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琇蓁接话,冷笑:“她还不得狗急跳墙?呵呵,嬷嬷放心,哪儿有接二连三的家里中举的孩子出事的?那姓尹的狐狸精还要点名声,何况这回她即便不动手,我也要让她“动手”,这回小弟不一定能考中,咱全做小试牛刀不必有负担,童生也没几人关注,有爵之家多是祖荫捐银子从秀才考起,要是弟弟考上了才张脸,咱们也能顺势得个依仗和自由,弟弟,你敢不敢?”
张穆清激动,握住张琇蓁的袖口:“长姐,没什么敢不敢的,我一定会中的!”
“好孩子,有志气!放心,你长姐不是过去的长姐了,那贱人若真敢动你,我就让她十倍百倍偿还。”
张琇蓁激情澎湃,举起茶杯鼓舞士气:“来,祝咱们小弟马到成功!干杯!”
冯嬷嬷宠溺的看着三个孩子以茶代酒,张琇蓁不满意非得让冯嬷嬷也跟着一起喝。
“再其次……”张琇蓁眯起大眼睛,坏坏的笑开:“咱们那位在水月观里修行的祖太公,你们还记得吗?”
“能不记得吗?姐姐为何说起祖太公?”
“你们可曾知道武当山的‘雷火炼殿’?”张琇蓁精神亢奋的压低声音。
冯嬷嬷眨眨浑浊的老眼:“大姐儿您说啥呢?您想说的是武丹山和少灵寺吧?”
张琇蓁一脸纠结。
好吧,她忘记了,这里是异度空间,平行时空加穿越,这里管武当少林叫武丹少灵,而且许多东西有类似却又许多不同。
张琇蓁只好解释一番:“呃……那武丹山有道观吧?观里有个大殿,那殿是铜铸鎏金的,每当雷雨交加之时,金殿的屋顶就会出现盆大的火球,在屋脊和瓦片上来回滚动,雨过天晴后,那大殿就会金光闪闪,尤其是金瓦,就像是被重新洗炼过一样……”
她费劲的说完,冯嬷嬷、张琇蔷、张穆清三人面面相觑,仿佛在听天书。
“大姐儿说的,老婆子我真……闻所未闻。”冯嬷嬷咂舌,她奇异的看着张琇蓁,她发现张琇蓁自从醒来后,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点子。
张穆清听的倒是有些明白:“长姐是说那是奇观,只是哪一个道观都有大殿啊,却没听说过有火球的,姐姐说的道观香火一定特别好。”
看他天真懵懂的,张琇蓁揉了揉他的脑袋。
“啧,反正你们不用管,你们都装作不知道就好,我来准备,就把常春轩的偏房房顶做个‘雷火炼金顶’,哈哈,然后小弟你每日都在那里读书,咱们从哪儿摔倒的,姓尹的蛇妖怎么害咱们的,咱们就怎么爬起来!”张琇蓁哼笑。
张穆清眨眨眼,淘气的逗他姐姐:“不是狐狸精么?”
张琇蓁黑脸:“你发现不重要的华点,快去读半个时辰的书然后睡觉!”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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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小姐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次日天不亮,她就去教裴云鳞,故意教了好些武功心法的硬货,还教了“轻功水上漂”以及一本昨夜熬了一宿绘制的醉拳,裴云鳞一高兴,一次性又给了张琇蓁五千两。
张琇蓁去找王鲶鱼,问他何处有能定制铜铸鎏金瓦的地方。
王鲶鱼奇怪:“大侄子,你要那玩应干啥?只有寺庙会定一些铜铸鎏金的佛龛,哪有用这么贵的金铜做瓦片的?哪怕是权贵人家用的最多也是琉璃瓦,玉石瓦。”
张琇蓁想了想,能做佛龛就能烧瓦:“铜的瓦片不能烧吗?”
“呵呵,只要有钱,纯金的也能做,咱们天朝皇宫的那位贵妃偏殿不就供着一尊纯金的八宝七层佛塔吗,还是皇帝老儿集能工巧匠做的,只是有没有必要,你家里人要做啊?”王鲶鱼捏着胡须,抖着钱袋,怪叫:“与其做那些劳什子,大侄子你还不如多画几幅画,学学春宫图和龙阳图,一幅画画好的几百两轻松卖出去,尽不务正业!”
张琇蓁拉着脸,这王鲶鱼见到她就让她画春宫和龙阳,真是闹心。
“我画、画画画还不行吗?只是王叔,这事你得帮帮我。”张琇蓁干脆心一横道。
她知道王鲶鱼这种人黑白两道通吃,而且三教九流无所不涉,让他隐蔽的去做最合适。用春宫和龙阳图的买卖换王鲶鱼去采买铜铸鎏金瓦,这交易虽然有点掉节操,却实实在在的没赔。
王鲶鱼其实磨了张琇蓁无数次了,见状高兴:“哈哈哈!我的宝贝大侄子你总算想开了!说罢,啥事儿?你王叔无所不能——”
“吹牛,只怕这件事不敢做!”张琇蓁撇嘴,故意激他。
王鲶鱼不信邪:“哎嗨!咋个说话儿呢?大侄子,你还敢瞧不起老叔了是不是?”
张琇蓁抓着王鲶鱼去了个茶馆角落,压低声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顺便添油加醋:“我有个远房表弟,他们是有爵人户,兄弟几个被继母姨娘异母弟妹欺负的活不下去,偏偏老父愚昧心狠,不管不顾,唯有家里的老太太还有几分公道,只是那老太太信佛,与世无争的,最喜欢吉利话儿,被他们继母哄的也不出头,我那表弟就寻思在老太太寿辰之际用铜铸鎏金的瓦片重新给老太太修一间佛堂,闻得那鎏金的瓦片每每经过雷电霹过格外闪耀金灿,能哄得老人家高兴,这样我那远房表弟不是也有个靠山吗?”
王鲶鱼听了嘿嘿笑:“这事他交给你来办了?好小子从中吃点外快啊!”
张琇蓁拧眉,忍下不快,艰涩:“王叔,我家里也不容易,他们也是难,我只想帮帮忙,不想什么外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哪怕画春宫龙阳,也比这种黑心钱来的干净。”
王鲶鱼听了心生敬佩,赧然:“我就是那么一说,大侄子你果然仁义,这事儿,我自然会帮一把,不让你为难。”
“您真是我的亲叔叔!王叔,这事我绝不会亏待你,而且这事不易做,还一定得保密不能透露出去,否则我那表弟家里……”
“我知道,大户人家后宅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呵呵,我有个师兄就是黑了心肠烂肚子的,去鲁国公帮填房把人家原配的哥儿姐儿给害了。”王鲶鱼极不屑。
他虽然市侩,有时候小坑小骗,却也有底线。
张琇蓁心脏一跳:“事成之后,我那表弟答谢王叔三百两,我的中间银五十两,也给王叔。”
王鲶鱼拍拍张琇蓁的肩膀:“大侄子,咱们投缘,不说那些客套的,三百五十两端的是个大买卖,你表弟识相大方有心机,好前程都在后头呢,我也不贪多,咱俩五五分成,一人一百七十五两,这事我保证不让除了你我你表弟三个人以外的人知晓。”
“嘿嘿,谢谢你王叔,我一定给您养老。”张琇蓁高兴感激的握住王鲶鱼的手。
王鲶鱼笑哈哈的拍张琇蓁的头,忽然发现,张琇蓁的手怎么这么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