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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向来萧瑟裴子君孟府无删减全文

十月廿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婚当日,孟廷御带了个花女回来。裴子君认得,这是京城的头号花魁沈清怡。他漫不经心地通知裴子君:“别麻烦了,今天咱们三个一起拜堂。”“进门后,你跟清怡平起平坐,不分正侧室。”闻言,宴上宾客讥笑不已,当着裴子君的面大声嘲讽。“都踩到自己头上了,裴子君是真能忍啊。”“她不就一条依附在孟府的蛆,有什么不能忍的?”“裴子君,多跟清怡学些床上功夫,不然怎么拴住孟郎的心哟!”裴子君攥紧喜帕,等到了孟廷御的声音,“子君。”她终于放下了惴惴不安的心,他还是会维护她。下一刻,却如坠冰窖。“清怡缺套喜服,你换下来给她。管家前不久纳妾,你问他借一下喜服就行。”别人穿过的、纳妾的喜服?孟廷御搂着沈清怡的腰肢,纵容她嬉笑着扯下裴子君的红盖头,冷漠地看向裴子君,...

主角:裴子君孟府   更新:2025-06-27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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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子君孟府的女频言情小说《回首向来萧瑟裴子君孟府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十月廿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婚当日,孟廷御带了个花女回来。裴子君认得,这是京城的头号花魁沈清怡。他漫不经心地通知裴子君:“别麻烦了,今天咱们三个一起拜堂。”“进门后,你跟清怡平起平坐,不分正侧室。”闻言,宴上宾客讥笑不已,当着裴子君的面大声嘲讽。“都踩到自己头上了,裴子君是真能忍啊。”“她不就一条依附在孟府的蛆,有什么不能忍的?”“裴子君,多跟清怡学些床上功夫,不然怎么拴住孟郎的心哟!”裴子君攥紧喜帕,等到了孟廷御的声音,“子君。”她终于放下了惴惴不安的心,他还是会维护她。下一刻,却如坠冰窖。“清怡缺套喜服,你换下来给她。管家前不久纳妾,你问他借一下喜服就行。”别人穿过的、纳妾的喜服?孟廷御搂着沈清怡的腰肢,纵容她嬉笑着扯下裴子君的红盖头,冷漠地看向裴子君,...

《回首向来萧瑟裴子君孟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大婚当日,孟廷御带了个花女回来。

裴子君认得,这是京城的头号花魁沈清怡。

他漫不经心地通知裴子君:

“别麻烦了,今天咱们三个一起拜堂。”

“进门后,你跟清怡平起平坐,不分正侧室。”

闻言,宴上宾客讥笑不已,当着裴子君的面大声嘲讽。

“都踩到自己头上了,裴子君是真能忍啊。”

“她不就一条依附在孟府的蛆,有什么不能忍的?”

“裴子君,多跟清怡学些床上功夫,不然怎么拴住孟郎的心哟!”

裴子君攥紧喜帕,等到了孟廷御的声音,“子君。”

她终于放下了惴惴不安的心,他还是会维护她。

下一刻,却如坠冰窖。

“清怡缺套喜服,你换下来给她。管家前不久纳妾,你问他借一下喜服就行。”

别人穿过的、纳妾的喜服?

孟廷御搂着沈清怡的腰肢,纵容她嬉笑着扯下裴子君的红盖头,冷漠地看向裴子君,“还不动,是等着我现在给你脱吗?”

裴子君红着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半年前还跟自己浓情蜜意的男人,如今竟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下流话。

孟廷御厌恶地抬起手,正想唤家丁拖裴子君去换衣服时,裴子君踉踉跄跄,自行走去厢房。

她知道得罪沈清怡的下场,怎么敢反抗?

上个月在胭脂铺里,她不肯将那盒绛红膏让给沈清怡,刚踏进家门就被孟廷御的贴身小厮殴打了一顿,自己的胭脂粉儿全被扔到下人的痰盂里。

裴子君褪下大红的喜服,换上粉色纱裙,还没走到前厅便听到孟廷御爽朗的笑声。

“能迎清怡进门,是我三生有幸。”

“此前清怡家道中落,误入烟柳之地。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造她的谣了,她面子薄,经不得说。”

“否则,就不要怪孟某不客气了。”

裴子君看向院子里的家丁,他们正提着刀子挥向下跪者。

后者在连连求饶,许诺再也不说沈清怡一句坏话,只求孟郎不要割他的舌头。

沈清怡经不得造谣,她就活该被说蛆吗?

