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制成器皿,晶莹剔透。”
老匠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烧了一辈子琉璃,从未听过这等奇事。
林澈也不多言。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炉火熊熊燃起。
数个时辰后,炉膛开启。
一抹异样的光彩,自炉内溢出。
老匠人颤抖着手,用铁钳夹出一块冷却的成品。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扁平物体。
它不像以往的琉璃那样浑浊,带着杂色。
它几乎完全透明。
阳光透过它,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光斑,边缘没有多少扭曲。
“这…这是……”
老匠人声音发颤,捧着那块玻璃,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林澈拿起另一块,对着窗外。
远处的宫殿轮廓,清晰可见。
“此物,名为玻璃。”
“以此制窗,室内通明。”
“以此制镜,可鉴毫发。”
另一边的工坊,气氛同样热烈。
大锅内,油脂与碱液在特定的温度下翻滚。
一股奇异的香味,开始弥漫。
林澈加入几滴他亲自调配的香露。
冷却,凝固,切割。
一块块色泽淡雅,散发清香的香胰子成型。
一名宫女试用。
泡沫细腻,去污迅速。
洗完手,皮肤不干涩,反而带着淡淡花香。
“陛下,此物比澡豆好用百倍。”
宫女眼中满是惊喜。
精盐的提炼,相对简单。
粗盐溶解,过滤,沉淀,结晶。
雪白的盐粒,析出。
再无苦涩杂味。
林澈下令。
玲珑阁、浣花坊、雪盐斋。
三个皇室招牌,迅速挂遍京城最繁华的街市。
玻璃制品,从最初的平面镜子,到后来的杯盏、摆件,精美绝伦。
定价奇高。
专门供给那些不缺钱的王公贵胄,世家豪门。
他们趋之若鹜。
拥有一件皇室出品的玻璃器,成了身份的象征。
香胰子,则分高中低三档。
高档的,用料考究,香气馥郁,包装精美,同样是权贵的新宠。
中低档的,价格亲民,清洁力强,迅速取代了粗劣的澡豆,走入寻常百姓家。
禁盐,更是直接冲击了盐商的利益。
皇室盐铺的盐,雪白细腻,价格公道。
百姓们一对比,高下立判。
一时间,皇室产业,门庭若市。
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涌入内帑。
户部的官员,看着每日汇总上来的数目,瞠目结舌。
短短一月。
皇室这几项不起眼的产业,所获利润,竟已超过了国库半年的税收。
林澈看着充盈起来的内库,心中却无多少波澜。
这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高府。
高远听着管事的汇报,面色阴沉。
“玻璃?香胰子?精盐?”
“这些东西,竟有如此暴利?”
管事躬身。
“回相爷,千真万确。”
“如今市面上,皇室的这几样东西,独占鳌头。”
“尤其是那玻璃,一块巴掌大的镜子,便要百两纹银,那些勋贵还抢着要。”
高远手指敲击着桌面。
林澈这小子,总能弄出些出人意料的名堂。
“我们的人,仿制不出来?”
管事面露难色。
“琉璃作坊的老师傅试过了,烧出来的东西,跟皇室的一比,就是泥巴。”
“香胰子的方子,更是无从知晓,只知道用了油脂和碱,但具体配比,火候,无人知晓。”
“盐,倒是能提纯,可成本太高,根本无法与皇室的雪盐竞争。”
技术壁垒。
林澈用他独有的知识,构建了一道旁人难以逾越的墙。
一些与传统琉璃、香料、盐业相关的世家,开始坐不住了。
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
最初,他们试图联合抵制。
告诫族中子弟,亲朋故旧,不得购买皇室产品。
然而,市场不相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