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三天后的案情分析会上,局长敲了敲桌子:“楚老师,您调查一周了,有什么发现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抱歉,局长,这个案子很复杂,我还没有...局长,我有新的发现!”
陈砚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凶手是50岁左右的左撇子,可能有洁癖,职业应该是医生...”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法医主任皱着眉头打断他:“陈砚,所有受害者都是被右利手杀害的,而且凶手故意把尸体摆成那样,怎么可能是洁癖?”
“我...”陈砚的额头渗出冷汗,求助地看向我。
我缓缓站起身,打开投影仪:“实际上,凶手是28-32岁的右利手,在殡仪馆工作。”
屏幕上显示出周明的照片和所有证据链。
接着,我把我对凶手的侧写结果说了出来。
“还有,这是我在他衣柜里找到的纪念品——每个受害者的工作证。”
“不可能!”
陈砚失控地喊道,“你刚刚想的明明是......左撇子医生?”
我冷笑,“我记得这是我电脑上错误的分析结果罢了。”
“陈老师,你通灵通到我电脑上去了,还是通灵到我的脑子里去了?”
“你陷害我?!”
陈砚此时呼吸急促,关键会议上的巨大失误让他此刻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摘下项链,顺着长长的会议桌滑到对面。
“陈老师,要不要你给大家解释一下这条项链?”
陈砚双手颤抖,不敢去接,下意识的朝苏晴那边看去。
苏晴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估计是希望陈砚不要把自己爆出来。
这时林夏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里捧着一叠分析数据。
“这条项链它能捕捉佩戴者的脑电波信号,并通过某种方式同步传输到另一条配对的项链上,戴这条项链人的思维所想,会被另外一个人读取到。”
“陈老师,另一条项链,在你身上吧!”
会议室一片哗然。
当所有证据摆在面前时,陈砚终于崩溃了:“是苏晴!
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她说只要取代楚子航...”苏晴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资料摔在陈砚脸上:“你胡说八道!”
局长盯着投影屏幕上的证据链,手指在桌面上重重叩了三下。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立即行动。”
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一组、二组,马上出发抓捕周明。
技术科继续完善证据链。”
警员们迅速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局长转向站在角落的陈砚和苏晴,眼神锐利如刀。
“你们两个。”
他指了指地面,“就在警局待着,哪也不准去。
等抓捕结束,我们再好好谈谈。”
陈砚脸色煞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苏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局长一个手势制止。
“这是命令。”
局长说完,大步走向指挥中心。
警笛声划破夜空,红蓝闪烁的警灯在雨幕中格外刺眼。
我站在窗前,看着一队队警车呼啸而出,玻璃上倒映出陈砚扭曲的脸。
8陈砚被停职调查的那天,警局里格外安静。
他站在走廊尽头,脸色灰白,脖子上那条曾经泛着诡异光泽的玉坠早已不见。
苏晴收拾着办公桌,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她最终被调去了西北某个偏远分局,听说那里常年风沙,条件艰苦。
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惋惜:“子航,这次多亏了你。
局里需要你这样的专家,留下来吧。”
我摇摇头,将手里的警徽轻轻放在桌上:“局长,我累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如果哪天想回来了,随时联系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离开警局前,我去了一趟技术科。
林夏眼圈红红的,她咬了咬唇:“楚老师,这次是真的要走吗?”
“嗯,回去开我的茶馆。”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有空来喝茶,下次给你沏一壶不苦的。”
她破涕为笑:“一定!”
走出警局大门时,雨已经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警局门口的石阶上。
我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经承载了我全部理想的地方。
南方小镇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润的雾气。
我推开闲云居的木门,熟悉的茶香扑面而来。
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缝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板,老规矩,一壶碧螺春!”
熟客张大爷笑眯眯地招呼。
“好嘞。”
我应了一声,慢悠悠地煮水、温杯、沏茶。
没有案件,没有尸体,没有勾心斗角。
只有茶香、棋局和偶尔的闲谈。
傍晚收摊时,我照例躺在藤椅上看星星。
夜风微凉,蝉鸣阵阵,手里的茶还冒着热气。
收音机里播报着新闻:“……连环杀人案真凶周某被判死刑,案件主侦警官陈某因渎职被开除公职……”我关掉收音机,闭上眼睛。
这一世,我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