裴子君踌躇了半晌,没有再去前厅敬酒,转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极安静,隐隐约约能听到前厅喧闹的笑声。

她想起七年前投奔孟府那日,孟父正举办寿宴,也像今天一样热闹非凡。

寿宴上,衣着朴素的她拿着狐裘还给孟父——几日前,父母双亡的她差点饿死在郊外,一位贵人扔下了这身狐裘和几张银票后,便骑马离去。她捡回性命后,一路问询,大家都说这是孟父的狐裘。

孟廷御看着她不施粉黛却清秀无比的脸庞,瞬间动了心,央求着孟父收留她做童养媳。

他曾冒着大雨,买城东的牛乳糕回来;也曾跑死三匹马,运最新鲜的荔枝回来;也曾高价求着戏团,再加开几场皮影戏带她去看。

她曾以为自己命好,遇上此生良配。

可后来呢?

裴子君跟着一起上学堂后,造诣极好,孟父看她能辅佐孟廷御,便定下了两人的婚约。

到手后,他却厌了她,对外人说,裴子君就是条甩不掉的跟屁虫,他只是可怜她罢了。

她曾明亮的目光,也早已在一句句诋毁嘲讽中,逐渐暗淡下去。

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一个人发现,新娘裴子君并不在本应属于她的婚礼。

入夜渐冷,她正想关上窗户,却听到一声戏谑的笑。

“裴子君,孟廷御这样的人,你也能忍下去?”

她认出了这把声音,是六王爷,一起上学堂时,他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她书呆子,为了几口饭卑微如泥。

她像是被扯下了遮羞布一样生气,砰地一下关上窗。

这是孟父定下的婚约,她得报孟父的收留之恩。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若你想走,随时来找我。”




裴子君大清早的就听到下人们嚼舌根。

“昨晚将军一直在沈清怡......二夫人房里,喔唷办那事儿时,喊得隔着院子都能听到。”

“整晚大夫人独守空房,咱们以后可得认清谁才是主儿喽。”

“嘘,大夫人来了!”

下人们看到裴子君,互相使了使眼色,收紧了嘴。

曾几何时,他们也曾谄媚地摇着尾巴,讨好裴子君。

裴子君站在廊里,没有说话,指尖掐紧了掌心。

走近饭桌,瞧到下人布了满桌辣菜,裴子君皱了皱眉头——她和孟廷御从不吃辣,唯一解释就是沈清怡爱吃。

她抬头,刚好看到沈清怡挽着孟廷御的手臂,盈盈来迟,红着脸往孟廷御的怀里靠了靠。

“实在抱歉,姐姐,让你等这么久。昨晚孟郎整夜都......太累了实在起不来床。”

“我手实在累得抬不起来,不敢劳烦孟郎,可以劳烦姐姐来给我夹菜吗?”

孟廷御有些迟疑,这一向是下人的事儿。

他观察着裴子君,她还是那副挑不出错的表情,无趣极了,惹得他火从心升。

“裴子君,你这是聋了没听到吗?”

“听到了。”裴子君逆来顺受地拿起筷子,一箸一箸,看不出任何情绪。

孟廷御更觉烦闷,语气愈发厌烦:“慢慢吞吞,蠢死了!”

“啊!姐姐你!”

沈清怡一声尖叫——她暗暗用手肘撞向裴子君,两个女生的雪白手臂都被滚烫的汤汁烫红。

孟廷御抓起沈清怡的手臂,厉声喝道:“来人,喊大夫过来!”

“周郎,别怪姐姐,兴许只是不小心......”

“清怡,你这般善良,倒纵得她更无法无天了!平常装出低眉顺眼的样子,一下手这么狠毒!”

大家都大惊小怪地簇拥着沈清怡,却像看笑话一样瞥了几眼裴子君。

她的手臂也被烫得没一块好肉,孟廷御却像瞎了一样,半句关心也不给,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定罪。

他抓起腰间的剑,用剑背一下下抽向她,直到她吐出血痰,跪倒在地。

孟廷御半个正眼都没给,还在跟沈清怡郎情妾意。

“孟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休她,又说只爱我一人!”

“这蠢东西还有点脑子,可以留一留。要不是看在老子升官加爵的事儿上,她出了几分力,我早就赶她出去了。”

他曾许诺的一世一双人,原来是一句对谁都能说的鬼话。他娶我,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有些利用价值。

她苦涩地笑了笑,终于晕死过去。

孟廷御踢了她两脚,确认已经没有意识后,嫌弃地吩咐道:

“来人,把她拖走,碍眼死了。”

“走,清怡,我们且喝酒去,继续昨晚未尽的情意!”

