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柔则是一脸委屈地看着陆景深,眼眶泛红。
景深……我……我只是想关心一下林夕姐姐……够了!
陆景深低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既然她不想见你,你就先回去吧。
苏雨柔咬着下唇,不甘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楚楚可怜地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陆景深,以及像守护神一样挡在我面前的季临。
林夕,陆景深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一丝压迫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怯怯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然后又飞快地把头埋进了季临的怀里,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这个动作,无疑刺痛了陆景深的眼睛。
他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陆先生,季临的声音平静无波,医生建议,为了林夕的恢复,最好不要让她接触过去可能会引起她不适的人或事。
我想,您应该暂时回避一下。
回避?
陆景深冷笑,我是她丈夫!
你凭什么让我回避?
就凭林夕现在只信任我。
季临毫不示弱地回敬。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在小小的病房内,为了我,展开了无声的较量。
弹幕在我眼前兴奋地刷屏:修罗场!
我喜欢!
季临小天使霸气护妻!
陆狗你活该!
陆景深带着一脸阴沉,摔门而去。
7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我从季临怀里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虚弱却感激的笑容。
谢谢你,季临。
傻瓜,季临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眼中充满了心疼,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接下来的几天,季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会耐心地喂我吃饭,细致地帮我擦拭身体,甚至会在我睡不着的时候,轻声为我读诗。
那种温柔和体贴,是我在陆景深身上,从未体验过的。
陆景深也来过几次。
每一次,他都试图唤醒我的记忆。
但每一次,都被我用茫然和恐惧的眼神逼退。
他眼中的焦躁和失落,一天比一天浓重。
这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感。
陆景深,你也会有今天吗?
弹幕每天都在为我加油打气:夕夕,坚持住!
不要心软!
虐死陆狗不偿命!
一周后,我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
季临拿来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
夕夕,跟我一起出国治疗,好吗?
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我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
我知道,这是我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
好。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离开的那天,阳光很好。
季临推着轮椅,带我走出了医院。
门口,陆景深的车,赫然停在那里。
他斜倚在车门上,神色憔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曾经意气风发的商业帝王,此刻竟显得有些……落魄。
看见我和季临出来,陆景深猛地站直了身体,快步向我们走来。
林夕,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看他,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了季临的肩膀上。
陆先生,季临停下脚步,语气淡漠,林夕要去国外接受进一步治疗。
国外?
陆景深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可以安排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
不必了。
季临冷冷地打断他,林夕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受任何刺激。
尤其是……来自你的刺激。
你什么意思?
陆景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字面意思。
季临毫不退让,陆先生,过去三年,你给林夕带来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现在她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开始,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放过她?
陆景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才是她的丈夫!
你们凭什么决定她的去留?
林夕,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不是连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要将我看穿。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熟悉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季临不动声色地将我护在身后,挡住了陆景深的视线。
陆景深,季临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你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陆景深上前一步,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弹幕在我眼前刷得飞快:打起来!
打起来!
陆狗终于知道急了?
晚了!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我们面前。
车门打开,走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恭敬地对季临鞠了一躬。
季少,都安排好了。
季临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向我,眼神温柔。
夕夕,我们走。
他推着我的轮椅,绕过陆景深,向保姆车走去。
林夕!
陆景深在我身后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嘶吼,你不能走!
我不准你走!
他想冲上来,却被那几个黑衣大汉拦住了。
我没有回头。
车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陆景深那双痛苦而绝望的眼睛。
透过车窗,我看见他被保镖拦着。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名为恐慌的表情。
弹幕在我眼前绽放出绚烂的烟花:夕夕威武!
成功跑路!
陆狗,你就等着哭吧!
火葬场正式开启!
小板凳已备好,瓜子汽水已就位!
陆景深,再见了。
我林夕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与你,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