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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流产当天,渣夫在陪小三过生日周斯野姜素

公子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素拿着宫外孕报告单,面色泛白的给她法律上的丈夫打电话。电话响了数秒才被接通,周斯野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平淡无波:“什么事?”握着报表单的手收紧,姜素喉咙发酸无措道:“你能来趟医院吗?”周斯野还没说话,电话里远远传来女人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斯野,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不再多询问一句,周斯野选择匆匆结束话题:“我这边有事,你联系卢秘书。”电话挂断之前,姜素听到他声音温柔:“喜欢吗?“周斯......”没等自己开口,耳边就传来一阵忙音。握着报告单的手再次攥紧,她指节用力到泛白。姜素辩出女人是谁,周斯野的白月光,翁宜。“你家属来没有?”医生看着独自回来的姜素问。姜素面上血色没恢复:“我自己签。”阅历丰富的医生并不意外。躺在冰凉的...

主角:周斯野姜素   更新:2025-06-25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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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斯野姜素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流产当天,渣夫在陪小三过生日周斯野姜素》,由网络作家“公子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素拿着宫外孕报告单,面色泛白的给她法律上的丈夫打电话。电话响了数秒才被接通,周斯野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平淡无波:“什么事?”握着报表单的手收紧,姜素喉咙发酸无措道:“你能来趟医院吗?”周斯野还没说话,电话里远远传来女人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斯野,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不再多询问一句,周斯野选择匆匆结束话题:“我这边有事,你联系卢秘书。”电话挂断之前,姜素听到他声音温柔:“喜欢吗?“周斯......”没等自己开口,耳边就传来一阵忙音。握着报告单的手再次攥紧,她指节用力到泛白。姜素辩出女人是谁,周斯野的白月光,翁宜。“你家属来没有?”医生看着独自回来的姜素问。姜素面上血色没恢复:“我自己签。”阅历丰富的医生并不意外。躺在冰凉的...

《结局+番外流产当天,渣夫在陪小三过生日周斯野姜素》精彩片段




姜素拿着宫外孕报告单,面色泛白的给她法律上的丈夫打电话。

电话响了数秒才被接通,周斯野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平淡无波:“什么事?”

握着报表单的手收紧,姜素喉咙发酸无措道:“你能来趟医院吗? ”

周斯野还没说话,电话里远远传来女人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斯野,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不再多询问一句,周斯野选择匆匆结束话题:“我这边有事,你联系卢秘书。”

电话挂断之前,姜素听到他声音温柔:“喜欢吗?

“周斯......”

没等自己开口,耳边就传来一阵忙音。握着报告单的手再次攥紧,她指节用力到泛白。

姜素辩出女人是谁,周斯野的白月光,翁宜。

“你家属来没有?”

医生看着独自回来的姜素问。

姜素面上血色没恢复:“我自己签。”

阅历丰富的医生并不意外。

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她双眼发愣地盯着天花板,冰凉的器具推进体内。一滴泪从眼尾滑落,淹入发丝。

心下自嘲,也是,自己这个冲喜的怎么比得上他真正的心头好。

她跟周斯野的婚姻其实就是一场封建迷信。

五年前,周斯野意外出车祸,医生都宣判人不行了,周家人不愿他年纪轻就这么一个人离开,死前都想让他人生完整。

只因为她八字匹配,她当选了这个冲喜对象,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以她的身份也嫁不进周家。

不过玄学的事发生了,结婚不过一个月,周斯野不仅没死,人反而开始转好。

医学解决不了的事,玄学解决了,也因为这份救命之恩,她坐稳了周太太的位置。

谁让她有‘福’呢。

其实在翁宜没回国之前,周斯野对她还不错,虽然没感情,但也算的上相敬如宾的。

但这局面在翁宜回国之前,一切都变了。

湖面好似被扔进一块石头,在他们平静的生活里激起阵阵涟漪。

从手术台上下来,姜素面白如雪的离开医院。

“太太。”

看着突然出现的卢秘书,姜素愣了下,漆黑的眸子微微一亮,目光下意识落在他身后的黑车上。

卢秘书:“周总那边走不开。”

一句话成功让她眸子黯淡下来,无力地扯了下嘴角,自己这是在自多情什么呢。

坐车回去的路上,姜素收到一条消息。

是翁宜的自拍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明明该删除的联系方式,她却犯贱的选择保存。

比起对方得意的笑,自己更关注她脖间项链;

好看吗?斯野送我的。

姜素认出那条钻石项链,那还是一月前,自己陪周斯野去拍卖会竞拍下来的。

她原以为这会是他们五周年纪念日的礼物,没想到,是她自以为是了。

景苑别墅。

一进屋,陈婶就迎了上来:“太太,食材都备好了。”

姜素闻言顿了下,“撤了吧,不用了。”

今天就是自己跟周斯野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她原本是打算做顿丰盛的晚饭跟他一起庆祝一下。

纪念日跟心上人的生日相比,很显然后者对周斯野更重要。

陈婶见姜素面色不好,正要询问一句,就见人已经上楼了。

离开前,姜素说:“不用准备我的晚饭。”

皓月当空,周斯野回家了。

陈妈上前接过递来的外套。

没见一贯要回来迎接自己的人,周斯野问道:“她呢?”

陈妈回:“太太上楼休息了。”

主卧。

姜素侧躺在床上,她睡的本来就不沉,车子熄火的声音已经惊醒了她,还以为人今晚不会回家。

房门开了,身侧床垫忽然一沉,一股熟悉的气味迎面而来,灼热的呼吸也随之落在她脖间。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哪里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姜素按住他的手,拒绝之意明显。

周斯野诧异,要知道她平时都很积极的。

“怎么了?”

姜素平静道:“我生理期来了。”

“今天不是排卵期吗?”

闻言,姜素眸中再次浮现讥讽,以前还能自欺欺人把他的‘关心’当做是对自己的在意。

但现在,她也该清醒了。

其实她清楚,周斯野之所以记得日期,不过是周家想让他们有个孩子,而他也不想浪费这个好日子。

所以,每个月这个时候,他都会像发情的黄牛。

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失去了一次可以做爸爸的机会。

姜素暗暗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想到这个与自己没缘分的孩子,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有些喘不上气。

从得知自己怀孕,再确诊宫外孕,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可这时间对她来说,却是从天堂坠落地狱。

在她绝望痛苦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却抛下自己,跟旧情人你侬我侬。

姜素喉咙胀痛,鼻子又一次发酸。

周斯野瞧着她素白的脸,询问道:“你去医院做什么,哪里不舒服?”