正是晌午时,裴子君醒过来,哑着嗓子喊人倒茶,却喊来了沈清怡。

她带着人闯了进来,紧紧地合上了门闩,还没等裴子君反应过来,沈清怡直接甩了五十个巴掌过去。

“贱人!拿那老东西的婚约占着个管家的位置!来人,给我废了她的手,看她还能怎么敲这算盘来管家!”

两个小厮紧紧钳制住裴子君,用银针一下下地戳向她的指甲缝,痛得她冷汗涔涔。

她咬着牙,气若游丝:“我与孟郎多年感情,你这般动用私刑,若他知道了......”

沈清怡微微怔了下,忽然笑出了眼泪,凑上前拍拍裴子君的脸蛋。

“多年感情?裴子君,你这是真蠢,还是假天真?”

“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你收到的牛乳糕和荔枝,都是我吃剩的;那皮影戏挑的都是我唱过的曲儿。”

“孟郎倒是没说错,施舍你两顿饭就能为他卖命,确实是个不赔本的买卖!”

“孟郎的厢房就在隔壁,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吗?”

句句如针,扎向她心头。

裴子君愣在了原地,忽然想起那些年自己问孟廷御怎么费了这么大的劲,却只买两块牛乳糕、只运三颗荔枝、点两场她老早就说不爱看的皮影戏,他支支吾吾的表情。

这些问题,此刻都有了答案。

隔壁厢房传来几下熟悉的咳嗽声,一墙之隔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到这边的惨叫,却没有过问半个字。

她的心一点点坠下去。

五年前,她陪他从军出征,替他挡下敌军的箭,差点废了右臂。那天他抱着自己许下的承诺,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多年感情?在他眼里不过是养了条忠诚的狗。

一个个耳光落下,被捆住双手的裴子君眼冒金星,朦朦胧胧间,听到一句轻飘飘的声音:

“够了,住手。”




孟廷御皱着眉头,喊停了沈清怡,快步走过来扶住裴子君的肩膀,皱眉责怪道:“怎么也不喊下人来通报?”

表面工夫做得真足啊,刚刚充耳不闻,现在来装好人。

裴子君眯起眼睛看着他,“这边动静并不小,平常耳聪目明的孟郎却没有过来,子君以为孟郎正忙,不敢叨扰。”

小厮们瞪大眼睛,他们眼里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的裴子君,竟敢嘲讽孟廷御。

“裴子君,你别不识好歹!”他太阳穴青筋暴起,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掐着她的下巴,“清怡只是有些吃味,并无抢走管家之位的恶意。我现在给你台阶,还不乖乖走下来!”

“谢谢孟郎的台阶,但子君自觉担不起管家的重担,不如就此和离,成全你和清怡。”

孟廷御的手越来越用力,强烈的痛感让裴子君皱紧了眉头。

“你在摆什么脸色?”他的声音骤然冷下来,“孟家给了你多年温饱,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

都说要成全他们了,还想要我一死相报吗,裴子君闭上眼睛,不再回答。

沈清怡却一脸狐疑地看着孟廷御,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气上头的模样。

沉默良久,孟廷御终于发现裴子君的脸肿得厉害,语气软了下来:

“我今天当什么也没听过,你先休息几日,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罢,他便牵着沈清怡的手离开,留下裴子君一人瘫倒在原地。

裴子君张了张嘴,想唤下人帮忙喊大夫过来,喉咙却沙哑到喊不出话来。

拿起水壶想倒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所有下人都围着得宠的沈清怡,早就忘了还有裴子君这号主子。

她一向不计较细枝末节,没有责怪过任何人,索性爬上床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孟廷御气冲冲地一脚踢开裴子君的房门,她不明所以地揉揉眼睛。

“你到底跟清怡说了什么,逼得清怡留下封信就连夜走了!你居然不出去一起找人,还有脸睡觉?”

“你以为赶走她,我就会看上你吗?这辈子你都别指望我会碰你半根手指头!”

“如果清怡不再回来,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他掐紧她的脖子,双眼猩红得快要喷出火来。

“我没有......”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连她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沈清怡突然冲进来,跪在裴子君床前,声嘶力竭地哭喊:

“姐姐,我自知出身于烟柳之地,却得孟郎垂怜,不应奢望更多。但我明明已经乖乖听你的话离开了孟郎,你为何还要找人来凌辱我!幸亏官兵们及时赶来,不然......”

