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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在年代文里开挂了舒糖徐西临后续+完结

沓沓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叮咚~大脑寄存处~签到踩小人,拒当对照组,下一个躺赢的人就是你!1977年,夏,京市,舒家小洋楼。“够了妈!你别说了,姐夫我是一定要嫁的!”“我们俩已经生米煮熟饭,没反悔的余地了!你与其在这劝我,不如想想爸一会儿回家怎么办,反正姐夫我是嫁定了!”“妈,我求你了,你信我一次,那个预知梦是真的,徐家没几年风光日子了,你想想,徐西临是个纨绔子,没了徐家,他能有什么出息?对了,我不是说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了嘛,他以后怎么可能比得上姐夫?”“只有换嫁才能保住咱们家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我保证!”一声叹气,床边的人起身走远,随即,厚重的关门声响起,隔绝了刚才的说话声,舒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彩色玻璃花窗和装修奢华的西式小洋楼,有点回不过神。几个意思?她刚...

主角:舒糖徐西临   更新:2025-06-25 0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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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糖徐西临的女频言情小说《满级大佬在年代文里开挂了舒糖徐西临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沓沓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叮咚~大脑寄存处~签到踩小人,拒当对照组,下一个躺赢的人就是你!1977年,夏,京市,舒家小洋楼。“够了妈!你别说了,姐夫我是一定要嫁的!”“我们俩已经生米煮熟饭,没反悔的余地了!你与其在这劝我,不如想想爸一会儿回家怎么办,反正姐夫我是嫁定了!”“妈,我求你了,你信我一次,那个预知梦是真的,徐家没几年风光日子了,你想想,徐西临是个纨绔子,没了徐家,他能有什么出息?对了,我不是说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了嘛,他以后怎么可能比得上姐夫?”“只有换嫁才能保住咱们家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我保证!”一声叹气,床边的人起身走远,随即,厚重的关门声响起,隔绝了刚才的说话声,舒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彩色玻璃花窗和装修奢华的西式小洋楼,有点回不过神。几个意思?她刚...

《满级大佬在年代文里开挂了舒糖徐西临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叮咚~大脑寄存处~签到踩小人,拒当对照组,下一个躺赢的人就是你!

1977年,夏,京市,舒家小洋楼。

“够了妈!你别说了,姐夫我是一定要嫁的!”

“我们俩已经生米煮熟饭,没反悔的余地了!你与其在这劝我,不如想想爸一会儿回家怎么办,反正姐夫我是嫁定了!”

“妈,我求你了,你信我一次,那个预知梦是真的,徐家没几年风光日子了,你想想,徐西临是个纨绔子,没了徐家,他能有什么出息?对了,我不是说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了嘛,他以后怎么可能比得上姐夫?”

“只有换嫁才能保住咱们家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我保证!”

一声叹气,床边的人起身走远,随即,厚重的关门声响起,隔绝了刚才的说话声,舒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彩色玻璃花窗和装修奢华的西式小洋楼,有点回不过神。

几个意思?

她刚才不是还在看小说吗?那本名为《打包家产,我在京圈大院当团宠》的小说。

这书是实验室的学妹推给她的,说里面有个角色跟她同名同姓。

京圈!大院!团宠!多么欧气蓬勃又令人向往的书名!舒糖满怀期待地翻开这本书,然后发现——

跟她同名同姓的“她”,既不是女主,也不是团宠,而是……那个被打包的家产,被吃绝户的孤女,妥妥一个为衬托女主幸福而设的炮灰对照组!

书中的“舒糖”,是个胸大无脑的资本家大小姐。父亲早逝,母亲失踪,从小养在二叔家长大,被捧杀成了一副骄纵又不辨是非的愚蠢性子。

连亲事,都是被二叔一家哄着捡了女主舒怡不要的。

说起来,这亲事还是舒家老爷子年轻时给二人定下的。

舒、徐、温三家老爷子年少时曾是拜把子兄弟。当年,温家书香门第,徐家武学世家,舒家世代经商,三家门当户对,又感情深厚,老爷子们一拍即合当即给后辈定了娃娃亲。

因为后来三家生的都是儿子,这亲事又被顺延到了孙子辈。

可谁想世事变迁,时局动荡,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三家地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温家破落,舒家因资本家的身份行事处处受限,反倒是徐家,出了一位司令,摇身一变,变成另两家高攀不起的门第。

原书剧情,就是从原主和女主分别嫁到徐温两家之后开始写的。

作为对照组,原主被二叔哄着嫁到了温家,美其名曰下嫁在婆家才能有话语权,徐家老三在边疆驻军,“她”性子跋扈,嫁过去肯定受不了委屈要吃苦。

这么蹩脚的理由,原主笨的够可以的,还真信了。

欢天喜地地嫁给了温绍远,却不曾想,温绍远是个变态!温家是个大火坑!

婚后,温绍远隔三差五的出轨,这还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温绍远偏偏每次出轨,都故意留下证据让原主发现,引她跳进圈套!

然后一脸得意地站在旁边欣赏她歇斯底里,借此来享受操控,打压和调.1教一个人的乐趣。

原主想过离婚,可那时,温绍远职位越升越高,二叔家巴结都来不及。

一个没有娘家撑腰,又一无所长的女人会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相反,她的堂妹,就是本书的女主。

虽然随军嫁到了雪域高原,但却压根没吃到什么苦!

传言里徐家混不吝的老三,实则是在边疆执行秘密任务!

职位晋升快不说,婆家还因为愧疚,对女主格外宠爱!大哥给钱,二哥给资源,女主什么力都没出,愣是靠着婆婆一家直接躺成了新时代女企业家!妥妥的人生赢家!

这都是什么剧情!

舒糖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被活生生气死了。

再一睁眼,好家伙,穿书了。

她刚消化完这恶心的剧情,便听见楼下响起了摔门声,下一秒,花瓶碎裂的声音和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同时响起。

舒怡母女开始大声哭闹。

“好好说话,跟孩子动手干什么?你给她脸打伤了,下礼拜还怎么跟亲家见面……”

“脸?呵!你养出来的好闺女还要脸吗?干出这么下贱的事,我今天打死她都是轻的!”

“打死她你拿什么给徐家,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升副主任——”

“你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

楼下夫妻俩吵成一锅粥,中间还夹杂着舒怡的哭声,“呜呜呜……我不嫁!我就要嫁给绍远哥!你要是非把我嫁去徐家我今天就吊死!”

想到那个预知梦,舒怡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哭腔里也多了几份真情:“徐家是个火坑,梦里都说了——”

“你也知道那是个梦!”舒文斌气的青筋暴起,又摔了一个花瓶:“别人家攀都攀不上的亲事,临了了你反悔,还跟温家那小子闹出这档子脏事,你把人家徐家当什么?”

舒怡哭的抽噎:“那徐家之前也没说,要娶我的人是徐西临啊!”

“是啊是啊,”舒母在一旁跟着附和,“要我说徐家这事本身办的也不地道,绕过二儿子,直接让他家老三娶咱们家姑娘是什么意思,满京市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家老三是个纨绔子……”

“你快闭嘴吧!徐司令的儿子也轮得到你来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舒父骂了一句,然后皱着眉,闭嘴了,听刚才舒母的话,也开始跟着犯愁。

歇了半晌,才想起来:“舒糖呢?”

舒怡往二楼瞥了眼:“在楼上,我刚才给她汤里下了点东西,这会估计还睡着呢。”

“你还有脸说!”舒父又要发火。

被舒母拦下:“行了!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让舒糖同意换嫁。”

客厅里沉默了很久,半晌后,舒父瞪了舒母一眼:“她不是最听你的话?你去说!”

舒糖原本趴在门板上听的津津有味,听见话题回到自己身上,才火速跑回床上闭上眼睛。

半晌后,门推开。

床垫下陷,舒糖胳膊被人推了两下:“糖糖,快醒醒,别睡了。”

舒糖配合着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脸伪善的中年女人故意问:“婶子,我这是怎么了?”

