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佩砚郎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假死做驸马,求饶不成跪迎我登基玉佩砚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桥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丈夫战死。我抱着年幼的孩子,在灵堂前哭晕了三次。伤心过度,骤然小产。丈夫的胞弟拿来染血的护心镜,“嫂嫂,节哀。”守丧第七夜,我看着他手腕,那与丈夫相同的伤疤,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直到在婆母枕下,发现那封家书。原来丈夫假死,以胞弟身份回京。他替弟弟娶了心上人,却忘了还有个守寡的妻子。我看着他接受朝廷封赏,看着他与公主花前月下。公主娇羞地唤他“砚郎”,他温柔应声。最可笑的是,我竟还要强忍悲痛,以长嫂的身份,为他和公主操办婚事。“娘子,公主让驸马搬了娘子的嫁妆,奴婢只抢到了这玉佩。”我心如死灰,连同玉佩修书给王爷。“民女沈棠,昔日得贵人一诺,不知可还作数。”信寄出,我牵着孩子站在喜堂外,“卫临渊,你还要对着你弟弟的牌位,演多久?”卫夫人偏...
《丈夫假死做驸马,求饶不成跪迎我登基玉佩砚郎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丈夫战死。
我抱着年幼的孩子,在灵堂前哭晕了三次。
伤心过度,骤然小产。
丈夫的胞弟拿来染血的护心镜,“嫂嫂,节哀。”
守丧第七夜,我看着他手腕,那与丈夫相同的伤疤,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
直到在婆母枕下,发现那封家书。
原来丈夫假死,以胞弟身份回京。
他替弟弟娶了心上人,却忘了还有个守寡的妻子。
我看着他接受朝廷封赏,看着他与公主花前月下。
公主娇羞地唤他“砚郎”,他温柔应声。
最可笑的是,我竟还要强忍悲痛,以长嫂的身份,为他和公主操办婚事。
“娘子,公主让驸马搬了娘子的嫁妆,奴婢只抢到了这玉佩。”
我心如死灰,连同玉佩修书给王爷。
“民女沈棠,昔日得贵人一诺,不知可还作数。”
信寄出,我牵着孩子站在喜堂外,“卫临渊,你还要对着你弟弟的牌位,演多久?”
卫夫人偏疼幼子,卫临渊这个长子在家中形同透明。
他求娶高门屡屡被拒,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我。
初见时,他眼底的真诚让我心软。
我想,流言终究是流言,不该替我先认识他。
喜堂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我牵着昭儿站在廊下。
孩子手冰凉,“娘亲,我们是来贺小叔叔成亲的吗?”
我没有回答,望着堂内身着喜服的忙碌身影。
他左手指节上的旧疤,是当年为我挡刀时留下的。
“卫将军。”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还要演多久?”
“昨日骨枯黄土而今洞房花烛,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他猛地转身,喜服金线晃得人眼花。
昭儿挣掉我的手扑过去:“爹爹!”
卫临渊下意识弯腰接住孩子,腰间玉佩撞在香案上。
还是我去年亲手给他系上的双鱼佩,此刻却挂在所谓“卫砚”的腰带上。
“嫂嫂疯了不成?”
他强装镇定,却连手在发抖,“昭儿,我是小叔叔。”
“是吗?”
我抓起案上合卺酒泼在他脸上,酒精渗入手腕处的旧伤,此刻正泛着不自然的红,“那这道疤怎么来的?
卫砚可从未上过战场!”
公主的尖笑声从身后传来:“莫非守寡久了,见着个男人就想上去倒贴了?”
“闭嘴!”
我抓起供桌上的牌位砸过去,“你们真当我是傻子?”
我拿出卫母的家书抖开,阿砚生死未知,卫家不能失了这门亲事,我绝不逾矩,待他归来一切如旧,请您替我护好棠娘。
卫临渊脸色瞬间惨白。
昭儿指着他的脖子哭喊:“爹爹这里还有娘亲咬的牙印!”
我浑身发抖,眼里满是期盼,“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们的孩子,再说一遍你是谁?”
喜烛爆响,他嘴唇颤动却说不出话。
“我,我是卫……”公主抽出匕首抵在喉咙:“从来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一个贱民,也敢染指我的东西。
你是要天家富贵,还是要这个贱妇?”
