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鲶鱼笑哈哈的拍拍张琇蓁的头,不经意瞥了眼张琇蓁放在粗木桌面的白玉般的小手,心里奇怪,男孩子怎生的这样一双小手?像小葱白儿似的。
但他很快把这想法打消,那日他可是亲眼瞧着“张桢”把纨绔小侯爷拽下马,连同马一起被拽倒,怎会有小姑娘天生神力的呢。
“对了,大侄子我给你几副春宫龙阳小册子,你仿照着想想怎么画的好怎么来,嘿嘿越大胆越好,人物一定要用工笔画!景色你看着办!”王鲶鱼兴致勃勃的从宽大的袖口、靴子里掏出七八个巴掌大的小册子。
张琇蓁嫌弃的结过翻看,区区几页儿就看的目瞪口呆,谁说古人含蓄保守的?明明开放的不行!
不免后悔把铸铜鎏金瓦的事情交给王鲶鱼,这王鲶鱼一心就惦记着春宫龙阳图,倒不嫌弃残害自己这颗“幼苗”。
“真是脸皮厚。”
王鲶鱼摸了摸鼻梁:“嘿嘿,不免大侄子你说,真是奇怪,老叔我走南闯北见过你这样的孩子吧,总觉得你不像个少年,画画是画画,咱们搞艺术归艺术,你可不能以身试法啊?”
聊了几句,二人告别,张琇蓁把册子带回去,想了想还是去买了只大荷包,封口死死的,把册子装进去。
童生试的县试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张琇蓁去给张穆清买了好些历年“名家童生考生的优秀试卷”。她边翻看边往回走,突然发现,许多东西,她也能写。比如试贴诗,童生考试多用五言六韵,然而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鸣惊人即好。
这个穿越的异度空间哪里有什么唐诗宋词,张琇蓁坏笑,李诗仙,杜诗圣真是对不起会给你烧点版权费的,暂时借你诗词一用。至于策论和八股文,古文张琇蓁能写,这两种是形式问题,啧啧啧,没法给小弟提前做小抄了。
想想张琇蓁就来气,府里的先生,她连根毛都没见过,根据原主的记忆,给幼弟幼妹开蒙的事情都是她这个长姐和死去的老娘李氏来担任,鲁国公屁都没干!这样的爹真还不如没有来的干净!
抑郁的憋着一股火翻墙回家。
“老弟,你的字儿一定要公证秀丽,文章和诗词可以普通,字迹漂亮就是加分项。”张琇蓁把幼弟圈在怀里,手把手的教张穆清楷书。
张穆清小脸一本正经,一字一画的写,忽然抬头看着姐姐雪白的下巴颈子:“长姐,你让我背诵的五首诗,我都会了,还能默写呢,姐姐检查我吧。”
“行,你写完这几行就开始默写。”
“长姐,要是女子也能参加科举就好啦,姐姐你写的诗词比古书里的名家写的高明几百倍!我最喜欢姐姐教我的诗!”张穆清很开心。
张琇蓁哼笑:“等你背满三百首诗词,我还要教你古文。你务必烂熟于心,许多东西考试的时候都能用。”
“可是姐姐,我想靠我自己……”张穆清低头小声,他好倾慕他长姐的文采,他也想变成这样的人,不想作弊。
看着他花瓣似的小嘴嘟囔,张琇蓁有些惭愧心虚,但自保的情绪占上,摸摸他头顶:“你的想法一点没错,但必须借鉴学习它的这些类比造词手法,何况这些东西呃……没事,姐姐给你的你就用,咱又不用这个做伤天害理的事,一切以考过童生为首要,你要能记住,我们现在是准备资本要和姓尹的抗争呢。”
张穆清想了想,突然释怀,点点头,紧紧抱住张琇蓁的手,小脸贴着蹭蹭,撒娇:“姐姐是我的,我的也是姐姐的!”
“呵呵,快写吧。”
趁着张穆清默写古诗词的功夫,张琇蓁故作一本正经的拿出“小册子”,研究起来。
这玩应必须得等冯嬷嬷和穆清、琇蔷睡了才能画,否则她的节操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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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张琇蓁白日去教裴云鳞武功,后半夜熬着画画。睡眠不足天天哈欠连天。裴云鳞看了,竟然还关怀几句,一脸痞笑意味深长:“张贤弟你最近精神不济啊,小小年纪半夜做什么好事儿了?”
“呵呵……就是睡不好。”张琇蓁老脸一红,差点咬到舌头的打哈哈。
裴云鳞一脸“咱们都是小爷们儿,我懂你,小师父”的义气,二话不说,俯身在贴身小厮耳边吩咐两句,那小厮立即退出去。
过了不到两刻钟,气喘吁吁的拿来一个精致的琉璃珐琅洋盒子,一只窑变黑釉罐子。
“拿去用,吃完了再问爷要!”裴云鳞相当大气的扔给张琇蓁,两人现在也混熟了,张琇蓁没有师傅架子。
张琇蓁打开一看,盒子里是西洋参片,罐子里是枸杞子,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却也觉得裴云鳞其实人本性不坏,也挺可爱的。
隔日,她拿着偷偷摸摸精心画好的春宫龙阳图去集市街摊寻王鲶鱼。
“鲶鱼叔,如何?还能不能入您的法眼?”
王鲶鱼一脸色笑:“嘿嘿嘿,真真是不错,我都不想卖了,自己留着。”
“我靠,你好歹也是个老道,咱能不能守点清规戒律?”
“哼,你老叔我才不是那老道学,你以为道士和尚就干净啦?那尼姑庵多少暗娼?咱可从来不祸害良家妇女,嘿嘿,待你这两幅画卖个高价,去春风苑儿包个红倌儿乐呵乐呵!”
张琇蓁懒得管他的私事,左右看看:“老叔……咳咳……那什么我托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全妥当了,他们烧了一匹样板,我给你瞧瞧,昨儿我就去取回来了。”
“太好了!这里人多眼杂,去个隐蔽地儿!”