式猎人了，为了配得上这身份，赶紧去买猎人必需品吧。”
“必需品？买啥？”
“信息终端。”
猎人通过网络交换、共享、买卖遗迹位置、内部构造、怪物详情等各种有用信息，提高了工作效率，给企业带来更多宝贝，推动了东部整体发展，而推动信息网络搭建的，正是在东部广泛普及的信息终端。
多津森重工成功造出了耐用、便宜、高性能的猎人专用终端，让它在猎人中迅速普及，到现在猎人市场还被多津森重工垄断，这公司也借着这事儿在东部扩大了影响力，成了统治企业。
另外，信息终端被统企连当成东部攻略的战略产品，在它推动下实现了量产和低价化，现在像李峰这样的人也能轻松买到。
随着信息终端融入猎人生活，通过终端接企业和猎人事务所活儿的人越来越多，如今已经成了猎人离不了的东西。
在猎人事务所附近的信息终端专卖店，李峰按阿尔法的建议买了终端，几乎花光了所有钱，还顺便让店员完成了猎人专用的简单初始设定。虽说对设定内容和流程一窍不通，但店员手脚麻利地搞定了。
设定的时候，店员说猎人专用设定需要猎人证，李峰总算有机会用猎人证了，心里还有点小兴奋。
回到狭小的宿舍，李峰脸上愁云密布，拿到猎人证和信息终端的兴奋劲儿已经过了，一琢磨今后作为正式猎人该咋整，现实的担忧就涌上来了：“阿尔法，买信息终端把钱花光了，明天连住宿费都没了…… 没事吧？”
他盼着阿尔法能说点让他宽心的话，阿尔法却笑着断言：“当然有事，所以明天还得去遗迹。”
李峰直视着阿尔法，她沉默着微笑，两人对视了老半天，李峰长叹一声放弃争辩 —— 他知道吵不过阿尔法，也觉得信息终端值得投入，再追问理由最后也得信服，更重要的是他累了，要是明天还得去遗迹，不如省下吵架的力气早点休息，就没再多问。
“弹药还有存货，那边没问题。”
“…… 是啊。”
“明天开始在遗迹探索中用信息终端，现在开始设置，你帮我。”
“嗯？店里不是设好了吗？”
“那是普通猎人设定，现在做你的专属设定，我会大幅修改内部程序，让你更容易接受我的支援，但现在我没法操作信息终端，你替我做。”
“就是让信息终端更好用吧，知道了。”
“最快也得忙到半夜，加油哦。”
“诶！？”
李峰惊讶地看向阿尔法，见她还是微笑，知道不是开玩笑，疲惫感 “唰” 地就上来了，表情都有点扭曲。
李峰按阿尔法的指示继续设置信息终端，具体活儿就是不停地触摸兼具操作和显示功能的硬质面板，输入或选择设定信息，但他根本不懂内容 —— 输入或选择一堆不明图形、符号、疑似文字后，又会显示不明内容，只能机械地按阿尔法的指示重复，这单调的操作让他怀疑是不是啥剥夺思考力的拷问。
他开始胡思乱想：“我在干啥？这真的是信息终端设置吗？不会是西部传闻的魔法或仪式吧？会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召唤了啥？” 单调的操作让他的想法越来越跑偏。
就像阿尔法说的，设置一直持续到深夜，李峰麻木地操作着，终于完事儿了。
“李峰，好了。”
“…… 可算完了？”
“准确说设置处理还没结束，但不需要你动手了，剩下的我来，你好好休息。”
这时候已经过了零点，李峰累得够呛，倒在地上，随手把信息终端放在旁边，再也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他睡着后，信息终端自己运作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李峰像往常一样被阿尔法叫醒，却没看见她的影子。
“…… 阿尔法？”
“这里这里。”
李峰疑惑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声音是从地上的信息终端传来的，屏幕上是阿尔法笑着挥手的样子。声音不一样了，因为这是终端发出的实际声音，不是意念，终端音质有限，听着还有点别扭。
他拿起终端，跟屏幕里的阿尔法对视，她得意地笑：“咋样？厉害吧？我黑进了这个信息终端！”
“…… 啊，嗯。”
