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晶霖之心”医疗康复基金会,在一个月后,正式成立了。
成立典礼办得很盛大,柯亦霖请来了许多业界大佬和主流媒体。
我作为创始人,上台发表了演讲。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聚光灯下,没有半分胆怯。
我逻辑清晰,用详实的数据,阐述了基金会的宗旨和未来三年的详细规划。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和共情。
台下,掌声雷动。
我看到了许多业界前辈赞许的目光。
也看到了台下第一排,柯亦霖那双藏不住骄傲与温柔的眼睛。
这一刻,我不再是谁的附属品,我就是我,姜晶晶。
是能为别人撑起一片天的姜晶晶。
与我的高光时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裴氏集团的风雨飘摇。
因为裴书砚之前一系列的负面新闻和家族内斗,裴氏的股价持续暴跌,市值蒸发了近百亿。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筹备了近一年的欧洲重要合作项目。
项目被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以更优越的条件抢走了。
而那个竞争对手的背后,有柯亦霖的暗中助力。
消息传来,裴家的家族内部矛盾彻底激化。
听说在董事会上,裴父气得当场摔了杯子,指着裴书砚的鼻子怒斥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并当众宣布,正式剥夺裴书砚最后的继承权。
裴书砚得知项目被抢与柯亦霖有关,整个人理智断线。
他冲动地开车去了柯亦霖的公司,要找他对质。
在柯亦霖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对峙。
裴书砚质问,怒吼,咆哮。
而柯亦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等他说完。
然后,用绝对的商业实力和精准的市场分析,将裴书砚的指责驳得体无完肤。
最后,柯亦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看着这个已经失魂落魄的男人,平静地告诉他:“你输了。”
“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从来只看得见自己,看不见别人。”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裴书砚最后的骄傲。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与柯亦霖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差距。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柯亦霖的公司,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
在事业和家族的双重打击下,裴书砚的精神状态,彻底垮了。
他最后一次约我见面。
地点选在了我们曾经共同就读的大学图书馆。
那个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我去了。
我需要一场正式的告别,来彻底割裂我的过去。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
他瘦了很多,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和脆弱。
再也没有了半分从前的傲慢。
见我来了,他局促地站起身。
这一次,他没有质问,也没有咆哮。
他只是看着我,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问出了他心中最后的执念。
“姜晶晶,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过去那些年,你究竟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瞬间,是为我心动过的?”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两辈子,也恨了两辈子的男人。
我的心里,平静无波。
像在看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没有回答那个早已没有意义的问题。
我只是淡淡地说:“裴书砚,人要向前看。”
“我现在很幸福,我的丈夫在等我。”
“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我转身就走。
图书馆外,柯亦霖正倚着车门等我。
看到我出来,他立刻微笑着迎了上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自然地披在我肩上,然后揽着我的肩膀,带我上了车。
整个过程,我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车子缓缓驶离。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裴书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着我们的车,越走越远。
他所有的骄傲、执念和幻想,在这一刻,尽数化为齑粉。
他无力地,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几天后,我看到了一则简短的社会新闻。
林清梦,因在餐馆打工期间,偷窃老板的现金被当场抓获。
加上之前的诬告陷害案,数罪并罚。
被正式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照片上的她,戴着手铐,面容枯槁,眼神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