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砚樱宁的女频言情小说《钟声响处旧梦残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寒潇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有人都说江砚时是为了她浪子回头。但是结婚五年,只有向樱宁自己知道。江砚时从未碰过她一次。又一次路过江砚时房间时,低沉的喘息声从门内溢出。向樱宁停下脚步,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过那扇半掩的房门。房间里,江砚时半靠在床头,衬衫早已敞开,露出他紧实的胸膛。他的手指缓慢而有节奏地动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低沉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中回荡,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张泛黄的照片。向樱宁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叶晚宁,江砚时的初恋。十七岁的叶晚宁,笑得明媚而肆意。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压抑,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眷恋。“晚宁...”江砚时的语气里满是眷恋和不甘。向樱宁站在门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他的动作逐渐加快,肌肉紧绷,额...
《钟声响处旧梦残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所有人都说江砚时是为了她浪子回头。
但是结婚五年,只有向樱宁自己知道。
江砚时从未碰过她一次。
又一次路过江砚时房间时,低沉的喘息声从门内溢出。
向樱宁停下脚步,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过那扇半掩的房门。
房间里,江砚时半靠在床头,衬衫早已敞开,露出他紧实的胸膛。
他的手指缓慢而有节奏地动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低沉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中回荡,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张泛黄的照片。
向樱宁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叶晚宁,江砚时的初恋。
十七岁的叶晚宁,笑得明媚而肆意。
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压抑,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眷恋。
“晚宁...”
江砚时的语气里满是眷恋和不甘。
向樱宁站在门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好像感觉不到疼。
他的动作逐渐加快,肌肉紧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照片也被他捏得微微变形,最后,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整个人猛地弓起身子,喘息着瘫回床上。手指还颤抖着抚过照片上的脸,眼神迷离。
那一刻,向樱宁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几乎窒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离开的。
她想起自己和江砚时的初见,那是大学开学第一天,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楼,结果因为低着头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抬头一看,来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眉眼深邃,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他低头瞥了她一眼,语气懒散却带点戏谑:“撞我身上了,得赔我点什么吧?”她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却笑了,弯腰帮她捡起掉落的书,顺手在她头顶揉了一下,说:“逗你的,小心点。”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江砚时,像一阵风,抓不住却让人心动。
从那天起,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的名声。她知道他身边永远不缺女孩,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可她还是喜欢上了他,喜欢他那双会勾人的眼睛,喜欢他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
她开始追他。
她给他写情书,字迹工整地诉说心意,塞进他的课桌,却只换来他一句“写得不错,可惜我不回信”;
她会在他打篮球时送水,他接过后会笑着说“谢了”,然后转身递给旁边的另一个女孩;
她甚至在毕业晚会上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可他只是挑眉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胆子挺大。”然后转身搂着另一个女生离开。
但他越是这样,她越想靠近他,像飞蛾扑火,明知无望却无法停下。
她追了他整整五年,从大学到工作。
她知道他花心,知道他身边莺莺燕燕,可她总觉得,他偶尔看她的眼神里,有一点点不一样。
比如有一次她淋雨发烧,他路过宿舍楼下,随手扔给她一瓶药,语气不耐却带着点关心:“别死了,太麻烦。”那是他给她的最大“恩赐”,却让她激动得整夜难眠。
朋友都说她疯了,可她还是抱着侥幸,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坚持,总能让他停下脚步。
回到房间,向樱宁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
也许是老天爷被她的诚意所感动,就在她想要放弃的那天,惊喜从天而降。
那天她下班后走出公司大楼,看到江砚时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一枚戒指。
他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衬衫,单膝跪地,抬头看她时眼神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一丝沉静:“向樱宁,我们结婚吧。”
她泪水夺眶而出,以为自己熬出了头。
那天晚上江砚时那天喝得烂醉,删掉了手机里所有的风流照片。
她以为他是为她洗心革面。
可婚后的日子不像她想得那样美满,更像是一场无声的折磨。
江砚时对她始终疏离,从不与她同床,更别说碰她。
朋友又开始劝她离婚,可她总说:“他只是慢热,我再等等。”
她想起自己也曾无数次放下尊严试图靠近他。
甚至是穿着自己过去从未穿过的蕾丝睡裙,薄纱下曲线若隐若现,她红着脸赤脚走进他书房。
灯光下,江砚时倚着椅子抽烟。
她鼓起勇气,轻轻靠过去,手沿着他衬衫的领口向下,最后触碰到温热的胸膛,然后小声开口:“砚时,我可以的。”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祈求。
江砚时身体一僵,呼吸变得沉重。
手掌也不由自主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
她心跳如雷,以为自己终于要成功了,手指颤抖地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他的吻落在她锁骨上,炽热而急切。
可就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猛地推开她,眼神恢复清明:“别这样。”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睡裙被冷风吹得贴在身上,她瑟缩着蹲下,眼泪无声滑落。
向樱宁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他宁愿对着照片发泄,也不愿碰她一下?