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孟廷御猛地把她抱进怀里,一下下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裴子君总算弄懂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蹙着眉摇摇头,冷声打断:“这等拙劣的戏,二位就不必在此演下去了,戏台子在外头,自便吧。”

“居然还嘴硬不肯承认,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答应娶你!来人!给我把她捆起来!”

孟廷御一脚踢在裴子君的胸口,力道大得她当场呕了一口血,他却视若无睹,指挥着下人用手指粗的麻绳将裴子君捆在木凳上趴着。

孟廷御挥挥手,咬牙道:“给我打!打到她认错,打到清怡说原谅她!”

沈清怡一脸内疚,嘴角却微微上扬:“孟郎,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姐姐她只是太爱你了。”

孟廷御用手温柔地蒙住沈清怡的眼睛:“必须得让她长长教训。太血腥,乖,别看了。”

棍子每一下都精准无比打在脊梁骨上,裴子君的惨叫声响彻孟府,背上血肉模糊,边上的两人却笑得一脸甜蜜。

一个小厮害怕闹出人命,焦急不安地禀报孟廷御:“将军,还要打下去吗?现在已经晌午了。”

孟廷御翻了个白眼:“认错了吗?”

“没有......但夫人已经晕死过去了,泼了一大盆冷水都没醒,实在不敢再打下去,万一......”

“我只是让你们吓吓她,谁让你们下死手了!赶紧喊大夫过来!”

孟廷御一声怒斥,推开怀里的沈清怡,冲过去拦腰抱起裴子君,焦急地走远。

沈清怡被推得趔趄在地,恶狠狠地望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裴子君干咳了两声,孟廷御马上握住她的手:“子君,你醒了!”

他抚上她苍白的脸庞,紧紧箍住她想挣脱的手,不由拒绝地吻过去:“子君,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天。我都查清楚了,不是你逼走的清怡,你原谅她,她只是不懂事,又太爱我了。”

裴子君算着日子,已到三日之限,必须找机会出去通知六王爷了,于是速速地将孟廷御赶走:“劳孟郎挂心,快去歇息吧,清怡想是在等你用膳了。”

“我就说过,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懂事。”他亲了亲她额头,满意地笑笑后离去。

她厌恶地用力擦掉唇边的口水,随即拿起茶壶漱口,呸呸呸地吐起口水来。

用斗笠遮住容貌后,她忍着伤势,急匆匆地赶路。

六王府的小厮远远一看便认出了因伤痛而佝偻着背的她。

他接过她手中的纸条,并递了瓶药给她,小声关心:“裴姑娘,王爷叮嘱您务必静心养伤,万事小心。”

裴子君恍惚了一下,竟连小小的门童都能认出自己,六王府的家教是真的严;但居然没有喊自己孟夫人,却喊成裴小姐,好像也严格不到哪里去。

来不及细想,她点点头,转头就离开。万一被造谣通奸,便只有浸猪笼这条死路了。

六王爷轩辕逸勾着唇,一遍又一遍地合上又展开纸条:帮我安排,万分感激,愿为王爷奔走卖命。

“王爷,这趟浑水真的要趟吗?”贴身小厮不禁皱了皱眉,王爷这般反常并不多见。

“她既开口,我必须听从自己的心。”轩辕逸将纸条攥在手中,“派人传话给她,不用费劲拿和离书了,再等七日即可。”




裴子君回到房间时,伤口因为奔波而再度撕裂,痛得她冷汗涔涔,望着手中的药,却无比安心。

“夫人,您这个伤势......今晚还掌灯写折子吗?”下人看了看她的伤口,满眼不忍地问询。

下人都忍不住关心自己的伤势,他孟廷御却没过问半句话。

裴子君递了个感激的眼神,摇摇头道:“今天开始不写折子了,若将军问起,就说我江郎才尽了吧。”

多年如一日地为他的前程做谋略,就算月事痛得厉害,也不敢懈怠。

这种日子是时候结束了。

次日,是孟廷御的升迁宴,裴子君坐在镜子前,深深地叹了口气,深知避免不了难听的话。

就当是离开前的体面吧,她画了个清淡的妆容,施施然出现。

“还是孟将军有福啊,两大美人在旁,安享齐人之福。”

“但我可听说,孟将军不曾与裴子君有床笫之欢......”

“还是沈清怡有手段,用房事留住孟将军,不然一个妓女怎么能跟正妻平起平坐?”

