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这些？”
沈嘉点头，谭林松把锅里剩的卤子直接倒进了盆里。
满满一小铁盆的面和卤，谭林松端着吃，手指捏在盆子边，端的毫不费力。
沈嘉吃一口面就偷瞄他一眼。
他吃的快，却不像有的人一样呼噜呼噜的大声，身上还保留着一些读书时候的影子。
谭林松被她偷看了半天，放下盆子问她：“不好吃？”
沈嘉夹一口。
“好吃。”
“嗯，好吃就都吃完。”
谭林松又端起盆子，沈嘉也低头吃面。
吃完饭，谭林松去厨房洗碗，沈嘉犹豫着想回家。
谭林松擦着手出来，见她总偷偷瞥他，叹口气站到她面前。
“沈嘉，你自己回去睡不害怕？”
“你家那院墙一翻就进去了。”
沈嘉揪揪手指：“你这里没地方。”
他只有一间卧室，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有多余的褥子。
“我铺一张凉席子就行。”
谭林松进了屋，沈嘉在门前站了几秒也跟着进去。
谭林松真的就拿了一张凉席子铺在客厅的地上。
他蹲着铺席子，沈嘉就站在他身后看。
谭林松仰头：“进去睡，嫌我睡过就穿着衣服。”
沈嘉没动，谭林松站起来。
“想洗澡？卫生间在那边。”
他说着就要去给她找那瓶刚买的沐浴露，沈嘉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谭林松，你是好人吗？”
他回头，她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你不知道我是不是好人？”
谭林松反问。
沈嘉眨巴着一双桃花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二十四岁的谭林松等于十八岁的谭林松吗？”
谭林松笑了，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可以等于。”
沈嘉眼睫轻颤，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那，谭林松是个好人。”
谭林松嗯一声：“是个好人又怎么样？”
沈嘉蹲下去卷他刚铺好的凉席。
“好人可以一起睡床上。”
谭林松一愣，目光沉下去。
“沈嘉。”
沈嘉被他叫的手一滑，凉席啪嗒一声掉回地上。
女孩颤颤巍巍解释：“中间用凉席隔开。”
她被他那低沉的一声喊吓的连头也不敢抬，用纸擦擦席子就横放在了床上。
他的铁架子床是一米八的，平躺着睡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谭林松站到沈嘉身后，看着她的耳朵尖越来越红，泄气的笑笑。
“沈嘉，你还真放心我。”
沈嘉抬头，绯红的面颊上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比花还好看。
“那你要对得起我的放心。”
谭林松偏过头，鼓了鼓腮帮子，抬腿就往外走。
“我家里没有新毛巾，你今晚先别洗澡了。”
如果她洗了澡，身上带着他的洗发水的味道，他就真要疯了。
沈嘉没有异议，乖巧的跟着他去卫生间。
“我想刷牙。”
她戳他的胳膊。
谭林松后背绷的笔直：“用手指蘸着牙膏蹭蹭吧。”
沈嘉哦，谭林松侧过头解释。
“没有多余的牙刷。”
沈嘉就看着他，谭林松胸口起伏几下。
“我去给你买。”
谭林松的衣角又被拉住，他仰头看院子里那个发黄的灯泡。
“谭林松，你去哪里买呀？”
男人背对着她，回过手把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轻轻拉出来，低头又看到他们叠在一起的影子。
“我跑遍镇子也给你买到。”
低低的声音带着男人的无奈和纵容。
女孩在他身后，大胆又放肆的再次拉住他的衣服。
“去我家睡吧。”
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歧义。
谭林松攥紧手转身，往前一步，沈嘉后退，被他虚虚的抵在洗手台前。
“沈嘉，我也是个男人，你就真的不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