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声音带着不容人拒绝的专断：“既然姐姐想跟我聊梦想，那不如也听听我想说的话？”
他手上力道松了些，但依旧控制在姜来挣脱不开的范围里。
直到这一刻姜来才真正意识到一个成年男人，一名职业拳击手的握力。
只要李雾不松手，她就绝无挣开的可能性。
姜来跟李雾说：“李雾，我不会桨板，我会掉在水里的！”
“嘘……！姐姐。”李雾回头看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既然来了，就试试看好吗？”
姜来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试试看？”
李雾认真地解释：“这里日落很美，只需要你有站上桨板的勇气。”
他并没有再说太多。
姜来却立马理解了他的话外之音。
——只要你有下定决心的勇气。
幼稚。只有小孩子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勇气。
姜来转身想走。
可步子刚迈出去，脑子突然闪过方主任那天说她的话。
唯唯诺诺。
或许是赌气吧，或许是想证明什么，姜来看着李雾，往前迈了一步。
*
阴天，桨板俱乐部室外圈起来的公共海域没人。
李雾轻车熟路的挑了一块板子，充好气后拎着往外走。
俱乐部里的员工追在他身后大喊：“外面要下雨了！”
李雾仿若不闻。
夕阳下的海面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姜来依着李雾的口令，脱掉鞋子，练习了一会耳平衡的要领。
涨潮的海面浪潮涌动，海水没过脚腕，凉意传来的那一刻，姜来有一瞬间退缩：“Marcus……”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
腰间被一双大手抵住。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姿势，不，不一样。
上次她没有觉得李雾的手又这么大，手掌刚好能完美契合她的腰身。
姜来不适应地躲了一下，李雾在她躲开之前先一步松开了她腰间的手。
“别怕，”他低头，比了比自己大腿位置：“这里水很浅，不会有危险。”
桨板俱乐部圈起来的这块区域是长方形，李雾踩在水里，教姜来上板的姿势。
“像游泳一样轻轻蹬水，找稳重心，用身体的力量压板。”
姜来本身就会游泳，学的很快。
她的学习天赋总能体现在各个方面。
紧接着，李雾又教她如何将之前学会的平衡技巧，运用到跪坐滑行上。
退潮的海面迎面荡过来一层层小浪。
姜来跪坐在桨板上，随着那浪花在海面上一左一右的滑动，很快便熟练掌握滑行的技巧。
“李雾，你松开吧，我想自己试试。”
一望无际的海面，人漂在上面，烦恼也随之散开。渐入佳境的姜来，似乎在这项运动里找到了孩童般的快乐，她回头，开始催着李雾松手。
李雾笑了下，按照她的要求把撑在桨板上的手松开。
落日与海平面齐平，金色的海面被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
姜来看着远处，慢慢朝着圈起区域的边缘线处划去。
桨板没入水里，带起细碎的波光，每一次海浪的起伏都带来一阵短促的心脏失重的快感。
呼——！姜来用力叹了口气！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极限运动。
她在这短暂的快乐里，渐渐找回了快乐的自己。
“姐姐，往前看好看吗？”李雾的声音从后面飘来，他在岸边朝着她大声地喊。
姜来视线往前，逆光眯了眯眼，只看得到无边无际的大海。
“你是说大海吗？”
“对，大海。”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在海风里对话。李雾朝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然后在相距不到半米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