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璃小产且身子受损的消息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尚书千金再也无法为夫家添香火一事,成了老百姓们的谈资。
尚书府面对温家时,腰杆子都弯了弯。
李若璃更是收敛了不少。
自打她小产后,温昭趁机杖毙了春桃,也不再见她。
“堂堂尚书千金如今成了下堂妇,真是命惨啊。”
“那温家少爷可是京城第二美男子,怎么会甘心守着个残花败柳过一辈子。”
“我听说最近不少姑娘都蠢蠢欲动,找了媒婆说亲。”
司沉从摊前拿起一个白狐面具递给我。
将我的思绪从路边的议论里拉回。
“喜欢这个吗?”
我心不在焉,轻轻点头。
他语气凉凉的,“难不成你还想和他再续前缘?”
我放下面具,立马坚定摇头。
“绝无此意,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尽快离开京城。”
司沉垂下眉眼,“不急,看完这最后一出好戏再走。”
三日后,尚书府被抄家。
庭院中的海棠树下挖出了叛国之证。
皇帝大怒,下令株连九族。
李若璃被人从温府拉走时,还大喊无辜。
她想不明白,明明那日回去后让爹爹将东西都销毁了,怎的又出现了?
殊不知,尚书府早就安插了司沉的眼线。
搞垮李尚书,是为报下毒之仇。
司沉调查到当年自己染上的恶疾,是一种来自边疆名为葬花的毒。
他又派人暗中调查到,李尚书与六王爷私下勾结。
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司沉这个皇帝最器重的心腹。
此事导致温府也被连累,一夜之间落败。
温老爷气急攻心,当晚去世。
李若璃一家三口后问斩。
当日,温昭没有去送她,因为他又病了。
好似当初他从我这借的命又还了回来。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他却以极快的速度病入膏肓。
温昭临终前还想再见我一面。
我在离开京城之前还是去见了他。
“温昭,其实有两件事我很后悔,一是后悔救你,二是后悔爱上你。”
他气若游丝,“那你如今可还对我有一丝情意?”
我平静坦然地看着他,“没有。”
温昭枯黄干瘦的脸上霎时间被痛苦和悔恨淹没。
我曾最爱的那双含情眼,正如同院里的桃花那般缓缓凋谢。
我伸手抚上他的双眼,轻声低喃。
“昭郎,不及黄泉,无相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