裴子君当作没听到的样子,笑脸盈盈地敬酒,暗暗翻了翻白眼,道貌岸然的世家大族,底子里还是一群嘴碎的长舌之人。

孟廷御不满地撇了撇嘴,徒手捏碎了一个杯子,警告了一句:“清怡只是一介清白艺伎,再多嘴就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望向沈清怡,确认她没有不开心之后,与她十指相扣向宾客祝酒,俨然一对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换做以前,裴子君见到这情景,早就吃醋了;现在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顾自地大快朵颐,环顾一周,也没发现轩辕逸的影子。

觥筹交错中,喝醉的登徒子们攀上了裴子君的肩膀,对她动手动脚。

她求助地看向孟廷御,他正揽着沈清怡的腰,跟世家大族们把酒言欢,无视这边的荒唐。

“说到底,我也还是孟府的夫人,请各位自重。”裴子君强装镇定。

“裴子君,孟郎眼中没有你,我们可是稀罕得很哪!”

“哥几个对床上功夫没有要求,处子最好玩。”

不怀好意的笑声一阵又一阵,惹得在场宾客都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却无一人上前解围。

裴子君拼命挣扎,依然抵不过几个五尺大汉的拖拽,他们快要把她拖出门时,孟廷御突然叫住了她,语气凉薄,让她心里一惊:

“裴子君,你就是这么不知廉耻,逮着机会出来寻欢吗?”

“我现在就遂了你的愿,让大家看看你有多饥渴难耐!”

孟廷御厉声命令小厮们当场支起帷帐,望向裴子君的眼眸明暗不定。

“不,孟郎,不要这样!”裴子君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哭喊着求饶。

“今日为了给你面子,我抛下清怡,你洞房,不正合你意吗?”

对上裴子君发红的双眼,孟廷御好似疯了一样,撕开裴子君的衣裳。

帷帐映出重重的叠影,配着那不间歇的奏乐声、席间的起哄声,荒诞得像一出皮影戏。

“来吃个席,还能看这等上好的皮影戏,孟郎不愧是我朝第一大将军!”

“瞧!我赌对了!裴子君还是个处子!”

“娘的,我押了五万两她已行过房事,全输了!”

又一曲奏罢,孟廷御用裴子君的裙摆擦了擦身子后,整理衣裳,走出了帷帐。

见他满面绯红,宾客叫嚣着让他与沈清怡,再来一场戏。

他却冷声呵斥:“私密房事岂能胡闹!清怡玉洁冰清,闭上你们龌龊的嘴!”

裴子君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她却顾不得痛,双目无神。

沈清怡是他的掌心肉,自己就合该卑贱如泥,被他们当作泄欲的戏子吗?

衣裳已被撕烂,她扯下帷帐披在身上,忍着嘲讽的目光逃回了后院。

这种日子只剩两日,现在死去就太可惜了。

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绕住她,来者伸出双臂紧紧箍住了裴子君。




她惊慌挣脱,带着哭腔:“放过我。”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轩辕逸的气息从她耳边吹过,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怒气。

“快救我出去,我快要死了......”她声声泣血,句句像刀子捅入他的心。

轩辕逸不宜久留,许诺了两日后便有转机。

宴会还未结束,孟廷御的贴身小厮急急传令:“夫人,二夫人忽然晕倒,大夫说是有喜了,将军喊你过去后院,说是有事要宣布。”

裴子君眼底闪过冷色,嗤笑一声:大婚才几日,就怀孕了,明显就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她一边奔走,一边设想,若沈清怡能借此上位,哄得孟廷御休掉自己,也好。

裴子君还未走近,孟廷御搓着手迎上来,语气满是初为人父的欣喜:“子君!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裴子君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冷声道:“恭喜将军和清怡。”

孟廷御全然不知她刚被当众行房的耻辱,笑着宣布道:“也恭喜你自己,清怡毕竟出身烟柳之地,于孩子而言名声不好,我打算将孩子记到你名下,你就是孩子的嫡母!”

两个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以为他对沈清怡爱得不顾家族门楣,一旦关乎切身利益,还是介意出身。

沈清怡暗暗捏紧了被子,面上却还是完美的体贴模样:“还是孟郎考虑得周全。”

当晚,裴子君被安排去熬安胎药,孟廷御与沈清怡在后院散步时,被沈清怡喊去拿外套。

裴子君把汤药放在院里的桌子上,一声不吭离开,不料沈清怡拉住裴子君的手臂往后扯去。

“姐姐,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沈清怡一边哭喊,一边把汤药倒入池里。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裴子君羞愤地反驳,却念着对方是孕妇,不敢甩开手,“又想玩什么把戏!”