为什么她追了他十年,从青春少女到如今的成熟女人,他始终无动于衷?
然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五年前江砚时突然向她求婚,她当时欣喜若狂,以为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他。
可她忘了,那也是叶晚宁出国准备结婚的日子。
江砚时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送走叶晚宁,然后来跟自己求婚的呢?
向樱宁想不到,或者说是不敢想。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开,痛得无法呼吸。
最后她拿起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导师的电话:“老师,我想好了,我要出国读研。”
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樱宁,你不是说要留在国内陪丈夫吗?”
她苦笑了一声,低声说:“我累了,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已经为您加急办理,一周后来领取护照就好了。”
笑着向工作人员道谢后,向樱宁转身离开。
当年她在大学成绩优异,导师一直邀请她读研,但是因为导师的团队在国外。
为了江砚时,她谢绝了导师的好意,留了下来。
但是现在,她想为了自己,重新选择一次。
今天是她和江砚时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但是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向樱宁想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江砚时的初恋回国了。”
发来短信的是林依雪,也是向樱宁现在唯一还有联系的朋友。
这些年因为江砚时,她和很多过去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只有林依雪。
一边骂她不成器,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一边还愿意不厌其烦地劝她,从“分手吧”劝到“离婚吧”。
向樱宁苦笑了一下,说:“我要出国了。”
下一秒,林依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林依雪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我说我要出国了。”向樱宁语气平静,带着一丝释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真的?老天有眼,你终于开窍了!我早跟你说过,江砚时那混蛋不值得你搭上一辈子。你知道我现在多开心吗?这些年看你守着个渣男和空壳婚姻,我都快气炸了!”
林依雪顿了顿,又气愤道:“你说他那初恋,大学时甩了他跑出国,现在又回来勾他,真是不要脸。你真不打算再争一把?毕竟你守了他这么多年。”
向樱宁沉默了一瞬:“争什么?他心里从来没我。”
正说着,手机震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那头传来江砚时朋友周朗的声音:“嫂子,你在哪呢?砚时喝多了,你快来把他接回去。”
向樱宁握着手机,指尖微微收紧,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现在过去。”
她挂了电话,对林依雪说:“我先挂了,他喝醉了,我去看看。”
“什么?你还去?”林依雪急了,“你刚不是说要出国了吗?别又心软啊!”
“我心里有数。”向樱宁说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向樱宁到时,远远就看到卡座里熟悉的身影。
江砚时歪靠在沙发上,旁边是叶晚宁。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裙,眼眶红红的,手还紧紧攥着江砚时的袖子,声音哽咽:“砚时,这些年在国外,我才发现我忘不了你。我不该走的,我后悔了…”
江砚时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叶晚宁,我结婚了。”
可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推拒。
叶晚宁顺势靠近他怀里,抽泣着说:“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可我真的放不下来你。你呢?你还恨我吗?”
江砚时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只是低头擦去女孩眼角的泪。
周朗端着酒杯,笑着打趣:“哟,砚时,你这是旧情复燃啊?嫂子知道了不得气死?”
另一个朋友接话:“晚宁一回来,你这浪子魂儿都没了!我还以为你真为了向樱宁收心了呢,原来是初恋一招手,你就投降了!”
