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闹剧之后,警方的通告来得很快。
林清梦因涉嫌诬告陷害、蓄意制造绑架案,被正式立案调查。
一石激起千层浪。
裴家为了自保,反应更是迅速。
第二天一早,裴氏集团的官网上,就挂出了一封由裴书砚父亲亲笔签名的公开声明。
声明里,裴家言辞恳切,痛斥林清梦个人品行不端,辜负了裴家多年的照顾。
并宣布,即日起与林清梦断绝所有关系。
她的一切行为,皆是个人所为,与裴家无涉。
字字句句,冷酷又决绝。
听说裴母看到声明时,哭了一场,但在裴父的强硬态度和整个家族的利益面前,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一夜之间,林清梦从备受怜惜的“病弱少女”,彻底沦为豪门弃子。
网络上,对她的唾骂声铺天盖地。
她成了全网最大的笑柄。
失去了所有庇护,也失去了所有经济来源。
裴书砚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他被家族强制禁足在家,暂停了在集团内的一切职务。
他将自己反锁在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佛堂里。
那里是他过去寻求内心平静的地方。
可现在,他跪在蒲团上,无论怎么捻动佛珠,都无法静心。
脑海里反复回响的,是我在婚礼上那句“你和她,从来都不在我的剧本里”。
还有我在仓库门口,看着他时,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手中的佛经,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无尽的讽刺。
他第一次感到信仰的崩塌,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
与外界的风雨飘摇不同,我和柯亦霖的家,一片温馨。
深夜,我还在书房整理基金会的资料。
柯亦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夜宵走了进来。
是一碗小馄饨,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金黄的蛋皮丝。
“先吃点东西再忙。”
他把碗放到我手边,然后很自然地坐在我身旁的地毯上。
我吃着馄饨,胃里暖暖的。
我放下勺子,第一次完整地,向他描绘了我对未来的构想。
“我想创办一个医疗康复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患有罕见病,却家境贫寒的孩子。”
“我想让他们有钱看病,有地方做康复,有学上,能像正常孩子一样,有选择人生的权利。”
这是我两辈子都想做的事。
柯亦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很暖,暖得让我心安。
“你想做,我就陪你做。”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又郑重。
“钱和人脉,都交给我。”
“你只要负责做你想做的,剩下的,都有我。”
在温暖的灯光下,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前世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安全感,这一世,他轻而易举地就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