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浔礼没说话,只是将袋子放在餐桌上,从阳台拿来拖把,帮她拖干净从地毯渗到地上的污渍。
随后从姜舒宜手里抢过地毯的一角,“我来吧。”
他指了指打包袋:“祝星恺急着下单,没注意看,重复点了两份菜,你不介意帮忙解决吧?”
“是你说的豉油鸡,还有份杨枝甘露。”
姜舒宜望着桌上的保温袋,想起这样的事情她曾经也干过,比如清算购物车时,忘了看数量,不小心买成两份,收到货才发现。
但她又是极其讨厌退货的人,多出的那份不是给妈妈用,就是转交给唐果帮忙。
所以她理所应当地把祝星恺也归为会因 “手滑下单重复” 而无奈的同类人,心底甚至涌起几分同病相怜的微妙情绪。
“那我把地毯放卫生间,一会儿再洗。”
“不用,刚好我没事干,你快吃吧。”
裴浔礼语气不容拒绝,姜舒宜也就没再固执己见。
享用完她的“加餐”,裴浔礼已经把洗好的地毯晾挂在阳台上。
对于工作上的事,两人默契地闭口不提,似乎谁都不想让生活和工作之间这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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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前,姜舒宜把她们小组整理好的书单发送到和星屿对接的邮箱里。
推开家门,厨房飘来的香气让她愣在玄关。
租这间房这么久,她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也都是简单的快手菜,如此家常的烟火气的还是第一次闻到。
好奇着将目光向厨房寻去,裴浔礼正低头切着菜,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听到动静,他抬眼望来:“回来了?”
姜舒宜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家门了。
“你今天不加班?”她问。
“和另一个公司的合作敲定好了,顺利的话,以后应该会很少加班。”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换了鞋就往房间走。
“肉买多了,放明天不新鲜,一起吃吧。”
姜舒宜脚步一顿,下意识想拒绝,可看着他难得下厨的样子,又不好意思直接走开,“那我帮你打下手。”
厨房不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动作间难免会偶有肢体接触。
姜舒宜淘米煮了饭,又切了点葱姜蒜,很快就无事可做,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裴浔礼熟练地烹饪。
他的动作很利落,切菜、调味、翻炒,一气呵成,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她还以为裴浔礼是和自己一样的厨房小白,没想到是自己低估了。
晚饭比想象中丰盛,土豆牛腩、清灼大虾、蒜蓉青菜,还有热腾腾的紫菜蛋花汤。
姜舒宜夹了一块牛肉,肉质酥烂,和土豆完美融合在一起,她忍不住夸奖道:“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
闻言,裴浔礼淡淡地回了句:“嗯,还行”,低头吃饭,耳根却不自觉微微泛红。
饭后,姜舒宜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主动收拾完碗筷,又拎起厨房的垃圾袋:“我吃太撑了,先下楼扔个垃圾顺便消消食。”
关上门,姜舒宜长舒一口气,莫名有种在家长面前说谎的心虚感,小跑着冲向小区门口的甜品店。
店里还剩最后一个四寸的青提蛋糕,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要蜡烛吗?”店员问道。
姜舒宜咬了咬唇:“要,麻烦多给几根。”
回到家,她打开门,透过门缝先观望了客厅一圈,裴浔礼应该是回房间了,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蹑手蹑脚地把蛋糕放到冰箱,为了不让它太明显,还特意用其他东西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