扑通一声,沈清怡拉着裴子君落入身后的池子,池子颇深,两人都不识水性,在水里扑腾大喊,家丁们忙乱地找绳子时,孟廷御跳进了池子。

“清怡,抓紧我!”

裴子君忽然想起,刚进孟府时,孟廷御总将第一口菜夹给自己,笑着说子君永远是第一顺位。

沈清怡被孟廷御抱着游到岸边,裴子君却已经失去了力气,冷水浸泡得伤口生疼。

她一点点地沉下去的时候,仿佛又听到七年前的孟廷御说:“父亲,我喜欢她,我今年的生辰愿望是,让子君做我的妻子。”

......

沈清怡保住了孩子,但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

“裴子君,我真是长了眼了,你对清怡做得这些恶毒事儿,我来给你报应!”

双眼喷火的孟廷御扯着裴子君的头发,拖至岸边,一盆水泼醒了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捆去了黑市的拍卖会。

“将军大驾光临,不知看上了什么?”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来贱卖裴子君陪睡一晚,一文钱起拍。”

孟廷御将裴子君狠狠地扔在地上,冷笑着看她跪地求饶。

拍卖会顿时炸开了锅,一毛钱能买到美人相伴,纷纷跟着叫价,直到一个面具人举起牌子:“五百两,若诸君想出价,我一跟到底。”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抱起瑟瑟发抖的裴子君,留下一张银票便离开。

郁闷感忽然笼罩着孟廷御的心头,他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黑市规矩,不问身份,将军不是不知道吧?”

“慢着!”

孟廷御大喝一声,贴身小厮却忽然拉住他,贴着耳朵说道:“将军,二夫人还在府里等你用膳,因为黑市的一锤子买卖得罪权贵,不值得。”

他隐隐不安地看着裴子君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裴子君绝望地看着孟廷御离去的背影,正打算撞墙一死了之时,面具人用力扯住她的胳膊。

“裴小姐,别怕,我是六王爷的人。”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面具人点了点头,驭马带她去了一家酒楼吃饭,

“您现在还是孟夫人,所以有些事情六王爷不方便出面,吃完饭我会送您回去。六王爷已安排好假死药,明日上午您找个由头喊大夫过去,大夫会交给你。”

裴子君回到孟府时,孟廷御正蹲在沈清怡腿边,给她按摩。

孟廷御避开了裴子君的目光,讪讪道:“回来了,没什么事就先去休息吧。”

“没什么事?”裴子君气得声音发抖,“你把我送去黑市拍卖,竟能说出没事两个字?”

“你想害死我和清怡的孩子,我没杀了你,你都应该感恩戴德。”孟廷御目光倏忽变冷,步步紧逼裴子君,“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

裴子君双眼噙满泪水,自嘲地笑了笑,幽幽地提起了往事。

“我十岁那年,孟父不见了一锭银子,人人都怀疑我,你坚信我清白,三天三夜没合眼找证据,帮我摆脱嫌疑。如今竟不问半句便定我罪。

“孟郎,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目光闪过一丝羞愧,喉结滚动:

“只要你安分守己,你还是孟府夫人,今日你被凌辱的事情半句话也不会被传出去。”

“如今你已经是不干净的妇人,也就我肯收留你了,望君自省。”

说罢,他放开了她,用帕子嫌弃地擦了擦手。

裴子君好笑地盯着他的动作,转头回了房间,刚想关上房门,却被沈清怡一脚绊倒在地。

“还是姐姐手段高明,被凌辱还能如此云淡风轻,还哄得孟郎留你一条命,妹妹自叹不如。”

“没什么高不高明的,只要死了心,便能什么都不在意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孟廷御抖了抖身子,一声不吭地拉着沈清怡离开,裴子君隐约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慌乱。

许是光线不足,看错了吧,裴子君耸耸肩,继续躺下休息。

不知怎的,传言中一向千杯不倒的孟将军,今晚竟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喃喃道:“什么死不死心,嘴硬罢了......”

凭着肌肉记忆,他摸到了裴子君的房门,一双惊慌失措的小鹿眼睛映入眼帘,一如七年前。

夜夜掌灯写折子,就为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的裴子君,怎么忽然就变了?

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裴子君,怎么说得出什么也不在意?

不可能,只是因为他最近一直陪清怡,她吃醋罢了,一定是这样!

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嘴唇凑近她肩颈,呼吸渐渐迷乱。

“走开!”裴子君情急之下扇了一巴掌,一脸防备。

反常的举动惹怒了孟廷御,他粗暴地将她压在身下,左手捂住她的嘴巴,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不就是想以退为进吗!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吗!”

