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的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湿意：“所以你才要把老李的辣椒、小明的藕粉都讲清楚。”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你在给这些味道，续上人间的温度。”
同一时刻，二十公里外的公寓里，苏婉儿把手机砸在地毯上。
屏幕里苏棠的视频播放量还在疯涨，弹幕里“小甜饼”的名字像潮水般涌来。
她踩着细高跟走到酒柜前，倒威士忌的手在发抖——上回她买通营销号说苏棠“蹭路边摊热度”，结果裴砚直接收购了那家公司；再上回她找人伪造测评数据，反被苏棠用记账本甩出铁证。
“抄袭？”她突然抓起手机，拨通个号码，“要带实锤的黑稿，就说她的美食文化解说都是抄的...对，买十万水军，明早八点准时刷评论。”
凌晨三点，苏棠终于揉着眼睛爬上床。
裴砚给她掖好被角时，她的手机又亮了——是条匿名私信，没有头像，只有一行字：“你所谓的美食故事都是抄的，敢不敢把参考资料晒出来？”
苏棠的手指捏紧了被单。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侧脸上，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黑暗中，她翻了个身，轻声唤：“裴砚？”
“我在。”他的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苏棠没再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手机在床头柜上投下幽蓝的光，那条匿名消息像根细针，扎得她心口发疼。
但裴砚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一下下，把那点疼慢慢焐软了。
明天，她想，明天早上一定要把这条消息拿给他看。
当晨光透过纱窗在床头柜上投下一道金边时，苏棠的睫毛先颤动了一下。
她蜷缩在裴砚的臂弯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睡衣领口的纹路——那道昨晚被她攥皱的褶皱还没有平复。
手机屏幕在充电座上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跳。
“醒了？”裴砚的声音带着清晨的低沉沙哑，指腹轻轻蹭了蹭她后颈翘起的碎发。
苏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正盯着手机屏保上的小猫发呆。
那是她上周测评猫咖时拍的，此刻小猫歪着头的模样倒像是在替她发问：怎么办？
“那个匿名消息。”她撑起上半身，手机在掌心留下温热的印记，“说我抄袭美食故事的。”
裴砚的瞳孔微微收缩，接过手机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什么。
他拇指划过屏幕，喉结动了动：“IP地址在河西公寓，苏婉儿上个月刚搬过去。”
苏棠愣了一下。
她昨晚只顾着盯着那行刺眼的字，倒没注意裴砚早就开始调查了。
“上次买营销号骂你蹭热度，被我收购后改成了后援会；再上次伪造数据，你用记账本予以回击——”裴砚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指节抵着她的头顶，“她没别的招数了，只能赌你没留存资料。”
苏棠忽然笑了，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么裴总打算怎么偏袒我呢？”
“公关团队已经在追查水军的源头。”裴砚低头亲吻她的头顶，“但你比他们更有说服力。”他捏了捏她的后颈，“去老孙的煎饼摊吧。你每次测评时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那些说你抄袭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用舌头写故事’。”
当老胡同的晨光中弥漫着煎饼的焦香时，苏棠的直播已经开启。
她扎着双马尾站在老孙的蓝色遮阳伞下，镜头里能看到铁鏊子上腾起的白色水汽，“今天咱们不测评新品，就聊聊最熟悉的——”她弯腰看着老孙摊饼，竹片刮过面糊的“滋滋”声传入麦克风，“煎饼果子里的人情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