他牵起公主的手落下一吻,这就是他的回答。
公主宽慰我。
“姐姐别太伤心。”
她抚摸着昭儿的脸,笑得甜美,“砚郎说了,兄长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我攥住昭儿的衣角,生怕一松手就会控制不住想掐死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
婚礼筹备开始了,我和昭儿的噩梦也拉开帷幕。
“姐姐,听说你嫁妆里有套红宝石头面?”
公主翻着我的嫁妆单子,眼睛发亮。
“正好配我的嫁衣。”
我猛地抬头:“那是家母留给我的!”
“嫂嫂。”
卫临渊,现在该叫他卫砚了。
他冷冷开口,“明岚是公主,用你的东西是给你脸面。”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那套头面是当年他亲自为我戴上的,说好要传给昭儿未来的妻子。
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婢女撬开库房,土匪一样搬空我的妆奁。
昭儿冲上去抱住一个锦盒:
我在房里疼了一日,傍晚趁着府中闹洞房,我溜进卫临渊的书房。
暗格里,还有封未写完的信:“棠儿,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但我必须这么做。
阿砚他……”信纸突然被夺走。
抬头,是卫临渊阴沉的脸。
“嫂嫂深夜来我书房,是想勾引小叔子吗?”
他讥讽道,声音却带着颤抖。
我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卫临渊,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外面传来公主的声音:“砚郎,你在和谁说话?”
“没谁,一只老鼠而已。”
“我最怕那玩意了,明日快买了药收拾了去。”
我枯坐一晚,原来年少情深,也会走到相看两厌。
天色泛白,春桃叩门送来白粥。
恍惚间,春桃说起昭儿被公主接走,还回头冲我笑。
昭儿还是孩子心性,天真得让我心口发疼。
我强撑着疼痛,在宫门外等了两个时辰,侍卫换了一轮又一轮,却始终无人通传。
“夫人,请回吧。”
侍卫冷着脸,“公主说了,今日不见外客。”
我攥紧衣袖,声音发颤:“我的儿子在里面,求您再替我通传一声。”
侍卫面露不耐,宫门内适时传来一阵娇笑。
公主一袭华服,站在朱红宫门内,笑吟吟地看我:“你怎么来了?”
我强忍怒意,低声道:“公主,昭儿年幼,不懂规矩,若有冒犯,请让我带他回去。”
公主红唇微勾,慢悠悠道:“昭儿乖巧得很,本宫甚是喜欢。”
她顿了顿,忽然抬手指向地面,“不过,你若真想见他,得先过这一关。”
我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满地炭火,赤红灼目。
“走过去,本宫就让你见儿子。”
她笑得温柔,眼底却淬着毒。
我盯着那一片烧红的炭,喉咙发紧。
可昭儿在里面。
我的昭儿,才五岁,会怕黑,会想娘。
我闭了闭眼,抬脚踩了上去。
“嗤。”
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剧痛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一步两步……汗浸透后背,眼前发黑,可我不能停下。
终于,我踉跄着走到尽头,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她高临下地看着我,忽然抚掌轻笑:“果然爱子心切。”
我拖着跛脚来到殿内,一路上来往人群纷纷侧目掩鼻。
贵妃端坐,公主和丫鬟分立两侧。
“昭儿呢。”
我猛地抬头,声音嘶哑。
她掩唇一笑:“急什么?
本宫又没说他在宫里。”
我浑身发抖,却听贵妃缓缓开口:“沈氏,你既已守寡,本宫倒有一桩差事交予你。”
公主淡淡道:“北狄部落近来不安分,思来想去,嫁个公主太便宜他们了。”
她抬眸,目光冰冷:“不如,嫁个寡妇。”
公主笑吟吟地补充:“你放心,昭儿本宫会好好照顾的。”
我拖着烫伤的脚,脚底的血浸透裙摆。
一瘸一拐地闯进卫临渊的书房。
他正在擦拭佩剑,见我进来,眉头一皱:“谁准你进来的?”
我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发抖:“临渊,求求你,把昭儿还给我。”
他猛地甩开我,眼神冰冷:“沈氏,注意你的身份。”
我踉跄着跪倒,仰头看他:“公主根本没带昭儿进宫!
