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出门,一开始都要他陪着我去。
他这不准,那不准,我平时无聊时只能在冰岛附近的集市转转发呆,云岳每次都陪在我身边,讲起他去过的那些极地。
我好奇地问他,“你不是导游吗?
来冰岛这么久,怎么没去带队?。”
云岳眼睛平静如水,“我是兼职的,无所谓。”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他的正职工作应该很忙,每天都会在房间里忙到深夜。
而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
用昵称是圈里不成名的规定,好像是要人为地将途中途外切分成两个世界,等一趟旅途结束,即使路上再亲密都好,回到现实世界就是互不干扰的陌生人。
但我跟云岳相处了这么久,早就不是互不干扰的陌生人了。
一路胡思乱想地回到旅馆,云岳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地敲字,眉眼之中有一分懒散,倒是增添了不少活人气息。
冰岛的血飘落在他的头发,云岳也发现了愣在门口的我,勾起嘴角,“怎么了,文棠,在想什么?”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放下体检报告,又赌气地开口,“没什么,就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岳点了点我的鼻尖,笑了,“我叫岳祁峰。”
他翻开我的体检报告,站起了身,“好,我们明天就去找极光吧。”
但我万万没想到,坐上岳祁峰的越野车前,会见到温宴。
几个月不见,他变得颓废瘦削,大大的背包压在他身上好像随时都能把他压垮。
温宴见到我的一刻,神情雀跃,又在看到关上后备箱的岳祁峰后,身上的气压骤然降低。
“文棠,你怎么还跟这个人在一起快?”
他蹙起眉,上前就要来揍我,却被岳祁峰挡住,“温宴,我倒是想问问你,一个三孩爸,为什么还要对一个未婚女性纠缠不清。”
岳祁峰的声音不大不小,吸引了附近人的目光。
温宴的脸红了好几分,攥成拳头就要揍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文棠是我的女朋友!”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我拍了拍岳祁峰的肩膀,让他先上车。
温宴的眼里多了份得意,对着我小心翼翼,又掩盖不住语气里的欣喜:“文棠,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姚冉那堆破烂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不会再回去了,我陪你拍极光好不好?”
“我都做好规划了,去完冰岛极地,我们就去挪威北部坐破冰船找极光。”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温宴,我们已经结束了。”
“你的身体看起来也不适合长时间低温,回去吧,别让你的家人担心。”
我上了车,温宴却发狂地拼命砸着车窗,“你们是不是开团去冰岛极地?
开门!
我也要去!
我也要参团!”
岳祁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们独行。”
然后一脚油门离开。
到达的时候,温宴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他像一块牛皮鲜死死贴在我和岳祁峰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