脸上覆上一双手,舒母在舒糖额头上摸了两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发烧都烧昏过去了不知道吗?”

“烧昏过去?”这么低级的谎言舒糖直接气笑:“我都昏过去了你还不送我去医院?”

噎的舒母老脸一红:“……还不是因为今天是温家上门相看的大日子吗?”

“哦,确实,”舒糖眨了眨眼,故意伸长脖子往门外看:“相看是大事,人呢?到了吗?咱们快下去吧。”

“别。”舒母拦住舒糖下床的动作:“糖糖,人刚走。”

“走了?”

“对,你刚才睡着,婶子就没忍心叫你,温家等了一下午,一直没等到你人就先走了。”

听听,要不说原主胸大无脑呢,一个人如果连骗你都不走心,这说明了什么?

蠢!蠢到极致!

舒糖淡淡一笑:“婶子,这我就不懂了,到底是我发烧了你发烧了?婚姻大事这么重要,我睡着了你不叫我,非得等人走了才上来喊我?婶子安的什么心?”

舒母一怔。

倒是旁边的舒怡先反应过来了,激愤上前:“你胡说什么!我妈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她脸上挂着巴掌印鲜红未褪,顺着往下看,还能看见领子里露出的旖旎痕迹,看得舒糖顿时想起刚才耳边那句“姐夫我是一定要嫁的,反正生米已经煮熟饭了”。

瞅瞅,多美妙的三角伦理关系啊。

笑了一声,玩味挑眉:“呦,你这脸和脖子是怎么了?也发、sao、了?”


一句话,舒怡瞬间哑了火,捂着脸低头,泪水盈满眼眶摇摇欲坠。

不愧是团宠文小白花女主,眼泪说来就来。

“是这样的……”舒母找准时机准备说换嫁的事。

“等会,那个谁,你先别哭,吵死了听不清。”舒糖不耐烦地出声,起身把舒怡往后推了一步。

真丝的床单,沾了脏东西谁来手洗?

然后转头笑着看向舒母:“婶子,你要说什么?继续吧。”

舒母情绪被打断,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憋得脸上笑都僵了,嘴角抖了抖,才想起原本要说的话:“啊,糖糖,是这么回事。”

“你也知道,老爷子当初跟两家定娃娃亲的时候,没留下准话,说让你和怡怡谁嫁去温家,谁嫁去徐家。”

舒糖出声打断:“可婶子前几天不是刚说,怕我受不了高嫁的委屈,所以把温家留给我让我去享福吗?”

空气安静几秒,舒母表情僵住,心里不由得嘀咕,这死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像换个人似的。

之前脾气大归大,却好骗的很。

今天倒是咄咄逼人起来了,还句句都在重点上。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点头:“……啊,对,我是这么说过……”

她还要再说什么,被舒糖出声打断:“那就这么定了。”

舒糖面不改色地看着舒母,故意装傻:“还是婶子了解我,我的确实吃不了什么苦。”

不知道原剧情为什么发生了偏移,舒糖故意试探。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抽噎声就随着一同停下了。

舒糖瞥眼看过去,眼瞅着舒怡母女俩短暂对视一眼。

舒母转过头,干巴巴的朝着她笑了下,说:“是这样的糖糖,现在发生了点意外情况。刚才你睡着,温家过来相看,绍远那孩子不知怎么,偏偏就看中了怡怡,婶子也想了下,婚姻是人生大事,还是要以眼缘为主。”

虽然没有正式定下来,但三家都默认了舒怡嫁去徐家,舒糖嫁给温家。姐妹换嫁之事说出来不好听,舒母话说到一半,停住,没再往下:“……糖糖,婶子的意思你听懂了吗?”

舒糖勾了勾唇,点头:“懂,就是小姨子和姐夫看对眼了呗。”

“舒糖!你怎么说话呢!”舒父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二叔,我耳朵好使,你可以小声点。”舒糖看过去,怼人怼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书里有关于原主的描写,她本身就是个怼天怼地的性子。

气得舒父指着舒糖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屁。

最后还是舒母笑着站出来和了个稀泥,重新接过话茬继续劝:“糖糖,其实婶子刚才也细想了想,你确实不适合嫁到温家去。”

“哦?”舒糖抬眼。

舒母见她配合,自顾自地往下:“你体质这么弱,动不动就爱生病,温家条件比徐家差,你嫁过去才是真的受苦。”

舒糖冷笑一声:“婶子的意思,嫁去藏市就不苦?”

“总会调回来的嘛,你公公是司令,他肯定有办法的。”

舒母捂着胸口‘真情实感’:“糖糖,你知道的,婶子虽然不是你亲妈,但也舍不得看你后半生孤苦,有个司令公公,才是你最牢靠的的保障。”

一口一个你公公,听得舒糖想笑,她这还没同意换嫁呢吧?

舒家母女是有多着急。

有意思。

舒糖嘴角挂着笑,故意不表态,主打一个急死对方。

一旁的舒怡果然沉不住气了。

“舒糖,你别不识好歹!我妈说要让你嫁到徐家是给你留面子!刚才温家来人,你面都没露一个,人家这才要换亲,我妈有什么办法。”

“不许跟姐姐这么说话,”舒母装模作样地斥了舒怡一句,重新转过头:“糖糖,别听妹妹乱说,婶子的出发点真是为了你好,你能懂吗?”

“懂。”舒糖一笑。

舒母松了口气,眉头刚刚舒展,就听舒糖说:“我懂,舒怡这是软的不行,就想硬抢呗?”

三人一默,空气安静。

半晌后,舒母依旧没有放弃:“糖糖,婚姻大事,真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停!”舒糖一个字都不想听:“婶子,你可别给我立什么骄纵任性的人设,不然顶着这个标签,就算我答应换嫁,人家徐家可还不一定愿意娶我呢?”

一句话给舒母噎了个大红脸,无助地看向舒父。

真是邪门了,平时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傻子,今天为什么这么难搞定。

“行了!”舒父到底是一家之主,见这会捞不到什么便宜,黑着脸开口:“舒糖!你要是不听话,非想嫁到温家吃苦,我和你婶子也没意见,你想好就行!”

他扔下这句话,一把拽起舒母离开。

房间里陌生香味散去,舒糖看着陌生的环境,叹了口气。

无语。

别人穿越好歹还能穿个专业相关的,她倒好,大学学了个药学,这年头又没有实验室给她搞科研。

愁。

不过穿都穿了,按规矩办事,有系统吗?

还真有。

一个声音出现在脑海。

系统来了。

我的你的空间智能机器人木木,你可以叫我……

“小m?”舒糖问。

人和系统都沉默了一下。

你、高、兴、就、好。


话音刚落,舒糖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

她下意识闭上下眼,再睁开时,周围已经换成了另一幅场景。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了!

舒糖环顾四周,望着漫无边际的土地,一条小河在中间穿流而过,然后在路的尽头看见了……她熟悉的实验楼?

没错,我帮你把实验室打包带过来了。

机器人在空间里化为了实体,憨憨的圆柱体一滑一滑的在前面带路。

好像一个移动垃圾桶。

舒糖不厚道地笑了下,跟着它往前,刚迈出一步,就被一道强电流电的头皮发麻,往后一个大跳。

“我草草草草……”

看,直接给孩子电出颤音了。

机器人反应过来,转身。

抱歉,我刚从末世文里回来,身上雷电异能还没解除。

它说着就要在自己身上操作一番,被舒糖眼疾手快忍着剧痛伸手拦住:“不,不用解除!”

舒糖被电的发抖,猛呼出一口气,语气惊喜:“你有雷电异能?太好了!关键时刻,还可以当AED(体外除颤仪)救命,留下!”