这迟来的问候,并没让她感到暖心,只觉心口是无尽的冷意。

睨着一眼让她沉沦的男人,十年了,暗恋五年,结婚五年,她人生差不多一半的时间都在为他驻足。

“我们离婚吧。”

她不想再等他回头。

周斯野神情不变,抬手摸她额头“发烧了?”

姜素拉掉他的手,下定决心:“我不想再成为你爱情路上的绊脚石,离了婚,你可以跟翁宜光明正大,不用再遮遮掩掩。”

闻言,周斯野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你在跟她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她有这个资格吗?

就像翁宜说的,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她这个‘三’哪有资格。

“我跟翁宜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朋友。”

朋友?可以上床的朋友?

姜素压住心中酸涩,兀自道:“明天我会找律师拟好协议,离婚是我提的,但错是你犯的,该得到的补偿我会要。”

她也不是圣母,做不出净身出户的事。

爱情得不到,钱总不能也丢了吧。

她能想到,离婚后,物质生活肯定比不上在周家的日子,自己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周斯野那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似不喜她的无理取闹:“好端端的你发什么脾气?就因为我没陪你去医院?我不是让卢岩去接你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闻言,姜素心脏一抽,眼底更是划过嘲弄,瞧他这语气,好似让他秘书来接自己是天大的恩赐。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周斯野眸中闪过疑惑,姜素哪里看不见,嘲意更甚了。 “你生日?”

姜素难得语气带着几分尖锐:“周总心里这是想着谁?”




周斯野习惯了,也喜欢她的乖巧听话,突如其来的叛逆让他不喜欢。

姜素觉得自己是自找不痛快,明知故问的事,非得自取其辱。

人在虚弱的时候就容易委屈,以往的隐忍,这会有些蚌埠住了,姜素直直看着他:“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闻声,周斯野愣了,他还真忘了。

他这表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记得也正常,毕竟当年自己是跟大公鸡拜的堂。

周斯野语气平缓几分:“以后给你补。”

他这回答,更是让她凉了心。

事到如今也不想与他争吵,姜素主动选择结束话题:“明天去把手续办了吧。”

见她再提离婚的事,周斯野心里也生起不悦来,沉声:“差不多够了,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三遍。”

换做平时,他要有不满意,肯定会顺他的意,但这次,姜素并没退缩:“我没跟你开玩笑。”

话落一瞬,室内空气好似被抽干一样,窒息在他们之间蔓延。

就在这时,周斯野手机响了,静谧的空间里,她听到翁宜略带哭腔的声音。

“斯野,我浴室摔了一了,好像扭着脚了......”

周斯野直接道:“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直接翻身下床。

周斯野也没再看姜素一眼,她今晚的态度让他不满,准备晾晾她。

见他要走,姜素下意识想拽人,让他别去,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忍住了。

楼下传来引擎声,人走了。

姜素蜷起身体,脸一点点淹没在被子下。

......

次日,早上七点半,姜素的生物闹钟响了。

从床上坐起来,她下意识要去给周斯野准备早晨,身子却陡然一顿,看来她要改改这五年的习惯。

拖出行李箱,她打包了所有值钱家当,那些珠宝首饰,全是周斯野送的。

结婚五年,她虽然没得到爱,但物质方面,周斯野并没亏待自己。

如果翁宜没出现,她或许会继续维持下去。

可当这婚姻无爱又无忠诚,那自己还拿什么支撑,拿什么自我欺骗?

看着拎着行李箱下楼的姜素,陈婶问:“太太,您要出差?”

姜素顺势承认,没说出要搬家的话,她要说了,保证下一秒,就会传到婆婆那里。

一旦被婆婆知道,她肯定要出面阻止,倒不是说对自己有多喜欢,主要是她的‘福运’太强,婆婆舍不得自己这个福星。

离开景苑别墅,她去了自己的陪嫁房,安置好行李,她就去见了闺蜜戴珊荷。

“你真打算离婚?”

姜素颔首:“你帮我多争取些财产。”

她是没指望能分走周斯野一半家产,不过就算得到五分之一,她也满足了。

她可以不要钱,但她躺在医院的奶奶需要。

理智上,戴珊荷是不赞成,毕竟周斯野不管软件还是硬件,都是最佳结婚对象。

感性上,她却会无条件支持姐妹。

感情里,谁先爱上,谁吃亏。

因为喜欢,明知自己会成为寡妇,甚至会顶着这个名衔一辈子困死在周家,姜素也是义无反顾当了这个冲喜新娘。戴珊荷知道,她是爱惨了周斯野。

如今姜素想离婚,她一样知道原因。

戴珊荷啐了一口:“渣男贱女!”

管他是渣还是贱,姜素不想再当他们play的一环,她选择退闲让位。

跟戴珊荷谈好后,她便回了公司。

她现在在港瑞的公关部上班。

港瑞是周家的企业。

原本婆婆是给她安排周斯野助理的位置,说是让她近身福泽,但周斯野不愿意,所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

既然都打算离婚,她也没必要再继续在这里工作。

一到公司,她就打好了离职信。

对于她要离职的事,上级表示很诧异。

“怎么突然要辞职?”

姜素并没细说:“个人原因。”

“你考虑清楚了?”

“是。”

姜素是个有能力的,对她要离职的事是惋惜的,挽留没用,也就没再多说。

离职开始走行程,姜素也在处理手头需要善尾的工作。

中午,公司食堂。

她正吃着饭,就听耳边传来同事的声音。

“周总怎么来食堂吃饭了?身边的年轻女人是谁?”

闻声,姜素下意识看去。一眼就在人群里瞧见周斯野和翁宜。

“我听说了,这是周总新招的助理。”

“我怎么瞧着不像?”

翁宜不知道说了什么,周斯野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两人的熟络感一看就不像简简单单的上下级关系。

“周总不是结婚了,她会不会是周太太?”

姜素直勾勾看着他们。

当年进公司的第一天,周斯野就耳提面命警告自己不许表露身份,她都乖乖听话。

所以,时至今日,无人知道她就是这个周太太。

“我看像,你看周总什么时候跟女人这么亲密过?”

这时卢秘书打好饭过来,周斯野主动将筷子送到翁宜手中,后者非常自然的享受其照顾,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姜素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用力到指节泛白。

结婚五年,从来都是她在照顾,自己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

原来不是他不会,而是自己不配!

“姜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闻声,她垂眸遮住眼中情绪,再抬眸,挤出笑。

“没事,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话落,她端起餐盘疾步离开食堂。

周斯野的方向正对出口,抬眸就看见姜素那略显凌乱的步伐,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翁宜也注意到了,顺着目光看去,瞧见姜素的那瞬间,眼底晦暗一闪而过,紧接着又越过一抹得意。

周斯野问卢秘书:“昨天医院是什么情况?”