现在孩子下落不明。”
卫临渊冷笑一声,弯腰捏住我的下巴:“你是在说明岚要害昭儿?”
他指尖用力,掐得我生疼。
“她贵为公主,却愿意照顾一个寡妇的孩子,你不知感恩,还敢污蔑她?”
我听着这番话,久久不敢相信,相处多年的枕边人,如今可真叫我恶心。
想起昭儿发热,他连夜骑马去请御医。
我守在孩子床边哭,他从背后抱住我,吻去我的眼泪:“棠娘不怕,昭儿会没事的。”
如今,他看着我脚底溃烂的伤口,却只是厌恶地皱眉:“昭儿如今被你教的顽劣不堪,明岚心善,肯帮你教导,你为何如此不知足。”
我攥住他的衣摆,指甲抠进掌心:“卫临渊,那是你的儿子!”
他瞳孔一缩,猛地抽回衣角:“住口!
我是卫砚!”
我跪地祈求,麻木的磕头。
“好好好,你是。
求求你,把孩子给我吧,我一定改名换姓,再不碍你们的眼。”
他的眼神微颤,正要抬手。
公主倚在门边娇笑:“砚郎,怎么还不来陪我用膳?”
卫临渊立刻转身,语气温柔:“这就来。”
他大步走向公主,却在跨出门槛时顿了顿,背对着我冷声道:“昭儿跟着明岚,比跟着你这个疯妇强百倍。
你一介商贾,莫要失了本分。”
遥想那年春宴,他一身戎装,满园贵女之中,独独向我走来。
“沈姑娘。”
他执起我的手,眼神炽热,“我卫临渊此生,非你不娶。”
父亲担忧,怕我高嫁受委屈。
是他跪在沈府门前三天三夜,指天发誓:“若负棠娘,万箭穿心!”
可如今,他站在公主身侧,冷眼看着我苦苦哀求,轻飘飘一句商贾之女,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也清楚的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彻底烂掉。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
脚底的血混着泪,在地上洇出暗红。
远处隐约传来昭儿的哭声,这座华丽的牢笼,早已无人回应一个母亲的绝望。
昭儿被扣在宫里,而我天亮就要被送往北狄。
他们说,这是为了家国大义。
可我的大义,早就被卫临渊亲手碾碎了。
我看着桌上的信件,“弟代兄死,兄替弟娶,棠娘,我欠你的,待事了,我定加倍补偿,只盼你能等等我。”
我望着这字迹,委屈,屈辱,不甘都化作愤恨。
“娘子,王爷回信了。”
春桃小跑递上信。
我感觉到一丝希望。
我可以有选择,可以不再做那个被践踏的沈棠,我要救自己。
我提笔答卫临渊候君不至,吾亦不屑盼归。
入夜,青布小轿从偏门抬出。
行至峡谷时,轿门被猛地踹开,“动作快些!”
公主的贴身侍女踢了踢地上染血的匕首。
“办完事赶紧处理干净,公主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三个粗使男子按着我跪在泥水里,远处传来马蹄声。
侍女焦急地回头张望:“怎么还不……”寒光闪过,最先倒下的却是她的头颅。
玄甲少年策马踏血而来,剑锋上还滴着侍女的血。
他踹开压在我身上的恶仆,狼裘大氅扫过我破碎的衣襟:“还能走吗?”
我心头一沉,也清楚的知道和亲是假,公主只是想取我性命。
我随他来到驻扎地,“我叫晏沉,你先在这休息。”
帐外风雪呼啸,北荻的寒风比刀子还利。
我取出昭儿的小像,抚上他的眉眼。
不知道父亲可还好,昭儿又过得如何。
帐帘微动,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见过他。”
我猛地抬头:“什么?”
我浑身发抖:“在哪?
带我去找他!”
他按住我的肩:“明日,我求王上允你出营。”
北荻王比想象中苍老,眼神却温和。
茫茫雪原上,晏沉策马在前,我紧随其后。
我们搜寻三日,终于在岩洞中发现蜷缩的昭儿,他浑身是伤,怀里死死抱着一只冻僵的野兔。
“昭儿!”
我冲过去抱住他。
孩子抬头,微弱的声音答我:“娘亲!