周围的人都在哄笑打趣着:“这俩人一看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砚时,你可别说你没动心啊!”
向樱宁站在不远处,听着,胸口泛起一股闷意。
她知道江砚时的朋友一直看不起她,觉得她配不上江砚时,可是当她看到他们对待叶晚宁的态度,才知道这份区别有多明显。
叶晚宁抬起头,目光柔柔地扫过江砚时:“我这些年在国外,总会想起你。每次喝多了,都觉得你还在我身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放不下我,不然也不会我一走你就结婚。”江砚时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认。
周朗又站出来,宽慰道:“晚宁,你放心,砚时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些年,他和嫂...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发生!”
江砚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叶晚宁,他只是轻哼一声。
“别乱猜。”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没离开过叶晚宁。
向樱宁看着江砚时和叶晚宁越来越近的距离,看着他嘴上推拒却半点不拒绝的模样,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她想走,可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动不了。
她看着两人亲密得像是从未分开的样子。
不禁苦笑,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呢,明明是早已知晓的事情。
回到家,周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你怎么还没来啊?砚时还在那闹呢,刚还吐了一地,喊着要找你!”
向樱宁声音冷淡:“我没空。”
说完挂了电话,关机,倒头睡去。
半夜,向樱宁听到江砚时推门而入的声音。
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江砚时没开灯,也没回答,径直走到她床边:“你怎么没去接我?”
他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周朗说你不来,我还以为他骗我。”
向樱宁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清他疲惫而漠然的脸。
她叹了口气:“我今天真的有事。”
江砚时眉头皱得更深:“你能有什么事。”
向樱宁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她突然开口。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又是一阵沉默,江砚时冷冷地回道:“什么日子?不就是周末吗?”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匆匆:“我累了,先睡了。”
向樱宁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的寒意一点点蔓延。
她第一次觉得,江砚时说谎的样子那么明显。
第二天睡醒,向樱宁先看到的是床头的盒子。
盒子已经被打开,露出一条精致的银色项链,吊着一颗小小的蓝色宝石,精致漂亮。
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c家当季新品...的赠品吧。
新品在谁那不言而喻,向樱宁苦笑了一下,将项链放回盒子,起身下床。
客厅里,江砚时已经醒了,正倚在沙发上看手机,眉头微皱,像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听到向樱宁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语气别扭:“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向樱宁没说话,径直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她端着水杯出来时,江砚时放下手机,站起身:“昨天喝多了,一时忘了纪念日的事情,你别生气。”
他顿了顿,像是努力挤出点耐心,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又在半空收了回去,“我把礼物放在了你床头,看到了吗?”
他自顾自地说着:“看你昨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我没陪你过纪念日?”
向樱宁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看到了。”
“不是。”
江砚时皱了皱眉,显然对她的冷淡有些不适应。
他沉默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那你干嘛这副表情?项链不喜欢?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个。”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像是想哄她却不甚熟练:“昨天回来还想着你呢,不然我就在外头睡了。”
向樱宁抬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烦躁,却又夹杂着点不情愿的妥协。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晚宁都回来了,江砚时还要这样。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却没拆穿:“项链挺好看的,谢谢。”
江砚时似乎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然后下一秒,话锋一转:“那就好。不过晚上有场聚会,是给晚宁接风的,你得跟我一起去。”
他靠回沙发,似乎从不担心她会拒绝,漫不经心地说:“她刚回国,大家都去,你不去不太合适。”
向樱宁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她抬头看他,他却低头看着手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像在宣布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我今天有事。”
江砚时眉头一皱,抬头扫了她一眼,语气里耐心耗尽:“什么事?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他眼神冷冷地盯着她,“晚上是晚宁的接风宴,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去。别让我在朋友面前下不来台。”
好像是越想越生气,他的神色越来越冷:“你老这么别扭干什么?昨天是我不对,给你买了东西哄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向樱宁直接转身走向卧室,低声说:“我知道了。”
她不想再争辩,也懒得和他撕破脸,反正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江砚时他站起身,跟到卧室门口,倚着门框,冷哼一声:“行了,别给我脸色看。晚上七点,我来接你,别让我等。”
她知道,再过几天,自己就能彻底离开这个牢笼。
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想:他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秒,把她当回事过?
