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办公室比我想象中简朴得多。
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几把皮椅，和占据整面墙的书架。
唯一显眼的是桌上摆着的几张照片——我认出了其中一张是我大学毕业时的合影，没想到姥姥一直留着。
她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小满骨灰盒上，眼圈又红了。
我捧着水杯，感受着久违的安全感。
姥姥虽然头发全白，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藏青色套装，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先告诉我，”姥姥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小满是怎么死的？”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骨灰盒，喉咙发紧：“父亲节那天...她去给顾裴送花，在巷子里被...”话到一半，我突然哽住，眼前又浮现出小满伤痕累累的小身体。
姥姥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着我平复情绪。
“是林耀，”我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顾裴初恋林雨晴的弟弟。”
姥姥的眼神骤然变冷。
她按下桌上的通讯器：“小李，立刻调取林耀、林雨晴和顾裴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
然后她转向我：“从头说，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姥姥——小满如何失踪，尸体被发现的惨状，顾裴如何在法庭上为凶手辩护，林雨晴如何在直播间污蔑我们母女，网络暴力如何演变成现实中的攻击，母亲如何被林耀打断腿...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姥姥全程没有打断，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
“顾裴...”姥姥突然冷笑一声，“当年我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
可惜你妈坚持要你嫁给他。”
我低下头。
是啊，如果当初听了姥姥的话...现在十年恩爱，一死两重伤。
“念念，”姥姥突然站起身，绕过来抱住我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那些畜生。”
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次做噩梦，她都会这样抱着我，直到我睡着。
“姥姥，”我抬头看她，“你能帮小满讨回公道吗？
顾裴是知名律师，林雨晴有百万粉丝...”姥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知名律师？
百万网红？”
她走回座位，按下另一个按钮，“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