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当嘴强王者的时候,媒婆又上门。沈白苏这才想起,文里还有个路人军官喜欢原主。
路人军官几次让媒婆求娶,自己就在周围紧张地守着,看到原主为了亡夫拒绝,心碎。
他在原书的作用就是感情助推剂,让原主几次拒绝表明对顾淮川的一心一意,让顾淮川霸道赶走媒婆,承诺以后会照顾原主,彰显性张力,推进新身份下二人充满禁忌的感情。
这个路人军官的名字,好像就叫秦止渊!
沈白苏冲阮凝双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是书里的男配。”
既然是言情小说,里面除了必须要有的秦止渊,有时候只有作者喜欢,还得有一个读者喜欢的男配。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起哄聒噪了,大家都很好奇,想看看传说中的沈白苏长什么样,旁边的人帮着说:“沈白苏,你快开门呀!你快答应呀!”
服务员小花牙都要咬碎了,她自己都恨不得答应了。
此刻,除了小花的牙快咬碎了,还有一个人的牙也要咬碎了,就是沈白苏的小姑子顾晓梅!
这会儿顾晓梅已经到了,不止她,顾淮川和李来娣以及顾老根都已经气势汹汹地赶到了招待所。
顾淮川上楼的时候,正好赶上钱大妈热情洋溢地介绍秦止渊的情况。顾淮川听的当时就是头“嗡”的一下,好像当头一桶冰水浇下来!
本来他这会儿是非常怒气冲冲的,今天已经是他计划呆在顾家村的最后一天了,大哥买了回部队的票是明天出发的,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丁。
现在又是夏天,拖久了,尸体只会更难看,本身就是泡水死的,村里原本的习俗至少是要过了头七再去下葬的,要停灵几天。
之前他们嫌晦气,没有停在自己家里,把尸体放到村里的空房子里去了。
今天一大清早就要请人把尸体埋进坟里去了,就在这样的时候,他名义上的老婆沈白苏竟然不在,身为大嫂的阮凝双也不在,可以说是让村里人看够了笑话。
昨天晚上顾淮川撞到了头,多走几步都觉得头昏,妹妹顾晓梅那个没用的,又没追上两人,让两人骑自行车跑了。
等李来娣四处找人,没在顾老根平常出没的地方找到他,最后是在村里一个作风浪荡的孙寡妇家找到的顾老根,当场捉奸在床,立刻又是好一场鸡飞狗跳。
李来娣当时就忘记要去抓儿媳妇这件事了,沉浸在和孙寡妇的争斗之中。
倒不是李来娣不行,但那寡妇战斗力也不弱,关键顾老根还在旁边拉偏架,看李来娣要占上风了,就把李来娣的手按住,这下好了,孙寡妇立刻就来劲了,拼命地薅李来娣的头发。
孙寡妇喘着粗气又猛地发力,翻身骑在李来娣身上,双手死死掐住对方脖子,指甲深深陷进皮肉:“老虔婆!有本事弄死我啊!”李来娣被掐得脸色发紫,双腿乱蹬着去够地上的碎瓷片。
“放开我妈!”一声暴喝突然炸响。
顾淮川撞开围观人群冲进来,抬起军靴狠狠踹在孙寡妇腰侧。孙寡妇惨叫着飞出去两米远,撞翻了路边的竹筐,碎瓷片扎进掌心也顾不上疼,挣扎着要爬起来。
李来娣得了儿子撑腰,头发凌乱地扑过去,“啪!啪!”两记耳光扇得孙寡妇嘴角渗血:“敢骑在我头上?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她越打越狠,指甲在对方脸上划出交错血痕,“偷人还敢还手?当老娘是吃素的!”
顾老根缩在人群边缘,看着顾淮川冷冽的眼神,喉咙发紧往后退了两步。他张了张嘴想劝架,却只敢用脚尖踢开地上的石块,再不敢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拉偏架。
顾晓梅躲在哥哥身后,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像针尖扎在背上,她听见有人小声嘀咕“顾老根家又出丑咯,她们家的儿媳妇为什么一起跑了啊?”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说话。
闹完这么一场,李来娣自己没力气了,顾淮川的头还没好,顾老根和顾晓梅不会骑自行车,黑灯瞎火地走去镇上要一个半小时。
关键第二天早上已经跟村里其他同族亲戚约好了要办丧事,要送人上山下葬,家人都得在,上山干活也需要力气。
顾淮川就只能压抑着怒气说:“明天早上我们再去镇上。”
前些天故意不去想,但是这毕竟也是亲生的大儿子,加上男人也靠不住,能帮点忙的贴心小儿子后天就要去部队,也不在身边了。
儿媳妇那两个外人根本靠不住,女儿顾晓梅以后要结婚嫁给别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李来娣想到这样的情况,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一边说:“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晚上好一场大戏,这还没出头七,死者明媒正娶的老婆就不来参加葬礼了,跟李来娣不对付的老太婆立刻聚在一起,开始看笑话说坏话。
“哟,李来娣家这是遭了什么报应哟!”王老太婆拄着拐杖挤到人群前排,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故意把嗓门提得老高,“儿媳妇跑了,男人偷人,亲儿子连丧事都办不利索,啧啧啧。”
“可不是嘛!”张婶子嗑着瓜子凑过来,眼睛瞟向蹲在墙角抹泪的李来娣,“听说那寡妇把李来娣打得鼻青脸肿,顾老根还帮着外人,这一家子可真够乱的!”她故意压低声音又补了句:“我早说过,李来娣家娶的那个媳妇看着就不老实,八成是跟着野汉子跑咯!”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窃笑。
李二伯晃着脑袋摇头:“顾老根家的二儿子死得蹊跷,大子又要走,以后啊,怕是要家不成家咯!”
他话音刚落,赵大娘立刻接话:“依我看呐,就是李来娣平日里太跋扈,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咯!”
“听说镇上最有名的钱媒婆正在找人打听沈白苏,她收费可是贵着呢,看来是有出得起钱的主儿,盯上那个成了寡妇的沈白苏了!”人群里传来压低声音的议论,夹杂着几声嗤笑。
“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接话,“李来娣那天还到处编排他媳妇,在外面把人说得一文不值,这会儿好了——男人死了,婆婆又这副德行,但凡有点心气的,可不就想着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