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G大美术系，确实上过郑爷爷的课。不过她哪里有这么多钱买画？”
徐若若的疑惑，宁虞晚也有。
两人都沉默一瞬。束亭和徐若若在进入大学之后关系变淡了许多，两人在校园里碰到也只是点头之交，等到大二大三，徐若若几乎碰不到她，曾经深厚的友谊随着时间消融，直到形同陌路。
她们单刀直入，直接去了美术系的寝室楼。
因为不甚熟悉，徐若若还得到处问人，直到一个女生皱着眉说：“束亭？她不住校，她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了？”徐若若诧异。
“是啊。”那个女生翻了个白眼，“大艺术家的徒弟，傲的很，和我们住不惯呗。”
徐若若和宁虞晩都有些失语，走之前跟她要了束亭的手机号。
站在宿舍楼下，徐若若压着气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之后接起，束亭的声音又冷又细：“哪位？”
徐若若冷声道：“我，徐若若。”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住，隔了会儿才问：“有什么事吗若若？”
她喊的亲昵，徐若若只觉得恶心：“见一面再说吧，现在成了郑爷爷的徒弟，不会连见你都要提前预约吧？”
她说话带刺，几乎要将她嘲在地底下，束亭沉默了瞬：“好。”
电话挂断后，徐若若和宁虞晚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她们约在了校外的一家咖啡厅里。
束亭来的很快，极淡的容颜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一身昂贵的奢侈品，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手腕间挎着BOTTEGA VENETA羊皮包，在走到徐若若和宁虞晚面前时，她像是见了鬼般，脸色倏然变得惨白。
“你……你不是……”她软着嗓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宁虞晚幽幽看着她，她的出现显然是束亭所料未及的。
束亭在心虚，眼眸已经垂下，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
徐若若单刀直入，目光凌凌：“为什么撒谎，为什么冒充自己是郑爷爷的学生？你还冒用宁虞晩的话，到底想干什么？”
束亭心乱如麻，那个人明明说过的，宁虞晚活不了多久了，她马上就要死了……
她说了，如果真的被发现，不承认就行了，反正她现在说不了话。
可坐在对面的宁虞晚哪里有半点病容？她目光幽深如潭，直直看过来时，让她不由心慌。
束亭抿紧了唇，不管徐若若如何质问，她都一言不发。
宁虞晚冷着脸，呼唤系统。
我现在有多少健康值？
目前健康值35。
系统迟疑了下，它猜到了宁虞晩想要干嘛，有些意外：“你要准备……？”
宁虞晩没吭声，一言不发的用5点健康值买下了“真心话药水。”
健康值瞬间降到30，宁虞晚心口一痛，面容发白。
她起身，去吧台拿咖啡，趁着服务员低头的间隙将那一小瓶都倒了进去。
宁虞晩端着咖啡走过来，安静的递给她。
束亭咬唇，心虚的接过抿了一口。
徐若若恨恨地看她一眼，还在继续追问。
“你到底说不说？事情都做了，现在不敢承认是吧？你也不怕晚上睡着的时候，郑爷爷到你梦里来质问你为什么借着他的名声自我吹嘘，还要欺负他的孙女吗？”
束亭心底一震，她当然怕，当然惶惶，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在一刻，毫无防备的脱口而出。
“是宁沁雪！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了，宁虞晩马上就活不成了，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有借着郑爷爷的名声，我才可以过的好一点。小晚……宁虞晚的画，我只是用她的话坐实这一切，我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