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坟前起身时,一个踉跄。
正是深秋,黄叶铺了满地。
我穿着单衣,跪在地上透骨地冷。
更何况,我的腿曾经断过。
宫宴后,我答应去赈灾。
结果,临出宫前,我的马突然发狂。
我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
洛水当着围观人群的面,声音不大不小:宋姐姐怎的这般不小心,这下只能在京养伤了,不过姐姐是京都贵女,害怕在所难免,行事偏激些也能理解……我讨厌洛水。
就是讨厌她说话柔柔弱弱,却又绵里藏针。
周围人一被引导,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什么马发狂,想必是害怕染病,不敢去……宋书泠平日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还撺掇别的女子骑马,谁曾想,自己竟是个孬种!
我原本疼得煞白的脸涨得通红。
甚至想支着断腿爬起来。
沈行君见状斥道:书泠!
你的腿不想要了吗!
你本就不该趟这摊浑水!
沈行君是我从宫外捡来的。
我捡他时,他穿着单衣倒在雪地里,冻得浑身青紫,只差一口气了。
他没有腰牌,也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周围的人都说没见过他。
我便把他捡回了家,当做一个逗乐的宠物。
后来,他五官越发惊艳,我起了心思。
便让他读书,考取功名,成我夫君。
沈行君待我一直冷冷淡淡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急脸,我误以为他在担心我。
便歇了心思。
灰溜溜地回了家。
这是我干的又一件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