舒糖当机立断,小m思考两秒,没有异议。

实验楼是按照她大学原样一比一复制过来的,台面上还摆着舒糖未及时收好的药剂和塑胶手套。

她抬手摸了摸,拿起,在手中检查药剂。

令人震惊的是,下一秒,台面上居然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舒糖震惊,看着桌上凭空出现的药剂瓶,嚯!这空间居然还带自动补货的功能。

她很满意。

参观完实验室,舒糖开始闲逛起来。

她需要了解一下自己这个随身空间。

她绕到实验室后面,眼前的空地被划分出了三块区域,左手边是一片停车场——这是打包实验室带过来的附属品。

停车场上停着自行车,小电驴和教授们的私家车,这已经够让人惊喜了,没想到最里侧还停着一辆大货车。

可能是实验室运输设备器材的车。

舒糖走过去,看着每辆车上都放着钥匙,有种不真实感。

恍恍惚惚往前走,脚下是大片用作农耕的地,黑土地,土壤肥沃有机物含量高,舒糖看了看,没做停留,她还没想好要种些什么。

转身,背后是那条小溪,夏天,溪水流动飘着凉丝丝的寒意。舒糖蹲下,手放在溪水里搅了搅。

无比惊讶!

天,刚才没发现,这小溪看着平平无奇,实则里面的鱼足足比正常的品种大了一倍!

不用惊讶,这是灵泉,有疗愈功能,浇灌植物还可以缩短生长周期。

懂!人体化肥!喝了哐哐有劲,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山幼儿园!

舒糖满意到不行,说着就捧起水喝了一口。

果然,头晕的感觉即刻消失!

她脑瓜一转,问小m:“那是不是我不出去,就可以直接在这里养老呢?”

有这空间还出去当什么对照组啊!她又没有kpi业绩考核!

那不行,空间是依托于原书名而存在。小m言简意赅。

嗐,白高兴一场。

舒糖瘪了瘪嘴,停顿几秒,然后反应后来什么似的,开口试探:“你的意思,只要符合原书名就行?”

是的。

舒糖咧嘴笑了!掐着腰起身。

原书名?就是命题作文不跑题呗!

这还不好办?打包家产,当团宠,又没指定是谁打包家产,谁当团宠!

舒怡不是要换嫁吗?正好省事了!

-

卧室里,舒怡躺在床上,困到眼睛红肿,也不敢闭眼。

她怕眼睛一闭,就回到昨天晚上梦里的场景。

梦里,她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满心欢喜的嫁给徐家,为爱奔赴边疆,刚一到藏市,就被徐西临扔进了家属院。

孤苦伶仃在那个小院子里独自生活了十年!

她因为资本家小姐的身份,在家属院里备受排挤,脏活累活都要亲自动手,还因为藏市高原气候,皮肤泛红比同龄人老了十岁不止。

别人都是夫妻恩爱,偏她,十年里总共没见过徐西临五次面,还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她性子孤傲,怎能受得了这份冷落,她闹过,可每次换来的都是冷漠。

“舒怡,嫁给我那天,你就该知道会过这样的日子。”

梦里,徐西临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令人厌恶的物件。

她受够了!

终于在某一天下定决心拎着行李回了娘家,可谁知刚一进家门,就听见父亲语调高昂的进门报喜:“绍远调回京市了!升了!副厅级!”

而她只能在客厅里守着徐家根本不会打过来的电话。

那是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这里明明是她的家,她却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舒糖和温绍远恩爱出入,看着那个愚蠢又废物的堂姐被她的亲生父母讨好恭维,听佣人们在她背后议论:

“大小姐命真好,温家那么破落的门第,居然也能翻身!”

“这是旺夫!要不怎么老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呢,你看当时二小姐嫁到徐家的时候,多少人羡慕,结果现在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的回娘家了,一个月了,徐家那位少爷电话都没打过来一个。”

一群人笑作一团。

“哎哎哎!小点声,别让二小姐听见。”

“听见又咋地?她过两天离婚,还不是求着这个家收留?”

“哈哈也对。诶,都说爱能改变一个人的面相,你看大小姐出嫁前性子多跋扈啊,现在被宠成什么样了,上台阶都得人亲手扶着,那恩爱的嘞,看得我都羡慕……”

佣人们句句不忘拉踩,好像她舒怡是街边老鼠、脚下肮脏稀烂的花泥一般不堪。

那个梦,舒怡整整做了一夜。

梦里发生过的一切过于真实,以至于醒来那刻,舒怡都开始怀疑,那一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不!不可以!这也是上天给她的预警!

梦里的痛苦历历在目……舒怡浑身发抖,越想越头疼。

终于,在舒母推门进来的那刻,受不住的崩溃大哭。

“妈!我不要嫁去徐家!嫁给徐西临我会死的!”

“妈!你快帮我想办法!怎么才能让舒糖同意换嫁!妈,妈,你帮帮我。”

她一边哭一边从床上往下扑,给舒母也吓了一跳,几步上前紧紧抱着女儿,安慰道:“先别哭。”

舒母心疼得不行,她这女儿打小就聪明,做什么都拔尖,被娇惯得一身傲骨,何曾像此刻这般崩溃大哭过。

看来还真是被那个梦吓着了。

她给闺女擦了擦眼泪,说:“先不哭,妈帮你想办法,肯定给我闺女一个锦绣未来。”

“对,只有我能当当厅长夫人。”舒怡眼眶通红,咬着牙根,语气恶狠:“徐司令早晚要死的,舒糖不同意换嫁,我们就先送她上路……”

后半句被舒母捂住嘴,她看着千娇万宠长大的闺女,心里一股寒意:“嘘,妈给你想办法,妈这就给你想办法。”


回到卧室,舒母第一时间把闺女的状态跟舒父说了。

舒父一句冷哼:“指望不上!“

“养她二十年还不如养条狗有用。”

舒母嘴唇动了动,心疼女儿,又不敢反驳。半晌后,舒父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军工厂副主任的位置这么多人惦记着,不搭上徐家,不知道我还要再熬几年!”

他横了一眼舒母:“当不上副主任,你宝贝儿子的工作怎么办?”

舒母彻底哑火。

也跟着发愁起来:“可硬把怡怡嫁过去,她能不恨吗?到时候还不是不愿意帮你……”

舒父何尝不知道这个理,这也是他刚才进门没直接把闺女腿打断的理由。

不然!

婚前失贞!还是跟自己未来的姐夫!说出去他的脸还往哪放!他想想就恨不得给闺女掐死,败坏门风!

又想到闺女那个离奇的梦,信了三分:“听说徐司令心脏是不太好。”

舒父小声嘀咕,舒母心里惦记着儿子的前程,不敢轻易附和。

两人面对面沉默很久,舒父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她不是口口声声说那个预知梦告诉她,温绍远未来能当厅长吗?”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她愿意嫁去温家就让她嫁!把舒糖给徐家。”

“就怕她不肯。”舒母担忧。

舒父没当回事,扯着被子躺下:“那孩子傻,好糊弄,你这几天多带她去外面逛逛,让她看看普通老百姓怎么生活的,她害怕了,自然就乖乖嫁了。”

-

另一间房,舒糖巡视完空间后,一脑袋扎进实验室里,直到做出一瓶满意的护肤品才从空间里出来。

洗个澡,上床,丝毫看不出穿越者去到陌生环境的窘迫。

看得小m一愣一愣的。

你都不担心换嫁之后剧情不受控制?

舒糖睁开眼,眨了两下才反应过来,空间跟她共享一个脑子,她刚才打的那点小算盘自然瞒不过小m。

摇了摇头:“什么不受控制,我们共产主义接班人,未来都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一次见这么个性的宿主,小m觉得好玩,刚要夸舒糖两句,被强势捂上了嘴:“经验教训告诉我们,熬夜真的会猝死,好了,关机!睡觉!”

这一觉舒糖睡得很好。

要不说资本家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好词呢,舒糖睡醒后坐在床边,摸着身下顺滑的真丝四件套,盘算着怎么把它打包进嫁妆里。

毕竟这时候,真丝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

睡饱,大脑清醒,舒糖一边洗漱一边回忆着书中关于原主出嫁时的剧情。

其实原文里,作者对于舒糖这个对照组炮灰的人设描写的笔墨不多,每次出现必用到对比手法,这段只是寥寥两句,说她的嫁妆不足舒怡三分之一,最后还都补贴到了婆家。

啧,空顶一口资本家大小姐的黑锅,其实兜比脸还干净。

其实这么写也合理。毕竟原主父母没的那一年,她还太小,家产由二叔代为保管合情合理。

只是这保管二字里面的水分就大了,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想要做到无声无息转移家产很简单,舒糖没人脉没资源的一个孤女,想查都无处查起。

但是怕什么!这不是她来了嘛!带着空间来了!

