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陈派两个退伍兵跟着你。”裴砚拿过定位器，“别跟我争，这是生意人的规矩——风险对冲。”
赵海盯着他手里的定位器看了会儿，突然笑出声：“行，听你们年轻人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栗子，粗糙的指腹蹭掉壳上的灰，“趁热吃，凉了就不甜了。”
他走的时候，玄关的电子钟刚跳到十一点半。
苏棠趴在窗台上看他的影子消失在路灯尽头，转身时撞进裴砚怀里。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闷的：“怕吗？”
“不怕。”苏棠圈住他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因为你们都在。”
深夜两点，苏棠蜷在大床上翻来覆去。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头柜上，遗嘱的复印件在阴影里泛着苍白的光。
她摸过手机，屏幕亮起时跳出条未读消息——是裴砚发来的，照片里他歪在沙发上，抱着她的测评小熊，配文：“小朋友睡了吗？
我帮你哄熊了。“
她笑着回了个猫猫捂嘴笑的表情包，正要锁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来电。
号码归属地显示“东南亚”，来电提示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棠盯着屏幕，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她刚要按拒接，电话却自己断了。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有片叶子贴在玻璃上，影子像只蜷着爪子的猫。
她裹紧被子翻身，却听见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汽车鸣笛。
不是酒店门口的车水马龙，是...很远，很轻，像有人在楼下驻留。
月光漫过床头柜，在遗嘱复印件上投下斑驳的影。
苏棠闭了闭眼，却看见苏婉儿在电话里冷笑的脸，看见赵海手机里那张模糊的监控照片，看见裴砚抱着小熊的睡颜。
黑暗中，苏棠慢慢攥紧了被角。
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像在敲战鼓。
这一次，她不会再输。
接下来的三天，胡同里的老槐树抽了新芽，苏棠的测评账号却像泡在蜜罐里——新更的卤煮测评收获了二十万点赞，评论区全是“小甜饼的舌头是金做的吧”的夸赞。
她蹲在灶台前给粉丝挑手写信，鼻尖沾着面粉，却没注意到裴砚站在厨房门口，手机屏幕正亮着一串加密文件。
“棠棠。”裴砚突然出声，惊得她手里的信封飘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指腹蹭掉她鼻尖的面粉，“下午跟我去书房，看样东西。”
书房的百叶窗拉着，冷白灯光下摊开的文件夹泛着冷意。
苏棠刚凑近，就看见第一张照片是苏婉儿在律师事务所的监控截图，第二页是她账户往东南亚某账号转账的流水，第三页......她倒抽一口凉气——竟是苏家老宅的产权变更申请书，申请人签名栏里“苏棠”两个字，跟她前世被迫按手印时的字迹如出一辙。
“她想彻底切断你和苏家的联系。”裴砚的指节抵着桌面，骨节泛白，“这三天我让风控部扒了她所有资金链，上个月她买通你前助理，偷了半箱测评素材。”
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她被污蔑抄袭时，助理哭着说硬盘丢了，她翻遍垃圾桶找碎片的场景突然涌上来。
她抓起文件夹里的监控截图，照片里苏婉儿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正拍律师肩膀，笑容跟前世在病房里递毒药时一模一样。
“叮——”
手机提示音在寂静的书房炸响。
苏棠摸出手机，是粉丝小明的消息：“糖糖姐你快看超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