裴子君渐渐承受不住他的蛮力,无神地望着帷帐,偏头躲过了他的吻,却换来更疯狂的凌辱。

再忍一个晚上,就当是蚊子咬了几口,她咬紧嘴唇,不给自己哼哼半句。

打更人敲着锣路过时,裴子君整理好衣裳,嫌弃地推开呼呼大睡的孟廷御,去书房休息。

去书房的路上,一个影子闪闪缩缩地跑远,她认出那是沈清怡的贴身婢女。

孟廷御在这边过夜,沈清怡派来监视的吧,胆子真肥,若不是他喝醉了,早发现杖毙了。

裴子君没有放在心上,懒得大声惊呼,趴在案上沉沉睡去。




“贱人!用这下作手段留孟郎过夜,还打算在书房勾引他过来寻情趣吗!”裴子君的头发被一把抓起,扯得头皮生疼。

裴子君定睛看了看,沈清怡不知何时站在案前,满眼怨恨。

真有趣,她与自己的丈夫同房,何来勾引一说,她冷眼看向沈清怡:

“随便你怎么想,我没想过要跟你争什么宠,放开我。”

“没想过争宠,你留他过夜?这种装无辜的手段,我见多了!”沈清怡举起案上的烛台,缓缓走到书架旁,点燃了满架书籍,火焰瞬间窜上房顶。

“只有死人没法争宠。”沈清怡阴鹜地盯着裴子君,笑得瘆人。

“你疯了!快喊人来救我们!我保证这辈子也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事!”

裴子君拼尽全力想掰开沈清怡的手,大火映着她惊慌的双眼。

她明天就能离开,怎么能今晚就把命交待在这里。

“别急,我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死?我的婢女早就去喊孟郎过来了,裴子君,你猜猜他会先救谁?”

浓烟呛得裴子君双眼通红,直流眼泪,一道熟悉的身影窜了进来,目光仅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便抱着沈清怡离开。

她早猜到是这结局,就没把希望放在孟廷御身上,借着他开路的势头,咬咬牙跟在他身后跑出去。

跑到庭院中,孟廷御愤怒却又欣赏地望向她,平常弱不禁风的裴子君,竟有如此胆魄穿越火势。

他早就忘了帮自己挡箭时视死如归的裴子君,她从不胆怯。

大口大口新鲜的空气让裴子君终于觉得活过来了,却因体力不支彻底晕死过去,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跪在祠堂中,孟廷御正伫立在灵牌前。

“裴子君,我早就跟你许诺你永远是孟府的夫人,为什么就非要害死清怡。”他回过头来,痛心地望向她,“曾经温顺善良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满心期待地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不是我”,他还是愿意相信七年来谨小慎微的她,不会做出纵火的事情来。

裴子君却没有理会他,望向了窗外。

已经天明,是时候按照轩辕逸的指示,找机会喊大夫过来了。

她不想再跟孟廷御掰扯,跪在地上,额头抵地:“子君知错,甘愿受罚,但大火灼得伤口开裂,可否请大夫前来查看伤势。”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震怒的孟廷御一脚踩在她手背,狠狠地碾上去,“来人!给我守住祠堂!我不能一剑杀了你,就不信你跪不死!”

“子君愿意跪思己过,谢孟郎不杀之恩。”她冷声应道,故意拱起背让伤口渗血,赌孟廷御还有一丝良知。

孟廷御背手离开,关门前盯着她血迹斑斑的后背,终是不忍地吩咐道:“请大夫来瞧瞧伤势,但祠堂还是得跪,总得摆个态度让清怡降降火。”

裴子君并不知道孟廷御有没有良心发现,焦躁不安地数着时间,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膝盖已跪出乌青。

大夫赶到时,她急急起身迎接,却腿麻得扑通再次跪倒在地。

“裴小姐,隔墙有耳,不便多说。”大夫趁着扶起她的空当,凑近她的耳边,“为免引人注意,假死药需吃上三日才生效,这几日委屈您了。”

裴子君递了个感激的眼神后,大夫装作无事的样子查看伤口,喊上小厮跟着自己回去抓药。

轩辕逸听了汇报后,一脸不忍,却无可奈何。

孟府里,因为裴子君被关在了祠堂,沈清怡没得作妖,倒迎来了暂时的祥和。

“将军,大夫人的药抓回来了。”孟廷御的贴身小厮低声道。

“每日按时送药,确实伤得不轻,得养好。”

