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街边的早餐店才有条不紊准备开张,早班公交甚至都没开车,去机场的路也因此畅通无阻。
不知是裴浔礼提前嘱托过,还是星屿的人文关怀一直这么好,迎接两人上车的是两份热腾腾的早餐。
从洗漱完到现在,姜舒宜终于空出手看群里的消息。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苏安苒凌晨一点还在工作群里发消息,明里暗里暗示她“单独和甲方出行不合适”,传出去有损她们公司在业内的形象。
周雯在苏安苒发出那些“无脑”言论后,很快私信她:“别理那个戏精,她就是嫉妒你能和裴总一起出差。”
她确实没理,毕竟托苏安苒的“福”,为了赶这趟飞机,昨晚她洗漱完早早就睡了。
吃过早餐,给周雯回了消息,她又眯了一会儿。
机场很快就到了。
两人办理完登机手续后,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坐在对应登机口的椅子上等,裴浔礼突然开口:“要和他们说么?”
“说什么?”姜舒宜正在整理证件,闻言抬头。
“我们合租的事。”
她笑了笑,语气委婉:“不用了吧,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心里却在想:要是苏安苒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编排她。
什么“靠合租攀关系”、“心机深沉勾搭甲方”,光是想象那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围绕她展开的话题,她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更何况,合租对象还是裴浔礼。
姜舒宜这人最讨厌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苏安苒这样的人,你越理会她就越来劲。
要是对她那些“小把戏”无动于衷,指不定哪天她就玩腻了。
你会觉得没了靶子撒泼,疯狗还能咬空气自嗨?
肯定会不吧。
裴浔礼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点点头。
他刚要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朝姜舒宜晃了晃屏幕,示意她:“我先接个电话,你坐这等我会儿。”
铃声离她远去,姜舒宜嘴角的弧度不自觉趋于平直,甚至有了向下垮的趋势。
她清晰地看见,裴浔礼手机上来电联系人的备注。
是苏妍。
十月底的云岭县,风都是清新的,满是绿树高山。
空气干净又凉爽,气温比岚城还低上几度。
一路上从飞机、高铁,再转大巴车,姜舒宜许久未犯的晕车感重新找上了她。
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从惠安往返老家,那时的小县城还没通高铁,五个半小时的路程总能让她吐得昏天黑地。
刚下车,两人就先找了棵树,好规划着怎么到镇上的小学。
“还好吗?”裴浔礼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是刚刚看姜舒宜难受得蹲着时,去对面的小卖铺买的。
姜舒宜接过水,发现瓶盖被他贴心地提前拧松,喝了几口,总算把胃里的不适感压了下去。
“上飞机前苏妍说安排了车送我们去镇上。”他看了眼手机,“应该就在快到了。”
像是怕姜舒宜不知道苏妍的身份,他还简单介绍了几句她的身份。
飞机上她识趣地没问那通电话的事,全程闭目养神。
没想过裴寻礼会主动点明。
姜舒宜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心里不禁又佩服起这位学姐,许久未见,竟还是如此周到。
她知道苏妍和裴浔礼在一个公司,上次在医院见过一次,只不过苏研为何没参加这次的项目,她无从得知。
说话间,一辆漆皮略显斑驳的银色面包车在两人面前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