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要替原主报了书里的仇!

舒糖一早上都在猜,舒父究竟能把那些家产都藏在哪,书房?或者是卧室里的密室?

肚子咕噜噜直叫,早饭时间,读博的时候不注意身体健康,落了个猝死的下场,这一世,舒糖坚决不亏待自己。

她起床下楼,还没进到餐厅,就先在楼梯口撞见了沉不住气的舒母。

“糖糖,这么早睡醒了?”

舒糖瞥她一眼,绽出甜甜的笑:“婶子,早啊。”

没办法,身无分文,这时候正面硬刚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不如先看看舒母想要干嘛。

她装出忘了昨天不愉快的样子。舒母见状,盯着她多看了几眼,然后松了口气,笑着上前:“糖糖饿了吗?咱们今天出去吃。”

下馆子这时候可是个奢侈的事,舒糖看着舒母不安好心的眼神,瞅了眼窗外的太阳,大热天的,又没防晒。

摆了摆手:“不去,不爱动,婶子有话就直说吧。”

“嗐,你这孩子,婶子能有什么话,”舒母嘴上这么说着,心思却压根没想藏:“这不是,过两天要跟秦家见面了吗?婶带你去百货商场买两条裙子。”

她故意没说是哪家,偷偷打量着舒糖的反应。

果然,看见了舒糖动心后嘴角勾起的笑:“那行。”

不要白不要,舒糖换了件衣服跟舒母出门。

谈判嘛,正式协商之前先来点清粥小菜,舒糖懂规矩。

今天舒母是甲方爸爸,舒糖一路上故意跟她装的侄婶情深,一口一个婶子,叫的那叫一个甜,哄着舒母给她买了不少好东西。

布拉吉,这年代最流行了。舒糖手指一点,在每个花样上依次划过:“那条蓝色条纹的,蓝色格子的,红色碎花的,还有粉色纯色的,统统给我装起来。”

售货员也是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嘴长的老大,舒糖没看她,都不等舒母结账就急匆匆奔赴下一个柜台。

穿不完没关系,放进空间打包带走。

这个柜台卖的是的确良衬衫,之前总听奶奶说她们那个年代流行的确良,这不,有机会穿上了,舒糖跟刚才一样,指着衣挂上的衬衫,跟售货员说:“那个翻领的、立领的、圆领的统统都来一件!

下一家。

吼,这个年代就有回力了,鞋底真软,做工比她穿过的扎实多了,老一辈人就是实在。以后嫁去藏市翻山越岭的,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先来十双!

护肤品柜台,百雀羚、蛤蜊油、凡士林、友谊雪花膏、管它用不用得上,反正不是花自己钱,买买买!!!

舒母今天本来只是想让舒糖看看这些东西的价格,但她没想到!舒糖根本不看价,直接就是买。

看见柜台,就像“蝗虫冲进苞米地”式的闷头扫荡,一整个报复消费。

没到半个小时,舒母先受不住了,累得气喘吁吁,在舒糖又想冲进丝巾柜台的前一面,在后面一把扯住她:“糖糖!”

“嗯?”舒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婶子,怎么了?”

“没怎么……”舒母大口大口的呼气,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在这时候前功尽弃,她咳了咳:“婶子累了,咱们先回家,下次,下次再逛。”

舒糖嫌弃地看她一眼,撇了撇嘴。

舒母捏着薄薄的钱包,恨得心痒,没忘今天出来的目的,凑到舒糖身边,假装关心:“糖糖,婶子是真担心你……”

“婶子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就这体力,隔壁八十岁的李奶奶都比你腿脚好。”

舒母被怼了一下,满脸通红,舒糖见好就收:“婶我也是关心你,对了,你要说什么?继续吧。”

舒母咽了咽:“婶子是担心你这么爱美,随便逛逛街就花了五百多块,万一嫁去温家可怎么办,到时候你不是吃苦吗?”

合着在这等着她呢?

舒糖垂眸,无声勾了勾唇,故作苦恼地噘了噘嘴:“是啊,婶子,我还真过不了苦日子,你帮我想想怎么办呗?”

舒母一听有戏,心中大喜:“钱和钱也是不一样的,这五百块对于温家来说,是他们全家半年的工资,但在徐司令家就是小钱了。”

“别说五百,五万他家也是有的,所以——”

“所以婶子这么心疼我,肯定是想用小金库补贴我嫁妆了是吧!”


舒怡跟温绍远约会回来,刚一进门,就被客厅里堆着的亮晶晶的礼品盒晃到了眼。

她鞋都顾不上换,激动的小跑进门,两下便拆了条丝巾往脖子上系。

“放那,”舒糖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冷声问:“是你的吗?你就动。”

舒怡愣了,看着满桌的东西,看向刚走过来的舒母,震惊:“妈,这些不是给我买的?”

她手上这条新款丝巾,是心心念念惦记很久的,眼看着被舒糖拿走,她恨得双眼通红。

舒糖站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

抢东西嘛,看不见对方气急败坏的表情还有什么成就感。

她在旁边笑得毫不掩饰。

其实不怪舒怡难受,舒家是家底雄厚,但叔婶在舒怡的花费用度上却不那么大方。

一是怕花钱太张扬引来祸事,二,也为了装穷。

毕竟家产里一半的钱都是她舒糖的,不装穷,就要实打实的分家产出来,让那两个老逼登吐钱,他们怎么肯!

舒糖笑完,指尖捏着那条丝巾故意在舒怡脸前晃:“哎,正好,你都拿起来了,就顺手帮我把茶几上那些通通都搬进卧室来吧。”

舒怡眼睛瞪得更大了,脸色阴沉:“什么?这些全是你一个人买的?你哪来的钱?”

“丝巾、裙子、腰带……咱们家一个月家用才多少钱,你就这么糟践!”

“妈,你也不管管她?”

舒怡眼红的把盒子扫了一地,刚起身,

“啪——”

舒糖扔下丝巾,抡圆胳膊照着舒怡的脸上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这巴掌没收着劲,掌心被震得发麻。

舒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被扇懵了:“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舒糖眯了眯眼,往前一步:“糟蹋钱?”

她冷声问:“糟蹋谁的钱?”

“看来你是忘了这套房子是谁的,家里的钱多半又是谁留下的!”

“别说买这么点东西,只要我愿意,就算把百货商场都买回来你也管不着!”

她说完冷笑一声,视线从舒怡表情扭曲的脸上,移向一旁:“婶子,你说是吧。”

女儿被当面甩了一巴掌,舒母脸色阴得不行,却还要强撑着虚伪假面:“对……对,怡怡,不许这么说话,快跟姐姐道歉。”

“我道歉?妈你脑子没病吧,是她乱家里钱,是她——”

“啪——”

这一巴掌,是舒母亲手扇的。

清脆声落下,舒怡歇斯底里的喊叫。

怪吵耳朵的,舒糖懒得听这噪音污染,搓了搓耳朵上楼去了。

楼梯走到一半,停在原地转身:“对了婶子,辛苦你帮我把东西收拾好送到房间。”

客厅。

舒糖走后,舒怡彻底崩溃,大声地质问舒母:“你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一条丝巾都给我买?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本来提到钱舒母就心疼,眼见着舒怡还要跟她闹,就更不耐烦了,大声地骂:“要要要!就知道张嘴要!要不是为了你要换嫁,我至于花这么多钱吗?”

“婚事婚事指望不上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出去找男人!温绍远喜欢你,你怎么不让他给你买?”

“再哭就给我滚!”