卢秘书回:“太太感冒了。”

这是姜素给出的答案。

周斯野闻言了然,难怪她昨夜脾气这么不稳定。

“我听说tiii有新来的粉钻,你去挑一条项链送去。”

话落,还没等卢秘书回话,周斯野又道:“先送我这里。”

翁宜眸光闪闪,适时开口:“我昨夜叫你出来,嫂子有没有生气?她要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过去解释。”

周斯野道:“不用。”

翁宜嘴角暗扬。

......

晚上下班,姜素去超市采购,她今晚打算吃火锅。

结婚后,她就没再吃过这个,因为周斯野不喜欢。

九十几平的独居室里,灯火通明,室内香气朴鼻,姜素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多年不碰,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但也有那么一些不习惯。

不过没关系,时间能改变。




周斯野带着卢秘书选购的项链回家,一到家就发现姜素不在,并得知她出差的消息。

平日里,姜素也有出差的习惯,他也就没当一回事,一个人在餐厅里解决晚饭。

吃完,习惯性等人送帕子,忽然想起姜素不在,只能自己动手。

周斯野问:“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陈妈:“太太没说。”

以前出差,姜素都会跟自己交代行程,这次竟然不交代,周斯野凝眉不悦。

他们口中的当事人姜素,独自吃完晚饭,清理了家中垃圾,就洗漱躺床上。

新床新地方,并没让姜素有太多不适,一夜无梦。

次日。

姜素上午没去上班,而是去医院看望奶奶。

奶奶得了一种罕见疾病,无法根治,每天都只能用昂贵的药材吊着,俗称富贵命。

见到姜素,易奶奶也是很高兴,随后又关心起来,“怎么瘦了?周家对你不好?”

姜素微笑:“没有,婆婆他们对我挺好。”

易奶奶:“有委屈跟奶奶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她这个孙女,她了解,有苦只往心里咽。

是他们姜家对不起这个孩子。

当年给周斯野冲喜的事,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说话没分量。

好在她福大命大,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戴上寡妇头衔。

姜素:“奶奶,我不委屈。”

当年嫁给周斯野她一点都不委屈,因为她知道,那是自己唯一能嫁给他的机会。

现在离婚,姜素一样不委屈,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人还没离开医院,就接到周斯野的电话,她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算算时间,戴珊荷应该是把离婚协议寄了过去。

电话刚通,周斯野就兴师问罪:“你人在哪?!”

姜素答非所问:“协议签了吗?”

“你闹够了没有?”

周斯野语气里充满不悦。

姜素:“现在去民政局,正好可以把离婚证办了。”

话落,她清晰感知到电话那端的呼吸变沉,隔着话筒,她都感觉到他的怒火。

姜素啊,你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能把周斯野气的火冒三丈。

数秒后,电话里的汹涌又一次归为平静,周斯野还是那句话:“你人现在在哪?”

姜素还想跟他成功离婚,也就没几次挑衅他,说了地址。

半个小时后,周斯野的车停在医院门口。

姜素开门上车。

周斯野问:“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姜素开口:“翁宜这是在你腿上上锁了?”

题外话是暗嘲他不知道自己上去看?

周斯野沉沉的看她一眼,张嘴就是审问。

“你昨晚住在哪?为什么不回家?”

他已经知道她没有出差的事。

他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是忘了自己多喜欢夜不归宿。

姜素:“我不是你,做人有道德,离婚证没下来之前,不会给你带绿帽。”

听她在哪吃味内涵的话,周斯野开口:“你只要听话,周太太的位置,没人能撼动。”

他这话是打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可她不想继续做那屹立不倒的旗子。

“晚上回家住。”

没等姜素出声拒绝,周斯野兀自又道:“妈让我们回家吃饭。”

闻言,她闭嘴了。离婚证下来之前,她不想闹到婆婆哪里,徒增麻烦。

城北,周宅。

周家是北城的老钱家族,从民国一直延续至此。其势力不容小觑。

周斯野是大房的孩子,嫡出还有二房三房,旁支就更多。

周家如今话事人依旧是周斯野的爷爷,周世雄。

他们现在回的是长房的宅子。

周斯野的父亲五年前,跟他一起车祸去世,长房如今就只剩他这一个男性,其余的全都是女的。

正因为如此,她这个将他从阎王殿里拽上来的人,才会这么得婆婆的‘重视’。

重视到一进屋,就得到一碗送子汤。

温杳琴:“这是我托人从港城那边弄来的秘方,说是喝了准生儿子。”

“你趁热喝。”

佣人递过来的一瞬间,那刺鼻的气味就恨不得毁掉她的呼吸系统。

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吃药。

从他们同房第一天开始,温杳琴就在等孙子出生。

这一等就等了四年半,要不是自己八字旺,说不定第一年没怀上,她就已经被踢出局。

四年半里,等的不止温杳琴一人,姜素同样期盼拥有一个与周斯野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总觉得日久见真情,如果有了孩子,他们的羁绊就更多了。

可她失望了,日久见真情并不在他们的感情范畴里。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现在,姜素不想再生一个跟他有关系的孩子了;

姜素侧身避开,神情略显抗拒,侧目看向周斯野,似是想让他替自己拒绝。

然而周斯野正在脱大衣,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寻求。

收回视线,姜素开口:“妈,我在吃感冒药,不能乱服其它药。”

闻言,温杳琴眉心一皱,“怎么又感冒了?我看你怀不上孩子,就是因为你体质不好。”

“你们还是回来住,我让吴妈给你们好好食补,身体养好了才好生孩子,你都二十八了,再等下去,就要高龄产妇了。”

说着,温杳琴视线落在周斯野身上,后者道:“我没问题。”

姜素:“......”

他这会在这里装什么孝子?

都准备离婚了,她吃饱了撑着还进这狼窝做什么?是嫌自己日子过的还不够苦,继续添把火?