爹爹不要我了!
公主没有带我去吃好吃的,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了。”
回程路上,昭儿指着晏沉:“小叔叔?”
晏沉浑身一僵。
我猛地看向他,风雪中,他缓缓摘下面具。
“你们认识我?
我虽觉得你们相熟,也想不起来。”
回到北荻王庭,我跪地谢恩。
王上却扶起我:“孤老了,北荻需要新的生机。”
“沈娘子,你可愿留下,帮这片土地长出粮食。”
不等我回答,昭儿就吐了血。
“昭儿?”
无人应答。
“昭儿。”
我就这样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渐渐和冰雪融为一体。
北荻的初春,商队带来书信和种子。
“南疆的旱稻,西域的沙枣,还有,”我顿了顿,取出一个小陶罐:“江南的海棠。”
我的眼泪决堤,那是小时候,我随商队第一次见到海棠时,嚷嚷着要带回北方种的。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颤抖拆开信件,“沈家祖宅被抄,老爷跪了三天,公主才答应不杀小少爷。
春桃没用,没能打听到少爷下落,车夫说往北方去了。”
我攥紧手中的棉种,掌心被粗糙的壳刺得发疼。
可比起心里的疼,这算什么?
三年前,我跪在雪地里,求他们放过昭儿。
如今,我的指甲缝里已不再是血,而是能活命的种子。
我埋头播种,时不时起身望着中原的方向。
再低头的瞬间,箭矢擦肩而至。
“小心。”
晏沉飞身而至,箭矢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带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最终钉入身后的枯树。
血珠顺着他的颈线滚落,他抬手随意抹去,仿佛那不过是被荆棘划伤,他抬手拔下箭,拆信扫了一眼,面具下的眉头骤然拧紧。
“信中说,”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荒谬的冷意,“让你别闹脾气,带着孩子回去。”
我怔了一瞬,随即笑出了声。
多可笑啊。
他以为我是因为吃醋才逃?
他以为我千里流亡,忍辱偷生,是因为,嫉妒他和公主的恩爱?!
我伸手接过那封信,指尖触到卫临渊熟悉的字迹,狂妄锋利,一如他这个人。
“棠娘,别任性了。”
“昭儿是卫家的血脉,你带他流落异国,成何体统?”
“回来,我既往不咎。”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剜进我早已腐烂的旧伤里。
我抬眸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雾霭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勒马而立。
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仿佛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镇北将军,我还该对他俯首听命。
可他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回头?
我攥紧信纸,指节泛白。
“既往不咎?”
我轻笑,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沈棠?
远处的山崖上,卫临渊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猛地拉弓。
这一次,箭矢钉在我脚前三寸,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我抬脚,狠狠踩住那支箭,将它碾进沙土里。
“卫临渊。”
我望着远处的身影,一字一句,“你配吗?”
风卷起我的衣袂,远处的身影终于动了,他调转马头,走了。
像那些年一次次出征般,头也不回。
晏沉仍站在我身侧,脖颈上的血已经凝固,可他的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深。
“回去吧。”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要起风沙了。”
三个月后,药圃里的毒草长势喜人。
第一朵棉桃在风沙里炸开时,老皇帝踉跄着扑进田里,枯瘦的手指抚过雪白的棉絮,老泪纵横。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君王佝偻的背影,心里翻涌的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冰冷的痛快。
上位者食民粟而不知疾苦,你们用权利夺走的,我要用种子讨回来。
路过行军帐时,晏沉正站在沙盘前。
修长的手指在边境线上缓缓划过,声音低沉冷肃:“粮道被断,前线撑不过十日。”
十二岁那年,父亲带我走商,羊皮卷上的朱砂像血,一笔一划都是我走过的路。
“这里。”
我的指甲狠狠戳在河道拐弯处,在图纸上刮出痕迹。
“去年山洪冲出金矿,守军早被调去挖矿了。”
帐中将领们倒吸冷气。
我抬起头,晏沉面具下的眼,正死死盯着我。
“怎么?”
我轻笑,“没想到一个女子,能知晓这些。”
世人以为女子眼里只有胭脂水粉,却不知我们也早把山河刻进骨血。
“不过,”我站在他身侧,“你确定要打?”