孟廷御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揉了揉太阳穴,“关在祠堂即可,让裴子君不用跪了。这几日你找人仔细盯着,别让清怡那边的人过去,免得生什么事端。”




“派人把我的首饰盒子拿来。”跪在地上的裴子君对守祠堂的几个小厮说道。

小厮们不明所以,犹豫了片刻后,答应了这个不算什么大事的请求。

她浅浅叹了口气,孟廷御送给她的首饰,她一直珍藏着舍不得戴。

这次拿出来,竟是要送人了。

“挑几件拿去吧。你们帮我挡了沈清怡的人。我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这些就当是谢礼了。”

“夫人,这都是将军送您的,我们不能......”

听到将军两个字,她眸色暗淡。

“没什么能不能的,既是送给我,便由我来安排了。不过是他陪旁人玩乐时,随手一买的玩意儿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

擦掉眼角的泪水,她喝尽那碗汤药,没有再说话。

守祠堂的小厮收到值钱首饰这件事儿,很快就在下人中传开了。

“早知道我也去守祠堂,站在那儿就能拿赏赐。”

“那些首饰可不便宜,能送这么多,大夫人手里肯定还有很多。”

“大夫人管着家,指缝漏出来的钱都不会少。”

“这回可看清楚了,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咱还是得讨好大夫人。”

句句传到沈清怡耳旁,她咬紧后牙,提起裙摆往祠堂跑去,却被拦下。

“二夫人,将军有令,您不能进去。”

沈清怡冷笑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小厮的脸上高高肿起。

裴子君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语气平淡冷静:

“怎么?你也想跪祠堂?孟父生前最厌恶烟柳之地,怕是不想见到清怡妹妹,还是请回吧。”

啪啪。

裴子君被扇得脸歪向一边,嘴角渗出血丝。

沈清怡转头夺过首饰盒,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被倒在地上,她贪婪地一件件放入怀里,眼里全是怨毒。

“你也就只能仗着一个死了的老东西,不还是要乖乖让我入孟府的门?装这副清高的样子,给这些说不出话的灵牌看?清醒一点,孟郎不吃这套。”

“管家确实是个好差事,贪到你手里的东西,不止这点吧?现在乖乖拿出来,我考虑考虑跟孟郎求个情,放你一条狗命。”

大家眼中肥美的差事,是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

日日为了账目眼睛发酸发胀,却不敢停歇半刻,只为了孟父的一句“我把孟府交给你了”。

她舍不得吃穿,所有的布匹首饰,都是孟廷御一时兴起带回来的边角料。

到头来,在所有人的眼里,成了“贪”。

裴子君对着孟父的灵牌,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缓缓开口:

“听这意思,清怡妹妹是觊觎上管家这个位置,想贪孟府的财了?”

“门槛够上了吗?账本学会怎么看了吗?管教下人学会怎么张弛有度了吗?应酬学会怎么往来人情了吗”

“看来是只学到了怎么勾住孟郎的心,却没空......”

她话音未落,孟廷御一脚踢开了祠堂的门,打断了她。

阳光射进来,刺得裴子君忍不住挡住眼睛。

见此动作,他用力箍住她的手腕,面目狰狞。

“怎么?一看到我就捂住眼睛,这么不想看到我?还是说昨晚的欢愉还不够,又想用这招留我过夜?裴子君,看不出来你心思挺多啊!”

“将我送你的东西赏给下人,刚嫁为人妇就不把夫君放在眼里,我看你是活腻了!”

想起那晚他逼她就范,裴子君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把脸撇向一边,不想再见到这张令人恶心的脸,她自嘲地笑笑。

“若我真的图些什么,便不会是现在这般境地了。”

“子君没有过后院争宠的心思,深知孟郎与清怡妹妹两情相悦,子君不敢插足半步。”

孟廷御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自己,火气蹭地冒上来,冷笑道:“什么也不图?那管家的钥匙,交给清怡吧,刚好你落得清净。”

裴子君低头允诺:“子君仍在罚跪中,不得离开祠堂。所有钥匙、账本等一应财物,均在子君的衣柜中,请孟郎自去取罢。”

孟廷御忽然愣住,她这是怎么了?

他心中的缺口一点点变大,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沈清怡追了上去,扯住他的衣襟:“孟郎,那管家的东西......”

孟廷御顺着门缝看进去,裴子君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挽留。

烦闷的情绪笼罩着心头,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再说吧。”

“夫人!”祠堂里传出一声尖细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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