晚上七点,江砚时的车准时停在楼下。
他按了两下喇叭,催促道:“别让我等。”
向樱宁拿上外套,走下楼。
车上,江砚时侧头看了她一眼:“穿得挺好看。”
向樱宁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
到了餐厅,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
周朗和其他几个朋友围着桌子聊天,叶晚宁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
她看到江砚时进来,眼神一亮,随即扫到一旁地向樱宁,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哟,砚时,你还真把嫂子带来了!”
周朗端着酒杯,笑得意味深长:“今晚可是晚宁的接风宴,你俩这恩爱秀得有点抢风头啊!”
江砚时轻笑了一声,拉着向樱宁坐下,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语气亲昵:“我老婆不来,谁给我撑场面?”
他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戏谑:“对吧,樱宁?”
向樱宁僵了一下,随即嘴角扯出一个浅笑,低声说:“嗯。”
她知道他在演戏,故意在众人面前秀恩爱,或许是想掩饰昨晚和叶晚宁的暧昧,或许是想向叶晚宁证明什么。
她没拆穿,心底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点廉价的亲昵,她等了五年,却是在这种场合才等到。
叶晚宁笑着开口,看向江砚时,语气亲昵:“砚时,你还没给我介绍呢,这位是?”
她刻意忽略了向樱宁的存在,目光只落在江砚时身上。
江砚时还没开口,周朗抢着接话,笑得一脸揶揄:“哎呀,晚宁,这位可是砚时的正牌老婆,向樱宁!你不知道吧,她当年追砚时那叫一个轰轰烈烈,情书写了一抽屉,水送到球场都成景了!”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樱宁,语气带着点调侃,“嫂子,你说是不是啊?”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有人接话:“对对对,我还记得那次毕业晚会,她当众表白,砚时直接搂着别的女生走了,哈哈,那场面现在还在S大流传呢。”
有人拍着桌子,笑着看向叶晚宁:“晚宁,你是没看到,她那时候多执着,追了砚时整整五年,最后还真修成正果了。”
叶晚宁捂嘴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她歪头看向江砚时,语气轻快:“原来是这样啊,砚时,你都没跟我说过这些。”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臂,亲昵地晃了晃:“看来你身边从来不缺人啊。”
江砚时挑眉一笑,没反驳,只是缓缓抽出手,然后转头看向樱宁,手臂顺势搂紧她的肩。
“那有什么办法,我老婆太会缠人了。”他夹了一筷子豆角放进她碗里,低声说:“吃吧,别光顾着听他们胡说。”
他的动作温柔,可向樱宁低头看着碗里的菜,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只是因为他对朋友拿自己当笑话讲,他却毫不在意地不满。
更是因为,江砚时从来没发现她对豆角过敏。
江砚时毫无觉察,继续和其他人谈笑着。
他们聊成一团,不再多提向樱宁一句。
她坐在一旁,默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液苦涩得让她喉咙发紧。
“对了,砚时,”叶晚宁突然抬起头,语气装作不经意,带着点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办的婚礼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也不邀请我?”
她笑得甜美,眼底却划过一抹挑衅,目光扫向向樱宁,像在等一个答案。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一僵。
向樱宁握着筷子的手顿住。她看向江砚时,他却只顾低头喝酒,像是没听见。
说来多可笑,结婚五年,他们连婚礼都没办过,甚至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
向向樱宁求完婚,江砚时便像一切都结束了一般。
登记那天,他签完字就走了,甚至连顿饭都没一起吃。
这是她心底的刺,可她每次试图提起,江砚时都会把这个话题绕过去。
久而久之,向樱宁便也自觉地不再提起。
周朗干笑两声,想打圆场:“哎呀,晚宁,你不知道,砚时这人懒得搞那些形式…”
江砚时却在这时抬起头,开口说道:“没来得及办,当时太忙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樱宁:“反正结都结了,婚礼不婚礼的也没差,对吧?”