我抬眸看他,声音几乎被风声吞没。
“你恢复记忆了吗?”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
帐内陷入死寂,许久,他才缓缓摘下面具。
“我不知道想起来会怎样,但是。”
我怔住。
他抬眸,目光灼灼地望向我:“一个不顾百姓死活为权势抛妻弃子的人。”
“即便那是我的家,我也有义务亲手毁了它。”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像是烧着一团火,灼得我指尖发麻。
“沈棠。”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嗓音沙哑,“信我一次。”
我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
“你”我声音发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得像是能望进我的灵魂:“我知道。”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晏沉领兵如神,势如破竹,不过三月,便直指皇都。
“玉面阎罗”的名号远播,看似温润如玉,实则谋略毒辣,凡与他交锋者,未战先怯。
这也难怪卫母,为何偏心,毕竟他面容佼好文武也不逊于人。
每破城池,他都传令“敢劫掠者,斩!
擅杀降者,斩!
欺辱妇孺者,斩!”
军中无人敢犯,百姓见大军入城,竟无一人惊慌逃窜。
这日,我又收到了春桃的来信。
“公主不知从何知晓娘子还活着,把沈家满门都下了狱。”
我连夜奔波回京,沈家旧宅早已破败,庭院杂草丛生。
晏沉戴着面具跟在我身后,沉默如影。
门外传来嘈杂声。
“沈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男人!”
卫临渊带着亲信闯了进来,刀锋直指晏沉:“哪来的小白脸?
摘下面具!”
晏沉一动不动,而我冷笑:“怎么,我带回个朋友都要管?”
“朋友?”
亲信嗤笑,“怕不是姘头吧?
驸马爷说了,今日必收拾他!”
卫临渊银甲森寒,目光阴鸷。
“沈棠,你还敢回来?”
他冷笑,视线扫向晏沉,“还带了个野男人?”
我抱臂而立:“驸马爷管得真宽。”
他怒极,拔剑直指:“藏头露尾的东西,摘下面具!”
晏沉缓缓抬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摘下了那张玄铁面具。
卫临渊的剑掉在地上。
“砚,砚弟?”
他的声音发抖,脸色惨白,仿佛见了鬼。
我轻笑:你叫他什么?”
卫临渊踉跄后退:“不可能,他明明早就……早就死了?”
我打断他,“是啊,所有人都以为卫砚死了,可死的到底是谁?”
我一步步逼近他,字字诛心:“是你,卫临渊。”
“当年战场上,是你亲手把弟弟推出去,再顶替他的身份,娶了公主!”
士兵们哗然,面面相觑。
卫临渊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你,你胡说。”
晏沉见状,声音冰冷:“你还要继续装吗?”
卫临渊彻底崩溃。
“你们苟且!
不知廉耻!”
他嘶吼着,像条疯狗。
我冷笑:“苟且?
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他僵住。
“叫啊。”
我盯着他,“你不是‘卫砚’吗?
那我是谁?”
卫临渊的喉结滚动,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嫂子。”
我又指向晏沉:“那他呢?”
他浑身发抖,耻辱和恐惧让他几乎站不稳,却不得不低头:“哥。”
晏沉冷冷看着他:“认错。”
卫临渊咬牙,终于跪了下去:“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请哥和嫂子恕罪。”
我俯视着他,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你以为你偷来的人生能长久,顶替了身份,就能掩盖你的懦弱和背叛?”
“可惜终究只是一场空”卫母抱着晏沉看了又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花园里,晏沉替我披上狐裘。
他的手俯在我颈侧,卫临渊手中的茶盏“咔嚓”裂开。
“嫂嫂与兄长,倒是亲近。”
他声音淬着冰,眼神却死死盯着晏沉替我系带子的手。
我轻笑:“驸马爷说笑了,毕竟他是我的夫君啊。”
他的嘴角抽动两下,想扯出个笑来掩饰,却只牵出扭曲的弧度。
“沈夫人,贵妃有请。”
我不再理会他,径直离开。
雅间内,贵妃带着侍卫冷眼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我。
而我身后,是沈家商队多年积攒的账册和货单,全数摊开,奉于案上。
“沈氏,你倒是识趣。”
我着低头匍匐,却无半分恭敬:“娘娘明鉴,商路银钱人脉,沈家悉数奉上,只求给沈家上下一条活路。”
贵妃轻笑:“本宫喜欢聪明人。”
我刚到卫府,得知消息的公主砸碎了满屋瓷器,来到我面前厉声喝骂。
“贱人!
