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晦地打量了沈白苏,觉得沈白苏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也并不适合马上怀孕生孩子。
他上过大学,知道女性真正适合生育年龄其实要超过20岁,身体彻底发育完全,母体的身体情况比较健康,孩子的身体才会跟着健康。
沈白苏的年纪并不大,再过两年也是完全来得及的。趁这段时间她除了学习还可以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
所以秦止渊答得很干脆:“没问题,这些我都能答应。现在你愿意跟我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了吗?咱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沈白苏高兴地说:“可以,走吧。”
进入国营饭店的大门,蒸腾的热气裹挟着糯米的甜香、油条的焦香扑面而来。
秦止渊带着沈白苏刚迈进门槛,就径直走向贴着价目表的柜台。
他从军装口袋摸出叠得整齐的肉票和粮票,动作利落地拍在涂着绿漆的台面上,声音清朗:“大姐,来一笼小笼包、两碗小馄饨、两根油条,再加份桂花糖藕!”
服务员大姐系着靛蓝围裙,瞥见那几张崭新的肉票,眼角的笑纹更深了——这年头肉票金贵得很,寻常人家哪舍得一顿早饭就用上。她麻利地撕下几张小票,一边叮嘱后厨备餐,一边将票证仔细叠好收进铁盒。
在靠墙的八仙桌坐下时,桌面还残留着上一桌食客的热气。
秦止渊抽出蓝白格子手帕,仔细擦了两遍碗筷,才将瓷碗推到沈白苏面前。
不多时,服务员大姐托着铜盘走来,竹制蒸笼里的小笼包还沾着细密的水珠,掀开笼盖的瞬间,面皮裹着肉馅的鲜香猛地窜进鼻腔。
青瓷碗里,小馄饨像一群白玉蝶浮在琥珀色的汤汁上,紫菜、虾米和葱花点缀其间。
粗瓷碟装着浇满糖浆的桂花糖藕,撒了层细碎的干桂花,深褐色的酱汁还在微微颤动。
秦止渊用公筷夹起一只馄饨,吹了吹热气,轻轻放进沈白苏碗里:“尝尝,这汤底挺鲜的。”
沈白苏咬开薄如蝉翼的馄饨皮,鲜肉混着葱姜的香气瞬间在舌尖散开,汤汁烫得她眼眶微微发红,却又忍不住再舀一勺。
这边,秦止渊已经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只小笼包,半透明的面皮裹着金黄的汤汁,在晨光里微微发亮,褶子均匀地拢在顶部,像朵精巧的花苞。“小心烫。”
他把小笼包移到沈白苏碟中,话音未落,汤汁就“噗”地渗出个小孔,在碟子里积出一小汪琥珀色。
两人低着头,专注地对付碗里的美食。秦止渊把油条掰成小段,浸进沈白苏碗里的馄饨汤,待吸饱汤汁再递过去。
沈白苏用银匙挖起最后一块糖藕,糖浆拉出长长的丝线。风卷残云般,青瓷碗底的紫菜都被捞得干干净净,小笼包的汤汁也被秦止渊用油条蘸得一滴不剩。
从国营饭店出来,两个人都饱饱的,秦止渊带着沈白苏去了供销社。
推开门时,玻璃柜台后的搪瓷缸碰撞出清脆声响,混合着布料的浆洗味、肥皂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同志,拿最新款的确良布料!”秦止渊话音未落,已经掏出几张工业券和钞票拍在柜台上。售货员愣了愣神——这年头,能一口气买布料的本就少见,更别提这位军装笔挺的年轻人出手如此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