母亲嫌弃的语气和梦中场景里的一模一样。

舒怡晃了晃神,用力咬了下舌尖,下一秒,铁锈味在口腔里瞬间蔓延开来,她才从虚幻的场景中挣脱出来。

冰冷恨意从后背升起,一点点侵蚀她的五感。

她看着母亲冷漠的表情,又想起舒糖临走前颐指气使的模样,狠狠攥了攥拳。

这个家,还有舒糖,先让她们得意两天,等嫁给绍远哥,有她们巴结她的日子,到时候……

到时候她要把今天受的气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想到梦里,邻居和家中佣人羡慕的语气,舒怡心情舒缓了一些,咬了咬牙,等着看!

嫁妆的事舒母说了不算,舒怡回到房间,把上午买的东西收进空间后,在房间里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约莫着舒父快下班了,才端了盘瓜子下楼,坐在客厅里等。

舒父下班回家,门推开,人还没迈进屋呢,就迎面看见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舒糖。

“叔回来了?”舒糖见舒父进门,放下盘子,随意拍掉了手上的灰,往靠背上一靠,“叔上一天班,累了吗?”

舒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答:“累了。”

“那行,累了也别闲着,”舒糖朝着舒父勾手:“来,坐会,婶子让我来问问你我嫁妆的事。”

舒父闻言,怒冲冲瞪向舒母,舒母显然也被这口从天而降的巨锅砸懵了,楞在原地,无声摇头,朝着他口型暗示:我没有。

还真没心思看他俩在这玩哑语。

舒糖嬉笑出声:“哈,叔和婶都结婚二十多年了还这么恩爱,一下班就眉目传情。”

舒父咬了咬牙,收回视线,沉着一张脸问舒糖:“什么嫁妆?”

“我爸留给我的嫁妆啊。”舒糖眨了眨眼,开玩笑的语气:“咋?叔不会想私吞吧。”

他原来还真有这个想法,要不是……要不是!

他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女儿,但凡这丫头片子肯乖乖嫁去徐家,哪还至于有现在这么多事。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到底还得指望着舒糖嫁到徐家替他说话,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糖糖说笑了。”

“只不过这嫁妆吧,得准备一段时间,等你想好嫁徐家还是温家的时候再给你也来得及。”

“行,那先把婶子答应我的五万块给我。”


“什么五万块?”舒父愣了。

“婶子白天跟我说的呀。”舒糖想都没想,说:“婶子白天跟我说,我逛街一次就要花五百,嫁人之后,婆婆家里要是没有个五万块我要吃苦的。”

舒父转头直眉瞪眼地瞪向舒母。

舒母一脸冤枉,这话是她说的没错,可她真不是这个意思啊!她有心解释,奈何舒糖根本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

“叔,我觉得婶子提醒的很有道理,我想了下,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

“温家有没有五万块我不知道,但咱们家肯定是有的,不然外面能管咱们家叫资本家吗?”

“昨天你和婶子跟我说的话,我晚上好好想了一夜,明白你们怕我嫁给温绍远过苦日子,我想不如这样吧,咱们换个思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呢。”

舒母没理解舒糖的意思,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话,她想插嘴,可舒糖根本没给她机会。

小嘴跟连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既然你们是担心我这个人,那嫁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妆啊!叔婶你们说对不?”

“毕竟女人嘛,老公再靠谱也比不上自己手里有钱。”

“我也长大了,我爸留给的那半家产我也可以自己保管了。”

“舒糖!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跟我们分家吗!”舒父急了:“我们辛辛苦苦养你二十年,当亲闺女一样,你太让我寒心了!”

舒母配合的在一旁啜泣。

唱双簧呢。

舒糖心里翻了个白眼,有自己的谋算。

“叔,你别急,我知道你从小把我亲闺女养的,我也把叔当亲爹。”个屁。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爹对闺女,给点嫁妆总是舍得的吧。”

舒糖一句接一句的说,无论舒家两口子说什么,她都能把话题圆回来,坚持要嫁妆。

舒怡在旁边看着,指尖在掌心里扣得发疼。

她们三人神色各异,舒糖只当看不见。

笑着催倒:“你说是吧,叔?”

是什么是!

舒父上了一天班,本来就因为厂子里在选副主任的事着急上火,回家家里还乱成一锅粥。

五万块!舒糖也真敢要!

偏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能直接拒绝。

他现在还得指望着舒糖的婚姻巴结上徐家呢。

他工作的厂子是军工厂,徐家那位是军区的司令,人家只要轻飘飘一句话,他工作升迁就不成问题,也许,说不定……说不定还能站的更高,未来当个主任或者书记都有可能。

想到这,舒父心里的火这才压下去了一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跟舒糖说:“叔自然也是把你当亲闺女疼的,大哥去世得早,你这孩子从小体质又弱,叔从小比疼怡怡还要疼你呢,你是知道的,不然两门亲事,叔怎么会把怡怡嫁到温家,还不是怕你吃苦。”

舒父颠倒是非是有一手的。

舒糖冷静地看他表演。

舒母白天刚损失了五百块,这会一听又要掏钱,急了,抢过话茬:“但是糖糖,你要知道,婶子没工作,你叔那个工资也养不起一大家人,家里这些年的吃穿用度,你的化妆品和首饰,用的都是你爷爷和你爸留下的钱,这二十年……也没剩下太多……”

舒母翻来覆去跟她说养家有多么多么费钱。

舒糖可没耐心听她哭穷,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叔,你就说这五万块家里是有还是没有吧!”

舒父怔了下。说没有,太假。说有,那可是五万块!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他低头沉吟两秒,答得很巧妙:“家里存款真没有这么多,你总要给你妹妹也留点不是?”

他说的是存款,钱嘛,一张存折就能带走,要是这些钱换成了古董,瓷器,或者黄金呢?

舒糖难不成还能搬着箱子去西藏?

舒父为自己的小心思沾沾自喜,舒糖可没管那些,干脆道:“那有多少,叔不如趁着今天谈起这事,你直接找出来拿给我吧。”

“不然我心里总惦记着,也没心思合计换嫁的事。”

舒糖主动提到换嫁,舒父原本再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

合着闹来闹去就是为了找他要点钱。他刚才还以为舒糖变聪明了呢,吓一跳。

要钱,这还不好说嘛,他笑了下,果断去书房拿了个信封出来。

“糖糖,家里存款确实不多,你爸和爷爷留下的也都是老物件,那东西换不了钱……”

舒糖可没耐心等这老逼登絮叨完,抢过信封,拆开一看,笑了:“两千块?咱们家是全部家当只有‘两、千、块’的资本家?”

舒父闻言,脸一耷拉,强忍着想呵斥她不知好歹的冲动:“你先拿着,剩下的还有点定期,下个月你定完亲,差不多正好到日子,我到时候再让你婶子取出来拿给你。”

“到时候?”舒糖反问。

“对,下个月,下个月就给你。”舒父信誓旦旦。

“那行。”舒糖假装思考了几秒,答应了。

回到房间,她把钱放进空间后,便躺回床上补觉。

先睡觉,晚上才能有精神干大事!

今天闹着一出,要钱不是目的,她主要是想看看舒父把钱藏在了哪个房间。

看清了,是书房,这就好办了。

夜深人静,全家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黑夜中,舒糖突然睁开眼睛。

你这作息比末世还抽象。

舒糖:“你懂什么,我要干件大事。”

两分钟后,她蹑手蹑脚的钻进书房,小m终于知道她要干的大事是什么了。

舒糖关上书房门,打开手电筒,一眼发现了这屋子的格局不对。

外面看着那么大的空间,结果室内面积却小小的,她第一反应就是——这屋里有密室。

舒糖撸袖子就是找,这摸摸,那敲敲。终于在书柜后面,找到了密室的门。

她看着门上的密码锁,求助:“小m,你有办法把锁搞开吗?”

拆掉?

“那怎么行?暴力拆锁岂不是明天就要被发现。”舒糖发愁,然后猛地想起:“对了,你不是有雷电异能吗,强磁干扰试试看。”

离开空间我没有实体。

“不怕。”舒糖灵机一动,翻箱倒柜在实验室里找到了几个小铁片,“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异能暂时储存在上面。”

……你还真是机灵。

“谢谢夸奖,‘药学牲’最擅长的就是解决问题,对了,这电流不会电着我自己吧?”

