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反应很快,立刻起身走到院门口往外看。
张家的大门外站着两女一男,三人手里都提着鼓鼓囊囊的袋子,面容憔悴阴沉的中年男人正在开门。
听到隔壁的动静,张家人下意识朝着苗婶儿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姜辰看过张迎睇的档案,一眼就认出三人中的年轻女性就是她,直接喊了一声:
“张迎睇?”
女生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看过来的表情茫然又难看。
旁边的中年夫妇目光在她和姜辰身上转动,语气不善:“哪来的野男人?你在外头谈朋友了?”
张迎睇白着脸立刻摇头;“我没有!我不认识他。”
“小贱蹄子,没谈人家上门找你?”
姜辰:……?
等等,这什么发展?!
身后的陈仪倾越过茫然的姜辰:“抓人。”
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四组动了。
诸人默契地一涌蜂上前,分别按住张家三口。
张虎夫妇张狂的神情顿时慌张起来,“你们干啥的?!别碰我!”
夫妻俩想要逃跑挣脱,被按住的身体甩动蛄蛹,口中骂声不断。
苗婶儿一家赶忙跟着出来,站在院门口抻头看热闹。
只见张虎夫妇挣扎间,手中的大塑料袋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众人一眼看去,是先瞧见的是一扎红色的“囍”字。
以及十数根白色的大蜡烛、干瘪未折叠的纸灯笼、冥币、红线、五谷杂粮……等物。
“你们谁啊?赶紧放了老子,凭啥抓我?!”
“我要报警!我要找警察!”
张虎扯表情凶狠地嘶吼,脖子上因用力绷起一条条青筋。
陈仪倾扯了下唇角,狭长的眉眼微微笑起来像狐狸,他出示了自己重案四组的证件:
“不用麻烦,我们就是警察。”
张虎夫妇的叫声戛然而止。
全程挣扎幅度最小的张迎睇,听到这句话心脏顿时一紧,闭了下眼睛平复情绪。
张迎睇的母亲刘梅不甘心,结巴着嘴硬:“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又没犯事,警察咋了,警察就能随便逮人吗?”
“救命啊!大家快来看看警察打人了!当官的欺负俺们老百姓,还有没有天理了!”
刘梅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瘫坐,嘴里又哭又喊。
架住她的两名警员表情一言难尽:“女士你站起来!”
陈仪倾没管撒泼打滚的刘梅。
张家的院门刚才已经打开了,他伸手一把推开,侧目给了身后的姜辰一个眼神。
不用言语,姜辰抬手一挥:“开搜!”
张虎和刘梅见状,立刻慌了。
两人一个想用身体挡住大门,另一个赖皮地抱住身边警员的大腿:“谁许你们进了?滚!都给我滚出去!”
他们有心想要阻止,却没这个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四组的人进到客厅。
牛妍稍稍落后其他人,手里牵着阮凝春。
当一大一小走进昏暗的客厅,都短暂地愣了一下。
小春神情呆呆的,仰头张望着被灰黑色阴腐之气笼罩的屋子。
只见客厅最里侧的墙壁中央,靠着一张长长的桌子。
桌面上铺着红布,摆放着十几个供盘。
两边盘子里放着瓜果馅饼,越靠近中间的盘子里越脏,里面放的是一块块发黑的肉块、表面凝固的血浆。
桌子正中间立起一个黑色的相框,裱着一张很大的灰白遗像。
年轻男子,小平头,下三白眼,笑容阴恻恻令人不适。
就是从宿舍穿衣镜后面找出的、那张6寸遗像的放大版。
这是一个非常正式且邪性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