就算考虑到刚睡醒，这反应也太冷淡了，阿尔法不满意：“反应太冷淡了，不觉得更惊讶吗？”
“跟‘身边有看得见摸不着的女性’或者‘视野一部分被放大’比，这不算啥。话说，以后要通过信息终端和你交流吗？”
“你想的话就可以，咋样？”
李峰想了想，装作不在意地回答：“还是像以前一样吧，每次看终端太麻烦。”
“知道了。”
阿尔法从终端画面消失，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李峰身边，用远非终端能比的存在感和声音，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凑近他：“果然还是在你身边更好吧？”
“啊，是是，没错。”
李峰移开视线，有点敷衍地回答，阿尔法看着他微红的脸颊，满足地笑了。
再次前往废铁原遗迹收宝贝的李峰，在遗迹前的荒野给自己打气，不是因为这是拿到正式猎人证后的首次探索，而是因为买信息终端几乎花光了钱，今天要是啥都没找到，就得重回贫民窟街头 —— 他已经习惯了虽小但比小巷体面的宿舍，不想再回去。
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心情，他一脸认真地准备进遗迹：“好，出发。”
“等一下。”
“又咋了？”
李峰不满地看向阿尔法，这表情某种程度上也是从容的表现，但听到接下来的话，他的从容瞬间没了。
“你的枪法有进步，从今天起调整训练比重，得学会在没有我索敌支援的时候也能行动。现在进遗迹，就当我没有索敌能力。”
李峰脸色大变，阿尔法的索敌可是他的生命线，根本不敢想没有它的情况：“…… 这样…… 没问题吗？”
看着露出困惑和不安的李峰，阿尔法平静地微笑：“就是因为有问题才需要训练。”
“话是这么说……”
李峰刚想反驳，看到阿尔法突然严肃的表情，把话咽了回去。
“你作为猎人成长后，会有更多机会去其他遗迹，光在废铁原遗迹赚钱有局限。但麻烦的是，我的索敌在废铁原遗迹外精度会大幅下降。”
“…… 具体下降多少？”
“最坏情况，完全没法索敌。”
李峰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要命了。
“当然，就算这样我也会尽力支援，但能力有限，所以现在得学会在遗迹里的行动方式，明白吗？”
“…… 知道了。…… 既然是训练，真遇到危险会提醒我吧？”
阿尔法恢复笑容点头：“当然，但你得忘了这点，保持紧张感，不然就不是训练了。”
“哦，好。”
“基本按你喜欢的方式行动，要是做出危险举动或者该做的没做，我会随时指出来，开始吧。”
李峰深呼吸想压下紧张，当他有意识地想象没有阿尔法索敌时，遗迹突然显得无比危险，而实际上遗迹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 阿尔法的存在曾让他淡化了对危险的感知，如今他意识到过去的安全感只是习惯和依赖，但还是下定决心踏入遗迹。
“停下。”
刚迈出第一步就被指出问题。
“首先从用望远镜观察遗迹情况开始：有没有怪物？如果有，你能打赢吗？有没有更安全的路线？该不该返回？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
李峰苦笑，承认自己刚才没想这么多，拿出望远镜观察，没看到怪物，虽然可能藏着，但比之前不确认要安全得多：“看起来没问题。”
“进去前看看信息终端。”
李峰看向手腕上用结实皮带固定在方便位置的信息终端，屏幕上是 Q 版阿尔法，正指着屏幕指示操作，按指示操作后显示出地图。
“这是废铁原遗迹地图，就算单纯收宝贝，也别瞎找，提前规划探索地点和路线很重要。找可能有宝贝的地方重要，但规划移动路线时，考虑遇到怪物或者开战时的退路更重要，好好琢磨，根据情况适当修正路线前进。”
“你让我好好考虑，可该咋想啊？”
“思考本身也是训练。”