竟敢挑拨我和母妃,她明知我厌恶你入骨,怎会放他们出大牢。”
我抬眸,唇角微勾:“可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少在这废话,肯定是你使了什么奸计。”
“公主既然这么好奇,不如猜猜,我下一个筹码,能不能让贵妃娘娘连亲生骨肉都,弃如敝屣呢?”
公主瞬间变了脸色,“来人,备马。”
她一路奔袭,却被嬷嬷拦在门外。
嬷嬷垂首,语气不容置疑:“娘娘说了,殿下近日心浮气躁,该好好静思己过,今日不见。”
公主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母妃不见我。”
殿内,贵妃倚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我献上的账册,对外面的怒斥声充耳不闻。
贵妃淡淡自语道,“本宫要的,从来不是任性妄为的蠢货。”
我站在宫门外,听着里面公主歇斯底里的怒骂,缓缓笑了。
夜色沉沉,卫临渊踉跄着踏入府门,衣袍染血,指节处裹着的白纱早已被浸透。
他跌坐在案前,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泛黄的纸页。
字迹清秀却决绝。
他指尖摩挲过纸页,仿佛还能触到她的温度,眼眶猩红,泪水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
“卫砚!”
公主气势汹汹推门而入,裙摆带风,“那贱人竟敢羞辱本宫!
你立刻带人去。”
话音戛然而止。
她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个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此刻竟捧着一封旧信落泪,神情破碎得像是被人剜去了心。
“你。”
她心头莫名一慌,随即怒火中烧,扑上去撕扯他的衣袖,“你为了那个贱人哭,我才是你的妻子!”
他猛地抬手,狠狠将她推开。
公主跌坐在地,钗环散乱,惊愕抬头,却见他眼底尽是讥讽。
“妻子?”
他冷笑,嗓音嘶哑,“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的废物,也配?”
公主脸色惨白,落寞的匍匐在地上。
他不再看她,转身取出箱子,里面是她当年从她那里夺走的簪子玉佩绣帕……一件件,都是她的旧物。
“滚。”
他将休书甩在她脸上,“从今日起,你与我,再无瓜葛。”
公主颤抖着抓起休书,疯了一般撕得粉碎,尖声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你永远都是我的!
永远。”
我缓步踏入,声音冷得像冰:“公主殿下,害死昭儿的时候,可想过今日?”
卫临渊身形猛地一僵,眼底血色翻涌。
“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如同恶鬼低喃。
公主瞳孔骤缩,慌乱后退:“不不是我!
是她诬陷。”
话音未落,卫临渊已然暴怒而起,一掌将她扇飞出去!
公主重重撞在柱上,呕出一口鲜血,蜷缩在地瑟瑟发抖。
“可别打脸,公主好面子,不好交代呀。”
他一步步逼近,字字泣血:“你杀了昭儿,你杀了我唯一的儿子!”
公主惊恐摇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冷眼旁观,唇角微勾。
报应,终于来了。
诺大的卫府,暮色笼罩如棺材一般,公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清晨的庭院,晏沉站在我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我的长发,动作轻柔地替我绾发。
卫临渊站在廊下,背手握住佩刀,刀锋没入掌心,鲜血淋漓。
“弟弟倒是殷勤。
“他声音阴冷,眼底猩红,“连闺房之事都代劳了?”
晏沉也不抬,继续为我簪上玉钗:“大哥忘了?
这身份可是你当日自己选的。”
我对着铜镜轻笑:“驸马爷今日怎么有空来?
公主不需要你伺候?”
卫临渊猛地踹翻石凳:“沈棠!
你别太过分!”
我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这就踩到你尾巴了?”
“当年昭儿哭着喊爹爹的时候,可比这疼千倍。”
入夜,窗台传来声响。
卫临渊浑身是血地闯入我房中,将染血的头面捧到我面前。
“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他喘息着,肩头还插着玉簪,一片猩红。
“我从贱妇那给你拿回来了。”
我冷眼看着他惨白的唇色:“公主知道你这么背叛她吗?”