姜素是知道温杳琴为了要孙子有多疯狂,她可不想睡觉都被人监视。

“妈,这里离公司远,每天得早起,到时候会影响阿野的睡眠时间。”

儿子如今就是温杳琴的命,姜素很好的利用这点为自己争取。

果不其然,对方迟疑了。

周斯野侧目睨她,眸色微深,她倒是会利用自己当挡箭牌。

姜素自然是感知到他投来的目光,但她选择忽视,就跟他刚刚一样。

回来住的事就此打住,但她的好婆婆却并没就此算了,而是把老宅的吴妈给他们打包送过来。

姜素还想再婉拒,可温杳琴态度坚决,直接拍板定案。

“吴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倩丽的身影出现,来人是周斯野的妹妹,周绾欣。

见到他们,她乖巧喊人。

“哥,嫂子。”

周斯野颔首:“回来了。”

姜素也微笑回应。

周绾欣今年十六,是周家嫡出最小的女孩,也是周斯野父亲的老来女,在家非常受宠。

温杳琴吩咐佣人开饭。

饭桌上,周绾欣笑容纯:“嫂子,我周五有家长会,你来帮我开么。”

闻声,姜素捏着筷子的手微滞。

周绾欣跟周斯野外貌并不是很像,前者像妈,后者像爸,但他们都遗传到了公公周平康的眼睛。

不同于周斯野的清冷无温度,她那双眼反而总是带着笑,天然的给人一种亲和感。

可姜素却知道,这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假象。

姜素婉拒了:“我周五还要上班,要不你让妈去。”

周绾欣却并没就此作罢,转头看向周斯野,嘟嘴撒娇道:“哥哥,你最疼我了是不是,把嫂子借给我一天,好不好。”

姜素也看向周斯野,希望他回绝,但希望落空了。

周斯野还没开口,温杳琴已经替他做了决定,“欣欣既然想让你去,周五你就别去上班了。”

这话是对姜素说的。

只要是周绾欣的要求,温杳琴都会答应。

周斯野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好似这样的小事,他完全不想参于。

这么多年了,她在这个家里依旧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就连自己的决定都做不了主。

姜素忽然觉得食物变得难咽起来。

这顿午饭,如同嚼蜡。

......

离开老宅,回公司的路上,姜素没忍住,还是诉述了自己的想法。

“家长会,我不想去。”

周斯野:“休假一天,不会扣你工资。”

他以为自己是怕扣钱吗?

姜素还是这句话:“周斯野,我不想去。”

因着她的执拗,周斯野终于侧目,不解:“你这又不是第一次。”

正因为不是第一次,她才更不想去。

周斯野提醒:“绾欣很喜欢你,你别让她伤心。”

喜欢?

也就他们家人这么以为。

伪装是能欺骗的,更何况他们才是一起相处十几年的血脉至亲,她不过是个外来者。

姜素要是说周绾欣对自己有敌意,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觉得她在搬弄是非,是个挑拨离间的搅事精。

姜素问:“周斯野,我的意见,是不是在你们看来,一点也不重要?”

她不想去,不去不可以吗?

对她的逆反,周斯野蹙起了眉头:“绾欣把你当亲人,你给她开个家长、有什么问题?你是她嫂子,这点事都不能做?”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是她这个做嫂子的不明事理。

姜素扯着嘴角,无力自嘲:“我拒绝就是无理取闹?那你翁宜上赶着做小三算什么?不要脸,犯贱吗”

话落,周斯野脸沉了下来:“这件事跟翁宜有什么关系,你扯上她做什么?”

“你知不知你随意编排,能毁了人名声,你也是女人,这点你不清楚?”

姜素:“你们能做,我为什么不能说?”

周斯野:“我只说一遍,我跟她清白的很,我拿她当妹妹。”

姜素嘲弄:“这话你自己信吗?”

妹妹?

她看是情妹妹吧。

这场口舌之争,最后是无疾而终。

同是回公司的路,因为不想曝光身份,姜素半道就下车了。

看着远去的车影,她只觉讽刺。

正牌的妻子,只能偷偷摸摸做个贼,而万人唾弃的小三却可以光明正大,耀武扬威。

这世道,也是倒反天罡。

翁宜做周斯野助理的事,就像龙卷风,一下传遍公司每个角落。

所有人都知道,翁宜是周斯野的‘妻子’,是他们的老板娘。

姜素封闭双耳,隔绝外界所有杂音,继续做着交接的工作。

她不想理会这些破事,只想快点离婚。

转眼,就到了周五。

姜素不想给周绾欣开家长会,这天,她故意把手机关机,也没去公司。

周斯野都说了能带薪休假,那她也没必要苛待自己,直接去了医院陪奶奶。

但她显然低估了周绾欣的毅力,联系不上,就找上了周斯野。而他也是个好哥哥,直接让卢秘书找来医院抓人。

病房,卢秘书先跟老太太打招呼,随后看向姜素。

“太太,周总让我送您去学校。”

卢秘书出现那一刻,姜素脸上的笑就隐退了。

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自己都躲起来了,还能找过来。

易奶奶不解:“去学校做什么?”

卢秘书解惑:“太太要去给绾欣小姐开家长会。”

闻言,奶奶立马对姜素说:“那你赶紧去办正事。”

她就怕周家人不轻视姜素,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既然能去开家长会,那就说明,她这个孙女是得周家人认可的。

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笑意,她不忍对方担心,最后还是跟卢秘书走了。

周绾欣所在的学校是一所国际贵族学校,里面的孩子,非富即贵。

其实姜素是知道让她过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最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周绾欣这个大小姐,为什么对自己敌意就这么大。

后来,她明白了,看一个人不顺眼没有理由,就跟霸凌者一样,喜欢挑着软柿子捏,而她,就是周绾欣眼中的软柿子。

途径一处池塘时,姜素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窸窣声,眸光闪动,在对方靠近时,她猛地一个闪身,避开伸过来的黑手。

她幸运的避开偷袭,但偷袭她的人就没这么走运。

噗通一声。

人直接掉进池塘。

紧接着一声惊呼响起,随后就是义愤填膺的斥责:“你为什么要把人推进湖里?”

乌泱泱涌出四五六个十六七的小孩,有男也有女,周绾欣就在其中。




这颠倒是非的话从他们嘴里出来,姜素一点都不意外,

想让霸凌者讲逻辑,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救命......”

掉湖里的男生不会游泳,这会正在里面挣扎呢。

岸上的矜贵少男少女们,没一个下去营救的,反而还有人颐气指使,“你还不快下去把人救上来,我们可看见你把人推下去,秦宽要是出事,秦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姜素看着在水里匍匐挣扎的人,最后还是有了动作。

那人最后一句话对自己还是有震慑力的,这男孩要真出事,下一秒,在他们的证词下,自己就能成为谋害未成年的杀人犯。

他们这群无法无天的人,是真敢这么做。

假如真到这一步,不管是息事宁人,还是明身自保,亦或是赔礼道歉,最后她都是会被舍弃的那一个。

因为周斯野不会要个‘杀人犯’的妻子。

姜素没能力解决他们身后的权势。

她朝周绾欣的方向看去,后者是一脸玩味,享受她被欺负的过程。

姜素将包放在岸边,脱了鞋,下去救人。

她还是低估了这群小孩的玩劣,原本等着被施救的男孩,突然灵活的像条泥鳅,反而将她这个施救者摁进水中。

一时不备,姜素猛地呛了口水。

“咳咳......”