李峰脸色凝重地盯着地图，虽说地图上记着各种信息，但分析并规划合适的路线对他来说难度不小，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思考后踏入了遗迹。
废铁原遗迹外周部是废楼和瓦砾的世界，李峰以前无数次平静地走过，如今却带着截然不同的严肃表情前进。
他尽可能地警戒四周，小心翼翼地慢慢迈步，过度集中精神的警戒对提高生存率没啥太大帮助，除了索敌能力不行像个新手外，废楼窗户、瓦砾阴影等太多可能藏着敌人的地方。
一旦怀疑就没个头，但他没精力逐一确认，要是疏漏的地方藏着敌人，就可能送命 —— 遗迹本就这么危险。
即便如此，每天还是有无数猎人赌上性命进遗迹，要么赢得跟性命匹配的胜利，要么失败失去一切。
训练接着进行，每走几步甚至每一步，阿尔法都会指出问题：“别弄出脚步声分辨奇袭概率低的路线选能快速反击的姿势和在不稳地形维持姿势的方法观察周围时先确认啥”，而这些都是李峰欠缺的。
结果，本来能轻松走完的路，他走了 1 小时，虽然没遇到怪物，但持续的过度紧张让他累得够呛。
阿尔法比李峰更清楚他的疲劳状态，判断继续训练危险，就结束了训练：“今天就到这儿，附近没敌人，可以放松了。”
李峰从紧张中解脱出来，疲惫地长叹，回头确认走了多远，看到遗迹与荒野的交界处就在眼前，不禁沮丧地叹气：“…… 才走了这么点，前面还远着呢。”
“积累经验就快了，配上高性能的信息收集器等装备，索敌也会轻松很多，慢慢训练、添装备，踏实变强，交给我吧。”
看着阿尔法温柔、开朗又自信的笑容，李峰重新打起精神：“…… 也是，急也没用。”
“对，那么从这里开始切换到遗物收集模式，像往常一样靠我的索敌前进吧，走吧。”
李峰完全依赖阿尔法的索敌深入遗迹，之前花 1 小时的路，几分钟就走完了。
再次深入遗迹，原本设计合理的街道因为建筑倒塌堵得严严实实，现在半成了迷宫。
李峰边走边对比信息终端地图，疑惑地歪了歪头：“阿尔法，这地图是不是错得有点离谱？”
“当然错了。”
阿尔法干脆地承认，李峰惊讶地追问：“错了？还‘当然’？”
“这地图是网上免费下载的，精度很低，想要更高精度的地图，得从可靠渠道花钱买。这地图说到底是制作时的信息，没法保证跟实地一模一样，厉害的怪物可能在遗迹里破坏地形，猎人收宝贝时可能因为操作失误爆破设施导致整体倒塌，还有很多能让地图和实地差异变大的情况，考虑该多信地图，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猎人里有种叫 “地图商” 的人，他们靠用各种手段制作遗迹详细地图谋生，地图上记的遗迹内部构造、怪物种类数量、过去挖到的宝贝等有用信息，有时候比在遗迹里找到的宝贝还贵。
李峰听得津津有味，他对猎人的认知还停留在 “从遗迹找宝贝或者杀怪物赚钱” 的浅层面，地图商的存在让他挺震惊：“还有这种赚钱的法子？能卖得出去吗？”
“跟啥信息都没有就闯进遗迹比，和备齐信息周密计划后闯进遗迹，生存率差得远了，如果钱能买安全，很多猎人愿意花钱。”
“提前知道遗迹信息也是猎人实力的一部分吧？”
“是啊，想想你以前啥信息都没有就来废铁原遗迹有多鲁莽，你应该感受很深吧？”
李峰想起遇见阿尔法时的情景，苦笑：“确实，如果那时没遇到你，我肯定死了，当时太危险了，谢了。”
阿尔法自信地微笑：“这份感谢得靠行动表示，比如努力完成我的委托，我不催你哦。”
“慢慢等吧。”
“我期待着。”
李峰语气轻松，说的是真心话，阿尔法回以微笑，说的也是真心话，只是心里想的是不是一样，就不好说了。
李峰确认了今天收的宝贝数量：“阿尔法，今天的量是不是比平时多一点？”
“你终于是正式猎人了，所以多给了点，以后会慢慢增加，当然会根据你的实力。为了好装备、弹药、训练、学习和休息，以后也要努力赚钱，你也想住带浴室的房间吧？”
李峰用力点头：“想住，那能不能再多点……”
阿尔法用力微笑：“不行。”
“…… 好的。”
李峰遗憾地耷拉下肩膀，阿尔法开心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