不会。

出空间,舒糖掌心躺着三块小铁片,她把其中一块贴在密码锁上。

“滋啦”一声,锁芯被干扰,密室门随机打开,舒糖大摇大摆的走进密室——


这密室看着不大,里面却堆得满满当当。

十几口箱子摞成两层,舒父应该没想有人能破解外面的密码锁,所以箱子上没再挂锁,省下了舒糖手里的小电片。

她走到箱子面前,掀开盖子准备清点。

没想到刚掀开第一口箱子,就差点闪瞎她的眼。

里面居然是金砖!摞得整整齐齐的一箱子金砖!

舒糖摸了摸,又用手指丈量了一下,长3cm,宽2cm,厚5mm,又拎起来掂了掂,标准的500g一块。

目测来看,这一箱子里面装了差不多有一百根。

按照穿书之前800/g的金价,这一箱子她就发财了。

她合上盖子,迫不及待地去开第二口箱子。

这箱子不是什么硬货,而是满满一箱子的布料,云锦,香云纱,蜀锦……应有尽有,都是没裁剪过的整块布。

好家伙!这是整整一箱子非遗啊!

她伸手在上面摸了摸,还没等好好多看两眼,鼻尖钻进来一缕中药材的味道。

舒糖吸了吸鼻子,循着药香走到第三口箱子面前。

光看外观都知道里面是药材,隔湿隔虫的密封保存方式,舒糖再熟悉不过了。

她小心地掀开盖子,果然,在里面看见了满满一箱子的中药!

除了常见的野生山参、藏红花、鹿茸、冬虫夏草、西藏佛手参、野生当归、雪莲花、山茱……

还有很多稀有的,有钱也买不到的中药材,野生亚洲犀牛角,华南虎虎骨,高鼻羚羊角,野生银环蛇蛇胆……

这些药材她只在爷爷的笔记图里看见过,稀罕的不得了!

要说她当初为什么学药学,跟这个还有关系。她爸爸家那头是中医世家,从小在药材堆里长大,耳濡目染学了很多中药材的知识。

舒糖每样拿起来闻闻,然后,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巴掌大的小盒。

什么东西?舒糖动作轻柔地把那小盒打开,然后!居然是安宫牛黄丸!

前几年拍卖出37万一颗天价的安宫牛黄丸!

——传说中的“三大救命药”之一,这药曾是早年的救命神药,后来因为天然原料被人工原料替代,药效不佳,老一辈留下来的中药丸近乎绝迹。

太惊喜了!

舒糖小心翼翼地把这箱子药材收进空间,然后再看后面的珍宝都有些索然无味。

翡翠原石,老矿的种水比几十年后的好很多,冰透冰透的,这么大一箱子等做不少手镯、无事牌、项链出来!

古董摆件,大到花瓶、摆件,小到茶壶、烟斗,舒糖看了看,最古老的一个盘子还是宋朝的呢。

下一箱,字画,嚯!王羲之的字帖原件,没记错的话,2010年的王羲之的作品可是拍卖叫出了天价!3亿呐!没想到,她家居然有王羲之的原件!

这么一比,前面的黄金算得上什么!

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是一箱钱,钱没什么好看的,舒糖兴致缺缺地合上盖子。

看着堆满密室的箱子,不由得想,她们家是资本家没错,但是资本家就有这么多的钱吗?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掐腰感慨:“哎,不愧是本爽文哈。”

她啧啧两声,又想到什么:“不过,有这么牛逼的家产,我对原书里描写舒怡自己创业成功的事迹存疑。”

“毕竟文字带有欺骗性,自古以来,夸奖的话都是由踩着别人‘尸体’走向胜利的那个人书写。”

她绕着这几口大箱子转了个圈,正琢磨着什么时间把他们收进空间合适呢,结果一转身……

原本满当当密室,下一秒就变得空空如也。

小m比她还迫不及待!

舒糖愣住。

小m解释:末世待久了,囤物资已经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舒糖觉得这样不行,这么大摇大摆的把密室清空了,舒父发现就遭了。

她正要操纵意识把箱子都搬出来,地上一个本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刚才在那箱子钱上面放着的,我看不值钱就没要。

放在密室里,会有不值钱的东西?舒糖疑惑,弯腰捡起,翻了两页。

发现这是一本账本。

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中间夹着几页图。

舒糖对着光源仔细看了看,这哪是什么废纸!这是军工厂的绝密设计图!

而本子上记载的那些来往交易记录,正是舒父私下偷偷倒卖军火的证据!

华国从九十年代才开始全国禁枪,这时候虽然有些私下交易,但倒卖军工厂的设计图这事可就说不清了。

往小了说是倒买倒卖,往大了说,那是叛国!

东西还搬出来吗?

“不用了。”舒糖看着那账本,心里有了主意,在封皮上拍了拍,然后把账本放在进门后最显眼的那口空箱子上,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出了密室。

离开前,她在书柜后面,密室机关入口处放了一块小小的铁片。

——谁摸谁被电。

这样舒父一时半会进不来密室,也就发现不了家都被偷了的事。

看着空间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家产,舒糖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然后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她挑了昨天逛街时买的裙子和丝巾搭配了一下,然后拉开房门。

路过卫生间时,看见舒怡正在里面,对着镜子用鸡蛋滚脸。

昨天她和舒母那一巴掌都没收着劲,一夜睡过去,舒怡的脸肿的老高。

“呦,滚着呢?”

舒怡侧头,看见舒糖得意的表情,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嘭地一声把门摔上。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舒糖没在意,大摇大摆的下楼。

路过门口时,被舒母喊住:“糖糖,你要出门啊?”

“嗯,出去逛逛。”

举报信得去机械工业部投递,她今天没事,打算出门去踩踩点。

外面天热,这年代又没有防晒,舒糖特意穿了件长袖,带着墨镜,口罩是用昨天买的丝巾自制的,从头到脚包裹的那叫一个严实。

反正又不赶时间,她慢悠悠地走,结果刚一出巷子口,就在拐角撞上了一个男人。

“对不——”温绍远退了半步,抬头,看见撞着的人后惊道:“舒糖?!——”


舒糖被叫得一懵,看着眼前长相斯文的男子抬嘴就问:“帅哥你谁?”

那男的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舒糖,我知道你生气,但装不认识我就过分了吧,再说了,那事也不是我愿意发生的,还不是因为你耍大小姐脾气不来,我才跟……”

“我才跟……舒怡睡了。”

舒糖瞬间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温绍远。

得!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鸡不愿意硬要立的道理,真搞笑。

“换句话说,这事你就没有一丁点责任吗?”

好家伙,三句话,原书的人设直接都立住了!

舒糖看着对面人模狗样的这张脸,后悔的想穿越回一分钟之前,把自己舌头咬掉,让你嘴欠!

不过刚才也没喊错,温绍远这张脸……emm……

金色细框眼镜,白衬衫, 袖子挽到手肘,领口规矩的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在当下街上都是穿着蓝绿色工作服的男子的对比下,显得很有读书人的气息,文雅又清高。

放在舒糖的年代,这种也叫斯文败类长相。

不,不太准确。

斯文败类至少形容的还是人,书里温绍远干的那些事,说他是个碳基生物都是在美化他。

书中,原主听了叔婶一家的忽悠,嫁去了温家。

舒徐温三家到底有故交的情分在,叔婶为了给正经亲家徐家留个没苛待侄女的好印象,在原主出嫁的时候,还是分给她了一些能戴在明面上的首饰。

不过后来那些首饰,在新婚第二天就被婆婆忽悠着收起来,后来拿去变卖了就是了。

原主嫁过去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温家一家最开始还是肯装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从‘她’怀孕开始。

怀孕本不舒服,原主大小姐脾气向来又个不能忍的住,她时不时的闹性子,正好就给了温绍远发作的借口。

温绍远那时候刚考上大学,风光无限,身边自然不缺上赶着贴上来的小姑娘。

温绍远出轨了!