男孩脸上的笑,卑劣的明显。

姜素看着游上岸的男孩,心下自嘲,自己也是个蠢的。怎么会以为男孩真不会游泳。

她担不担责且不说,真要闹出人命,这群孩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姜素准备游上岸,他们却似没玩够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她身边砸。

溅起的水花迷了她的眼,一时无法上岸。

“绾欣,你家的小保姆竟然能背的起爱马仕的包,这不会是她偷的吧。”

周绾欣漂亮的脸蛋露出厌恶,一脚将姜素放在地上的跑踹进湖里。

她到希望这是姜素偷的,这样就能报警抓她,但她也知道,这都是花她哥的钱买的!

对这个名义上的嫂子,她是一千个,一万个瞧不起,讨厌死这个跟蚂蟥一样吸他们家血的女人。

要不是她哥出意外,哪会轮得到她这个低贱的女人当自己的嫂子!

“一个假货。”

不知道是在说包,还是在说姜素这个人。

没错,她来参加家长会从来都不是什么嫂子身份,而是他们口中的保姆。

别问为什么保姆有资格开家长会,问,就是周绾欣她乐意。

这也是姜素不愿意来参加的原因,因为她不想成为他们的乐子之一。

遥记第一次给周绾欣开家长会,她的心态跟奶奶是一样的,开心的要死,她以为自己是被接纳了。

谁晓得,等来的不是认可,而是戏弄。刚见到周绾欣,毫无征兆,直接被他们泼了一桶污水。

模样之狼狈。

姜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做不到坚如磐石,被自己小姑子带人这么羞辱,她也是难受的。

额头骤然一疼,她被石头砸中了。

“哈哈,我终于砸中了。”

始作俑者高兴的在岸上拍手叫好。

姜素瞧着岸上这群小孩,心生悲凉,替自己,也替社会。

她一个快三十的人,还要被一群未成年人欺辱。

而这群杂碎们,步入社会,会有更多人成为他们的乐子,谁让他们爹妈有能力兜底。

周斯野糟蹋她的真心,他妹践踏她的自尊,可真是亲兄妹。

憋屈的姜素不想再忍了,周斯野她都不打算要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讨好这个小姑子!

舍近求远,绕了一圈上岸,姜素直奔刚刚击中自己的女孩,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推进湖里,薅住对方的头发,将其摁下去,女孩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

“你做什么!?”

一群人惊愕。

谁都没想到姜素竟然这么胆大包天!

姜素回头睨着周绾欣他们:“好玩吗?”

她的伤口见血了,顺着额角往下流淌,都进了眼,看起来狰狞可怖,这瞬间,像地狱来的罗刹鬼找人索命。

周绾欣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横的姜素,要知道平日里她可老实的像鹌鹑,是谁都能欺负的软包子。

“姜素,你发什么疯?还不快把人放开!”

姜素睨着她:“玩够了吗?”

周绾欣觉得自己被她泼了面子,威胁道:“你是不是不想在周家待了!?”

竟然敢这么忤逆自己,她非得给她哥上眼药!

收回手,姜素站起来,“对,不待了。”

她也是一时失控,竟然对小孩出手。

湖里的小姑娘趴在岸边,不停地一边咳嗽,一边喘气,同伴也在这时将人拉上去。

姜素踱步上前,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你不是讨厌我么,有本事就让你哥跟我离婚。”

要说整个周家,最想让她滚蛋的,就属面前的周绾欣。

周斯野很疼他这个妹妹,要是有她在后面添油加火,离婚的事,会不会进展的更顺利?

姜素很希望她能成功。

周绾欣一把推开,嫌弃她靠自己这么近:“你以为我不能吗?”

姜素后退一步站稳,目光挑衅,“那你一定要成功,不然我会看不起你。”

她了解,周绾欣这人最怕激。

姜素捞起还没沉下的包,心疼的很。

缺德玩意,这么贵的包,她说踹就踹,也不知道进水的包还能不能折旧。

要不是想让奶奶见自己过得好,她今天也不会背这个出门。

损失太大,回头得让周斯野多补偿些。

盯着姜素离去的背影,周绾欣的同学道:“欣欣,你家这保姆是不是太猖狂了,竟然敢这么跟你说话,她是不是不想干?”

特别是今天,太狂妄了。

之前被欺负,可从不见她有这么激烈的反抗。

周绾欣表情也很不好,咬着后牙槽。

等着,她一定要让她哥收拾这个死女人!

周绾欣看向刚刚被姜素摁进水里的女孩,使计道:“姚佳,你回去跟你妈说,说你被人欺负了。”

姚佳的妈妈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等着吧,有她姜素好受的!




当踏出学校的那一刻,姜素那挺直的脊梁才松垮。

刚刚有多要强,现在心跳的就有多快。

因为养女的身份,其实从小到大,姜素都习惯了隐忍,性格也偏包子。

但她也不是完全的泥人。

只希望自己刚刚这一出,能刺激的周绾欣助自己成功离婚。

额角忽然传来的阵痛,提醒了自己几分钟前的遭遇,姜素去了最近的医院。

她才刚从医院出来,手机就响了,是姜松华打来的。

姜素不想接,但又不敢不接,那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吐了口浊气,划开接听键,姜松华命令的语气就从里面传来。

“明天带斯野回家吃饭。”

姜素垂下眼睫,抠着手指。她知道,这顿饭并不是家庭团聚,而是姜松华又有新项目想合作。

说好听点是合作,难听点,其实他是又要开始吸血了。

得不到回应的姜松华,不客气道:“听不见我在说话?哑巴了?”

姜素脑袋都垂了,张开了被封住的嘴,“好的,爸爸。”

话音将落,电话那边就终止通话,她攥着电话的手垂了下来。

难怪周斯野不喜欢自己,有这么个喜欢吸血的岳丈家,换她她也厌恶。

姜素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但现实注定让她平静不了。

是她领导的电话,让她晚上参加饭局。

这种饭局,往往就他们这些公关部的职员,在前面打头阵,给合作方一顿情绪输出。

姜素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干这个,虽然不合适,但她还是在拼命适应,因为她知道,周斯野不喜欢菟丝花的女人。

为了让他另眼相看,她只能努力得让自己变强。

但是......

想到才流产的身体,姜素婉拒了:“主管,我今天已经办了事假。”

对方知道她什么意思,直接断了她的后路:“是上面的命令。”

姜素懂了,这个上面,指的是周斯野。

不是他说给自己放假,怎么又中途让她回去加班?

姜素说:“我已经在走离职程序。”

“姜素,你的程序还没走完,”

对方也在提醒她,一天没辞职成功,一天就要听从公司安排。

再找不到可以拒绝的借口,只能老实上岗。

晚上的饭局,姜素提前出场。

即便不愿意来,但她的专业素养也不允许做掉链子的事。

等她到了地方,才发现,主管嘴里所谓的上面,其实指的是翁宜!