听到这话,她只能低头“嗯”了一声,强迫自己咽下那股酸楚。
叶晚宁轻笑出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还以为,像你们这么恩爱,肯定有个盛大的婚礼呢。”
向樱宁却在这时抬起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是啊,我们没办婚礼。不过叶小姐应该也不意外吧,毕竟你走的时候,他忙着送你,哪有空想这些。”
叶晚宁笑容一僵,眼眶迅速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低头咬了咬唇,声音颤抖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猛地站起身,低声说了句“去趟洗手间”,便匆匆跑了出去。
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她背影踉跄,眼角还闪着泪花。
江砚时的目光立刻追了过去,搂着向樱宁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松开。
下一秒,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毫不掩饰地追了出去。
看着他脚步急切,没有半点犹豫的样子,向樱宁的心里只觉得深深地无力。
他的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口,留下一桌人面面相觑。
向樱宁坐在原地,耳边是朋友们的低语和尴尬的笑声。
有人干咳一声,打圆场:“哎呀,砚时估计是看晚宁不舒服,过去看看。”
她看着他追出去的背影,心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血淋淋地疼。
她想起自己被当笑料的十年,想起这五年有名无实的婚姻,想起他今晚假装的亲昵,再想起他追出去时那毫不掩饰的急切。
她终于累了。
向樱宁拿起外套,转身要走。
周朗喊住她:“哎,嫂子,你不等等砚时吗?”
向樱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
“不等了。”
向樱宁推开餐厅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脸上生疼。
她裹紧了外套,脚步虚浮地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脑海里全是江砚时追着叶晚宁跑出去的身影。
那一刻的急切和毫不掩饰的偏向,像一把刀一样,深深地剜着她的心。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夜色已深,向樱宁一个人走在路上,四周一片寂静。
忽然,一个踉跄的身影从旁边的巷子里跌了出来,满身酒气,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向樱宁皱了皱眉,下意识加快脚步,想绕开他。
可那醉汉却转过头,眯着浑浊的眼睛看向她,咧嘴一笑:“哟,小妞儿,一个人啊?”
向樱宁心头一紧,没理他,低头继续走。
可醉汉却不依不饶,摇摇晃晃地跟了上来,声音猥琐:“别走啊,陪哥哥喝一杯呗!”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向樱宁惊慌失措,转身想跑。
可醉汉猛地拽住她,凑了上来,酒气扑面而来:“跑什么跑,老子看上你了!”
她吓得腿软,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声音颤抖地喊:“放开我!”
可醉汉根本不听,拖着她往巷子里走,手已经开始撕扯她的外套。
向樱宁拼命挣扎,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第一反应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几乎是本能地拨通了江砚时的号码。
他肯定没走远,他会来救自己的。
电话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她一边和那醉汉周旋,一边咬着牙又拨了一次,心底还抱着一丝侥幸。
这一次,电话接通了。
手机里传来江砚时冷漠而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向樱宁心头一震,欣喜和恐惧交织,她急促地喊:“砚时!救我!我被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江砚时一声冷笑:“把晚宁气走还不够,你又想闹什么?”他的语气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向樱宁,你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没空陪你玩这些幼稚的把戏。”
向樱宁愣住,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江砚时没给她机会:“别再烦我,自己解决。”
说完,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只剩“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回荡。
她呆呆地看着屏幕,手指僵在半空,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醉汉还在拉扯她,嘴里骂着脏话,可向樱宁却像失了魂,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江砚时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她是什么身份?她是向樱宁,是他江砚时结婚多年的妻子。
不...不对,她是叶晚宁不在时的一个替代品,是一个证明江砚时没了叶晚宁也能活得很好的工具。
醉汉的手已经伸向她的衣服,她绝望地闭上眼,心底一片死寂。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干什么呢!”
一个路人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大喊着:“我报警了,你放开她!”
