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上点药。”江书淮说。
慕棉低头看了看染血的脚后跟,没想到江书淮居然注意到了,还给她备了药,她的心底一片暖流。
她走过来,坐到沙发里,把医药箱打开,慢悠悠地翻着药。
江书淮很有分寸很有距离地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耐心地等着。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转,小公主突然有了小九九。
慕棉抱着行李箱,眉头微微叠起,有点可怜地看着江书淮,软着声说,“书淮哥,要不帮我找个医生吧。”
“还有哪里不舒服?”江书淮问。
慕棉一肚子的心眼子,但是脸上全是无辜,装笨蛋,“没有,我……就是不习惯自己上药而已。”
江书淮深深凝了一眼慕棉清丽的面容,视线交缠了三秒,他败了阵,朝慕棉走过来。
他每一步的靠近,
都是在悄无声息地沦陷。
慕棉往沙发的另一侧挪了挪,给江书淮腾出了空间。
待江书淮坐下来时,她把医药箱塞到了他的怀里,笑得甜死人,“那就,麻烦书淮哥啦。”
得了便宜,就卖乖。
江书淮被拿捏了,“坐好。”
慕棉笑得眉眼弯弯,“好。”
江书淮体贴地给慕棉的伤口消了毒,又给她涂上了药膏。
他在心底默默地感慨——
娇气。
太过娇气了。
啧,都是慕琛宠出来。
两人的距离很近,江书淮在低头温柔地处理伤口,慕棉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凝着他垂眸时的模样。
矜持有礼的江书淮,她真的好心动啊。
上完了药,等慕棉休息了好一会儿,江书淮看时间不早了。
漫漫长夜,在酒店的顶楼套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引人非议。
慕棉还是一个小姑娘,要是留下什么流言蜚语,会有损她的名声。
江书淮站了起来,对慕棉说,“该回去了。”
慕棉却坐着不动,眼巴巴地看着江书淮,内心悄悄地打着如意小算盘。
她故作为难地开口,“那个……”
欲言又止。
吊人胃口。
江书淮开口问,“怎么?”
“我脚后跟很痛。”慕棉低下头,像只乖乖小猫,停顿了足足五秒,指了指地上的高跟鞋,“穿不了有跟的鞋子,会磨脚的。”
江书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要不,”慕棉对江书淮张开手,娇气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小撒娇,“……书淮哥,你抱我吧?”
……
抱起慕棉的那一刻,迟钝的江书淮没意识到,自己彻底栽了。
慕棉将脸埋在江书淮的颈窝处,闻着他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嘴角微微扬起。
笑得像只小狐狸。
“江书淮。”她big胆地叫他全名。
江书淮面色不改,“怎么?”
慕棉抬眼,眸底凝着男人依旧偏冷的面容,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周家小姐……”
她想起了宴会上那一个身穿月牙白抹胸长裙的女人,心底莫名地有点酸涩。
“哪个周家小姐?”江书淮没有印象。
“就是,”慕棉扁了扁嘴,“刚在宴会上还主动和你说话的周家小姐。”
想了想,她继续开口强调,“和你相亲的那个。”
思考了片刻,江书淮神色淡淡,“我不认识她。”
“相亲是家中长辈的想法。”
“长辈喜欢相亲,那就让长辈去。”
他不是提线木偶,也从来不会任人摆布。
同样地,他有清醒的人生自我主宰权,不会沦为某些人的联姻工具。
慕棉的眼睛一亮,从阴郁到放晴只需要一秒,高兴地说,“原来是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是怎么样?”江书淮垂眸,深邃的眼底凝着怀里巧笑倩兮的慕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