是她安排的自己。

据她了解,他们今晚要合作的对象,是最近比较在意的项目之一。

现在让翁宜这个刚进公司的人经手,周斯野可真是给她做脸。

喜欢和不喜欢,果然是有天然之别,

“你做什么?!”

就在她恍神之际,包厢里忽然传来翁宜的呵斥声,回神那一瞬,就看见她将酒瓶砸在合作方的身上。

姜素:“......”

翁宜下手挺狠的,肉眼可见地让对方见了血。

合作方在怒骂,翁宜在抽泣。

包厢瞬间乱了,好似刚刚打人的不是她。

翁宜委屈:“你耍流氓!”

合作方也在叫嚣:“你们什么意思,搁我这里仙人跳呢?”

翁宜:“谁跟你仙人跳,我要报警!”

她再次将气氛烘托的剑拔弩张起来。

姜素不可能让局面继续糟糕下去,立马让人把翁宜弄出去稳住情绪,她则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等她安抚好合作方,成功将合同敲定,姜素为此喝了不少酒。

出了饭店,姜素替对方拉开车门。合作方拍拍她的手,笑意深深道:“以后有机会,再约姜组长吃饭。”

姜素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脸上挂着职业笑:“路上小心。”

她前脚刚把人送走,后脚周斯野就出现了。

“斯野......”

翁宜一下扑进他怀中,委屈的不要不要。周斯野扶住肩,让她站稳。

姜素就站在他们几步外,夜风凉凉,将她涌上来的酒意吹得七零八落,一下清醒。

他的怀抱有多硬朗,她在床上体验过无数次。但下床后,他却从未在人前拥抱过自己。

想来是安全的吧,不然翁宜不会抱的那么紧。

一阵风吹过,姜素肚子忽的绞痛起来,身子微颤,几个深呼吸,踏步上前,将合约递过去:“周总,这是刚刚跟亚太签下的合同。”

周斯野睨着她:“港瑞还没落魄到让员工去卖身。”

姜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正要解释:“我没有......”

“同事被占了便宜,你不知道维护,还纵着对方羞辱,你以前都是这样谈生意?你当公司是什么?窑子?”

姜素脸陡然一白,耻辱突升。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跟同事出去谈生意,那一次,她也遇到职场骚扰,当时的反应跟翁宜一样。

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她没还手,因为不敢。

当时,周斯野也在,对她的‘大惊小怪’,他是看不上的。

自己还记得他说的话。

“这里不是你玩乐的游乐场,没人惯着你的矫情,做不来就离职回家去。”

听听,多双标啊。

为了让他看得起,姜素就费力精劲自己的业务能力,最后也终于把自己熬成了老油条。

可现在,他却怪自己没护着翁宜?

可她为什么要护着一个抢自己丈夫的女人啊?

姜素开口:“汪经理刚刚说了,他没有对翁助理做什么。”

话落,翁宜红着一双眼,苦楚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冤枉他吗?谁没事拿自己的清白名声做这事?”

一抬眸,姜素就对上周斯野那冷厉的眼眸,喉咙瞬间好似被桎梏住,难受的说不了话。

说实话,姜素并没瞧见她被欺负的画面。

翁宜说自己被占便宜,汪经理又予以否认,又没证据,她能怎么办?

翁宜一脸受伤,哽咽道:“姜小姐,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污蔑我?”

姜素瞧着她装腔作势的样子,脸上并没什么神情。只是心里在想,原来男人喜欢这样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她是不是笃定自己不敢揭露她的真实身份?

其实还真是,因为有所求,所以自己不能得罪周斯野,连带着被他护在麾下的人,她一样也得罪不起。




自己的沉默,在周斯野看来,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默认。

这几天她就因为翁宜的事在跟自己无理取闹,看她把翁宜往火堆里推,周斯野对她意见很大。

翁宜哭的很伤心,趴在周斯野怀里都快站不稳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斯野,我想回家。”

周斯野目光冷沉的睨了姜素一眼,没再说什么,而是扶着人上车先走。

姜素被他看的心下泛堵。

看着远离的豪车,公关部的同事上前,惶然道:“姜素,你说周总会不会因为老板娘把我们都开了?”

老板娘三字,又往她心口扎了下。

就这,他还说翁宜只是他妹妹。

什么妹妹能比她这个妻子还重要?

姜素语气轻轻:“谁知道呢。”

反正她本就要离职,开不开,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一行人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姜素坐车回景苑别墅。

一进家门,吴妈跟陈婶都过来迎接了。

突然闻到她一身酒气,陈婶立马去泡解酒茶,而吴妈则开始指责她:“怎么喝这么多酒?备孕是不能喝酒的,太太不知道吗?”

“你要继续这么折腾自己,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大房什么时候才能有后?”

吴妈这态度,自己一点不意外,谁让人是带着尚方宝剑一起过来的。

姜素头疼,不想多废话,只想赶紧离开:“以后不喝了。”

说着就要上楼。

吴妈却叫住了她:“我厨房里温着补汤,太太喝了再去休息。”

她清楚,自己要不喝,她转肯定头一个电话告诉温杳琴。

一碗补汤下肚,姜素胃胀的不行,她今晚又是酒又是汤,肚子里全是水。

脱离虎口后,她终于能上楼喘气。

卧室。

看着寂凉的房间,脑子里一下涌入翁宜和周斯野拥抱的画面,姜素泛起酸水,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着马桶,顿时吐了个干净。

盥洗池,姜素掬水漱口,擦掉下巴上的水渍,双手撑着台面,镜中自己,双眸因生理反应变得通红。

姜素长的很好看,是那种一眼惊人的美貌。轮外貌,其实翁宜并不如她,与平日的清冷不同,此时这水润白皙的模样,多了份我见犹怜。

可又有什么用?

心爱人的柔弱是武器,厌恶人的示弱,只会让人更烦,很显然,自己在周斯野那里就是这样的存在。

洗了澡,她便躺床上。

她依旧蜷缩着身体,用被子紧紧包裹自己,这个姿势,她最舒服。

半夜回家的周斯野,没理会迎上来的陈婶她们,径直上了楼。

卧室窗帘没关,外面的月色尽数洒进来,他一眼就看清姜素沉睡的模样。

那巴掌大的脸,一半埋在被子里,这是她一贯的睡觉姿势。

薄被下,她的身形清晰可见,空气里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淡香,那是姜素身上的气味。

视线落在那盈盈可握的细腰处,他眸子不由晦暗起来,指尖甚至还有那细腻的触感。

这具身体有多诱惑,周斯野一清二楚,手不自觉落落在被子上。

好不容易睡着的姜素,突然做起噩梦,她梦到自己被野兽追击,那可怖的獠牙,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吓得立马逃亡,然而脚下踩空,失控坠落,她瞬间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看见床前的周斯野,噌的一下坐起来,一下抱住了他。

“老公,我做噩梦了。”

梦里那吃人兽太吓人了,让姜素有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周斯野身体一僵,顿了两秒,悬在半空的手,拍着她发颤的身体。

时间流逝,人渐渐清醒,姜素才发现自己抱得是真人,柔软的身体逐渐僵硬起来。

除了上床时候,其实他们很少会相拥,因为周斯野不喜欢。

姜素退后,与他拉开距离,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翁宜那么伤心委屈,她还以为周斯野会彻夜安慰对方。

姜素的后退,并没带走她留下的软香。但她的话,也提醒了自己回来的目的。

“你竟然还能毫无愧疚的睡觉。”

姜素:“?”