醉汉一愣,骂骂咧咧地松了手,转身跌跌撞撞跑进巷子。
向樱宁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一刻,她终于放下心,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头痛欲裂。
她转头一看,发现江砚时竟然坐在床边,脸色阴沉,眼底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愧疚。
见她醒了,他猛地抬起头,声音低哑:“樱宁,你没事吧?我…我刚接到警局电话才知道。”
向樱宁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处的口红印红得刺眼,身上还带着一抹浓烈的香水味。
那是叶晚宁身上的味道。
她心底顿时泛起一阵恶心,却又麻木得提不起任何情绪。
江砚时见她不吭声,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急切和不安:“我错了,樱宁。刚才我气急了,才说的那些话。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吓我。”
他顿了顿,伸手握她的手。熟悉又陌生的触感传来,向樱宁才发现,自己连和江砚时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我真没想到会这样,你没事就好。”看着男人神情里止不住的庆幸,向樱宁没有说话。
她想起自己被醉汉拖走时的恐惧,想起电话被挂断时的绝望,想起这十年她一次次卑微的等待,最后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平静:“我们离婚吧。”
江砚时愣住,像是没听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病房里,从向樱宁说出“我们离婚吧”后,江砚时的脸色就变得僵硬。
她没再重复,只是偏过头,不再看他:“我累了。”
江砚时愣在那里,像在试图理解她的话。
他张了张嘴,声音低哑:“樱宁,你别开玩笑。”
可她没回应,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江砚时坐了片刻,最终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就在向樱宁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第二天,江砚时却又再次出现。
他手里提着一袋点心,低调却精致的包装,是她之前和江砚时提过很多次,但他嫌排队久从来没买过的。
他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有些不自然:“医生说你没事了,我接你回家。”
向樱宁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衬衫熨得平整,少了昨晚那刺眼的口红印。
出院后,江砚时开车送她回家,甚至主动开了她喜欢的电台:“你以前不是爱听这个吗?我记得。”
说完,他邀功似的看向向樱宁,向樱宁靠着车窗,淡淡“嗯”了声,没多说。
回到家后,江砚时的变化更明显。
他开始围着她转,以前从来不愿意踏进厨房的他,竟然笨拙地煮了碗粥。
端到她面前时手还有些抖:“我问了医生,你得吃清淡点的。”
他顿了顿,见她没动,又低声说:“你尝尝吧,我怕放盐多了。”
向樱宁低头看着那碗粥,最后还是拿起勺子机械地吃了一口。
接下来的日子,江砚时像变了个人。
他每天准时回家,推掉了无数饭局,连手机都很少碰,什么也不干就那么看着她,向樱宁有时甚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这天晚上,他突然搬着枕头和被子,站在她房间门口:“樱宁,我们睡一个房间吧,家里两个房间,我总觉得太空了。”
像是怕她拒绝,他又补了一句:“我睡沙发也行,我就想离你近点。”
向樱宁不依,他便就那么睡在客厅,也不回去。
他还开始给她买礼物,不是过去那种随手扔来的敷衍,而是郑重真诚地亲手递给她。
她随口提过的耳环、翻杂志时多看了两眼的包,甚至连她大学时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他都排队买了回来。
“你以前不是想要这个吗?我都记着呢。”他说话时,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向樱宁接过那些东西,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放进柜子,没再多看一眼。
是啊,他一直记得,只是过去从来不愿为了她去做罢了。
有一天,叶晚宁打来电话。向樱宁坐在沙发上,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咽的声音:“砚时,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换做以前,江砚时早就拿上车钥匙走人了。
可这次,他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只是说道:“晚宁,我有点事,你别多想,改天我再找你。”
他挂了电话,转头看向樱宁,语气轻柔:“我今晚陪你看电影吧,你挑一个。”向樱宁抬头看他一眼,平淡道:“随便。”
江砚时好像确实是变了。
以前他哄两句就会不耐烦,可现在,他会一直守着她,哪怕她冷着脸不说话,他也不走。
有一天晚上,他坐在她旁边,满脸真诚:“樱宁,我知道我以前错了。我没给你该有的东西,是我混蛋。”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们补办婚礼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婚礼吗?我给你办,什么样的都行。”
向樱宁愣了一下,手里的书滑落到地上。
她抬头看他,江砚时的眼里带着点期待,甚至有点紧张,像在等她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平静却冰冷:“不用了。”