这事不是原主自己发现的,而是温绍远让原主发现的。

呵,多变态的描述,舒糖看到原文这里的时候,反复确认了几遍她看得是不是汉字。

书中,温绍远每次出轨前,都会故意把小三的一个贴身物件,留在家里显眼的地方,装作不小心落下,然后等着原主发现。

原主自然上当了。

拿着那些沾着香气的手绢,吃醋,生气,然后等温绍远一进门便跟他大闹了一场。

这正好跳进了温绍远的圈套!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等着看‘舒糖’歇斯底里,气急败坏的样子。

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大小姐为爱发疯的样子,带给他极大的满足感。

温绍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念头的,或许结婚那天开始,或许更早。

他小时候,曾经有过很长一段风光日子,可惜后来家道中落。

但这不代表他失去了骨气。

舒糖一嫁过来就对他颐指气使,仗着嫁妆和家世,碾压他仅剩的尊严,让他家里家外都抬不起头来。

他忍着,忍着,好不容易才盼到舒糖怀孕。

这些阴暗的想法才终于不用克制。

舒糖吃醋,他就让舒糖闹,等她闹完,再拽回房里给个甜枣。

然后下一次继续重复同样的过程。

直到舒糖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都因为他的设计而跌宕起伏。

好变态!舒糖看书看到这部分时,直呼一声变态,气的牙根都痒痒。

这比当代家暴男还恶心!

至少那是摆在明面上的恶,而温绍远的做法,却是用最婉转的方式,软刀子一点点折磨你,然后冷眼旁观,得意洋洋又一脸无辜的享受着戏弄、调1.教一个人的快感。

令人作呕!

舒糖看文的时候恨不得立马钻进书里揍这凤凰男一拳。

现在终于实现了。

她冷笑出声,摘下墨镜,甩了甩手臂,在空中抡圆了,蓄满力道,一巴掌朝着温绍远的脸上扇了过去。

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温绍远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用脸接住了,然后当场傻住。

反应过来时,气得脖子青筋凸起,抬头刚要发作,对上舒糖眼神时,又瞬间熄火了。

他在舒糖向来跋扈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恨意。

不知怎地,舒糖看他的眼神,让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快意。

比起拥有,玩弄似乎更有意思吗。

温绍远释怀一笑,上前一步:“糖糖你别生我气,刚才是我着急,说错话了。”

“该负责的是我,我一时大意,毁了我们的婚约,也让你为我伤心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想笑,舒糖看着自己的装扮,不知道好好的物理防晒服,怎么到了温绍远嘴里就变成了伤心落寞,不愿意打扮。

她懒得解释,默默看着这渣男的表演。

“你打我是对的,我不能娶你了,是我应该对你负责——”

“那你赔我点钱吧。”舒糖突然开口。

温绍远一愣:“……”

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

舒糖看过去懒得跟他重复第二遍,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一丁点儿在开玩笑的意思。

温绍远被那眼神勾的,心口又蓦的一跳,叹息道:“糖糖,你别闹脾气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也一样,只是舒怡现在天天逼着我催我娶她,如果可以重来,我愿意把命都给你——”

瞅瞅瞅瞅,没有霸总的命,还学人家玩什么给命文学。

舒糖嫌弃的啧了一声,拔高音量:“我说你赔我点钱就行,你听不懂吗?愧疚就打钱!”

“我要你命干什么,净给些不值钱的玩意!”

“你又在说气话。”

自古男人都在两点上最自信,一是自己的姓x能力,二是前女友对自己的爱,老祖宗总结的果然没错!

舒糖翻了个白眼:“看看看看,一提给钱就转移话题,虚伪!”

她摊开掌心,勾了两下:“给不给?给个痛快话,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打嘴炮。”

她转身就要走。

刚迈出一步,温绍远想都没想,上前把人拦住:“别走——”


拦住舒糖那刻,温绍远自己都是懵的,拦住她全凭身体的本能驱使。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娶舒怡可比娶舒糖能拿到的好处多多了,原来因为家境不配,他从来没敢想过换嫁的事。

现在真的办到了,怎么心里还反而有些舍不得呢。

一缕凉风吹进巷子口,刮过两人身边,把舒糖头发上的香气吹散在空中,温绍远看着舒糖五官精致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和阳光的晒得透着粉光的白嫩皮肤。

心口一阵痒痒。

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来三百块钱。

这钱还是热乎的,刚借来的。

昨天晚上挺晚了,舒怡突然哭着来他家找他,说在家里受了委屈,心情不好。

他问了问原因,舒怡却死活不说,只说明天要去逛街买“三转一响”。

那是富裕人家结婚才能拿出来的彩礼,温家被清算过,这几百块钱,是真拿不出来。

他正犹豫着要怎么拒绝,他妈下班回来,听见话音一口应承了下来。

然后今天早上拿了三百块给他:“去吧,买来你弟弟也能用。再说,换亲这事不体面,舒怡肯嫁,咱们家这点面子活也要做的。”

“妈,这钱哪来的?”

“借的。”

“我不要!这么多钱咱们家几年才能还上?”

“哎呀,我的傻儿子!光凭咱们家自己肯定是还不上,但舒怡嫁过来就不一样了啊,她嫁妆何止三百啊,笨不笨。”

想到这,温绍远把钱掏出来,往舒糖手里一塞。

反正三百也是借,六百也是借,到时候用舒怡一起嫁妆还就是了。

他虽然舍不得钱,但到底是更舍不得舒糖的心思占了上风。

他之前怎么没觉得舒糖有今天这么好看。

难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温绍远心里犯嘀咕,不想浪费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说话机会,急忙表述心迹。

“糖糖,你听我说,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要不是因为舒伯父,我真不可能娶舒怡!”

“那你直接娶我叔去呗,多大点事!”

舒糖钱一揣,手一甩,视线垂下的时候,余光不经意扫到了温绍远的状态……

夏天衣料薄,温绍远又喜欢装文青的逼,穿了条剪裁贴身的裤子,结果那处的反应……

藏都藏不住!

阿弥陀佛脏东西!!!退退退!

舒糖忍着恶心收回视线,在温绍远又想往前凑的时候一个大跳躲开。

“离我远点!”

“怎么了?”温绍远不解。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了。”舒糖答非所问。

前言不搭后语,听得温绍远云里雾里:“啊?”

舒糖白他一眼,真诚发问:“我说,你平时是不是都伟哥拌饭吃?”

距离伟哥面世还有近十年的时间,温绍远当然听不懂,又“啊?”了一声。

“没事。”舒糖冷哼一声,多跟他说一句都嫌脏似的,呸了一口。

刚要走,正看见舒怡从家里出来。

笑道:“你未婚妻出来了,赶紧的吧,听说这玩意憋久了就坏了。”

舒糖踩着高跟鞋要走,还没迈出去,又被舒怡从后面喊住。

“舒糖!你跟绍远哥说什么呢?”

她不耐烦地瞥过去一眼,懒得理舒怡,又要走,再次被舒怡扯住胳膊:“舒糖,我警告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换嫁,绍远哥都只会娶我,你少打绍远哥主意。”

温绍远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低咳两声。

舒怡反应过来,收起恶意的眼神,话音一转:“对了,我跟绍远哥今天正好要去买三转一响,姐你要一起吗?”

“什么三转一响?”舒糖是真不懂。

这正问到舒怡下怀:“就是缝纫机、手表、自行车、收音机,结婚的大件。”

原来是这么个三转一响,舒糖点了点头,隔着裤子,摸了摸兜里刚入账的三百块,摇头:“你们去吧,我不去。”

“别啊,一起呗,刚你不是还跟我妈说出来随便逛逛吗?”

“都是逛,去哪不一样?还是说你怕跟我们一起去,羡慕啊?”