她为什么不能?

周斯野:“你知不知道,翁宜以前有过这方面不好的经历,因为你,她现在旧疾发作,状态很不对。”

姜素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个怀抱有多温暖,就被他抨击的冷了心。

她在他那张熟悉的脸上,看见了陌生的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陡然惊醒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心脏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

周斯野眉心紧蹙:“我都说了,翁宜只是我妹妹,她对你没有一点威胁,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她?”

姜素静静凝视他因动怒而鲜活的神情,原来除了死人脸,他也不是没有其他表情。

又是妹妹。

她现在对妹妹二字深恶痛绝。

“我针对她什么?”姜素平静反问:“项目是你给她的,我的工作也是她安排的,你以前不是说,职场不是游乐场,她觉得委屈,不知道自己解决?”

周斯野:“她叫你过去,那是看重你能力。”

那她真是谢谢翁宜看得起。

周斯野继续说:“公司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在这吃白饭?这么点危机都处理不了?”

听着他振振有词的指责,她只觉鼻子发酸。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才是他的妻子!

为了别的女人,指责她这个做妻子,他这个做丈夫的难道就不是白做?

姜素夜色很好掩饰了她眸中水汽,抑制着喉咙胀疼:“你要是怕在外面被人欺负,那就给她造个金笼子,把人锁里面,这样就没人会碰她。”

话中的嘲讽之意很明显,周斯野一下就怒了:“姜素!”

姜素反问:“我这个提议难道不好吗?”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要保护他的宝贝疙瘩。

周斯野沉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思这么阴暗。”

姜素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她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渣。

“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了。”

话落,也没等他回话,重新躺了回去,被子一拉,背对着他。

周斯野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提示,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去衣帽间拿换洗的衣服。

翁宜因为今晚的事,情绪不稳定的都进医院了,他回来这一趟,也有拿换洗衣服的打算。

眼睛闭上,听觉变得更加灵敏,她听周斯野那温柔安抚的语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虽然已经做好了离婚打算,但看见自己丈夫当着面,对另外一个女人嘘寒又问暖,姜素还是忍不住心里酸涩。

她觉得自己这五年的婚姻付出,就是一场笑话。




姜松华让她带周斯野回家吃饭的事,她没跟他说。

驱车回到姜家,来开门的是姜嘉玟。

姜嘉玟是姜松华二婚生的女儿,比她小四岁。

原本含笑嫣嫣的人,见到只有姜素一人,脸瞬间垮了:“怎么是你?”

“女婿回来了。”

姜松华的声音也从屋里传来。

看到姜素,他们父女都是一个表情。

“女婿呢?”

姜素:“他有工作,来不了。”

闻言,姜松华面露遗憾。

姜嘉玟却撇嘴:“该不是你根本就没跟姐夫说吧。”

话将落,姜松华目光顿时变得审视起来。

瞧着装扮精致的姜嘉玟,姜素明白她主动过来开门的原因。

这是妹妹惦记姐夫。

当年得知自己要去冲喜,她可是嘲笑好久,后来见自己没做成寡妇,她又开始嫉妒,谁让周家门楣太高。

姜嘉玟想撬墙角,取而代之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松华沉脸:“你别忘了你是从哪里出嫁的!姜家好,你在周家的地位才会高。”

这种冠冕堂皇的道德绑架,她不是第一次听。

姜素照旧乖巧:“爸,我不是那样的人。”

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姜松华也收起了审视。

确实,这个养女就不是个胆大的。

宴请的主角不在,这顿饭自然也就没了再吃下去的必要。

姜松华将企划书交给姜素,向领导吩咐下属:“你尽早让女婿答应。”

话毕,挥挥手就让她回去。

姜素站在原地,捏着企划书,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

而她,就是一局外人。

这幅画面,从姜松华二婚以后就很常见。小时候,因为这样的排挤,她哭过,难受过,也问过。

但得到的却是姜嘉玟母女的欺负和羞辱,以及姜松华的漠视。小小的她,很快就认清了现实,明白自己还不如姜嘉玟养的一条狗。

如果不是奶奶,或许她早就被姜松华轰出家门,去外满流浪。

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下,姜素转身离开了姜家。

姜嘉玟睨了眼其背影,嗤了一声,“装模作样。”

“爸,当年跟周家结亲你就该让我去。要是是我嫁给周斯野,我们家肯定比现在还有地位。”

在她看来,就是姜素抢走了自己的周太太位置!

要不是因为她占了姜家长女的身份,这等好事,哪里轮得上她。

姜松华:“你当年才十九。”

先不说年纪不合适,就算合适,她的八字也不是周家要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养女会有这么好的造化,直接一跃龙门。

姜松华看向女儿,意有所指:“不过你现在年纪挺合适。”

天下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

如果嘉玟要真勾搭上周斯野,那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岳父。

姜素她......终究是个外人。

得到认可,姜嘉玟不由梗起脖子,她也觉得自己可以!

就这让亲生女儿去撬养女丈夫行为,不难发现姜家根子有多烂。

姜家人的想法,姜素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也不意外。

驱车离开姜家的途中,她小腹一阵绞痛袭来,随即只觉下面有液体溢出,湿漉漉的。垂下眼,她裤子被染了颜色。

小腹绞痛还在持续,姜素将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第一时间打给了周斯野。

与此同时,周斯野这会正在医院陪着翁宜。

看了眼来电提示,周斯野还没接听,就被翁宜的声音吸引过去。

“斯野哥,我头疼。”

翁宜的声音带着几分羸弱。

闻声,周斯野开口:“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说着就要出去叫人,翁宜道:“别走!我害怕。”

看她惊弓之鸟的状态,他留了下来,用床头呼机喊来了医生。至于姜素的那通电话,早就在翁宜喊头疼的时候就挂了。

暗睨了眼周斯野收起来的手机,翁宜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姜素睫毛颤抖,身体也因流血而变得更加的冷。

姜素咬牙硬挺着开车去了医院,期间也联系上戴珊荷。她怕自己如果血崩而亡,没人收尸。

好在她命大,没到血崩的地步。

至于忽然流血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小产期间大量喝酒,又被小姑子害的在冷水泡过,伤了身体,没调养好。

戴珊荷皱着眉:“你流产的事,周斯野知道吗?”