他单膝跪地,仰头看我:“我只想,赎罪。”
我拿起东西掂了掂,突然轻笑:“可惜,脏了不想要了。”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我将头面扔进炭盆,“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次日一早,前线战事告急,晏沉在我手腕内落下一吻。
“破城之日我来接你。”
卫临渊自那之后终日郁郁寡欢,无心带兵操练,晏沉假意兵败,边关军报刚发走,便连下三城。
皇城内,一片祥和。
皇帝还设宴庆贺“平定北境之乱。”
我劝降晏沉有功,作为有功之人赴宴。
皇城外三十里,一支商队缓缓前行。
商队首领正和城门守卫笑着攀谈:“军爷,这是今年新收的蜀锦,特来献给贵妃娘娘。”
守卫随意翻检着货物,粗声道:“近日戒严,商队不得入城!”
首领赔笑,悄悄塞去一锭金子:“军爷通融,我们卸了货就走。”
守卫掂了掂金子,终于挥手放行。
他们不知道,商队马车里,藏的都是北狄精锐。
更不知道,这支商队的主人,是我。
宴席间,我一席素白,在满殿华服贵胄中显得格格不入。
公主高坐凤位,指尖捏着金樽,冷眼睨我,红唇轻启:“商贾之女,也配上桌?”
满座哄笑骤起,那些王公贵族的眼中满是讥讽,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蝼蚁。
我垂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指尖轻轻抚过酒杯边缘,声音轻得只有近处几人能听见:“公主说得对,我确实不配。”
抬眸,眼底寒光乍现。
“更不该,与一群将死之人同席。”
话音刚落,贵妃突然捂住腹部,脸色煞白,手中玉盏地摔碎在地。
她蜷缩在席间,疼得发不出声,只能从喉间挤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紧接着,皇帝猛地撑住案几,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满殿哗然!
公主惊怒起身,凤钗乱颤:“你,你做了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在指尖轻轻一转,笑意渐深:“不过是让公主殿下明白,你口中的卑贱之人亦能让你生不如死。”
殿中侍卫拔刀冲来,我却连眼皮都未抬,只轻声道:“解药在我手中,公主若再进一步,我便毁了它。”
公主僵在原地,脸色铁青,指节捏得发白。
我缓步走向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酒杯轻碰她的金樽,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现在,公主觉得我配上桌了吗?”
我让人拖来遍体鳞伤的公主,扔在卫临渊面前。
“选一个。”
我递给他匕首,“杀了她,我许你活着。”
公主疯狂摇头:“临渊!
你别听这贱人的,她都……”不等她说完,刀锋已经尽数没入。
我指尖轻抚发间玉簪,轻笑一声。
“征战半生,”玉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怎么杀人还这么生疏。”
话音未落,簪尖已没入公主颈侧三寸。
“这里。”
我贴在她耳畔轻语,“颈脉交汇处”我手腕猛地一拧,鲜血顿时喷溅在我半边脸颊,“才死得够难看。”
公主瞪大双眼,呜咽两声。
蔻丹的指甲抓挠两下,最终只扯落了我腰间流苏。
她倒下去时,金冠重重砸在地上,珠玉四溅。
我拭去脸上血珠,看着地上逐渐僵硬的躯体:“你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会是这般丑陋的模样。”
卫临渊握着匕首的手剧烈颤抖,突然转身朝我跪下:“棠娘,求你。”
我抬脚踩住他肩头:“当年我也这样求过你吧?”
匕首“当啷”落地,他崩溃地抱住我的腿:“你杀了我吧!
现在就杀!”
我弯腰捏起他下巴:“想死?”
“可我偏要你活着。”
宫外,喊杀声骤起。
卫临渊亲兵冲入大殿,剑锋染血:“护驾!
北狄人混进来了!”
我轻笑:“护驾?
你护的是谁的驾?”
他一怔,随即怒喝:“沈棠!
你勾结外敌。”
“错了。”
晏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玄甲军如黑潮涌入。
“勾结外敌的,是我。”
卫临渊瞳孔骤缩:“你。”
晏沉摘下面具,俊逸的面庞更添了几分硬朗。
“大哥,十年了,该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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