舒糖勾着嘴角没说话。

这表情看在舒怡眼里就是标准强颜欢笑在硬撑。

更得意了:“也是,毕竟挺贵的,不是谁都能跟绍远哥一样,拿出十足的诚意来求婚。”

嘴角炫耀的弧度就差没翘到天上。

舒糖这次再也憋不住笑了,噗嗤一声:“哈哈哈对,你说的太对了。”

“你们快去买诚意吧,晚上回家给我看看,让我好好羡慕一下。”

三个人不欢而散,在巷子口分别。

见人走了,舒怡笑着的嘴角这才耷拉下来。

脸上用鸡蛋滚了一早上,还疼着,加上刚才撞见的一幕,她心情烦躁得不行,逼问温绍远:“你刚才跟她说什么呢?”

温绍远阴沉着脸,没吭声。

穷就算了,还敢给她甩脸色,舒怡看着温绍远身上廉价的衬衫材质,心里嫌弃得要死,强忍着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快恢复高考了,她再忍忍。

这么安慰着自己,下一秒,她脸上绽出甜甜的笑,主动挽起温绍远的手臂,说:“走吧绍远哥,我们去商场吧。”

“票你都带全了吧?”

她没听见温绍远的回答,自顾自往下说:“我妈说了,缝纫机让我们买‘熊猫牌’的,自行车嘛,单位有个同事结婚,买的‘凤凰牌’的,我觉得就挺不错。”

“手表‘上海牌’的怎么样?贵是贵了点,但时髦,正好能搭配我上个月新买的那条裙子。”

“还有‘红星牌’的收音机,效果可好了,我家就有一个,到时候咱俩下班,可以在家跳跳舞什么的。”

舒怡一一细数着今天要买的东西,开始脑补晚上要怎么在舒糖面前狠狠炫耀一波。

然后发觉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住不走了。

温绍远看过来,表情欲言又止。

舒怡没懂他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轻声软语地问:“怎么了绍远哥?”

“舒怡,东西我们还是改天再去买吧。”

“什么意思?!”

“我出门急钱忘带了,改天吧。”

“……”

舒怡这头火冒三丈,舒糖那头也同样经历着水深火热。

——天呐!她后腰上顶着那个棍子是枪吗?!!!


舒糖,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二十几年来唯一看见过的枪,就是文具店门口摆着的呲水枪。

这不是和平年代嘛!

怎么在大马路上走着都能走出生命危险!

脖颈被身后男人的大掌牢牢箍住,随即,后腰抵上一个坚硬的物件,舒糖吓得后背一抖。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声轻蔑的讥笑,那笑声像是在喉咙里滚过一圈似的,磁性悦耳,“就这么点儿胆子还敢跟踪我?”

舒糖自己都服了自己了,生命紧急关头居然还有心思声控!

下一瞬,不是,这时代的男人都有病是吧!

她好好走着路呢,跟踪谁了!

她小声解释:“同志,我要说我没跟着你,你信吗?”

她承认,为了不晒黑,她今天的装扮是显得不像好人了一些,又因为没找到工业部的信箱位置,在门口鬼鬼祟祟观察了半天。

但她可真不是什么反动分子啊!

语言是苍白的,舒糖吸了吸鼻子,嗓音控制不住地发颤,细声细语地跟身后人商量:“同志,哥!我害怕,你能先把那危险的东西移开吗?我真能解释。”

她脖子缩着,身体抖得很有频率,耳环撞出清脆的叮当响,用肢体语言把“怂”这个字诠释的彻底。

外面“鹌鹑”都比她胆大,徐西临蔑笑了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收枪入套:“成,你去派出所解——”

“释”字没等说出来,他整个人便被电流击中,后腰一麻,下半身瞬间失去知觉,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在地上。

小m昨天晚上给她做的剩下的小铁片派上了用场,舒糖把用完的作案工具小心翼翼地揣回兜里,转过身,揉着被捏痛的脖颈,本想打击报复的在那男人身上来上同样一脚:“嗯?怎么不说了? 嗨,忘了,现在轮到我发言了!”

但,伸出去的腿猝然停在了空中。

这男人身材,有、点、好啊!!!

他摔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还有些余力的那只手臂撑着地,用力时,黑色背心下,肌肉绷成流畅的弧度。

他黑色背心下面搭配的是一条束腿作战裤,脚上踩着黑色轻靴,裤腿干净利落地扎在靴子里,一条腿支起来,显得腿又长又直。

看得舒糖疯狂心动!

被电后会短时间失去活动能力,仗着徐西临暂时动不了,舒糖色胆包天凑上前去,蹲下身,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看着看着,心头一动:“哎,我可没占你便宜啊,你刚才也掐我脖子了。”

她伸手,指尖摁在眼前男人脖子侧面,然后顺着他肩膀一路滑到大臂,在肌肉隆起处用力捏了捏。

这肌肉练得,带劲!

之前光在网上看过这种身材,第一次遇见活的,就是可惜了。

舒糖叹了口气,说出心中所想:“可惜了……”

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个姑娘偷袭成功,徐西临气笑了,垂了垂眸,侧首看过来,眯着眼,眸中噙着危险的笑意:“可惜什么?可惜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很好听的声音,很难听的话。

舒糖瘪了瘪嘴,没跟他计较:“可惜,我未来老公估计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不然就你这长相身材,我倒是挺愿意为你花钱的。”

前世没钱,她只能在擦边男博主的视频底下嘴炮留言:等姐有钱,来我床上跳。

现在有钱了,也遇见了极品,却带不走,舒糖连叹三口气,愁得眉头拧成一团。

徐西临被她气笑,削薄唇畔上浮现出冷峭笑意:“呵,你玩的还挺花。”

舒糖正色,为自己解释:“不啊,我只是想给天下所有帅哥一个家。”

挺遗憾的,不知道眼前这个帅哥最后要便宜谁了。

不能多待,舒糖最后看了徐西临两眼,起身之前勾着他的下巴,挑了一下,恋恋不舍地离开。

肖少安在巷子里找到徐西临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

肖少安一眼看出来他状态不对,紧张地大步走上前:“西哥!你这是咋的了?”

刚才击中他的电流比一般电棍后劲要大,徐西临倚在墙边坐着,闭着眼睛晃了晃头,没说话。

“哪受伤了?能不能动啊?”肖少安急的不行,说着就要动手把他拽起来,背去医院。

徐西临轻推他一下:“不用,就是被电了一下。”

都电的不能自理了!那能是“一下”吗?

肖少安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是撞上叛匪了吗?他们跟来京市了?”

徐西临抿唇摇头。

肖少安见状松了口气:“也是,你这次回来结婚,就连队里的人都不知道。”

又问:“那是小毛贼吗?你都两年没在京市了,总不能是之前的仇家吧。”

“诶我说,西哥你别光闭眼睛啊,说说话行吗?急死我了你,到底谁干的,你看清没啊?用不用报警?”

肖少安实在是聒噪的不行,徐西临手指动了动,见恢复的差不多了,单手撑着膝盖起身:“不用,一个小姑娘,没查清楚身份之前先别惊动人。”

他们任务涉密,怕万一真是叛匪,提前走漏消息不好。

他是这么打算的,谁料,肖少安一听是个小姑娘,一下子就精神了:“姑娘?!西哥,该不会是你那娃娃亲知道你要退婚,提着电棍来逼婚了吧?”

“滚!”徐西临踹他一脚,扯了扯唇角:“一个女的,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在这附近晃悠。”

不过经肖少安这么一提醒,徐西临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姑娘手里什么都没拿,是用什么把他电倒的?

这事越想越不简单。

沉吟两秒:“你这两天抽空给我查查她吧,年纪大约20出头,身高165cm,体重95斤上下,白皮肤,眼睛很大,鼻尖上有一颗小痣。”

“长得挺好看。”

肖少安点头,然后问:“就这些?还有吗?这么大众的特征我上哪找去?”

“嗯,”徐西临顿了顿,报出一串数字:“92,59,90。”

听得肖少安一头雾水:“啥玩意?这仨数字是啥意思啊西哥?”

徐西临眸色一沉:“三围。”

刚才那女人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那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三围。

干了这么多年工作,记住嫌疑人特征是最基本的。

肖少安默默记录,抽空问:“然后呢?声音特征,她跟你说了什么话?”

“……”徐西临沉默了。

半晌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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