江砚时看上去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西式吧,我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三天后怎么样,我们先办一场订婚宴,我把周郎他们都叫过来。”
“到时候我还有一个惊喜给你。”
向樱宁没再说话,她低头捡起书。
她没告诉江砚时,三天后,自己就要走了。
江砚时站在那里,脸色微僵,看着她,语气低沉:“你再想想,我都听你的。”
可她没抬头,房间里只剩翻书的声音,细微却冷漠。
向樱宁看着江砚时如今的模样,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心底却像被撕开了一道旧伤口,疼得发麻。
他明明知道她想要什么,这些温柔,这些在意,她求了五年,可他过去连一眼都不屑给她。
如今他肯低头了,肯煮粥了,肯排队了,肯推掉叶晚宁了,却是因为她想要离开。
向樱宁想着,心里只觉得可笑。
这不是爱,不过是他发现自己要失去一个习以为常的东西时的恐慌。
她想要的,也从来不是这些。
向樱宁她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叶晚宁走到她面前,挡住去路。
她穿着一件昂贵的风衣,妆容精致,眼底却满是怒火,看着向樱宁:“向樱宁,你凭什么不让江砚时跟我联系?”
她的声音尖锐,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显然气急败坏。
向樱宁停下脚步,像是不理解她的愤怒,她缓缓开口:“我从来没有不让江砚时跟你联系。”
叶晚宁上前一步,不依不饶道:“如果不是你,他这几天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冷淡。”
向樱宁不想跟她吵,绕过她就要走,可叶晚宁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是我的,我打个电话他就得来,你凭什么插手?”
她越说越激动,满脸不屑:“不过是一个气我的工具,也敢这么拿乔。”
向樱宁甩开她的手,依旧没说话。
叶晚宁被她这副淡定模样气得更狠,咬牙切齿道:“装什么清高?你追了他这么多年,舔得跟狗一样,他和你结婚,不过是为了气我。你真以为他会爱上你?他迟早会回来求我,别做梦了!”
说完,叶晚宁猛地扬起手,就要朝面前的人扇下去。
向樱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也叫她动弹不得。
下一秒,她反手一巴掌甩了回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叶晚宁捂着脸,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向樱宁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平静却带着冷意:“江砚时今晚六点要在酒店和我补办婚宴,你不知道吧?”
叶晚宁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显然毫不知情。
向樱宁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淡漠却字字戳到叶晚宁的心里:“有时间在这跟我吵,不如去看看他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别以为拉紧的狗就不会跑,松一松手,说不定就没了。”
她松开叶晚宁的手,目光扫过她,顿了顿:“他你要就拿走,我没兴趣陪你抢。”
叶晚宁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发抖:“向樱宁!你敢打我?”
“你说什么狗不狗的!你等着,我要告诉江砚时。”
叶晚宁眼底满是怨毒,恨不得扑上来撕了她。
向樱宁没再理,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走。
叶晚宁站在原地,捂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背影,嘴里还在咒骂:“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
可向樱宁已经走远,像是没听见,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她直接去了机场,坐在候机大厅时,才打开手机。
她低头一看,江砚时半个小时前发来一条信息:“晚上六点别忘了来,我都准备好了。”
向樱宁指尖一顿,手指停在键盘上,片刻后平静地回了一条:“离婚协议我签好了,会让律师送过去,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那一刻她想起了很多。
她想起叶晚宁刚才的怒骂,那么用力地争抢一个她从未真正拥有的人;也想起江砚时这些天地讨好,那些她等了五年却始终缺席的温柔。
她曾以为,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他就会回头,可五年过去,她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
他从没把她放在心上。她也不只是输给了叶晚宁,更是输给了他眼里永远看不到她的那片空白。
最后她按下发送,没等回复,直接把手机扔进了包里。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提示,向樱宁起身,拉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身后的一切,像一场荒唐的闹剧,终于落幕。
从此以后,江砚时和叶晚宁,都与她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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