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碗滚烫的肉汤泼到我的身上,“不可以!”
转头是方半夏猩红着眼,恶狠狠的看向我,下一秒,她惊呼着扔掉手里的碗,“叔叔,我好痛!”
可她身上分明一点伤都没有!
瞬间,我的手臂红了一大片,细小的水泡缓缓冒出,我痛苦的呻吟,想让段轻许带我去医院。
可没等我开口,他抱起方半夏转头离开,“阿韫,你自己叫车去医院,夏夏身边必须有我!”
我眉头紧锁,看着他们远去,心里瞬间犹如刀割!
只要有方半夏,我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既如此,我们分道扬镳!
我拿出手机,给沉寂在通讯录许久的人打去了电话。
“秦斯礼,我想回家了。”
那边传来一声轻叹,“阿韫,这个电话我等了很久,明天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后,我独自打了车去医院。
简单处理完伤口后,我准备离开,却看见了同样出来的方半夏和段轻许。
她看见我,瑟缩一下躲到段轻许身后,“婶婶,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你也知道的,躁狂症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不然我也不会失手杀了你的狗对不对?”
她娇滴滴的咬着唇角,眼角的泪又适时落下,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却让令人恶心!
段轻许见状,连声安慰,“她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一个小孩,如果没有躁狂症,那狗也一定不会出事的,更不要说会伤到你婶婶!”
“你放心,叔叔一定会治好你,不会让你再被躁狂症控制!”
我看着他们之间的举动,一切都只觉得可笑!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冠冕堂皇的提起还有什么用!
难道她还能把园园还给我吗!
我冷冷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段轻许还在安慰,“你婶婶只是因为失去园园太伤心了,过段时间她就会原谅你的。”
“毕竟那狗哪有自己的小侄女重要!”
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一寸一寸的割在我的心上。
明明我无数次提起过园园对我的重要,他竟还能轻描淡写的让我原谅方半夏!
段轻许,你好好抱着你的侄女说原谅吧,我李疏韫再也不奉陪了!
回到房间,我收拾着自己的衣物,看着掉落的相册,忽然想起段轻许向我告白的那天。
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阿韫,跟我在一起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受欺负!”
我接过花笑着反问,“还有谁能欺负我?”
他傻笑着拥我入怀,周围是朋友给我们的祝福,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自从方半夏的到来,我的生活成了一团糟。
我极尽忍让却适得其反,段轻许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我的底线。
当初说不会让我受欺负的人如今让伤的最深!
现在看着这本相册,只觉得它记录我此生可笑的笑话!
我随手将它扔进衣柜角落,段轻许推门进来轻声询问,“你在做什么?”
抬头瞥他一眼后,我淡淡敷衍,“收拾一下。”
他忽而满眼放光,“明天,我们结婚吧。”
听到这话,我的手一顿,看出我的异样,他继续开口,“夏夏的特效药已经吃了,目前状况大好。
为了弥补这些年对你的愧疚,我把婚礼提前到了明天,你我知道你也很期待能嫁给我。”
“我也是,很想娶你。
这些年,为了夏夏委屈你了。”
我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没有接话。
紧接着他把一个戒指套进我的手指,“阿韫,这是我送给你的求婚戒指,每个人都只能用身份证买仅此一枚,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我淡淡的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如果园园没有死,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方半夏,我一定是很期待的。
可现在,我只想永远的离开你。
等段轻许走后,天色将黑,我加快了收拾行李的动作。
我丝毫都不想再在这个房子里过夜。
刚拉好行李箱,门突然咔哒一声,我上前怎么拧都拧不开。
门外传来方半夏玩味的声音,“李疏韫,你今天害叔叔责骂了我,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从现在开始,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