姜素小脸发白,眸色黯然,“他应该是没兴趣知道。”

对他来说,应该是无关紧要吧,毕竟能给他生孩的女人,又不止自己一个,现在不就有一个比她更好的选择。

戴珊荷自然明白她话中意,义愤填膺道:“贱男人!”

在医院陪姜素挂完水,她们才一起离开。

医院大厅。

目光扫到某处,姜素陡然止步。

北城的医院明明那么多,偏偏自己有那个踩狗屎的坏运,在这遇上周斯野和翁宜。

翁宜此时就像那虚弱不已的小白花,拿周斯野当依仗。

难怪不接她电话,原来是要陪佳人。

“怎么了?”见她突然停下,戴珊荷问道。瞧她看着某处不动,也顺势看去。

发现目标人物时,戴珊荷瞬间垮了脸。

妈的,晦气!

许是她们的视线太过灼目,也引来周斯野的注意。

一回头,就和姜素视线对上。

周斯野眉心微不可见地敛了敛,走上前,一张嘴就是质问。

“你怎么在这?”

翁宜见到她倒是主动上前打招呼,笑言:“姜素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斯野跟你说的吗?”

后面这话,与其说是在问姜素,不如是说给周斯野听的。

但她知道,周斯野肯定不会说,那姜素的出现,就是跟踪咯。

很显然,周斯野确实就是这个想法。

要是跟踪,他就不爽了。

五年夫妻,要说对周斯野有多了解,那到没有。但明显的情绪,姜素还不至于是个瞎子。

正是发现了,她心里才会更堵。

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是一点也不顾及她的颜面?

“斯野哥,你看,我就说姜素姐是个心肠好的,昨天的事肯定不是故意害我。”

姜素看着翁宜拉着周斯野的胳膊,他不喜在外跟异性有肢体接触,包括她这个妻子在内,她等着周斯野抽手,然而却等来了无动于衷。

原来不是不喜,而只是她不被允许。




翁宜这看似维护的话,在姜素看来,不过是场挑衅。好似她多大度,多体恤一样。

姜素这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戴珊荷倒被她茶里茶气给弄恶心。

她刚想张嘴,就被姜素拉住,“翁助理,我记得白莲并不长在温室。”

翁宜闻言一脸懵懂:“姜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素:“既然你想养这花,难道不知道要提前了解习性,别最后把它养死。”

很明显,此花非彼花,她在拟人化。

在场其他人都不是傻的,自然听的懂姜素说她白莲花。

翁宜面露委屈,“姜姐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姜素将问题丢回去:“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意见?”

翁宜并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转头看向周斯野:“斯野哥,姜姐姐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

周斯野眉心微蹙:“姜素,你能别胡搅蛮缠?”

有意思吗?

其实姜素很喜欢听他叫自己名字,因为这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都会有种被他含在嘴里的亲昵感。

可现在再听,就只剩威胁。

她自封的亲昵,如今看来,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

姜素望向他,接触到警告之色,只觉得一股无力感传来。

她在这暗讽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虚张声势,还惹得翁宜看自己笑话。

姜素掩饰心头难受,转了话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晚上早点回家。”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叫不回他的,她也没必要继续丢脸。

丢下这话,她拉着戴珊荷先一步离开。

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翁宜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再张嘴,又是一副羸弱小白花。

“斯野哥,姜姐既然找你有事,那你就先回去,我可以自己打车去看姐姐。”

姐姐二字似牵动了周斯野某根神经,眸光闪动,再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闻言,翁宜暗暗扯了下嘴角。

离开医院,上了戴珊荷的车。

憋了一路,戴珊荷终于破口骂起来,“丫的,真是好一朵白莲婊,催吐药都没她有能耐,要不是我涵养高,我能吐她一脸。”

“好险我还没吃午饭,要不然我肯定要她给我餐补!真是屎壳郎带面具,臭不要脸的玩意!我看周斯野也是眼睛被屎住糊,简直是同类相吸,臭味相同......”

戴珊荷小嘴叭叭,像上了膛的机关枪,一顿扫射。

骂到一半,突然收了嘴,转头看向姜素,“那什么,周斯野也不是完全是一坨屎......”

毕竟周斯野还是她姐妹的男人。

他要是一坨屎,那姜素是什么?

姜素没像以前那样维护,反而是认可她的话,“你点评的没错。”

周斯野是屎,但她不想再当那条狗。

戴珊荷:“......”

她这样坦然接受,自己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素问:“你再给我打印一份离婚协议。”

戴珊荷也没问原因,直接颔首:“好。”

姜素跟她去了律所,拿了新的离婚协议回了家。

知道自己在医院没本事把人叫回来,她给他缓冲的时间,可周斯野却不给她留一点脸面。

她从天明等到天黑,在这期间,明明身体很虚,想要休息,但是她还是硬挺着。

她想,周斯野知道自己有事商量,应该会早点回来,但她的期待注定要失望。

姜素不仅等到了彻夜未归的周斯野,还等到他跟翁宜的温情拥抱照。

照片是翁宜发来的。

翁宜红着眼眶依靠在周斯野怀中,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姜素发现周斯野好像也湿了眼。

看着相片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姜素心口痉挛似的抽搐一下,喉头发紧,呼吸有些窒息。

他就这么爱她?

那自己这个妻子到底算什么?

这时,手机又滴滴一声响,有消息进来,还是翁宜。

小偷!要脸,就赶紧跟斯野离婚!

小偷二字好似扎进姜素心里,生根发芽。

姜素心里发苦,其实她知道,这五年的婚姻都是自己偷来的。

如果不是意外,她不可能跟遥不可及的周斯野结婚,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一切,好似黄粱一梦,现在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姜素依旧没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车鸣,久坐的身体也麻木了。

看了眼茶几上的离婚协议,她没忍住还是打电话过去催促。

电话久久无人接通,就在姜素以为无人接听时,终于通了。

姜素张嘴问:“你还多久......”

回家二字瞬间如鲠在喉,因为她听到女人暧昧的声音。

“斯野,我疼......”

窸窣的声音伴随着周斯野的疼惜:“忍一忍,一会就好......”

轰然一声,耳鸣作响,姜素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凝固,脸煞白一片。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想到平日里周斯野在床上的生猛,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忍一忍......”

这三字就像紧箍咒似的,不停在姜素耳边环绕,她眼眶开始胀热,一滴泪垂落,又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抽身准备,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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